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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上一次南巡,攜了太后,帶來好幾位阿哥,以及大量的隨從。曹家為了接駕,特地起了一個園子,作為康熙的行宮。

這一次,加上楚言,也不過小貓兩三隻,康熙不是個喜歡排場的皇帝,覺得花費太大,又不方便,就沒有住進行宮,只佔據了曹府的後花園。

因為冰玉的關係,曹家對楚言極好,簡直要把她當做冰玉的替身,在她身上發洩幾年的思念疼愛。冰玉在家時住的漱芳閣還空著,收拾一新就要讓她住進去。康熙大概還需要她的誦讀功能,不放她離得太遠,最後把後花園荷花池邊上的水榭收拾出來給她住,讓曹家給她派了兩個丫頭,平日裡輕易不可遠離,要等著皇上召喚。

對這個安排,冰玉的母親和妹妹都有些失望。楚言倒是求之不得,她對曹家人很感興趣,可是真正的楚言以前也在曹家住過,曹家這麼多精明人,哪能個個都象冰玉那個小糊塗蟲那麼好糊弄。

這天,她正在池邊餵魚,聽高常說康熙找她,連忙換了身衣服趕到花廳。康熙正坐在御案後面,一邊翻著一份摺子,一邊同面前矮凳上坐著的一個官員說話。楚言低眉順眼地走進去,行禮請安。

聽見她的聲音,那個官員愣了一下,忍不住回過頭來,眼中又是驚喜又是激動。

楚言下意識地抬頭,看見這人,也愣住了,覺得眼熟,莫名奇妙地鼻子發酸。

康熙哈哈大笑起來:“如何?小丫頭長大了吧?都說女大十八變,變美了還是變醜了?”

佟世海如夢初醒,慌忙跪倒磕頭謝恩:“皇上宏恩,臣受之有愧!”

康熙擺了擺手:“這裡沒有外人,場面上的話就省了罷。佟家是開國功臣,累世的功勳,你這個官做得很好,這丫頭在宮裡當差也很好。倒是讓你們骨肉分離,朕心裡過意不去。你有什麼差事先放一放,父女倆好好地敘一敘。丫頭,今兒不要你當差,好好陪陪你阿瑪。”

“是。謝皇上!”佟世海領著楚言謝恩出來。

對著那滿眼的慈愛疼惜,楚言恍然想起自己的父親,幽幽喚道:“爹爹。”

佟世海眼角溼潤,聲音有些哽咽:“你真是長大了,真像你娘,你娘要是能見到——”

發覺失態,背轉過身,輕輕拭淚,再轉回來時已是一臉從容,只有眼中還留著幾分傷感:“你住哪裡?陪爹過去看看。”

“是。”楚言文文靜靜地領著他往荷花池走。

到了池邊,佟世海突然說:“就這兒吧,陪爹坐會兒。”拉著她在條凳上坐下,來來回回打量一番,嘆了口氣:“如今,連性子也象了。不知你娘若是見到,會不會高興。”當初對她萬般縱容溺愛,是怕她在繼母身邊不自在,思念母親,心裡又每每遺憾她的性情沒有半點亡妻的影子。而今她性情倒是變得極好,得了皇上太后的寵愛,京裡的親戚每次信中提起,也都是讚口不絕,可這境遇——想來想去,都怪自己當初糊塗,把她往那個是非圈裡送,倒不如設法把她留在身邊,挑個本分可靠的丈夫,一家人骨肉團圓。

佟世海略略說了家裡的情況,楚言這才知道她原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去年又添了一個小弟弟。說起洛珠嬤嬤一家,佟世海點點頭說:“很好,他們母子都是忠厚勤懇,他兄弟兩個也有些本事,不該埋沒了。你有機會還該多去看看他們,論情分,他們都是你至親之人,無論如何不可對他們擺主子的架子。”

“是。”楚言規規矩矩地答應,對這個爹又添了幾分好感。

佟世海問起京城裡的親戚,楚言一一作答,說到老太太去世,兩人都是唏噓。

遲疑了一下,看看四下無人,佟世海拉著女兒的手,低聲勸道:“好孩子,老太太雖然不在了,還有你的叔祖伯祖,叔叔伯伯。你有為難的事,儘可同他們商量,都是一家人,他們不會害你。爹爹沒有本事,離得又遠,護不了你,可他們在京中多年,與諸多方面盤根錯節,可謂手眼通天。爹爹明白,你如今表面上柔順多了,只怕心裡的剛烈更勝從前,可你一個人能有什麼作為?你是佟家的女兒,常言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們固然會有自己的打算,可當真是把你當自家女兒看待。你切不可意氣用事,一意孤行,萬事都要三思,能用的人,能用的事,不要放過,不可放過!”

沒想到兩地相隔千里,他竟能對自己的處境和心思把握如此之深,這番話更是冒了風險,用心良苦,這樣的舐犢深情叫她怎能不生出慕孺之心?當下情不自禁,抱著這個爹爹,嗚嗚地哭了一通,直把這一年多來的委屈全都發洩了出來。

佟世海心中嘆息,一手摟著她,輕輕拍撫安慰,陪著落下幾滴淚:“是爹不好,都是爹爹不好。”

好容易等她平靜下來,佟世海就問:“這一回不是有三位阿哥伴駕麼?怎麼只有四阿哥跟來江寧?十三阿哥可是去辦什麼差事了?”卻絕口不問太子的事。

楚言就把十三阿哥奉旨祭泰山的事說了一遍。

佟世海點點頭,笑道:“看來,十三阿哥很得皇上器重呢!老早就聽說你法海叔叔任教的兩位阿哥都是人中龍鳳,尤其十三阿哥,聰慧機敏,文韜武略,偏又細緻謹慎,更難得的是性情溫和,平易近人,沒有人不誇的。原以為這回能夠親眼見上一面,沒想到還是錯過了。”

“爹爹口中的十三爺倒也差不多,只不過漏了幾個字——膽大妄為,王中之俠。” 楚言想起在德州的事還覺得好笑。

“哦,怎麼說?”

楚言就把十三阿哥的英雄事蹟撿了幾件出來,說給佟世海聽,末了笑道:“爹爹可曾聽說拿金子打人的?聽說叔叔闊氣,也沒闊到這步田地吧?”

佟世海一臉的笑,搖搖頭:“才說你如今性子變好了,還是這般不肯饒人!他不過是一時情急,又不是故意揮霍擺闊。你也說他是俠王,還要揪著一顆金瓜子不放。依爹爹看來,十三爺的性情才幹,不要說王孫公子裡少見,就是整個大清,也挑不出幾個。”

那也要看跟誰比了,跟胤禩比,十三阿哥還差了一點。楚言心裡這麼想,卻聽佟世海接著說:“聽說十三阿哥跟你同年,也有十七了吧?明年是不是該大婚了?不知誰家的女兒能配得上這位爺?”

楚言一愣,在她看來十三阿哥十四阿哥還是兩個孩子,放在現代,還沒上大學呢,原來也都該結婚了。

佟世海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轉而問起她在慈寧宮的情況,話題慢慢地轉到另外幾位阿哥身上。聽說諸位阿哥都對她很好,佟世海心中三分喜七分憂。

說著說著,就說到八阿哥身上,因為自己眾多的叔伯兄弟都對他推崇備至,江南文人士族中也不乏他的擁戴者,佟世海知道女人有一種奇怪的直覺,就想聽聽楚言對他的看法。

楚言此時倒有些小女兒的彆扭,不好意思對父親多說心上人的好話,又容不得別人說他的壞話,故而說得極少,倒不如對另外幾位阿哥來的痛快。

佟世海是過來人,心又細,再結合京中透露出來的隻言片語,猜到大概,不覺有些憂慮,卻不好多說,只慢慢地把話題又轉回太后身上。

有了康熙的特別恩典,佟世海在江寧也只呆了兩天,第三天一早領了康熙幾句話,向曹寅辭行,就匆匆趕回浙江去了。臨行再三囑咐楚言,遇事三思,不可任性。

這兩天,因為楚言的關係,康熙的默許,加上曹家與佟家有通家之誼,佟世海接受曹寅的挽留,就住在曹府,父女倆有機會詳談了幾次。佟世海自幼隨著父親轉戰幾個省,生活在江南富庶之地,處在這時代中外交流的前沿,兄弟族人遍佈政軍商三界,見識眼光頭腦絕非京中汲汲營生的官員可比。他有著文人的儒雅,軍人的豪邁,商人的精明,因為痛愛這個女兒,擔心她的前途,對時下許多事情的看法,都不隱瞞,有機會反倒主動提出來,細細解釋給她聽。

這樣一來,她與這個爹爹的相處方式,酷似與父親之間的平等交流,加上佟世海本身也與她父親有些相像,那日,父女倆還真是揮淚惜別,惹得旁人跟著傷感。楚言對佟世海的眼光也很佩服,作為未來人,她知道歷史的走向,但佟世海卻能超脫眼前的利益紛爭,客觀地為女兒分析種種利弊,每每點到即止,既讓她明白他的意思,又絕不引起她的反感,這份聰睿敏感,這份用心之深,讓她深深歎服感動。

這樣的佟世海應該是江南佟家的主心骨,他心愛的女兒自然也成為家族的寵兒,而佟家也確實是有錢的。佟世海離開的第二天,就有兩位據說是她嬸嬸的貴婦來訪,因為她被康熙叫去唸書沒能見到,留下了一封信和三個大箱子,一箱是給京城佟家老老小小的禮物,一包一包寫了名字分好,一箱是給她的玩意兒,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另一箱金銀首飾古玩掛件,分門別類地放著,沒有明說,估計是讓她拿去做人情的。

曹家的下人幫著往裡抬東西的時候,被四阿哥看見,又笑話了她一頓,說這下可真要把船壓沉了。

有了那兩箱東西,楚言可算有了事做,全都把玩一遍,就可以捱到回京了。

佟家送來的東西,曹家給她和冰玉的東西,亂七八糟地攤了一地,楚言指揮著兩個丫頭整理,卻往往收到一半改了主意,又全部拿出來,重新來過。

忙亂間,聽見一聲嗤笑,抬頭一看,四阿哥正站在門口,眉毛微挑,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連忙讓兩個丫頭把他腳邊的東西拿走,騰出一塊地方請他坐。

四阿哥看了看屋裡拍賣場一般的架勢,搖搖頭:“不了。我今兒得了空,要出去逛上一天,過來問問你想不想去。”

“想,想!”楚言快被悶死了,早忘了挑剔同伴,快活得跳了起來,隨即又蔫了下去:“皇上不許我出去。”

“今兒有曹大人陪著皇阿瑪,估計一天都不會叫你。你若是同我出去,我就讓人去給李德全打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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