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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要臣休妻?”廉親王不敢相信地問。

“沒錯。”

廉親王允禩咬了咬牙,強壓怒火:“臣失職得罪之處,聽憑國法處置。夫妻之間,乃是家事。臣孤陋寡聞,不曾聽說有君主幹涉臣下家事,命臣下休妻之事。”

雍正高高坐在御座上,好整以暇:“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愛新覺羅家的家規,管不管得?”

“請問臣妻觸犯了哪條家規?”

“嫉妒,無子,不順父母,口多言,七出已佔其四,還不夠麼?”

允禩據理力爭:“臣納侍妾二人,臣妻並未阻攔。臣妻雖無所出,十多年來養兒育女,視若己出。臣妻性情爽直,偶爾或有語言不當之處,但絕無觸逆之心,更無挑撥搬弄之意。七出還有三不去,臣妻父母俱已亡故,又曾為先帝和臣的生母守孝三年。臣沒有理由休妻,還往皇上明察。”

雍正冷笑:“非議君王,不敬皇后,算不算理由?”

“非議君王,不敬皇后,乃是大罪,國法不容。臣治家不嚴,以至臣家人觸犯國法,請皇上治臣之罪。但臣以為,這不是休妻的理由。”

“理由?你一定要朕給你一個理由麼?”

“不錯。倘若臣沒有理由地休妻,則臣為天下人不齒。倘若皇上無緣無故命臣下休妻,則我君臣都為天下人笑柄。”

“笑柄?你以為朕怕天下人?怕你們搬弄是非?”雍正咬牙切齒,冷森森說道:“你別忘了,朕還是你的兄長。廉親王福晉搬弄口舌,壞我君臣情誼,也是離間我兄弟手足。這般惡婦,廉親王還要當寶貝一樣留著麼?”

廉親王允禩有些糊塗,弄不清寶珠到底說了什麼話,惹得皇上大動肝火,偏偏又不借機治他的罪,而是逼他休妻。不過,寶珠的脾氣他也知道,氣頭上說出什麼不妥當的話,也有可能。更有可能的是,皇上想先折磨他,羞辱他。

雍正加了幾分逼迫:“禁宮撒野,塞外傷人,妄圖羞辱皇親,如此惡婦,廉親王還要袒護到什麼時候?”

允禩心中一動,翻起風塵往事,不由怔住,隱隱地傷痛。

這張臉上苦心維持的溫和恬淡終於有了裂縫。雍正的心中滿意之餘,也有些惱恨。

“皇上命臣休妻,竟是要為她報仇出氣麼?”允禩恍然大悟一般,嘆道:“皇上竟不知道,她不在意那些。她若當真氣惱在意,自會設法報仇,不會等著靠別人。皇上究竟不明白她。”

雍正被他話中若無還有的嘲諷刺激,臉色大變,正要發作,卻聽見對方無奈的妥協:

“既然愛新覺羅家容不下這樣的媳婦,請皇上賜下紙筆,臣遵命就是。”允禩已然明白,最後一點希望已經破滅,眼前這位皇上絕不會允許他功成身退。不管他是不是先帝看中的人選,有沒有得到先帝的吩咐,為了他的權柄,為了他的私心,他不會放過他,不會允許他安度餘年。經過這幾年,他已經培植起忠實的力量,反對派已經被壓制住,他已經站穩腳跟,開始一個個拔除可能的威脅。他能起的作用已經無關緊要,他的存在是皇帝的眼中釘肉中刺。他的下場已經很清楚,尚不分明的只是皇帝會怎樣羞辱他。

寶珠嫁給他幾十年,沒有過幾天舒心痛快的日子,卻陪著他在風尖浪口上坐著,受了許多辛酸苦楚。相濡以沫,患難真情,他心中的寶珠已與那時不同,相互敬重,相互憐惜,相互信任。他原已準備陪著她,護著她,一輩子走下去,不離不棄。可他心中始終有另一個人,因而他們之間始終有一道隔膜,寶珠眼中總有一抹憂鬱。他明明知道,卻不開解,無法開解。

兩個女子都是人間少見的聰慧,堅韌,美好。一個是他的現實,一個是他的夢。他日日活在現實中,夜夜懷念遙不可及的夢。為了早已過去的夢,傷害現實的人,他不忍。可若是沒了夢,沒了那點懷念和希望,他的生命還有什麼意思?他還會是寶珠需要的人麼?

這暴虐多疑的君王,或者真是想懲治寶珠,或者是想借機羞辱他,一次不成,還會有第二次,一計不成,還會有第二計。以他的力量,已護不住寶珠,他們已難以相伴到老。與其提心吊膽地擔心著皇上下一次會玩什麼花招,不如,就此了結吧。有了休書一封,皇上達到目的。寶珠與他再無關係,以後再有什麼,也扯不到她頭上。她父母雙亡,還有兄長健在,他於錢財上早做了些安排,足以保證她日後的生活。唯一擔心的是——寶珠,你要明白,並不是允禩不要你。

就著高無庸手上,雍正看過一遍墨跡淋淋的休書,嘴角浮上嘲弄的冷笑,高高在上地瞟了一眼對手的茫然空洞。

允禩的心象被生生撕裂,痛不可言。放棄寶珠,竟比他原以為的痛苦許多。以寶珠的心高氣傲,拿到休書,會怎麼樣?他的心中浮起難以名狀的擔心和不安。

允禩心中發緊,手上下意識地用力,竟將一管狼毫生生掰斷。

看見他的失態,雍正十分得意,大聲吩咐:“來人,速將廉親王親手書寫的休書送去廉親王府,著那棄婦快快返回母家,另擇屋舍居住。”

棄婦!允禩心上重重一痛,原就白皙的臉上血色淨失。

雍正全然不掩勝利的快意,眼睛微眯,冷冷地嘲弄地望著他:你鬥不過朕!有朕在,你註定是個失敗者!比起今日,你有過的風光不值一提!就算你才智過人,善周旋,得人心,又怎麼樣?朕是真命天子,你的主子。你能活下來,不過仰仗朕的鼻息善心。以朕的權威,完全可以讓你一無所有。

允禩心底的那抹火焰,一直被控制著遮掩著,以至於他自己都忘了的那抹火焰,騰地膨脹燃燒。他的眼睛一掃方才的死灰悔痛,射出逼人的光芒:四哥,你真以為贏了我?贏了天下?不錯,你棋高一著,登上皇位,不但天下人,一眾兄弟也任你生殺予奪。然而,天理昭昭,就是皇帝也不可能為所欲為,佔盡便宜。天下人都看著,列祖列宗都看著,四哥,你這個皇上真當得問心無愧嗎?

幽黑眼中的嘲弄又添兩分:你果然敗了,再無餘地。軟弱無能的人才會指望鬼神出來做主。朕身為一國之君,敢做敢當。朕一腔正氣,心懷天下,治理好大清江山,無愧天下,無愧祖宗。

明亮的眼睛也帶上兩分嘲笑:四哥,這無愧的話,你還說得太早。等你真的做到國富民強,成了萬民稱頌的一代明君,再說不遲。做弟弟的倒真是可憐你!皇阿瑪做了幾十年太平天子,留下的卻是一個爛攤子。就連你的皇位也來得不明不白,就憑四哥的手段,恐怕你再怎麼努力,也只能做個“抄家皇帝”!暴君!

幽黑的眼睛危險地眯起:抄家皇帝不會在乎多抄一個廉親王府。暴君不在乎多殺一個廉親王。

抄吧。那個廉親王府本就是你塞給我的。殺吧。早點送我上黃泉路,也許還追得上她。

不許提她!你不配!

怎麼不配?多虧四哥相助,我已無妻室,正可娶她。

你配不上她!她不會嫁給你!過去沒有,以後也不會。

過去沒有,因我娶妻在前。至於將來——我二人早已約定來生。

“放肆!”雍正大怒,一隻手重重地拍在御案上:“你放肆!”

殿內為數不多的幾個太監宮女全都大吃一驚,心驚膽戰地跪了下去,只留廉親王一人鶴立雞群地站在原處,與皇上對峙。

允禩已恢復一貫的平和,明明處於完全的劣勢,卻比起御座上那位從容許多。一向只道這位對她以兄長保護者自居,卻不想暗地裡還懷有別樣心思。這件事上,輸的是他。

“臣已聽從皇上指示,寫下休書。不知又有何冒犯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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