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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個月亮一樣的男子。聽說他已被圈禁,還被剝奪了名字。他的妻被休返孃家。一切都按她從前知道的歷史發展。那個密旨呢?他為什麼不用?因為驕傲?還是因為固執?他可還有回到這裡的一天?

想起歸塵化土,連墳墓也沒留下的丈夫。女兒回去,他的家人族人會怎麼解釋他的下落?他們可還記得他?怡安可能找到父親的足跡?

想起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的阿格斯冷。他在哪裡?難道真的埋骨異鄉?圖雅該怎麼辦?

想起亞歐大陸另一側的哈爾濟朗,可有一家團圓的一天?她會不會是個再次食言的母親?

太陽落山,月亮升起,潮漲潮落,風去風來,倦鳥歸巢,沒有什麼能帶給她答案。

當一輪紅日跳出海面,楚言嘆了口氣,對圖雅說:“走吧,去做我們能做的事。”

楚言發過誓,不再踏上準噶爾的土地。也怕被人認出,她的“復活”又掀波濤。她只能等著,不能親自去找女兒。

圖雅的母親和弟弟仍在準噶爾東境生活。她熟悉準噶爾的情況,可以幫助筱毅。

要去找怡安,把她帶回來的,是筱毅。靖夷認為,筱毅去,比他自己去,更合適。

“怡安和他談得來。這孩子有些歷練,大江南北,塞外西北,都跑過。寒水斷斷續續還和噶爾丹策零做著點生意,他也幫著跑了一回,對那邊的情況有些瞭解,有點機靈勁兒。再有圖雅提點著,你可以放心。”

楚言微笑:“我知道,我很放心。”她大概是這世上最“放心”的母親。

圖雅沒有說話,只是含著淚緊緊抱了抱楚言。許多年不離不棄,相依為命,她們互相支撐著,穿越大陸海洋,共沐狂風暴雨,分擔悲傷擔憂思念期待。她太瞭解楚言,太明白她不肯言說的一切。這一次,她一定要把怡安帶回來。

楚言輕輕地為她理好一縷亂髮,仍像對待一個孩子:“路上小心,先要照顧好自己,不要冒險。見到你母親和弟弟,替我問好。見到怡安,告訴她,她哥哥很想她,已經為她準備好了房間,想把她當作小公主一樣寵愛。”

想起哈爾濟朗的“一廂情願”,兩人都笑起來。

筱毅拜別祖母和母親,請她們保佑他順利地找到怡安,平安地把她帶回來。

楚言溫柔地望著眼前的少年,好似看見遠方的兒子:“謝謝你照顧怡安。你們都是好孩子。拜託了!”

筱毅終於見到怡安日日掛念的母親,很有些意外。很小,他就聽說過這位“姑姑”的許多事情,頑皮跳脫,比之怡安有過之,無不及。見過怡安小心收著的畫像,容貌不及怡安美,神色態度很象,似乎更開朗些,沒有怡安眼底那抹不去的憂鬱。

為了安慰怡安,他說過許多稱讚她母親的話,叫她相信她母親心中最珍愛的始終是她,可筱毅心中始終存著一絲不滿,覺得這位佟家小姐從小嬌養,太任性也太軟弱,竟連自己的女兒都保不住,到頭來糊里糊塗送了性命。虧得爹孃乾孃一幫人,還百般說她怎麼能幹,怎麼堅強。

聽說她回來,得知她當年竟然沒死,使了招“金蟬脫殼”逃去外番,先安頓了兒子和屬下,這才轉回來尋怡安,筱毅第一感覺是氣憤,很替怡安不值。她有這樣的本事,為何竟放著怡安不管?連累怡安和乾孃傷了多少心,留了多少淚?更可氣的是,他最敬重的父親“助紂為虐”,竟連母親和他都瞞了過去。

筱毅著惱,本不想聽父親和她派遣,可事關怡安,他不能不管。萬一怡安真給送回宮,弄不好這輩子都出不來了。

及到見面,竟然一掃從前印象,油然升起一股敬重和親近。這位姑姑看著他的目光,很象母親,又比母親多了幾分瞭然理解,多了幾分鼓勵期許。似乎,他的心願想法甚至一點怨恨,不必出口,她都能明白,都能諒解,他想做的事,哪怕可笑,哪怕莽撞,她都會支援,都會讚賞。她很少說話,常常一個人出神,聽人說話時很認真,偶爾的問題總問在點子上。不論什麼樣的話,說出來時必定是笑著,溫婉鎮定。

筱毅覺得那幅畫像絲毫沒有畫出她如今的神韻。也許,那畫畫的人只記得她從前的樣子,沒見過如今的她。

她的眼睛象微溫的潭水,清澈暖人,更像平靜時的大海,深深藏起無數秘密,只給人看那一片波光。她的脊背像一座山樑,不高,卻足以支撐在意的一切。她的人像春天的暖風,可於一夜間使百花開放。她也象怡安說的星星,安靜地關注守望。

筱毅想起怡安的百寶箱,她每年生日都能收到的“家書”,想起她一路走來得到的愛護,突然覺得是怡安錯了。她一直因為不能見到親生母親,缺乏母親陪伴而傷感,其實,她母親一直陪在她身邊,無時不刻。

“姑姑,你放心,我會照顧好怡安。”

楚言點頭微笑,突然上前給了他一個輕柔的擁抱:“怡安喜歡你,我也喜歡你。能得到你真心看待,是怡安的運氣。”

從小天不怕地不怕的筱毅給鬧了個大紅臉,囁嚅地咕嚕著:“怡安很好,我,運氣。”

靖夷和圖雅都笑了。筱毅和怡安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情投意合,但願能相伴一生,白頭偕老。

送走筱毅和圖雅,楚言重新淨手焚香,在洛珠和芸芷的靈前,述說禱祝一番。

轉向靖夷,開門見山地問:“聽你派來服侍我的婆子說,芸芷前些年大病一場,舊傷病發作,以致纏綿病榻,最終還是不治。我問她是什麼舊傷。她說太太早年路遇強盜,傷了要害,經脈受了損傷,落下心悸頭暈的毛病。靖夷哥,那強盜,可與九阿哥有關?”

靖夷沉默片刻,嘆道:“那些事都過去了。如今,九阿哥落得那樣下場。我們沒必要落井下石。”就算曾經憎恨過,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聽聞那人被除籍削爵,連名字都被改成豬狗,性命朝不保夕,只覺得可憐可嘆,再恨不起來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天皇貴胄,一輩子高居人上,呼風喚雨,到老來,跌落泥塘,仰人鼻息。下手的還是親哥哥。真讓人不知說什麼好。

楚言默然,好一會兒,輕聲說:“對不起,若不是因為我,你們也不會捲進去。”

靖夷安慰地笑道:“別自責。要不是你,我恐怕也娶不到芸芷,芸芷也認不得寒水。寒水是個好人。芸芷同她情逾姐妹。她對筱毅對怡安,那可真是掏心掏肺,比我們這些親爹孃還要仔細周到。”

“她那孩子,可有下落了?”

“還沒。九阿哥的嘴緊得很。”

楚言長嘆一口氣,皺眉沉思。

靖夷體諒地說:“筱毅他們這一去一回,怕不得幾個月。我們不如往京城走一趟吧,看看能不能有什麼法子。”

“靖夷哥?”

“聽說,八阿哥的情形比九阿哥還糟。我猜你必不能看著他去死。”所以,他讓筱毅去找怡安,她才是他的責任。

楚言有些無奈地嘆道:“當初,請你把那道密旨帶給他,總以為那麼個聰明人,見勢不好,及早抽身,總該能保住一家人。誰成想——我若沒回來,不知道,又或者為了怡安分不出身,也只好罷了。偏偏,又回來了,知道了,怡安的事也插不上手,還真是沒法眼睜睜地看著他——”若只是死還罷了,反正到頭來,誰也逃不過一死。那麼個人,那麼清深義重,死得那麼屈辱,那麼悲慘,她沒法袖手旁觀。就算他真做了什麼,辜負了許多人,他和她之間,總是她欠的多一些。

“興許,該怪我。那年,我把密旨交給八爺,他再三問我,你是否還活著。我說你早已不在人世。他當時臉色一灰,好像心死了一般。八爺那麼精細能幹的人,毫無掙扎就落成今天這樣,大概真是不想活了。”

楚言心中一痛。胤禩,你這個傻子,呆子!

穩住心神,嘆道:“哪裡怪得了你?你也有苦衷。當初,阿格策望日朗逼著你幫忙圓謊,太難為你了!這些年,你心裡想必也不好過。再說,你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還活著。不要說你,就是我自己,也只想著走一步看一步,好幾次險險沒命,也沒想到真還有命回來,還有見到你們見到怡安的一天。”也許,真的是阿格策望日朗的英靈,一直跟著她,幫她避陷擋災。

短短几句話,掩去了多少危機劫難?靖夷上下打量她,已經看不到那個嬌憨少女的影子。這個女子,經歷了多少辛苦,走過了怎樣的路?能否否極泰來?前方還有什麼等著她?

靖夷突然有些不安:“八爺給關在宗人府裡,有專人看守。只怕不容易。萬一有人認出你——”

楚言笑得苦澀:“我知道。我也沒把握,儘儘心吧。回來前,以為怡安在宮裡,我預備了點小東西,做了上中下三種打算。既然怡安用不著,看看別的地方用不用得上。我會小心,不暴露身份。死了幾年的人了,突然活轉回來,自己想想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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