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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曆想起一些事,有些煩躁惱火,冷聲道:“不管是誰,觸犯天威,就是死罪!”

怡安一愣,安靜下來,與他隔空對視,眼中慢慢退去悲哀與茫然,變得清冷:“生母獲罪,女兒同刑,四阿哥是來抓我的吧?”

弘曆懊悔失言,惡狠狠地盯著攔在她車前的兩個男子,深恨他們之間的這段距離,更恨這突然而來的疏離,勉強按捺著,笑道:“胡說,我是來接你的。你走了好些日子,皇阿瑪皇額娘十分惦記。你是皇阿瑪皇額娘養大的,誰的事也牽扯不到你頭上。你快過來,跟我回家去。”

“家?”怡安慘笑:“我哪裡還有家?”

弘曆有些著急:“你忘了你是在哪裡長大的?有皇阿瑪,有皇額娘,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怡安搖搖頭,垂淚道:“我沒有家了。在準噶爾沒有,在大清也沒有了。我母親沒了,我哥哥還活著,我要去找他。弘曆,你若顧念舊情,就讓我走吧。”

多少日子的夢想,少年的情懷和憧憬,突然間都變成了肥皂泡,飄起來,飛離他。弘曆臉色發白,狠狠地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聲音:“走?你怎麼敢說走?你搶了我的阿瑪,搶了我的哥哥,搶了我的心,怎可說走就走?”

怡安一怔,眨眨眼,有些疑惑:“弘曆,你說什麼?我——”

弘曆氣苦,一狠心,高聲命令左右:“來人!這群匪徒膽敢劫持怡安格格,都給我抓起來!小心,不得傷了怡安格格。”

“是。”左右眾人答應一聲,持刀帶械地逼過來。場面一觸即發。

“站住!都給我站住!”怡安厲聲喝止。

弘曆帶來的心腹大多認得這位格格,曉得不論從哪方面講,最好不要得罪她,果然依言站住,小心觀察兩人神情,等著看主子下一步會怎麼做。

怡安流著淚,拔出腰間佩戴的匕首,舉了起來:“弘曆,就算我拿了你的東西,你想要我怎麼賠?是不是要我自殺謝罪,以命相償?”

“你——”弘曆又氣又悔,頭腦發暈,胸中憋悶,堵得說不出話來。

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來到弘曆等人身後:“四阿哥,皇上有旨,怡安格格要去哪兒,要做什麼,都由她自個兒拿主意,任何人不得強迫於她。”

弘曆怔怔地望著對面的少女。從記事開始,他的生命中就有這麼個人,一同戲耍,相伴長大,幾乎從來沒有分開過,一直以為,他們能夠永遠相伴,攜手一生。除了用功唸書,認真練武,博得祖父的喜愛,父親的重視,對於他,最重要的事就是與她在一塊兒,讓她的視線落在他身上,看著她展露美麗的笑顏。也許,正因為身邊有她,他才會那麼賣力地去做每一件事情。她西去準噶爾,他第一次明白什麼叫做思念,什麼叫做渴望。時隔半年,再次見到她,卻不得不眼睜睜地看著她離他而去,再也不會回來。如果註定要走,當初,又為什麼要來?!

“格格,皇上說了,您願意回宮最好,皇上和皇后都盼著您回去,若不願意回宮,他也不勉強,萬一哪一天有什麼難處,拿著這個信物到最近的官府,自會有人為您打理。”

怡安下意識地接過那個信物,是一面金牌,大小正可握在手中,正反兩面分別刻著滿漢文字,都是皇上手跡:“愛女怡安,如朕親臨”。眼望北京方向,眼淚嘩嘩直流,十多年養育之恩尚未報答,一聲“阿瑪”尚未出口,慈母嚴父殷殷期盼,無以回報。然而,母親一生坎坷艱難,多少次死裡逃生,最終橫死在那座宮殿,她又怎麼還能回去?怎麼再見那些人?豈能讓生母死不瞑目?

“怡安,跟我回去吧。別讓皇阿瑪皇額娘傷心。”弘曆軟語央求,眼中蓄滿傷痛,隱隱含著一絲希望。

怡安輕微但堅決地搖搖頭,問那名傳旨的侍衛:“我母親身後的事,怎麼樣了?”

“回稟格格,夫人的後事,是怡親王操辦。”

怡安對著東北方跪下,磕了三個頭,站起來,又跪下,一共三次,實實磕了九個頭,白皙嬌嫩的額頭髮紅腫起,滲出血絲。又站了一會兒,回頭對弘曆慘然一笑:“我沒法回去了。你回去吧,好好孝順他們。”

那之後,第二日,怡安就病了,昏睡不醒,時而囈語,有些發熱。

好在皇上下了旨,不許為難,不必再藏頭露尾,匆忙趕路,索性在經過的一個大鎮找了家客棧住下,找大夫為她看病。

一進客棧,掌櫃的就陪著笑臉迎了出來:“客人這邊請,本店的三間上房還都空著。”

安頓下,剛要出去找大夫,掌櫃的已經引了一位進來。

一路上就覺得後面墜著有人,如今這架勢,分明有貴人暗中替他們打點,都是為了怡安。看著蒼白憔悴的怡安,想起那對貴極天下的父子,圖雅只覺命運作弄人,也不知母親的死亡背後是怎樣的故事。

怡安略略好些,就催促著動身。圖雅筱毅憂慮她的身體,只緩緩而行。那些人還是不遠不近地跟著。

這日下午,到了武昌郊外,筱毅家在此有座莊院,眼看當天進不了城,決定在莊院過夜。剛安排好他們,莊院的管事進來說:“二少爺,大少爺叫人送信來,說家中有事,要你儘快趕回去。”

筱毅惟恐靖夷或者寒水出了什麼事,交待兩句,急忙策馬趕往武昌城。到了家中,只見到哥哥嫂子。

筱文劈頭蓋腦地一頓埋怨,怪他做事不經思量,不該捲進皇家事務,一味胡鬧,也不替家裡人著想,話語間連父親靖夷都饒上了。

筱毅知道哥哥與父親不親近,母親在時還好,母親去世後,漸漸流露出不和的跡象。父親寡言少語,淡泊名利,哥哥偏執狹隘,錙銖必較,根本說不到一塊兒。因父親偏愛他,哥哥或是妒恨或是提防,一直對他很排斥,把持著生意,不肯讓他插手過問,只把他這二少爺當跑腿鏢師使喚。

筱毅自小跟著父親行走四方,見多識廣,心胸開闊,也不計較,只是苦惱父兄失和,哥哥對他冷嘲熱諷不算,還時不時暗中要給父親些難堪。嫂子進門,母親過世,父親和他越發常在外面跑,其實也是避著筱文夫婦。

筱文說得口乾舌燥,妻子不時在旁幫腔,可筱毅只是低著頭靜聽,除了偶然一個“是”“知道了”,竟是連個屁也沒有。妻子自覺威風得意,筱文的火氣卻是越來越大。總是這樣,從小就是這樣,弟弟和父親之間始終有種默契,令他嫉妒憤怒。經常留下兩句話,突然就走了,一去幾個月,回來了,也沒有解釋,不論他如何抱怨,言語相激,他們只是沉默,不告訴他為什麼出去,路上遇到什麼事,不肯安慰他的擔心,不肯滿足他的好奇。母親理解父親,習慣了他的奔波,可他不理解,不習慣,他們為什麼不解釋?大概,他們根本懶得聽他說話!

事實上,筱毅在聽著,聽得很認真,心中疑竇漸起。靖武靖夷兩兄弟到武昌二十年了,一官一商都做得不錯,儼然已是本地大家族。筱文落地就是個少爺,一直是大少爺。先前還不怎樣,自從佟家失勢,說不定就是第二個年家,同仁堂成了皇商,筱文就很介意佟家門下人的出身,有意與佟家有關的一切疏遠,不但對有關怡安的訊息不聞不問,對寒水那邊來的生意也有些怠慢。靖夷筱毅也不說他,只在暗中留意周全。楚言來時,見過筱文一次,卻只說是他母親舊日閨中朋友,沒告訴他真實身份。筱毅這趟出門,也只說去西北進藥材。筱文夫婦是從哪裡知道他們父子做的事涉及皇家?與怡安有關?

“請問哥哥嫂嫂,前些日子,是不是有什麼貴客上門?提點了些什麼?”

筱文妻正說得來勁,冷不丁被小叔子這麼一問,腦子轉不過來,結結巴巴地回答:“貴客?提點?啊,有啊,知府——”

筱文咳嗽一聲,打斷妻子,示意她退下,等到屋中只剩下兄弟倆人,這才開口:“看來,你也不是不知利害。皇家格格豈是我們這樣的人家高攀得起的?你把她弄來,想怎麼辦?這人還沒到,就招來貴客,將來,你還想有清靜日子過?”

筱毅沉吟著。皇上既下了那道旨意,又命人暗中護送,想來不會為難他家裡人。真要為難起來,他父子倆的罪名足夠抄家殺頭。難道是四阿哥?又或者皇上提醒他別對怡安抱有別的想頭?

筱文察言觀色:“是爹叫你去的吧?爹心裡念念不忘那個人,不但自己的命,恨不得把我們一家的命都搭進去送給她。”

在筱毅的錯愕中,筱文嘆了口氣:“你也知道,我在大伯那裡住過不少時候。有一回,大伯喝多了,也沒注意我在邊上,就說起爹這人怎麼痴心怎麼重情,只可惜身份雲泥,到頭來還是一場空。你不知道吧?爹的心裡從來就只裝著他那位格格,就連與娘成親,也是那位格格的意思。娘一開始不知道,成親後,那位遇到點什麼事,爹就丟下家裡跑去幫忙,這才曉得。後來幾年,娘經常心口疼,只說舊傷復發,又對怎麼受的傷諱莫如深,其實是心情不好,抑鬱而終。爹總帶你去看她女兒,大概是有所遺憾,希望在你和她女兒身上補回來,也不想想,這位格格可是皇上皇后捧在手心裡養大的,對我們這樣的人家,比天上的星星月亮還要遠。哥哥是怕你和爹一樣犯糊塗,一輩子不快活,還連累了身邊的人。”

筱毅的腦子裡嗡嗡的。娘是因爹的冷落,抑鬱而終?

筱文頓了一下:“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早該娶妻生子。娘過世了,爹有自己的打算,你要不嫌我們多事,就讓你嫂子幫你張羅。對了,羅恆和冰心來了,就在東院住著。”

經過筱毅和圖雅一路上的開導,怡安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病也好了,雖然還有點懨懨的。在莊園住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中午筱毅也沒回來。到了地方,他帶的幾個幫手各回各家。三人人生地不熟,聽不懂方言,阿格斯冷連漢話也不會說,只能等筱毅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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