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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的城外,春意還沒漫透,柳樹先綠,春風徐徐的吹來,還帶著晚東的絲絲寒意。早春的蘆葦蕩一掃冬季的頹敗,鮮嫩的綠意隨著春風染上蘆葦,半空中響起了春燕的呢喃,暖陽明媚,天空純淨的彷彿一塊清透的藍寶石。養了一個冬季的魚兒在清澈見底的池水中挺著大大的肚子游動著,想給自己孩子找個舒適的新家。突地一張漁網撒下,不少魚兒們搖著尾巴逃走了,但還有幾條特別呆憨的傻乎乎的落入了漁網中。

漁網一到岸上,魚兒就拼命撲騰著身體,努力的要逃回水裡,肥嘟嘟的小胖手對準一條看起來最大的一尾魚,頭尾一抓,“阿姑!阿姑!看大魚!”粉妝玉琢的小胖娃笑眯眯的朝岸邊跑去。

岸邊一竹涼亭中一素衫少女憑欄而坐,亭下兩名垂髫小鬟在一叢迎春柳下烹茶,而聽到胖娃娃中氣十足的叫喚,少女莞爾,毫不吝嗇的誇獎侄兒道:“阿劫,真厲害!”

“咯咯——”阿劫將魚丟給侍女,張開手臂,就要往少女身上撲。

“小郎君,先洗手。”侍女連忙將阿劫攔住。

阿劫嘟了嘟嘴,但還是乖乖了洗了手,才湊到了阿姑面前,“阿姑,我們今天吃我抓的魚好不好?我想吃烤魚。”

“好。”陸希笑著摟著他,“一會就你親自烤。”陸希早看出來了,他哪是想吃什麼烤魚,就是想玩而已,不過平時阿劫的課業已經夠緊張了,難道出來玩,陸希也不忍心拘著他。

“那阿姑我能不能去騎馬呢?”阿劫雙目亮晶晶的問。

“唔,要讓耿叔帶著你。”陸希說,耿叔是教阿劫習武的武師,也是陸家的部曲。

“好!”阿劫聽了開心的跳了起來,“我這就去找耿叔!”

陸希搖頭失笑,“姑娘。”春暄笑著走了進來,遞給了陸希一封信。

陸希接過,是高嚴的來信,她心中暗暗納悶,她寫給高嚴的信,前天剛送出去,怎麼也應該一個月後才有回信嗎?難道有急事?陸希忙拆開信件,“皎皎卿卿,不得卿書已一月矣,吾思卿欲狂,昨夕吾於夢中見卿,卿對吾嫣然焉……此夕吾心,卿知之乎……皎皎,吾等闊別三年矣,人生幾何,離闊如此?況以膠漆之心,置於薊吳之身……”

陸希慢慢的從頭到尾把這封長長厚厚足有千把字的信看了一遍,終於在最後看到了重點,“吾不日將歸矣!”前面近千字,高嚴反覆嘮叨了一件事,就是他想自己想的做夢都夢到了,然後起來寫了這封信,順便譴責了下自己,寫信不夠勤快。至於那些肉麻的詞語,陸希早就淡定了,反正只有這廝想不到的,沒有這廝寫不出的,做夢夢到自己,陸希撇嘴,他有做夢的時間嗎?

“恭喜姑娘。”春暄等陸希看完信件後,對她屈身笑著恭喜道。

“怎麼了?”陸希問。

“前日京中來信,說是郎君如今已經是郡尉了。”春暄說。

“郡尉?”陸希眼底閃過一絲詫異,“怎麼這麼快?”郡尉名義上是一郡太守的佐官,但實際上他就是一郡的軍事掌管,尤其是涿郡這種近乎軍事化的邊境重郡,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郡尉的權利從某些程度來說,甚至比太守還高。陸希一直認為高嚴遲早會做到郡尉,但不是現在。畢竟高家的高囧,目前是奉車都尉,和郡尉一樣都是秩比二千石的官員,怎麼說身為弟弟的高嚴,都應該要比哥哥低上那麼一些,高囧不僅是天子近臣,還是駙馬。

“姑娘,你還不知道吧?今年一開春,羯族就來犯了,郎君一口氣打了兩個勝仗,滅了羯族一個小部落,而涿郡的前郡尉年紀又大了,告老還鄉了,所以陛下才會冊封郎君為郡尉的。”春暄笑著說,對她來說高嚴官職越大,她就越為陸希開心,“這下還有誰敢嘲笑姑娘是被人逼著嫁出門的!”春暄忿忿的說。

陸希皺了皺眉頭:“以後別說這樣的話了!”高嚴是武官,他走到現在每一步都是靠自己在戰場上真刀實槍拼出來的,陸希支援高嚴,可不代表她不擔心他!如果可以,她巴不得高嚴可以和很多官員之子一樣,靠著祖蔭當個官,兩人悠閒舒適的過一生,哪怕像元尚師和高元亮一樣,當個沒危險、又是天子近臣的官也行。可高嚴拒絕了,看著高嚴那熠熠生輝的雙眸,陸希知道他的心思,他看中的是劉毅那個位置。陸希沒有立場拒絕,他是在為兩人的將來奮鬥,她能做的就是陪著他一起走下去。

“我知道了,姑娘。”春暄也是哄陸希開心,陸希不愛聽她就不提了,突然眼睛瞪大瞭望著陸希的後方,“高少君!”

陸希下意識的回首,還沒來得及有什麼反應,就眼前一花,然後整個人被人一把摟在了懷裡,“皎皎!”暖暖的氣息附在她的額頭,“我們終於再也不用分開了!”

熟悉的聲音讓陸希有些不可置信,信剛到人也到了?可硬硬的鬍渣刺得她額頭有些發痛,陸希頭微微往後仰,“阿兄?”三年的磨礪,讓高嚴徹底褪去了少年的青澀,氣質越發內斂沉穩,臉也比之前更消瘦了些,不至於面帶風霜,可也看得出吃了不少苦。

高嚴鳳眸一眨不眨的望著陸希,抱著陸希的手掂了掂,滿意的發現比自己走之前重了些,臉色也比之前紅潤,看來這三年沒糟蹋自己身體,聽到陸希不可置信的話,高嚴臉上笑意欲濃,“皎皎,我回來了。”

“阿兄,你瘦了。”陸希手忍不住撫上他的臉。

“皎皎,比以前更漂亮了。”高嚴低頭額頭抵在陸希的額頭,親暱的說。

陸希被他的舉動弄的紅了臉,她可沒忘了身邊還有春暄呢,她目光一轉,卻發現四周已經無人了。

“放心吧,這裡沒人。”高嚴知道她臉皮薄,如果下人在,肯定不讓自己親近,一早就讓近侍將周圍的人全部遣散了,他緊緊的摟著陸希,口鼻間縈繞著淡淡的熟悉的幽香,只覺得緊繃的心神一下子放鬆了下來,“皎皎,我好想你。”他低聲道。

陸希沒回話,但身體往高嚴懷裡蹭了蹭,高嚴將她摟的更緊了,這三年間,他無時無刻都想回吳郡見皎皎,但還是被施先生勸下了。施先生說,皎皎還在守孝,他回去也於事無補,還不如趁著這三年好好的立業。當今陛下正值盛年,大宋經歷十幾年的休養生息,國運越發昌盛,宋又和魏交好,羯族近期肯定不敢輕舉妄動,但小摩擦定無法避免,此時正是他立功的最好時間,涿郡郡尉年老體弱,終有退下的一天,只要他三年好好打上一場小勝仗,涿郡郡尉告老還鄉後,憑藉高家的能力,他定能當上郡尉。

高嚴聽了施先生的話,耐著性子忍了三年,施先生預料的果然沒錯,待涿郡郡尉告老還鄉後,陛下果然讓他升了涿郡的郡守。高嚴很清楚,光憑高家的影響力,不可能讓他這麼年輕就當上郡尉,畢竟高家還有高囧,家族不可能向培養高囧一樣培養他,他還是沾了皎皎的光,才能讓陸家這麼為他費心思。高嚴心知肚明,陸家現在明顯是把心思全部放在他和陸納身上了,高嚴不會為了所謂的自尊而拒絕,他要給皎皎好日子過,光憑他自身能力,想要在這個出身決定一切官場,起碼要多走十年以上的彎路,他沒那麼多時間。陸家幫他,同樣他也會盡自己所能的維護陸家。

“阿兄?”陸希見高嚴遲遲不說話,疑惑的抬頭。

高嚴對著她微微而笑,“皎皎,我們以後永遠都不分開了。”

“嗯。”陸希聽到高嚴的話,嫵媚的桃花眼輕輕的一彎,波光瀲灩,高嚴不由屏息,皎皎真得長大了……

“啾啾——”婉轉的鳥叫聲響起。

高嚴手一鬆讓陸希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有人來了。”

“誰?”陸希話音剛落,就聽到一陣馬蹄聲,她嘴角一彎,“是阿劫吧。”

“阿姑——阿姑——”阿劫被一年輕少婦抱著,騎在一匹駿馬上,“快午時了,我們烤魚吧。”這名少婦是高嚴近衛的媳婦,高嚴的近衛大部分都住在蘆葦蕩,此女也是軍戶出生,從小跟著父兄習武,等閒五六個壯漢近不了她身,是高嚴特地選出來保護陸希的女侍衛,一見高嚴,她立刻翻身下馬,又把阿劫抱下馬後,才對兩人恭敬的行禮,“郎君、大娘子。”

“阿姑。”阿劫眨著大眼,好奇的望著高嚴。

“阿劫,叫阿叔啊。”陸希柔聲對阿劫說,“你不是想和送你小馬駒的阿叔玩嗎?就是這個阿叔送你的小馬駒。”

阿劫一聽,和陸希幾乎如出一轍的桃花眼,立刻笑成兩朵小月牙,“阿叔!”

高嚴見著這個和皎皎小時候約有五六分相似的漂亮娃娃,愛屋及烏的彎腰將他抱了起來放在肩頭,“阿劫喜歡大刀嗎?阿叔還給你做了一柄木刀。”

高嚴話音剛落,他的近衛突然從蘆葦叢中冒了出來,遞了一柄做功精緻的木刀給高嚴,陸希這才知道原來高嚴根本沒有讓侍衛迴避,只是讓他們躲起來了,不由瞪了他一眼。

高嚴將木刀交個阿劫,又讓近衛陪著阿劫的玩刀,他從懷中掏出一個荷包,“皎皎,我有東西給你。”

陸希明知他是有意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可還是被荷包裡的東西提起了好奇心,“什麼東西?”

“你之前不是說過,想要些龍涎香嗎?我找到了些,你看是不是。”高嚴將荷包遞給陸希。

“龍涎香?阿兄,你真得找到龍涎香了?”陸希又驚又喜的接過荷包,高嚴嘴上說的不確定,陸希如何不知道他的為人,不確定的東西他才不會給自己了,陸希開啟荷包,將裡面用油紙細細包裹好的、帶了一些極淺的灰色的白色物體開啟的時候,一股略顯腥臭的味道迎面撲來。

高嚴皺了皺眉頭,他已經聞過一次這個味道了,若不是那個商人拍胸脯拿自己人頭保證,這是龍涎香,他肯定不會給皎皎的,他記得小時候先生也有存有幾兩龍涎香,那味道和這種腥臭味完全不同。

“白色?”陸希吃了一驚,白色龍涎香可是很少見的啊,她小小的拈起了一些,稍稍的磨搓下,質地脆而輕,她將帶著粉末的手指湊到鼻尖輕嗅,除了腥臭味外,還有一點甜甜微酸的味道,應該是龍涎香了,若不是她確切知道龍涎香是抹香鯨的排洩物,她或許會嘗一下,但光憑她剛剛那些判斷,她就差不多已經確定,這是的確是龍涎香,“阿兄,這真是極品龍涎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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