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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三日上已節,正是風和日麗、春暖花開的好日子,最適合郊遊踏青,薊縣萍水湖畔,一座座的屏風豎在湖邊風景優美的地方,屏風裡不時的傳出歡聲笑語,屏風外侍從環立,往來之人即使是下僕也無一不衣衫整潔,舉止有度,好一個歌舞昇平、天下安康的富貴景象。

“阿兄,真是好久沒出來了。”陸希坐在幔帳中看著周圍的景色,對高嚴感慨笑道。

陸希今年已經三十歲了,不過因保養得宜,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容色絕麗。

“我過幾天再帶你出來玩。”高嚴溫聲對妻子說道,他已經三十有五,仍然面白無鬚,風采不減當年,跟陸希坐在一起,這對夫妻絕對養眼,只是比起溫和的陸希,現在的高嚴已經沒有人敢再注意他的容貌了,在薊州多年說一不二的地位,讓旁人站在他面前都忍不住斂息屏氣,不敢輕舉妄動。

“阿孃。”一名粉嫩嫩小娃娃由一名青年婦人牽著跌跌撞撞的轉出了小屏風,這小娃娃穿了一件大紅織錦小曲裾、水紅的綾裙,細軟的烏髮梳成了兩個可愛小揪揪,眉目精緻如畫,紅潤潤的小嘴微微嘟著,嬌憨的小模樣讓人看了便恨不得將這小玉人兒摟在懷裡好好疼愛一番。

“年年過來。”陸希疼愛的伸手示意自己的心肝寶貝過來,這粉嫩嫩的小娃娃正是陸希跟高嚴的幼女高年年,高年年邁著小短腿往陸希懷裡撲,陸希愛憐的親了親女兒紅撲撲的小臉,“去哪裡玩了?”

高年年嘻嘻笑著膩在阿孃軟軟香香的懷裡,扳著小手指說:“我剛剛饒著帳篷走了一圈,阿大給我抓了一隻漂亮的蝴蝶,還帶我去看螞蟻窩了……”高年年津津有味的把自己剛剛的歷險說了出來,她從小被拘在家裡,等閒不得外出,難道有機會可以瘋玩,特別興奮。

陸希認真的聽著,聽說女兒還去抓蟲子了,捏捏她的小鼻子,讓人給她打水洗手。女兒跟兒子不同,兒子從小身體就好,哪怕沒有疫苗,他們也很少得病,陸希可以放心讓他們瘋玩。可年年動不動就會生病,在這個醫術不大發達的時代,陸希只能倍加小心,直到等她年紀大了一點,生病生的少一點了,才放手讓她慢慢玩。

“耶耶。”高年年跟阿孃黏糊了一陣,又軟軟的叫著高嚴,要說高年年最喜歡的人當之無愧的是陸希,接下來就是時常肯陪她一起玩娃娃的高山山,而高嚴和高嶽她沒陸希和高山山那麼黏糊,可她知道但凡她想要什麼,只要跟他們說一句話,她想要什麼他們都會答應的。

對著嬌嫩嫩的女兒,高嚴神色柔和許多,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女兒小腦袋,“你不是要小狗嘛,給你找來了。”

“謝謝耶耶!年年最喜歡你你!”原生態小蘿莉欣喜的撲到了高嚴懷裡,開心的獻上自己的香吻。

高嚴沒有回親女兒,但也沒有拒絕女兒,只看了長子一眼。

高嶽今年十三歲,身量已經似承認般高挑挺拔,臉上已經褪去孩提時代的稚氣,漸漸有了少年的風采。他是家中的長子,哪怕高嚴管的他不多,高嚴身邊的親衛和幕僚都非常的注意培養他,陸希自他滿了八歲後,對他的教育就算徹底放手了,任高嚴、施平去教導他,他現在已經和孩提時期完全的判若兩人,言行舉止讓所有人都很滿意。他對陸希親近依舊,可再也不像小時候一樣對陸希撒嬌。這讓陸希欣慰之餘,難免有些失落,男孩子總會長大的。

高嶽將他一直提在手裡的竹籃放下,裡面躺著一隻雪團團般的小犬,陸希“咦”了一聲,“這是獅子犬?”

獅子犬自前秦起,就是皇宮的玩賞犬,歷代只供皇親國戚、朝廷大臣玩賞,血統尊貴無比,而這種毛色純白的小犬,更是其中翹數,很難弄到,全靠天時地利人和。

“好可愛的小狗狗!”高年年酷似陸希的桃花眼滿是小星星,伸手就把不停嗚嗚直叫的小狗摟在懷裡,“阿孃!阿孃!你看,耶耶給我找的小犬!”

“不去謝謝大哥嗎?大哥幫你提進來的。”陸希柔聲說。

“謝謝大哥。”高年年乖巧的向高嶽道謝。

高嶽沒說話,不過看著高年年的目光很柔和。

陸希暗笑,都說青春期的少年最臭美,還真一點都不假。

不錯,高崧崧少年之所以會這麼酷,這麼冷漠寡言,全完不是因為他現在個性如此,而是他自己嫌棄自己正在變聲期的公鴨嗓子!

“阿孃,耶耶。”高山山這會也進來。

“都坐下喝茶吧。”陸希笑著給兩人都倒上了茶水,將女兒摟在懷裡,喂她吃芝麻羊乳羹。年年吃飯很乖,而且又愛吃東西,這是陸希最喜歡的一點,小孩子只有肯吃東西,才能身體健康。

“事情辦得如何了?”高嚴問。

“昨天把涿縣走完了,準備明天去昌平。”高嶽說道,他遲疑了下,“耶耶,我們真要把所有人的田地都統計出來嗎?”

自古丈量田地,就是得罪人的肥差,而且他們這次做的丈量更不一般,因為陛下今天開春就下了聖旨,但凡匹夫匹婦每戶最多隻能得一百畝土地,也就說從今往後,大宋只要是沒官職在身的人,以一對夫妻為一戶,最多每戶只能擁有一百畝!高嶽和高山山這些天逛遍薊州,就是為了丈量土地之事。

陛下這幾年頗是做了不少大事,比如說廣推雙季稻、不準私下在販賣奴婢、現在的土地限制……很多事出發點都是好的,但好心往往很多時候都會辦壞事!“耶耶,我覺得我們可以慢慢查,本來丈量土地便是繁瑣之事。”高嶽說,“再說我們可不能越過廣陽王。”

土地那可是大宋百姓的命根,上至王公貴族、下至平民百姓,哪個人手頭有了餘錢不會去買地?陛下此舉簡直就是站在了全天下人的對面!現在他是沒動官員,可如果他們這一次退步的話,下一次誰知道陛下會做什麼。這一次的聖旨剛下,就舉朝譁然,可陛下依然我行我素。當然沒人會明著反抗聖旨,可大部分官員都在觀望,觀望的物件當然就是當今聖上的胞弟廣陽王。

“也不用太慢,很多人手裡到底有多少土地,我們心理必須有數,皇命不可違。”高嚴說。

高嶽和高山山先是不解,隨即恍然,除非聖上收回成命,不然薊州肯定要推出幾家替死鬼,這可熱鬧了!兄弟兩人互視了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模一樣的笑容。

陸希對高嚴教導兒子從來不插嘴,就摟著自己的小寶貝低聲說話,高年年在阿孃懷裡撲騰,一家五口正其樂融融的時候,一聲緊急通報突然傳來,“郎君,建康急報!”

“進來。”高嚴吩咐道。

王直捧著一封密封的信件走了進來,高嚴直接拆開信件一掃,眉頭一皺,“益州蜀郡郡尉孟達起兵,益州刺史、蜀郡太守被叛軍斬首。”

斬手?高年年困惑的歪了歪小腦袋,什麼是斬手?難道是把手砍掉?那不是很疼?她小身子下意識的往陸希懷裡縮去,年年從樹上摔下來,破了一點皮都很疼呢。

陸希摟了摟女兒,臉色微微發白,表哥也在蜀郡,他是益州刺史的別駕,“阿兄,表哥他沒事吧?”

“應該沒事。”袁敞是益州刺史的別駕,品階也不低,如果他要是被殺了,肯定會寫在記錄上的。當然他身為益州別駕,要是沒什麼正當理由解釋他為什麼活著,等回了朝堂他也沒什麼好日子過。

陸希聽說沒袁敞身亡的訊息,心頭稍稍鬆了一口氣,沒訊息至少也算好訊息,只是表哥現在到底如何?他是逃了,還是——陸希有些憂心,蜀郡太守和益州刺史都被殺身亡,表哥作為別駕,若是沒什麼正當的理由解釋他不在刺史身邊,也不知道那些御史會不會放過他?不過只要人沒事就好,官大不了就不當了。

“放心吧,朝裡還有王中書,他肯定不會有事的。”高嚴安慰妻子道,當然前提是袁敞能命大活著回建康,當然這句話他不會跟妻子說。

出了這樣的事,大家也沒了玩樂的心思,匆匆收拾了下,就打道回府了。眾人回家後,陸希跟女兒一起洗了個澡,哄睡了年年,就去高嚴的書房,書房裡高嚴跟幕僚正在議事,陸希也不讓下人通傳,透過偏門去了書房的內室。高嚴的書房,一向對陸希不設防,陸希什麼時候進去都可以,所以下人早就見慣不慣了,一個小僮給陸希上了茶水點心後,就先退下了。

外書房裡,正在討論為什麼蜀郡郡守會造反。蜀郡是大宋數一數二的富庶之地,水土豐美,素有蜀中江南的美譽。今上推行雙季稻時,在建康遭遇了大臣的強烈反對,吳郡諸多良田皆在世族顯貴手中,因此雙季稻在江南推行並不廣泛。後來陛下就把目光落在了蜀郡,命令當地農戶種植雙季稻。

因一開始稻種是免費的,種植後又可少交稅,農戶們在官府的軟硬兼施下,不得不放棄了祖上就傳下的稻種,開始種植起了雙季稻。雙季稻種植,第一年就非常不順利,因為第一次種植,經驗不豐富,第二季的時候晚了幾天插秧,導致最後畝產連一石都不到。

這次收成打擊了不少人,很多人都不願意繼續再種,但是第二年很多屯民還是在官府的軟硬兼施下,繼續開始種植雙季稻,結果豐收了!這下到了第三年很多人不用官府說,就主動要求種雙季稻了。要是按著這樣種下去,當今皇帝富國強民的心願很快就會實現了。

只可惜現實往往要比夢想殘酷許多,很多種植雙季稻的農戶,到了第四年就支撐不下去了,一來是很多良田的地力不夠,開始變成薄田了,收成也大減產;二來是種植雙季稻完全憑老天,至少稍微晚上那麼幾天插秧,就趕不上第二季的種植;而且——種植雙季稻實在是太累太累了,很多人家壓根沒有那麼多人手來種!

這些壞處陸希再試種雙季稻的過程中也發現了,一發現她就立刻停止的試驗,所以薊州損失不算大。這些年陸希一直推行生態種植,薊州又是養馬的大戶,肥料要相對比其他地方多一些,只要不鬧蝗災,每年的收成都不錯。而且北地不及南方水多,很多缺水的地方也無法種植水稻,所以北地這邊損失不及南方大,南方有些地方甚至是顆粒無收!

不過官府可不會管這麼多,只顧著向上報年年豐收的訊息,聖上見雙季稻推行成功了,龍心大悅之下,提拔了蜀郡太守。益州其他官員一見蜀郡太守升遷,也卯足了勁逼著轄下民眾種植雙季稻,而皇帝又因蜀郡太守說,雙季稻收成極好,就對益州恢復了以往的稅收。

就這麼五六年時間,益州因無力繳賦稅而傾家蕩產的家庭不計其數,很多平民倒是想賣身大戶人家,可聖上下令不許買賣良民,最後堂堂天府之地居然出現了易子而食的慘劇!可若光光只是這些,蜀郡郡守也不會起兵,主要還是因為陛下今年年初的那道聖旨。

益州是全大宋雙季稻推行最廣的地方,也是皇帝印象最好的一個州,所以這次土地回收,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益州,首推當然就是蜀郡。蜀郡的郡守是當地的大戶,在蜀郡居住了百餘年,親眷無數,也並非所有人家都有官職在身,在很多人看來,陛下這道政令就跟滅人子孫、挖人祖墳一樣!加上蜀郡太守為了政績,居然強令農戶上繳,甚至還鬧出了人命,蜀郡郡守一激憤就殺了太守,後來又一不做二不休,連刺史都殺了,直接起兵造反了!

當然這些並不是高嚴等人關注的焦點,他們討論的是到底由誰來領兵鎮壓這場動亂。自謝芳被殺、劉鐵病故後,侯遠在三年前也因傷而上書陛下乞骸骨還鄉,四徵將軍去三,陛下依然沒有提何人頂替,眾人心裡大多有數了,看來陛下是想要收回兵權了,益州離新野並不遠,陛下很有可能會叫高昂去鎮壓,當然也有可能是由京城派出。

陸希對這些也不是太感興趣,她來書房只是心神不寧,又擔心表哥出事,就想待在高嚴身邊,聽著聽著就睡著了,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人也回到了臥室,而不是書房,“阿兄?”

高嚴在外間處理公務,聽到裡面的響動,掀簾入內,“皎皎,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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