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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夾道里分了手,他寬慰她時一派淡然,其實心裡焦急,從他的步子裡就能看出來。他走得極匆忙,畢竟正是兩軍對壘的時候,離建安越近,遭遇的反抗就越頑強。他們在延福宮裡偷得浮生半日閒,朝中九成已經炸開鍋了。朝臣不滿,最集中的表現就是不說大事,不讓通傳,看看這位帝王何時能從溫柔鄉里脫身出來。她心頭髮虛,既然如此,只怕太后那裡也得了訊息了。

她左右觀望,低聲道:“秦供奉,你去探探門裡有沒有人。”

秦讓明白,應了個是,提著袍角進臨華門,見左右無人才回身招手,“聖人可放心。”

她把披風裹起來,恨不得裹成一粒小小的棗核。做賊似的邊走邊回望,一路過了迎陽門,斜插過去進福寧宮後門,柔儀殿就在眼前。剛要鬆口氣慶幸福大命大,轉角處走出來一個人,橫眉冷眼,正是太后。

她吃了一驚,沒想到她會出現在這裡。福寧宮四周都有人把守,唯獨這日常走煤車的小角門是個盲區。不過既然遇上了,也沒什麼可怕的,躲著終不是辦法,同在皇城生活,總有一天要面對面的。

她斂裙福下去,“太后長樂無極。”

太后冷冷一瞥,“要見你一面甚難,官家把我這個孃孃當政敵一樣防範,就是為了你,想來可笑。你且隨我去寶慈宮,我有話同你說。”轉身走了兩步,回頭見秦讓往後閃躲,大概又準備向官家告密吧!她哼了聲,“秦讓的供奉官當得可還湊手?官家正處理軍政要務,你要是為這點事去叨擾他,老身就砍了你的腿,割了你的舌頭,不信你只管試試。”

秦讓白著臉看了穠華一眼,忙道不敢。太后方掖手道:“放心,不會將你怎麼樣的,不瞧你的臉面,總要讓官家幾分面子。你雖被廢,畢竟咱們做過兩日婆媳,說幾句話,用不著失張冒勢的。防人過了頭,反倒惹我不快。”邊說邊抬了抬手,“走罷。”

雪未停,雪沫子漫天飛舞,一陣風吹來,翻卷著向遠處奔襲而去。

穠華心裡忐忑,但也不覺得恐懼。經過那麼多風浪,早就不像初入宮闈時那樣不堪一擊了。以前有乳孃她們護她周全,她縮在殼裡,從沒想過要自己直面打擊。現在失了庇佑,只有靠自己。官家再疼愛她,總有顧及不到的時候,越是孤獨,越是堅強。大不了一條命,要就拿去。死都不怕的人,還有什麼震懾得到她?

她順從地進了寶慈宮,太后將尚宮都遣散了,只餘她們兩個。太后指了指矮榻的另一邊,“坐。”她福身道謝,依言坐下,她又仔細看了她兩眼,“聽說今日官家未視朝,有這樣的事麼?”

她道是,“官家昨日染了風寒,今早聖躬違和,便命都知傳話紫宸殿,暫緩臨朝。”

太后偏過頭一笑,“果真好得很,從此君王不早朝,他昨日還說自己不是李隆基呢,今日倒有樣學樣起來。不是我說你,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若賢明,官家懈怠,你就應當勸勉。別說什麼聖躬違和,到底是為什麼,我也是過來人,蒙不了我。以前總盼著官家能幸後宮,可如今發現偏寵過甚,似乎也不是什麼好事。你要自省,以姝豔進,居常專夜,這種詞用在你身上,當惕惕然。別說我沒有提點你,眼下兩國交戰,你的身份尷尬,留心別行差踏錯,否則連官家都保不住你。”

不管她說什麼話,都不往心裡去,穠華起身納福道是,“謝太后教誨,妾牢記在心。”

太后又長嘆了聲,惆悵道:“這兩日我也在想,官家這個脾氣,要令他改變心意是不可能的,你們小兒女相愛,要拆散你們,我也不大忍心。可是柔儀殿畢竟是帝王寢宮,你長居在那裡,實在不成體統。”

她抬起眼,靜靜微笑,“當初我與官家大婚,在柔儀殿中三天三夜,還是太后准許的呢!”

太后噎了下,這種不軟不硬的反抗才是最可恨的。她臉上顏色不大好看,凝眉道:“那是大婚,有這個特例。況且彼時你位居正宮,同官家夫妻相稱。如今呢,後位被廢,甚至不在四妃之列,如何再居柔儀殿?”

她慢慢點頭,“那麼以太后的意思呢?”

太后有種演獨角戲的困頓感,她這個樣子,叫人有火都沒處發。再打量兩眼,實在是個美人啊,哪怕只是垂著眼,也有種楚楚可憐的情致。不過她沒有那份憐香惜玉的好心性,看著這張臉,便想起另一個人來,愈發覺得難耐。可惜眼下不能將她如何,官家時刻緊盯著,若動了她,大概會鬧得後宮大亂。只有先將她弄出柔儀殿,再徐徐圖之了。

她站起身,攏著兩手在厚實的地毯上踱步,一面道:“官家是我所生,母子連心,他心中所想,我多少有些根底。我也不瞞你,先前因為連著出了那麼多事,險些累及官家性命,我對你的確有些偏見。你如今還未有皇嗣,待你懷了自己的骨肉,便能理解我的心情了。世上沒有哪個做母親的不心疼自己的兒子,若知道兒子有危險,必定連命都豁得出去,所以對你有微詞,也希望你諒解。昨日官家都同我說了,有些事上委屈了你,我心裡也不好受。廢后之舉是無奈,暫且無法轉圜,但我深知官家秉性,等天下大定,少不得重新冊立你。那湧金殿,早晚還是你的,我打算命人歸置,你搬回那裡去就是了。不過無冕之後,暫且要按捺一陣子,待時機成熟,官家頒道旨意,不是什麼難事。”

穠華聽在耳裡,並未受到震動。她明白現在的局勢,她是弱勢一方,早就喪失了翻身的機會,別人的任何承諾她都不當一回事,只有官家的話她才信得及。太后許以這樣的利誘,貴妃面前如何交代呢?不必倚仗烏戎了麼?

她依舊端坐著,依舊是那個表情,恭順道:“太后為妾著想,妾感激不盡。如今對我來說,做不做皇后是次要,我只想伴在官家左右。剛才太后的好意,我自己做不得主,要問過官家才敢回話。”

她推諉得好,太后面上含笑,背後恨得咬牙,“也罷,問過了官家再搬不遲。你也不要對我有過多的防備,其實我與你爹爹是舊相識,總有幾分故人情意在的。”

她倒有些驚訝了,“太后認得我爹爹?”

她掖著大袖坐下,追憶往事時,笑意可達眼底。微微後仰著身子,夷然道:“認得,算來已經有二十年了,與你爹爹曾經有過幾面之緣。你爹爹是個儒雅的人,遊歷各國,見多識廣。只可惜了好人不長命,想是為情所傷吧,那麼早就走了。可見有時候人太痴情,並不是什麼好事。”

提起她爹爹,她便有些黯然,怏怏道:“所遇的人不對,痴情是壞事。但是遇見了對的人,就是世上最美好的事。”她頓下來,望著太后笑了笑,“我比我爹爹幸運,遇見了官家。”

太后反而斂盡了笑容,“官家是帝王,帝王之愛過於沉重,要兼顧的東西也多。你母親入綏宮,當了太后,一個女人尚且舍不下權勢,何況男子乎。”

她起先不言語,慢慢抿起唇,臉上有堅定的光。隔了一會兒,低沉但篤實地說:“我信他,只要他以誠待我,我便肝腦塗地回報他。”

“那麼你可曾聽說昨日垂拱殿上發生的事?滿朝文武一致要求官家賜死你,當時他的處境多艱難,你是想象不到的。”太后略吊了下唇角,語氣還算平和,但不經意間依舊帶著嘲諷的味道,“一個國家,不是僅靠皇帝一人撐起來的,他就是三頭六臂,也處置不完那麼多政務。君為舟,民為水,臣工為槳櫓。舟若棄了槳,如何逆流前行?愛不是說在嘴裡的,要辦實事。你當真愛他,為他好,便搬回湧金殿,既不叫他為難,又給自己鋪了後路,何樂而不為呢?”

她仍舊不表態,微笑道:“我自己不做主,全聽官家的。等他從垂拱殿回來,我便請他示下,若他答應,我再遣尚宮給太后回話。”

她這種四兩撥千斤的迂迴手段倒也妙,太后終於擺了擺手,“罷了,禁中正籌備除夕大儺儀,抽不出空來。等得了閒,我親自同他說吧。時候不早了,你且回去,好好侍候官家。”

她道是,起身納福,挽著畫帛退到殿外,從容往階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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