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犒軍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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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激烈的戰鬥，打得人廝馬鳴，阿布與楊鐵隆且戰且退，憑著熟悉地形優勢，多數已經衝出重圍了，追擊的過程中，漢軍也付出了慘重代價。在即將逃脫的有利條件下，楊鐵隆所乘戰馬被馬銘一箭射中，戰馬立刻倒地不起，馬銘追上去，看見楊鐵隆的裝扮，便問也不問，一通砍殺，將那楊鐵隆刺死了。阿布看到，欲救已晚，他看到自己及眾多將士跳出了包圍，頭也不回便朝大漠跑去了。

百里慕名見到阿布逃脫，欲追已晚，故暫且放他一條生路。眾人收兵，安排士兵打掃戰場，一路記來，覺大漢戰死沙場的人有七千餘人，傷者達八千之多，而匈奴人死者有一萬一千餘人，俘虜三千，繳獲戰馬、糧草、錢物無數，至此，為禍兩月有餘的邊患，終於結束。百里慕名整理隊伍，退回了涼州城。

在涼州城府衙之中，今晚是何等的熱鬧，只見馬銘等眾將正飲酒慶賀，人們都是無比的興奮，百里慕名坐於公案桌上，命人拿來紙筆，親自寫了捷報，轉呈朝廷。

和往常一樣，漢成帝高坐於朝堂之上，文武重臣立於兩班，商討朝廷大事，光祿大夫王莽出班奏道“啟奏陛下，臣收到隴西郡回報，說那蝗蟲肆虐農田，且蔓延迅，今年恐顆粒無收，請陛下撥款賑災，以緩民急。”

成帝道“愛卿所奏，朕日前亦有耳聞，今見愛卿上奏，看來此次蝗災，必然屬實，既如此，朕即刻命人前往隴西，賑濟災民！王愛卿，此次賑濟災民，愛卿做好監督，凡賑災之臣，若有貪墨錢糧、剋扣者，愛卿可殺無赦！”

王莽道“臣領旨，定不負陛下所望。”

丞相翟方進出班奏道“陛下，今日臣收到邊關一份捷報，特此呈上。”

漢成帝示意宦官取來，看到是百里慕名的捷報，大聲說好，笑了起來，並將要點唸了出來，說道“諸位愛卿聽好，此奏疏寫到，百里慕名不辱使命，已擊潰阿布大軍於涼州，斬獲賊萬餘，繳獲錢糧無數，阿布僅帶三十殘兵，逃往大漠。自此，我邊塞再度安寧，百里將軍功不可沒呀！”

丞相翟方進道“恭喜陛下，如今邊塞安寧，真的是可喜可賀，陛下，老臣以為當犒賞三軍，以激勵將士用命，眾將士也必定更加用力，報效朝廷。”

成帝道“丞相言之有理，那好，朕即命內侍宦官帶足酒食牛羊，前往涼州犒賞三軍！”

眾大臣一聽，都出班抱拳作揖，高呼“陛下聖明！”

次日，單正領命，前往涼州犒軍，隨單正一同前往的還有長樂宮主管石俊，這石俊，是太后王政君的貼身近侍，因得太后信任，故為人囂張跋扈，不可一世，宮內宮外，皆知此人的霸道，人們多是敬而遠之。此次皇上要來涼州犒軍，王太后聽說是百里慕名，也讓石俊前來慰問，畢竟這百里慕名還是王家的女婿。

單正等一行人走了五日，方抵達涼州城。林封此時即是涼州守將，亦兼涼州郡守，迎接朝廷犒賞大軍自是不敢懈怠，他早早便率領涼州屬衙同僚立在城門口，列隊迎接單正一行。

林封見到單正到來，上前施禮，道“內侍大人一路辛苦了，林封率屬衙眾人拜見大人！”

單正笑道“林大人客氣了，林大人鎮守涼州十餘年，可謂勞苦功高，林大人才是真辛苦！對了，怎不見百里將軍？”

林封道“百里將軍親自在府衙中擺酒設宴，為大人接風洗塵呢，大人，請！”

單正與石俊安排手下，將這犒勞酒食分別送至各處軍營，犒賞三軍，自己便協同石俊，在林封的指引下，朝府衙而來。

眾人進入大廳，只見廳中已擺好一桌豐盛的酒席，百里慕名正命人搬來桌椅，恭等單正大駕。

百里慕名見到單正已到，走到單正面前，說道“內侍大人，本將未曾出門遠應，還請恕罪！”

單正笑道“哪裡哪裡，我們都是熟人，就不必客氣了，將軍，你這酒食做得好呀，奴婢看了嘴都饞了。”

眾人一聽，都笑了起來，百里慕名道“內侍大人，入座吧！”

百里慕名等人，都坐了起來，他們舉起酒杯，相互敬酒，一同說說笑笑，一直到了子時，方各自散開離去。

單正、石俊被安排在西廂房安歇，剛剛要睡下，忽聽到外面有吵鬧聲。二人走出房門，想看看出了何事。剛出來，便看見一漢子舞者一對鐵錘，朝人群一陣亂打，單正定眼一看，這被打的不正是自己的隨行嗎，石俊立刻上前制止，大叫住手。

原來，這打人者，正是百里慕名的副將雷虎，看他行為舉止，該是喝多了，他因何打人，倒還不得知曉，雷虎聽得有人喝止，也停了下來，結結巴巴說道“你……你……誰呀！敢管老子！”

石俊道“奴婢正是前來犒軍的內侍石俊，你怎麼回事，亂打人！”

雷虎聽了，笑道“我當時誰呢，原來是個閹人哪，哈哈哈，老子的正要找你們這些閹人呢，來得正好！”

單正、石俊聽雷虎罵自己為閹人，心中極為憤怒，閹人這個詞正是對這些宦官的一種侮辱，想到自己在朝這麼多年，還不敢有人敢說自己是閹人的，今日聽到一個醉漢的侮辱，怎能饒過，於是叫隨行軍士圍住雷虎，欲將其拿下治罪，雙方開始纏鬥了起來。這雷虎，武藝高強，眾多軍士將其圍困，一時還無法擒住，石俊在一旁，極為著急，想上前抓住雷虎，不料卻被雷虎打了兩拳，還踢了一腳，石俊頓時倒地了，然雷虎今晚飲酒頗多，不到一會，還是被對方摁住在地了。

石俊從地上爬起，命人將其困在府衙前的一棵樹下，並命令士兵將其鞭笞了一番，雷虎咬牙忍住，趁著酒勁尚在，大罵不止。

百里慕名聽到這麼大的聲響，也起來查探，當見到雷虎被困於樹上，他不知所措，急急來請教單正到底生了何事。

單正道“此賊無故毆打奴婢帶來的朝廷士卒，還將太后近侍踢到在地，簡直是膽大妄為，其罪不可輕饒，奴婢也不知道他為何如此，將軍，你得好好軍法處置！”

百里慕名來到雷虎面前，厲聲說道“雷虎，為何毆打朝廷士卒！”

雷虎見到百里慕名親問，感覺有了主心骨，說道“他們送來的酒有問題，適才有一軍營兩個弟兄吃了，回來睡覺不到一炷香，便嘔吐不止，末將正要查探緣由，竟被這幫人阻止，且還刀劍相向，末將逼於無奈，只有動手了，將軍，您可要為我們主持公道呀！”

百里慕名聽了雷虎的說明，便問了單正，道“大人，此御酒怎會？”

單正道“將軍，此皇宮御酒，不可能有問題，不信，將軍可一營一營查探。”

百里慕名道“這……大人，本將看，這就沒必要了，這雷虎酗酒鬧事，本將自當重罰。石大人，雷虎傷了您，在此，本將給您道歉了。”

石俊想要說什麼，但見百里慕名都道歉了，也不知要說什麼好，只有止住，然心想今日被辱，怎可甘心，來日定當幾倍奉還。

百里慕名命令士兵給雷虎鬆了綁，按滋事罪當場將雷虎仗責四十大板。

單正等人雖有不情願，但事已至此，也就沒有說什麼了，但石俊的怒火確實難消，第二天，他們帶著怒氣匆匆回長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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