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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說,換作是我,我就是翻牆也得爬出來。”拉科在方向盤前打了個寒戰。車窗外,一道保護黃色灌木的細鐵絲網一閃而過,遠處的牧場泛著淡淡的棕色。“被關在這麼偏僻的地方,身邊只有一個老太太。那房子就像個詭異的博物館。”

“看來你不怎麼喜歡天使瓷像啊?”福克調侃道。

“老兄,我奶奶是個比教皇還虔誠的天主教徒,要是說到跟宗教有關的裝飾品,我見得可多了!”拉科說,“只不過這實在是不像他這個年紀的人該過的生活。”

他們經過了路邊立著的一塊防火警示牌[1]。自從福克來到鎮上,火險等級就一直是“易燃”,箭頭始終穩穩地指在半圓扇面的橙色部分上。下面寫著:做好準備,隨時行動,生命第一。

“你覺得他跟咱們說實話了嗎?”福克講述了一遍沙利文夫人的異常反應,當時她的孫子剛剛聲稱自己那天傍晚一直在家。

“有意思。但是她有些瘋瘋癲癲的,對吧?而且她的脾氣還挺臭。從案件報告中看,沒有跡象表明沙利文當時外出了,不過這倒是說明不了什麼問題,他很有可能並沒有被仔細盤問過。”

“最重要的是,”福克探身向前,擺弄了一下空調,“如果沙利文想殺盧克,其實非常簡單。他們倆手持獵槍,在一片荒無人煙的地方待了一小時以上。這簡直就是製造意外的最佳時機。別說是他,就算是他奶奶,估計都能得手。”

福克放棄了空調,將車窗開啟一條縫,一絲炙熱的空氣鑽了進來。他趕緊又搖上了車窗。

拉科笑了:“我以前還覺得阿德萊德[2]太熱了呢!”

“你以前在那兒?怎麼會大老遠跑到這裡來?”

“我頭一回可以擔任警長職位,這似乎是自己管理小警局的好機會,而且反正我也是個鄉下長大的孩子。你一直在墨爾本工作嗎?”

“差不多,基本都待在墨爾本。”

“你喜歡跟經濟財務打交道嗎?”

福克聽到拉科的語氣,不禁微微一笑。拉科問得很禮貌,但是卻透著懷疑,似乎不大相信有人會選擇這條道路。福克很熟悉這種反應,當人們發現他接觸的鈔票常常沾有鮮血時,都會覺得非常驚訝。

“喜歡談不上,倒是挺適合我。”他說,“對了,說起這個,我昨晚已經開始檢查漢德勒家的財務記錄了。”

“發現什麼了嗎?”

“還沒有,”福克忍住了一個哈欠,他在昏暗的燈光下盯著密密麻麻的數字熬到很晚,“不過,這本身就能說明問題。漢德勒農場顯然處境艱難,但也沒比鎮上的其他農場差到哪兒去。起碼他們家還提前做了打算,在情況好的時候存了一些錢。他們的人壽保險單也沒有特別之處,都是最普通的條款。”

“受益人是誰?”

“夏洛特。她透過盧克的父母可以拿到保險金,但數額很小。也許能還清貸款,可還完以後就所剩無幾了。我估計她會得到農場,無論她是否願意。目前看來,沒有亮紅燈的地方——多重賬戶、大筆取款、第三方債務,這些東西統統都沒有。我會繼續仔細檢視的。”

在進行這項工作時,福克發現凱倫·漢德勒是一位能幹、細心的簿記員。自己跟隨著她的筆跡,翻看一個個井然有序的數字和認真的鉛筆標記,不禁對凱倫產生了一種親切感,這讓他覺得非常痛苦。

在靠近一處偏僻的道路交叉口時,拉科放緩車速,看了一眼手錶。

“過了七分鐘。”

他們正照著盧克當時從沙利文家回自己家的路線行駛。拉科駕車左轉,拐上了通往漢德勒家農舍的小路。路面被鋪砌過,但是並不平坦。瀝青像莊稼一樣,隨著季節變化而膨脹和收縮,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裂痕。

嚴格來講,這條路是兩車道的,但是它的寬度很難容得下兩輛汽車並行。福克想象了一下,如果當真有兩輛車迎面遇上,其中一輛只能友好地拐進路邊的灌木叢來讓路了。不過,他無法驗證這個想法,因為他們在這條路上一輛車都沒碰見。

“差不多十四分鐘,從沙利文家門口到漢德勒家門口。”福克說,此時他們已經停在了漢德勒家的車道上,“好,咱們去看看盧克屍體的發現地吧。”

這簡直就算不上是一塊空地。

拉科一不留神就開過了地方,他在心裡暗暗地咒罵一聲,趕緊踩了急剎車。他把車向後倒了幾米,停在路邊。他們下了車,沒鎖車門,這附近根本就沒有別人。拉科帶路,朝一排樹木中間的缺口走去。

“就在這裡面。”

周圍一下子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之中,彷彿看不見的鳥兒突然噤聲了。這處缺口通向一個狹小的空間,汽車可以開進來,卻沒法調頭出去。福克站在中央,環顧周圍,四面八方都是挺拔的桉樹,將這裡籠罩在陰影之中,顯得稍微涼快一些。濃密的枝葉完全擋住了外面的道路,灌木叢中有某種動物飛奔而過,傳來了沙沙的聲音。黃色的土壤被烤得乾裂,地上既沒有足跡,也沒有車轍。

在福克腳下,也就是空地的中央,有一層鬆散的沙子。他忽然意識到沙子下面蓋的是什麼,於是趕緊走開了。這片空地最近被數十雙警靴踩過,但除此以外,它看起來人跡罕至。

“要度過死前的最後時光,選在這種地方未免也太悲慘了,”福克說,“這裡對盧克來說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拉科聳了聳肩:“我還指望你能告訴我呢!”

福克努力在記憶中尋找著老式的野外露營和年少的探險之旅,但是卻一無所獲。

“他真的是死在這裡嗎?就在卡車的車斗裡?”福克問,“有沒有可能是在其他地方被槍殺然後轉移到這裡來的?”

“不可能。血跡鑑定已經證實了。”

福克設法在腦海中將時間軸組織起來。下午4:30左右,盧克離開了傑米·沙利文家。約三十分鐘後,盧克的卡車出現在了漢德勒農場的監控鏡頭中。福克和拉科也駕車行駛了相同的距離,但是並沒有花費這麼長時間。經歷了兩聲槍響,四分鐘後卡車又開走了。

“如果是盧克開槍殺了家人,那麼一切都很容易解釋。”福克說,“他自己開車回家,出於某種原因選擇了一條遠路,到家後殺了他們,接著又開車來了這裡。”

“沒錯。但如果兇手是別人,那情況就複雜得多了。”拉科說,“兇手必須得在盧克離開沙利文家後不久就躲在卡車裡,因為要用的兇器還在車上。若果真如此,把卡車開到農舍的人是誰?”

“而且,如果開車的人不是盧克,那麼當他的家人被殺害時,他又在哪裡?難道坐在副駕駛座上旁觀嗎?”福克說。

拉科聳了聳肩:“說不定真是這樣呢?我是說,這種設想是有可能的。主要還得看另一個人是誰,那個人是否威脅了盧克。”他們倆對視了一眼,福克知道拉科也想到了沙利文。

“或者兇手很可能在身體上佔優勢,動粗製服了盧克。”拉科說,“也許會花點力氣,但是確實有人能做到。你也看見沙利文的胳膊了,一塊一塊全是硬邦邦的肌肉,簡直就像是在襪子裡塞滿了胡桃似的。”

福克點了點頭,回想起盧克的屍檢報告。盧克體形適中,除了那處槍傷以外,完全是個健康的男性。他的手上沒有自衛反抗留下的傷痕,身上也沒有繩索捆綁等限制行動的跡象。他想象著盧克的屍體平躺在卡車後面的車斗裡,周圍積了一攤鮮血,旁邊的金屬車皮上有四道原因不明的條紋。

“‘麻煩的女人’,”福克說,“你覺得盧克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拉科說著,看了看手錶,“不過今天下午咱們還得再見一個人。我覺得有必要看一看凱倫·漢德勒放在她辦公桌裡的東西。”

[1]防火警示牌(fire warning sign):澳大利亞防火警示牌最上方寫著“今日火險等級”,中間是一個火險等級圖,下方寫著防火口號。火險等級圖呈半圓扇面,從左到右分為六個部分,前五個部分的顏色分別為綠、藍、黃、橙、紅,第六個部分為紅底黑條的圖案,標記為“紅色警戒”。圖上有一個可移動的箭頭,根據每日火險等級不同,指向不同的部分。

[2]阿德萊德(Adelaide):南澳大利亞州的首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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