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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霧中的小鎮》是澳大利亞作家珍·哈珀的小說處女作,尚未面世便榮獲維多利亞總督文學獎之未出版手稿獎,作品版權已在二十多個國家和地區售出,電影拍攝版權則被拍攝過知名懸疑劇《消失的愛人》的公司買下。

正如著名犯罪小說作家邁克爾·洛勃森所說,《迷霧中的小鎮》是“一部優秀的犯罪小說,照亮了一個乾枯小鎮上最陰暗的角落”。翻開這部作品,澳大利亞的草原氣息夾雜著塵土飛揚的滾滾熱浪撲面而來,恍惚之間,彷彿身臨其境地站在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小鎮上,每條街道、每棟房子、每個居民都懷著秘密,就像陽光之下總有陰影,又像日出之前常有迷霧。在這個已有兩年時間滴雨未降的小鎮上,人人都瀕臨崩潰的邊緣,靈魂跟莊稼一樣在乾旱中枯萎、掙扎,大人們舉槍打死骨瘦如柴的牲畜,孩子們在紙上畫下棕色的草場和表情陰鬱的父母。從希望到絕望,從絕望到麻木,鎮民如行屍走肉般機械地度過每一天,與其說是等待一場甘霖來拯救,不如說是等待一場大火來毀滅。在這渾渾噩噩的日子裡,鎮上發生了一件全家被害的慘案,並由此引出了發生在小鎮上的一些陳年舊事和那些見不得人的秘密,這樁慘案就像一顆石子打在平靜的水面上,激起了一圈圈不斷向外擴散的漣漪。

書中的基瓦拉鎮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小鎮,鎮上只有一個社交場所——羊毛酒館,鎮民們唯一的娛樂活動就是在羊毛酒館裡飲酒聊天、收看球賽。鎮上的人們彼此熟識,互相幫助卻又互相算計,打探對方的秘密,同時也暗藏自己的秘密。這裡很少有外人經過,只要是外來客,哪怕住上十年,也依然被鎮民當作外人。反過來,就算是生在這裡、長在這裡,一旦離開了基瓦拉鎮,就永遠成了外人。故事中的兩位警察正好屬於這兩種情況,一位是剛剛從別的地方調遣到基瓦拉鎮的新人,還有一位則是多年前離開基瓦拉鎮的故人,他們在鎮民的眼中都是外人。也正因如此,他們才能毫不顧忌鎮上的規矩,勇敢地探尋真相。這種探尋既是一個挖掘證據的過程,也是一個挖掘秘密的過程,當然更是一個挖掘人性的過程。

這是一個跨越了二十年光陰的故事。起初,人們以為只是一個丈夫殺害了妻子和孩子,然後飲彈自盡,於是便懷疑這位丈夫也許並非初犯,可能與多年前的一起案件有關。然而,隨著調查的深入,警察發現了重重疑點,也許這個丈夫並不是兇手,真正的兇手是誰?二十年前的那起案件又是怎麼回事?鎮上相關的人各懷鬼胎,本來不相關的人也難以置身事外,於是小鎮上的人和事無論大小,彷彿都事關緊要,都不再平常,都變得那麼撲朔迷離,如在迷霧之中。一個秘密引出了無數個秘密,揭開秘密的過程自然就高潮迭起,充滿了出人意料的戲劇性反轉,更有著令人難以逆料的精彩結局,從而懸疑小說的魅力也就被髮揮得淋漓盡致了。

美國暢銷小說作家大衛·巴爾達西認為:“這部作品的遣詞造句堪稱完美,故事情節波瀾起伏,是不可多得的迷人佳作。”應該說,這一評價並非虛言。故事情節的跌宕起伏自不必說,作者的語言運用的確臻於較為純熟的境界,從而塑造出不少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令人難忘。如第七章對馬爾·迪肯的外貌描繪:

馬爾·迪肯的脊背已經彎了,但是他依然很高,精瘦的雙臂佈滿了青筋,就像兩條又長又結實的繩索,各拴著一隻大手。由於上了年紀,手指變得浮腫而粗糙,當他緊緊地抓住椅背支撐身體時,手指幾乎都變成了白色。歲月在他的額頭上犁出了一道道深深的皺紋,稀疏的灰髮之間露出了粉色的頭皮。

……他微微地搖了搖頭,脖子上鬆弛的皮肉摩擦著骯髒的領口。

這番描摹用語不多,但生動而精緻,一個飽經滄桑的農夫形象躍然紙上,歲月的磨礪在他身上的沉澱可以說令人觸目驚心,顯示出作者高超的語言能力,更說明作者對生活細緻的觀察和體悟。再如第十九章對格雷琴的描寫,作者透過主人公福克的視角進行觀察:

格雷琴還沒發現福克,福克就先瞧見了她。他停下腳步,靜靜地看了片刻。她獨自守著一張邊緣的桌子,坐在野餐長凳上,修長的雙腿伸展在面前,胳膊肘撐在身後的桌面上。一頭金髮挽成了一個精巧複雜的髮髻,頭頂架著一副墨鏡。她正看著遊樂場上的活動,臉上的表情很愉快。福克覺得有一股溫暖的熟悉感湧上心頭。從遠處看,陽光下的她彷彿又回到了十六歲。

這番逼真的生活化描寫,具有極強的畫面感,不僅非常準確地呈現出一個即將步入中年的女人的成熟和活力、對生活的某種滿足和愜意,而且由於視角的獨特,使得其中包蘊了更多的內容,比如他們的過往、曾經的歲月以及未來的期待。

可以說,書中的人物都不是平面的,不能簡單地分為好人與壞人。作者透過大量的人物對話,展示出他們的痛苦與快樂、期待與失落,並以此推進故事情節的發展。在每一場對話裡,作者都對人物的表情、動作和心理進行了精準的描寫,有時只是寥寥數語,卻非常真實,彷彿說話者就站在面前,與讀者一同憂樂。比如第十六章格雷琴與福克的如下幾段對話:

“有時候盧克真的非常自私。”格雷琴說著,用一根手指輕輕地撫摸酒杯在桌上留下的一圈水印……

“我猜大概是因為遇到了凱倫吧。不過,盧克的想法總是很難揣摩。”她頓了頓,把桌上的高腳杯重新擺了一下……

“有時候,好像只有你才是盧克忠誠相待的人。”格雷琴說,“艾莉出事的時候,他那麼堅決地捍衛你。你離開之後,他又為此承受了許多不幸。人人都盼著他鬆口,指望他放棄你。”她喝光了自己的那杯酒,從杯沿上方凝視著福克,“但他就是不肯。”

說是“對話”,其實只是格雷琴一個人在說,這本身便是一種展示人物性格和心理的方式。這裡不僅有生動簡潔的話語展現,更有畫龍點睛的細節描繪,看起來是那樣漫不經心、隨意塗抹,卻如此逼真而生活化,令人身臨其境、過目不忘,顯示出作者對生活的細緻觀察能力、用心領悟能力,以及極強的語言駕馭能力。

眾所周知,懸疑小說一般以情節的曲折、故事的生動取勝,《迷霧中的小鎮》自然也不例外。但翻譯過幾部懸疑小說之後,筆者慢慢覺得,經常被視為通俗文學的懸疑小說,其實越來越講究文學性,比如感情的細膩刻畫、文學語言的充分運用以及各種藝術技巧的發揮,可以說,通俗文學與嚴肅文學的界限已經不再那麼涇渭分明,或者經常是合二為一了。這在《迷霧中的小鎮》這部作品中體現得可以說非常明顯。

作品描繪了許多微妙而細膩的情感,十分觸動人心。比如,主人公福克返回小鎮後多次聽到舊友或熟人講起可怕的大旱,但是如今生活在大城市裡的他對此沒有概念,直到他看見童年的大河完全乾涸時,才第一次深深地體會到了冷酷無情的現實。“現實瘋狂地嘲笑著他的天真幼稚。牲畜都死在了牧場上,他怎麼會異想天開地以為清新的河水還會流經這些農場?人人都在談論旱災,他怎麼還能無動於衷地一邊點著頭,一邊卻又意識不到河水已然乾涸?他的雙腿不住地顫抖,淚水模糊了視線。鳳頭鸚鵡在火紅的天空中不停地盤旋、哀鳴。福克孤獨地站在這道猙獰的傷疤上,將臉埋在掌心裡。就這一次,僅此一次,他用盡全力放聲尖叫。”(第十三章)實際上很多時候都是這樣,聽到是一回事,而親眼所見又是另一回事。他聽到人們談論草原的枯萎、生活的悲慘,但是隻有當他看到昔日那清涼湍急的河水消失無蹤時,他才終於意識到什麼是乾旱。再如,由於在不同的環境裡過著迥然相異的生活,曾經關係最好的摯友也會疏遠、陌生,面對小時候一起玩鬧、成長的朋友,像親兄弟一樣的朋友,福克卻不知該說什麼,甚至想不起童年的溫暖友誼。“當他們握手道別時,福克又一次努力地回憶著,他們兩個為何依然是朋友。”(第二十二章)又如,福克回到闊別二十載的童年故居跟前,卻無論如何都不敢上前。“……他走得越近,腳步卻越慢。在距離那棟房子還剩下大約二十米時,他停了下來,靜靜地看著自己的童年故居。……他想撿起那個啤酒罐,找個垃圾桶扔了,又想重新粉刷陽臺的門,把下沉的臺階修好。然而,他並沒有動,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第十五章)這種近鄉情更怯的感覺被生動地描繪出來,令人真切地感受到了那份深深的渴望與思念,還有淡淡的無奈與惆悵。

在這部小說中,類似這樣的敘述和描繪並非偶爾為之,而是大量存在,以至於成為整個作品的基調,因而不再僅僅是作為懸疑小說的故事背景或情節鋪展,而是早就成為作品的重要內容和特色,成為其高度文學性的充分展現了。如第二十八章中描繪福克小時候常常一個人騎腳踏車到墓園來,在母親的墳墓前待上數個小時,“他很喜歡來看母親,她是一個很棒的傾聽者。他把零食、書本和作業帶來,舒服地躺在墓碑旁的草地上,隨意地講著自己的生活,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自由自在。”重返故鄉後的福克又一次來到了這裡:

不知不覺間,福克又一次攤開四肢在墓碑旁躺下了,乾枯的野草扎著他的後背,樹蔭遮住了灼熱的太陽。他透過枝葉望著天空,喃喃地對母親講述了漢德勒家的事,講述了自己回家的事。他說到跟格雷琴的再次相見,說到曼迪在公園裡的挑釁,說到伊恩在商店裡的為難,說到自己的恐懼,說他害怕永遠都無法揭開盧克身上的真相。

說完一切,他閉上了眼睛,靜靜地躺在母親旁邊。身下的土地和周圍的空氣都暖洋洋的,哄著他安然入眠。

兒子對母親的深深眷戀,男人對大地的悠悠情懷,歲月對人生的千淘萬漉,作者以浪漫的筆觸一一呈現,不僅具有親切可感的溫度,也具有勘破人生的深度,引人靜思,令人動容。如此純熟的語言表現力,對一部小說處女作而言,實在是令人驚訝的。

本書是我為新華先鋒出版科技公司翻譯的第三本小說,非常感謝公司以及劉思懿編輯對我的充分信任和熱情鼓勵。由於時間匆促以及水平所限,譯文定有未當,還望讀者朋友不吝賜教。

戚悅

2017年3月記於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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