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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國寺是洛陽城有名的皇家寺廟,平日裡遊人如織。門口矗立著一座數丈長、一丈來高的大影壁,上面雕刻的壁畫出自前朝畫聖薛紹之手。放眼望去,只見裡面屋宇重重,香火繚繞,門前卻是半個路人也無。東方棄和雲兒還未進門就被人攔住了,說是裡面正在做法事不讓隨意進出。雲兒便說:“我們只是隨便瞧瞧,不妨礙你們做法事。”那人橫著臉硬是不允。雲兒見他氣焰囂張,不似寺裡的人,似乎來頭不小,低聲央求:“這位大哥,我們是外地人,好容易來一趟大國寺,進去瞧一眼就出來,煩請您通融通融。”不然這大半日的工夫可算是白費了。那人一臉不耐煩說:“羅嗦什麼,再不走,小心我不客氣了!”

正吵鬧間,裡面的人聽到動靜出來,大聲說:“嚷什麼嚷,不知道世子在裡面嗎?”雲兒見他面熟,知道是伺候魏司空的小廝,卻一時想不起他的名字,笑說:“你連我也不認識了?”那小廝有個古怪的名字,叫念一,定睛一看,忙陪笑說:“哎喲,原來是雲姑娘,這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了。雲姑娘,東方公子,快請進,快請進。”態度十分殷勤。

魏司空聽的他們來了,心裡暗自思量一番,另有計較,連忙迎出來,笑說:“這可是人生何處不相逢,你們怎麼到這兒來了?”雲兒不答反問:“我還要問你怎麼不跟著他,一個人跑這兒來了呢。”他跟燕蘇,不是一向孟不離焦,焦不離孟麼!幾人異地重逢,甚是驚喜。魏司空笑了笑說:“自然是有原因的,咱們裡面說。”對著雲兒明知故問:“他,哪個他?他是誰?”雲兒白了他一眼,落後一步,跟東方棄並肩走在一處,心中莫名有一絲悵然。

東方棄聽見遠處隱隱傳來誦經的聲音,說:“聽說你在這裡做法事,怎麼大老遠的跑到這裡來做?”京城豈不是更方便?魏司空臉色一黯,低聲說:“超度一個亡友。”東方棄見他如此,頓時想到孫一鳴,暗暗嘆氣,怪不得呢,就連超度,還得避人耳目,也著實難為他了。

主殿後面是一座偌大的花園,裡面有亭臺樓閣,假山流水,倒也清幽別緻。初夏之際,開滿了五顏六色的鮮花。魏司空讓人在裡面擺下一桌精緻齋菜,另外叫人從外面買了一大罈好酒。雲兒嫌齋菜清淡,又不喝酒,隨便吃了幾筷子便不吃了,四處晃悠,信步來到側院。她本以為沒有人,哪知迎頭便碰上一個侍衛長模樣的人,見到她,臉色一變,二話不說衝上來擒住她,冷聲問:“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雲兒還沒回過神來,雙手已經被對方反扣在身後,忙說:“這位大哥,你是不是誤會了?我是魏司空的朋友。”心想他大概是把自己當賊拿了,動作這麼粗魯,魏司空這個侍衛倒是盡心盡責啊。他猶不相信,蹙眉說:“你既是魏世子的客人,怎麼到這兒來了?”雲兒疼的齜牙咧嘴,口裡說:“我到處亂走,也不知道怎麼就走到這兒來了。你要不信,派人把魏司空叫來,估計這會兒他還在後面的花園裡喝酒呢。”

他見雲兒說的這麼肯定,像是想到了什麼,漸漸鬆了手,指著雲兒不客氣地說:“你跟我來。”又對另外一個侍衛說:“去請魏世子來一趟。”

魏司空正跟東方棄喝酒喝到興頭上,聽說白將軍找他,心中雖有些不耐煩,面子上卻不得不敷衍,這個白會仗著自己是皇后的人,平常對燕蘇都不大客氣,也不知他有什麼要緊事,巴巴地派人來請他。只得跟東方棄告罪一聲,跟著侍衛來到側院。白會生性嚴謹,對魏司空大興法事本來就頗有微詞,此時更不客氣說:“魏世子,你若要風流,也得分清楚時候。”原來他誤以為雲兒是魏司空的老相好。魏司空和孫一鳴那一段事也有好幾年了,白會又一直鎮守洛陽,因此不知魏司空身上發生的這些前塵往事。

雲兒卻不知白會說的是她,好奇地問:“魏司空,你怎麼風流了?”惹得人家這般不高興。眼睛瞪得圓圓的,一臉八卦。魏司空心知她想歪了,又好氣又好笑,瞪了她一眼,轉過身去陪笑說:“白將軍誤會了,雲兒並非外人,咱們在這兒的事無需瞞她。”雲兒見白會身為將軍卻穿著普通侍衛的衣服,又見身邊這些人個個神情緊張,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不知有什麼大事要發生,問:“司空,可是發生什麼事了?”仔細一想,魏司空此時不在京城,一個人跑來洛陽,不單單只是超度孫一鳴那麼簡單吧?她記得孫一鳴的忌辰可不是現在這個時候。

白會謹慎地看了她一眼。魏司空卻直言不諱告訴她:“殿下情況不妙得很。”雲兒心一驚,呆了呆才問:“他……怎麼了?”魏司空不便多說,匆匆解釋:“他讓我來洛陽調兵,以防不測。”還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因此白會才會扮作他的侍衛。超度孫一鳴,一則是他的夙願,二則也是避人耳目的意思。

雲兒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調兵?做什麼要調兵?怔怔問:“他……到底出了什麼事?”不然為何要調兵遣將,大動干戈?魏司空嘆了口氣說:“陛下身體一向欠安,李措餘黨勾結老奸巨猾的淮安王燕平蠢蠢欲動,擁立晉南王燕齊。殿下焦頭爛額,回京路上又遇襲,元氣大傷。”雲兒大急,“他有沒有受傷?”

魏司空臉露難色,垂著眼睛不說話。燕蘇對雲兒的心他是明白的,這次巧遇,正想方設法怎麼騙她回京呢,因此故意說了這麼一番話。淮安王燕平欲反是有的,遇襲也是有的,殿下受……驚也是有的。

雲兒見他愁眉苦臉,心思沉重,不由得想到了最壞的情況,心裡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般,忽然鎮定下來。垂眸看著桌上的茶杯,眼中的焦距卻不知放在哪兒,“他……傷的可重?”魏司空不答反說:“我跟白將軍今天晚上就要回京了。”雲兒一股愁腸轉了千百遍,最後咬了咬牙,低著頭卻堅定地說:“京城那邊我還有一些雜事未了,叨你們的光保駕護航,隨你們一道回去如何?”魏司空挑眉問:“東方棄也一道去?”雲兒有些遲疑地說:“他……一時只怕走不開。”史家一大堆的事兒等著他處理呢。

魏司空心想,如此甚好,不然殿下見了東方棄,只怕又沒好臉色了。這三人,就跟前世的冤家一般,陰魂不散,纏夾不清。調兵一事倒罷了,頂多換來他一句“辛苦了”,雲兒這個大禮,反倒是意想不到的奇功一件。

倆人商量妥當,雲兒出去找東方棄。白會聽出了一些眉目,問:“魏世子,她是……”魏司空笑說:“白將軍,你只要一路平平安安把她送到殿下跟前,以後加官晉爵,少不了你的好處。”白會皺了皺眉,嘴上雖然不敢說什麼,心裡卻很不以為然。殿下出去一趟,怎麼淨鬧出這麼一些風流韻事來?叫他如何跟皇后娘娘交待?白會是王皇后的心腹大將。

雲兒在花園裡找到自斟自酌的東方棄,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想了半天說:“我父親忌辰到了,我想回京祭拜一下他們。”這樣說,他一定明白。東方棄放下手中的酒杯,點了點頭說:“好。”頓了頓,又說:“我一時走不開,你隨魏司空一道去,倒也方便。”她父親的忌辰早過了,燕蘇遇襲一事,剛才喝酒時魏司空裝作不經意略微提了一下。

雲兒勉強一笑,遲疑了一會兒說:“我這一走,什麼時候回來可就說不定了。”東方棄明白她的意思,京城乃天下第一等兇險之地,何況又是此時這樣的多事之秋。過了許久才說:“要不要回去收拾收拾?”雲兒搖頭:“沒什麼好收拾的。”她的東西,左右不過一件狐裘披風和一瓶子救命的藥丸,都隨身帶著呢。

倆人好半晌沒說話。東方棄輕聲問:“什麼時候走?”雲兒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心頭有一絲苦澀然而決絕,“魏司空說他們白天歇息,晚上趕路,今天晚上就走。”東方棄“哦”了一聲,“那你路上注意點,天氣雖然漸漸熱了,還是多穿點好。”雲兒垂頭看著地上,應了一聲。

東方棄不緊不慢將一壺酒全部喝完,走之前說:“等我忙完了,就去瞧你。”大國寺暗處隱藏了這麼多的武功好手,只怕是有大事要發生了吧?也許不是雲兒離不開他,而是他離不開雲兒。

雲兒一路送他出了大國寺,最後說:“京城藥鋪保安堂的掌櫃的,我是認識的,你若來了,帶話給他,我便來找你。”東方棄握了握她的手,看了看天色說:“太陽落了,傍晚風寒,你快進去吧。”

雲兒點頭“嗯”了一聲,說:“你先走,我站一站就回去。”東方棄牽著旋風,卻一直沒有上馬,夕陽將一人一馬的影子拉得又細又長,顯得有些單薄。他在街頭轉彎處回頭衝雲兒揮手,示意她進去。雲兒點頭,卻一直站著沒動,嘴唇微微動了動,喃喃自語道:“他受了重傷,我總得去看一眼才放心。你放心,等這些事情完了,我隨你迴天山去。”

倆人還在天外天的時候,東方棄無意中曾說過他想回天山,那裡與世隔絕,安靜平和,沒有人事紛爭,沒有江湖恩怨。雲兒想到叔公云溪子葬在那個飛鳥不到的地方,覺得自己應該回天山一趟祭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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