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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蘇出了雲兒住的小院,見主殿燈火通明,順路來到王皇后的住處,對伺候的宮女擺擺手,走了進去,“母后,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王皇后手裡拿著一幅畫,正對著一盞玻璃燈坐在那裡發呆,見他來了,招了招手說:“過來。下午睡了一覺,晚上便睡不著了。”細細摩挲他的手問:“應對逆賊謀反一事進行的怎麼樣了?”燕蘇一改在雲兒面前的滿不在乎,大罵道:“燕平這老賊,等我抓到他,看我不抽他筋剝他皮,剁成肉醬丟出去喂野狗。”

王皇后淡淡說:“你想怎麼樣對他是以後的事,首先得想辦法掐住他的咽喉,讓他不得動彈才是。”燕蘇恨聲說:“這老賊,到處散播本宮的謠言,說什麼晉南王燕齊才是大周朝血脈正宗的皇子,打著“清君側,誅佞臣”的旗號討伐本宮。引起朝野上下軒然□,原本就猶豫不定的一些人立即倒戈加入他的陣營,弄的連舅父也特意來問兒臣這事。”

他氣得喝了口茶,將茶杯重重頓在桌上,“晉南王燕齊只不過一個十來歲的小孩,他懂什麼,還不是任由燕平這老賊把持朝政,挾天子以令諸侯?這個燕平,本宮念在他腿腳不便、鬍子都白了的份上,特意讓他去鄉下種田享清福,沒想到居然敢跟本宮對著幹,好好好,我就讓他看看誰才是大周朝的真命天子!”

王皇后點頭說:“你明白就好。不過這事不可操之過急,燕平那老賊老奸巨猾,不過卻有一個大毛病,沉不住氣,年紀大了非但沒改,反倒更加糊塗。你只要按兵不動,先發制人,便可平息這場禍事。哎,代價自然也是要付的。”她似乎不想多談這個話題,頓了頓問:“你去看過你父皇沒有?”

燕蘇微微蹙眉,嘆氣說:“還是那樣,半睡半醒,連我都快認不出來了。”心中苦笑,父皇從小到大沒看過自己幾次,認不出來倒也正常。王皇后輕輕嘆了口氣,“哎,你父皇他……一輩子過得不快活。”燕蘇有些生氣,“整天想著求仙訪道,開爐煉丹,就是一個皇帝應該做的?”過了會兒,又煩躁地說:“御醫說,父皇情況恐怕不大妙。”偏偏這時候燕平大軍壓境,內憂外患。他看起來一臉平靜,實則焦頭爛額,憂心如焚。

王皇后沉默了會兒,說:“等他醒了,我去看看他。”燕蘇對著桌上的燈發愣,像是在思索什麼,瞥見王皇后手裡明黃色的卷軸,隨口問:“母后,你手裡是誰的字畫?”王皇后展開來給他看,“這是我跟姐姐年輕時候的畫像,今天無意中翻出來,上面顏色都褪了。看著畫中的自己,猛然驚覺光陰似箭,人生苦短。”

燕蘇拿著畫細細看了一遍,有所觸動說:“若不是眼前這幅畫的提醒,我都快忘了母后長什麼模樣了。”他口裡的母后指的是親生母親王文珏。看一眼畫,又看一眼王皇后,挑眉說:“姨母,你跟母后長得似乎不怎麼像呢。”畫中的王文珏一張瓜子臉,秀髮如雲,眉目清冷,一臉威嚴;而王文琰卻是圓臉,矜持地笑著,眼睛彎起來,可愛可親。

王皇后說:“我跟你母親並非一母同胞的親生姐妹,不像也很正常。王家以前雖不是什麼王侯世家,卻也是高門大族、官宦子弟,家大業大人也多。我跟你母親雖名為姐妹,大概因為年紀相差較大的緣故,小時候很少見面。直到建武十年我入了宮,跟你母親才親近起來。那時候,陛下也不像現在這樣……自暴自棄。”那時候,那時候的一切都還是新鮮的,美好的,快樂的。

她似乎有滿腹的心事,愁眉深鎖,好半晌輕輕嘆了口氣,又說:“自你母親走後,一晃九年過去了。你也這般大了。姨母盼著你早日登基稱帝呢,到那時,我的罪孽想必也該贖清了。”她沒有自稱母后,而是姨母。

燕蘇忙說:“姨母,若不是你,蘇兒哪能活到現在。我若是當了皇帝,一定好好孝順你,尊稱你為聖母皇太后。”王皇后眼角露出一絲笑意,拍了拍他的手說:“這聖母皇太后的尊號應當給你親生母親。”燕蘇笑說:“都一樣。大周朝律法可沒有規定不可以有兩個聖母皇太后啊。”只要他當了皇帝,他就是大周朝的律法,不要說兩個聖母皇太后,他就是把雲兒抱在懷裡上朝聽政,看誰敢有異議!

王皇后對封號一事似乎不怎麼熱衷,轉而問:“那個叫雲兒的女子,你很喜歡?”燕蘇聞言笑嘻嘻看著她,叫了聲:“母后!”王皇后瞪了他一眼,嘆了口氣說:“哎,你這孩子,我不喜歡又有什麼辦法呢。照你這性子,我還管得動你麼?”臉上露出迷惑的神情,不緊不慢說:“大概是天意吧,天意叫你們糾纏在一起。我就是想阻止,阻止得了嗎?哎,天意如此,因果報應——”

燕蘇對她這番話迷惑不解,卻沒有細問。王皇后大概因為禮佛的緣故,時常說一些宿命、天意、因果、報應這樣的話,他聽的習以為常,不以為意。拉著王皇后的手說:“母后,難道你不喜歡雲兒?她為了我,吃了許多的苦,差點連命都沒了。”話裡帶著幾分討好的味道。

王皇后面無表情說:“我今天便同你把話說清楚。我不是不喜歡她,只不過不喜歡她和你在一起。你也曾為了她,差點連命都沒了。你們兩個,猶如一對雌雄劍,卻不是齊心協力、上陣殺敵的寶劍,而是飲鴆止渴般互相刺進對方胸膛,傷人傷己。蘇兒,男子漢大丈夫建功立業、名垂千秋才是正途,你對她用情如此之深,是禍不是福。最後,只怕會害了你,還有她。”臉色一變,沉聲道:“哀家明天便派人送她出宮。念在她曾經救過你的命的份上,你放心,母后會找人好好照顧她的。”

燕蘇魂飛魄散,萬萬料不到王皇后是這般態度,忙跪在她跟前,祈求道:“母后,你送她走,難道我不會把她找回來嗎?若是,若是你真要對她不利,兒臣,兒臣也只有學魏司空了!”魏司空和孫一鳴當年的事,鬧得很大,甚至傳進了宮裡。王皇后氣得渾身顫抖,指著他鼻子大聲罵道:“你,你說的什麼胡話!難不成你還想為一個女人殉情不成!”燕蘇連連磕頭,額頭撞擊地板,發出“咚咚咚”的悶響,“母后,兒臣求你了!”

王皇后對燕蘇自小就十分寵溺,千依百順,所提的要求幾乎沒有不答應的,才養成了他這樣驕橫霸道的性子,此刻見他額頭磕破了皮,鮮血流了出來,忙拉他起來,長嘆一聲:“罷罷罷,你這樣,叫我如何是好?我愧對你母親的在天之靈啊!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有多危險?殫精竭慮、苦心經營的二十多年,說不定因為那個女人功敗垂成,她——,哎!”說罷重重捶了一下桌子。

燕蘇忙說:“不會的,不會的,雲兒哪有這麼厲害,她又不是紅顏禍水!就算母后在天之靈知道兒臣有了心上人,也一定會為兒臣感到高興的。”

王皇后閉上眼睛撫著額頭無力地說:“蘇兒,我問你,是不是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不肯送她出宮?”燕蘇雙唇緊抿,重重點了點頭。王皇后甩了甩袖子站起來,冷聲說:“如果我要殺她呢?”燕蘇抬頭直視她,眸中寒氣一閃而逝,臉上神情陰鬱的可怕。王皇后見他竟然對自己眼露殺氣,心灰意冷垂下肩膀,揮手說:“你走吧。”

燕蘇站著不動,不放心地喊了一聲:“母后,兒臣求您了!”王皇后輕輕吁了口氣說:“哎,蘇兒啊,母后最瞭解你不過,既然你硬要跟她在一起,母后也只能隨你去了,難不成要我們母子為了一個女人反目成仇?我終究不是你親生母親,管不了你這許多了。以後會發生什麼,隨它去吧,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放心,我不會為難雲姑娘的。經過今天這事,她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第一個脫不了干係的恐怕就是母后我。”忍不住指著燕蘇罵:“蘇兒,你真叫我寒心。”

燕蘇自知傷了姨母的心,竟然連“我終究不是你親生母親”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懊悔得不敢抬頭,可是垂下的眼睛卻忍不住露出笑意,吱吱唔唔解釋:“母后,兒臣,兒臣不孝,可是,可是雲兒她——”

王皇后啐了他一口,攆他走:“哀家累了,你走吧。”燕蘇倒了一杯熱茶,恭恭敬敬說:“母后,蘇兒罪該萬死,您喝杯茶潤潤嗓子,以後蘇兒加倍孝敬您。”王皇后又是氣又好笑,無可奈何接過來,他這才笑嘻嘻走了。

時節已到了夏至,天氣漸漸炎熱起來,宮裡綠樹如茵,繁花似錦,一派熱鬧景象。雲兒既畏寒又怕熱,白日裡熱得滿頭大汗,袖子挽到手肘處,直嚷嚷要吃冰鎮酸梅湯;半夜寒氣侵體還要泡滾燙的熱水澡療傷驅寒,如此一冷一熱來回折騰,燕蘇又沒法跟在身邊時時刻刻盯著,稍不注意,她便病倒了。躺在床上滿頭虛汗,臉色蠟白,哼哼唧唧滾來滾去。

以前給她看過傷的老御醫孫毓華把了脈,拈著發白的鬍鬚說:“雲姑娘,你體內寒氣深入肺腑,若是想痊癒,平日裡飲食方面可得好生注意,冷的,葷的,涼性的,辣的,刺激性的,最好還是不吃為妙。還有,雖說是夏天,切莫貪涼,便是三伏天,也得多穿件衣裳。”雲兒越聽越沮喪,耷拉著腦袋說:“孫大夫,你直接說我可以吃什麼好了。”孫毓華低頭開藥方,咳了一聲說:“放心,餓不死的,忌油葷而已,清粥小菜還是可以吃的。雲姑娘,你好生養病,我走了,皇后娘娘還等著我回話呢。”雲兒半撐起上身,有氣無力謝過他。

綠袖拿過藥方,送孫毓華出來,問:“孫大夫,雲姑娘這病,沒什麼大礙吧?殿下可是發了狠話,雲姑娘再要有個什麼頭疼腦熱的,要拿我們這些伺候的人問罪呢。哎,雲姑娘年紀輕輕,又練過功夫,可是身體看起來似乎不大好哇。”孫毓華似乎在想什麼,心不在焉應了兩聲,直直往前走。綠袖一把拉住他,抿嘴笑道:“孫大夫,您老往哪兒走呢,也不看路。”孫毓華抬頭一看,一棵樹正擋在眼前,差一點就撞上去了,連忙後退兩步,笑說:“人老了,眼睛也不大好使了。”

王皇后正在吃糕點,見孫毓華來了,對身後伺候的宮女說:“伺坐。把這碟子水晶百合糕拿給孫大夫嚐嚐。”孫毓華謝過後,斜側著身體坐了。王皇后喝了口普洱茶,不怎麼在意問:“雲姑娘身子可好?”見孫毓華欲言又止,似有什麼難言之隱,心中會意,讓身邊伺候的人都退下去。

孫毓華說:“雲姑娘身上的寒氣,深入骨髓,非藥石可救也,下官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什麼好的方法徹底根治,只能慢慢將養,看以後是不是有所好轉。”說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王皇后愣了一下,臉色慢慢變了,頓了頓問:“當真這麼嚴重?不能救嗎?你可是宮裡醫術最好、資格最老的御醫。”孫毓華搖頭說:“娘娘,雲姑娘身上這寒氣,由來已久,脈息若有似無,也不知費了多少工夫,才活到現在,本來就有違天道,再加上她身子近日似乎受過重創,只怕,只怕——”

王皇后沒想到情況這麼糟糕,左手牢牢抓著扶手,前傾著身子問:“那麼,是不是有性命之憂?”察覺到自己有點過於焦急,忙又掩飾性地說:“太子殿下,可是很喜歡她呢。”孫毓華嘆了口氣,無力地說:“這些倒還罷了,還有更糟糕的。”王皇后一驚,抬頭看著他。孫毓華一字一句慢慢說:“我剛才給雲姑娘探了脈,脈象雖然微弱,但是毫無疑問,是喜脈。”王皇后心裡咯噔一聲,驚詫地站了起來,確認似的問:“什麼,喜脈?”

孫毓華重重磕了一個頭,顫顫巍巍說:“下官不敢隱瞞。可是照雲姑娘這身體,自己保不保得住都是個問題,更何況孩子——”王皇后回過神來,重又坐了下來,問:“這事,雲姑娘知不知道?”孫毓華搖頭,“下官沒敢說,連殿下都不敢告訴。這孩子,十有八九保不住。殿下和雲姑娘要是知道了,空歡喜一場,難免傷心。下官心想還是先回稟娘娘再作商量。”

王皇后點頭道:“還是你做事穩妥。這事你誰也別說,自個兒爛在肚子裡。我自有主意。你要是敢洩漏一句,別說哀家饒不了你,太子殿下痛失小殿下,到時只怕得剝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雲姑娘說不定也得找你拼命。”孫毓華嚇得滿頭大汗,一連磕了好幾個頭,“下官知道輕重,絕不敢多說一個字。”王皇后揮了揮手說:“行了,再磕你這把老骨頭都得磕散了,起來說話吧。

雲姑娘的病以後就由你負責,你可得盡心盡力啊。可別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臨老栽跟頭,一頭栽進了棺材鋪。你先下去吧。”

孫毓華忙說:“下官絕不敢偷懶。”心中叫苦不迭,攤上這雲姑娘,跟把一座瘟神請進家門有什麼兩樣?聽皇后娘娘這話,似乎不怎麼中意雲姑娘,只是礙於太子殿下,不好有所動作。這位皇后娘娘雖然不似以前那位手段狠辣,可是雲姑娘身子這般差,又是一介江湖女子,既無家勢又無背景,縱然懷有龍種又能怎麼樣呢?藉著他的手,萬一要是有個什麼意外——太子殿下會放過他嗎?一時間憂心忡忡,失魂落魄出了缺月宮。

燕蘇一身鎧甲,腰懸龍泉劍、腳踏黑靴正要出宮察看軍情,走到半道終究放心不下,往左一拐,急匆匆來到缺月宮,身後跟著一大堆人馬。雲兒正站在門口跟白雙喜、黑從憂兩人爭吵,雙手撐腰大罵他們二人“黑白二蟲,狼狽為奸,助紂為虐”,把二人氣得臉色發青。黑從憂脾氣暴躁,剛要發作,白雙喜攔住了他,無奈地說:“算了,算了,好男不跟女鬥,就當她潑婦罵街,聽過就算。你我兄弟二人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幾句話難道也受不了?”

黑從憂想起燕蘇的吩咐,氣沖沖哼了一聲,轉過身子一看,忙抱拳行了個禮,“殿下!”燕蘇看了他們一眼,問:“你們這是幹什麼?”白雙喜見燕蘇身穿戎裝,身後跟著郭敬之、白會等人,知道要出宮,忙說:“殿下這時候怎麼來了?”燕蘇沒什麼表情說:“順路,來看看。你們做什麼?站在大門口吵吵嚷嚷,也不怕擾了母后清淨!”跟在一旁的馮陳撇嘴想,從東宮到缺月宮可不順路,一大堆的人跟著他來回折騰。

雲兒見燕蘇突然來了,有些尷尬,呵呵一笑,頭一縮正想溜回房。燕蘇叫住她,“你過來。病好了?怎麼在大太陽底下站著?”也不避諱眾人,探出手去摸她額頭,又試了試她手心的溫度。雲兒見他當眾做出如此親密的動作,有幾分害羞,低聲說:“不過是著了點涼,早好了。正想出去走走呢。”燕蘇皺眉道:“怎麼大熱天,手還這麼涼?孫毓華怎麼給你調理身子的?”雲兒忙說:“不關孫大夫的事,我向來如此,大概是因為體質偏寒的關係。”

黑從憂從人群中鑽出來,白雙喜拉了拉他衣服下襬示意不可,他不理,兀自告狀說:“殿下,剛才雲姑娘吵著要出宮呢。”雲兒狠狠瞪了他一眼,忙辯解說:“沒有的事。孫毓華開了張藥方子,有幾味藥古怪得很,我讓他們幫我去抓藥,他們不肯。”燕蘇深深看了她一眼,明白她耍的是調虎離山之計好趁機溜出宮去,白雙喜、黑從憂自然不會上當,淡淡說:“抓藥的事交給綠袖去做就好了,你無須在這些瑣事上操心,安心養病便是。我見你近來氣色有些不好,還是回房好好休息吧。”

郭敬之、白會等人等的頗不耐煩,外面軍情如火,殿下猶自在這裡兒女情長,臉上均露出不滿之色。馮陳上前輕聲提醒道:“殿下,時間不早了。”燕蘇點頭表示明白,拉著雲兒的手送她回屋,“我要走了,你好生歇息。”他再不走,燕平這老賊的數萬兵馬只怕就要破城而入了。雲兒不欲他擔心,拍胸脯保證說:“嗯,我就在屋裡待著,吃葡萄看話本,自在得很。”

燕蘇有些不捨地說:“晚上可能也不能來看你了。”他越來越贊同古人說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句話,恨不得時時刻刻把她帶在身邊,一刻也不分離。成敗就在今晚,晚上的奇襲若是成功了,京城被圍之危自然而然化解;若是不成功……不成功只得另想其他法子。就算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他也絕不投降!

雲兒見他這兩日忙得連喝口茶的工夫都沒有,神情疲憊,眼睛裡滿是血絲,知道有大事發生,忙說:“不要緊,你忙你的。晚上,晚上我讓綠袖陪我說話聊天,睡一覺很快就過去了。”奔進房裡,從屏風上拿起一件玄色長披風遞給他,“喏,這個你帶著,夜裡風寒。”這披風原本就是燕蘇的,他前幾天傍晚陪雲兒在御花園散步,怕她著涼,特意讓人取了一件自己的披風給她繫著擋風,回來便落在她這兒。

燕蘇看著她一笑,接了過來,也不讓馮陳拿,自己拿著,轉身就要走。他平日裡難得一笑,這一笑,眼睛眯起來,露出左邊嘴角一個淺淺的笑窩,那張雕刻般的俊臉明亮的連夏日的陽光都為之失色。雲兒一時不由得有些看呆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跑了幾步,衝他背影喊:“你早點回來,我等你一塊吃飯。”燕蘇回頭衝她揮了揮手,示意她進屋,領著郭敬之、白會等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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