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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了晚飯,一個人回到原來的房間,熄了燈,對面是一帶新建的高樓,隱隱約約透出燈光,迷迷濛濛的。聽著窗外嘩啦啦的風雨聲,又濃又長的黑夜顯得孤寂淒涼,不由得覺得分外難捱。冰冷的雨濺到窗臺上,一滴又一滴,無窮無盡,綿綿無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聲音小了,他一個激靈從夢中醒來,原來剛才竟趴在桌前就這麼睡著了。

看了看時間,凌晨三點半,不知道為何,總不安心。剛才似乎做了個夢,夢見奶奶跟他說話,也不記得說了什麼,還要問時,就醒了。於是出來,敲了敲門。王嬸迷迷糊糊爬起來,問他有什麼事。他說:“我奶奶晚上睡得還好嗎?有沒有咳嗽?”王嬸讓他進來,“沒聽見咳嗽。”

鍾越這才略微安了安心,探頭往床上看了看,閉目靠裡仰躺,被子蓋的嚴嚴實實。他要走時,突然反應過來,手探到脈搏間一探,全無聲息。

老人家一向多病多災,身體本來就不好,離開也是早晚的事;何況是寒冷的冬天,又是夜裡,凌晨時候最容易走;更兼鍾越回來,就是死也無憾,覺得萬事了無牽掛,心裡一鬆,就這麼去了。

王嬸見他人跪在地上,一頭磕在床沿,淚如泉湧,額頭破了也不知道。一時嚇到了,仔細聽了聽心臟,才知道是去了。終究是有年紀的人,經歷過生死大事,忙拉開他說:“快別傷心,你奶奶見你回來,安心去了,壽終正寢,這是人生最大的好事。何況唯一的一個孫子正好在床前送終,更是難得。人要是像鍾奶奶這樣,一生才算是盡善盡終,圓滿無憾。”連聲安慰他。

鍾越哭了一通,心裡緩過來,坐在地上瞪著雙眼直髮呆。王嬸忙勸他節哀順變,又說:“人老了,總是要去的。奶奶的衣服,遺像,還有棺木等一應東西都是提前就準備好的。如今不土葬,沒過去那麼多講究,但是裝殮停棺超度等事還是要的,這些事都要仰仗你來做呢,先得保重自己。你總要讓奶奶走的安心啊,別哀傷過度,弄壞了身子。”

一時間鄰居知道了,都過來幫忙。廳堂上擺了遺像,設了香燭爐鼎等物事。鍾越跪在前面先磕了頭。天亮了,親戚朋友前來弔唁,他跪在旁邊回禮。鍾家親朋少,並沒有很多人來,倒是街坊鄰居都來上了香。王嬸端了碗粥過來,讓他先吃飯,再忙其他的。

他坐在廚房的桌子邊,瞪著碗裡的粥發呆,一點食慾都沒有。心想,這下自己真是一個人了,形單影隻,煢煢孑立。嘴裡泛苦,像吃了黃連,心裡麻麻的,空茫茫失落落,彷彿不知道痛似的。一個人不知道坐了有多久,也沒人來找他,他就那樣一直呆坐著,不聲不響,不言不語。直到電話驚醒了他,他以為是親戚朋友,打來安慰的,淡淡應了一聲,沒說話。

何如初喊了一聲:“鍾越!”聲音哽咽,再也說不出話來。鍾越待知道是她,心裡反而十分平靜,聽她聲音似乎在哭,便問:“你在哪裡?”她抹了抹眼淚,說自己回家了,還強調是在上臨。

他明白過來,輕輕嘆了口氣,說:“我也回來了,我奶奶走了。”這裡的人都忌諱說死,所以用走,離開這樣的字眼代替。他需要一個人傾訴,而她剛好打電話來了——這樣算不算是緣分?

何如初聽了,心頭大震,一切空洞的安慰話此刻都成了累贅。想了想,只說:“鍾越,我去看你好不好?就看看你——”問的小心翼翼,但是意思很堅決。他現在一定很難過,她只覺得心疼,想看看他,哪怕一眼。

鍾越不想再糾纏不清了,閉著眼睛說:“何如初,你要來,就跟我一起跪在靈前送終。你自己想好了,到底要不要來。”奶奶臨死還記掛著他的終生大事,所以,他跟她要徹底有一個了斷。

何如初明白這代表什麼,跪在靈前送終,等於承認自己跟他的關係。道德力量比法律力量還有約束力。許久,她點頭說:“好,我去。”掛了電話,也沒回何媽媽那兒,只打電話說有事晚上就不回去了,打車直奔美溪。

八年前到過一次,她依稀記得美溪怎麼走。就是不知道,周圍打聽打聽,沒有不知道鍾越的。上臨新建了一條高速公路,快捷方便,不到兩個小時,她人已在美溪。鍾越迎出來接她時,全身縞素,腰間紮了一根麻繩。見了她,也沒說話,帶她進來,指著床上的一襲素衣說:“你真想好了?”

她抬眼直視他,面無表情看不出什麼,可是眉眼間全是悲痛,下巴上有青色的鬍渣,神情憔悴。低了頭,深吸一口氣,“恩”了一聲。聲音雖輕,卻是很肯定的回答。

鍾越轉頭看了看她,半晌說:“那把衣服換上吧。”她解釦子脫外套。鍾越站一邊說:“天冷,直接穿在外面。”她“哦”一聲,抖開素衣,沒領沒袖,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麼穿。

鍾越見她手忙腳亂的樣子,皺了皺眉,接在手裡,“新趕製的,粗糙了點。”提著上邊,示意她將手穿過去。她揀起床上一根麻繩,笨手笨腳往腰間圍。鍾越輕輕嘆了口氣,拿起另外一根,“上面打了結的是我的,這是你的。”見她打死結打了半天,搖頭,接過來,彎下腰替她圍上,“扎一個活結就行,散不了,到時候還好解。”從頭到尾看了一眼,無大礙,點頭說:“走吧。”領著她出來。

眾人一看她身上穿的,立即明白她便是鍾家的孫媳婦。雖然以前沒見過她,可是鍾越都肯讓她來送靈,那是毫無疑問的,於是都上來趕著說話。鍾越指著眾人一一說:“這是姑婆,這是表叔,這是大老爺……”她見過禮,安安靜靜站一邊。有許多人找鍾越,問他花圈棺木裝殮等事。他一時忙不過來,轉頭對她說:“你進去歇會兒,晚上還要跪靈。”

知道自己站外邊只會礙事,於是一個人默默回到他的房間。坐在床頭呆呆想,以後,倆人是不是就要在一起生活?她沒想到他居然讓她以孫媳婦之禮送終,而自己也真的來了。上午她還在嗚嗚咽咽想,倆人大概是有緣無分。可是此刻,他就在身邊,卻是披麻戴孝。她看著自己身上的素衣,不知道這樣的結果到底是好還是壞。可是既然選擇了,那麼也只得往前走。

王嬸端了碗桂圓雞蛋進來,她搖頭說吃不下。王嬸便說:“吃不下可不行,晚上跪靈恐怕要跪到大半夜,趕緊吃些東西墊墊底,到時候可別倒下了。”她才接過來,隨便吃了兩口。

王嬸看著她欣慰地說:“鍾奶奶要是知道孫媳婦來給她送終,死也瞑目了。本來我還在犯愁,靈前要是少了媳婦哭靈,還像什麼葬禮。鍾越一個大男人,總不能叫他哭靈吧。這孩子,你們倆都好到這份上了,以前也不把你帶回來給他奶奶瞧瞧。”嘆了一口氣,轉念又說:“不過,你來送靈,也是一樣的。”

她低著頭不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王嬸又安慰了幾句,說:“鍾越從昨天到現在,幾乎沒吃什麼東西。你端碗點心,勸他多少吃一點。”她答應一聲,出來找到他,拉著他袖子說:“王嬸做了桂圓雞蛋,你進來吃點東西。”

鍾越本想說不餓,可是見她睜大眼眨巴眨巴看著他,滿是乞求的樣子,只好隨她進來。她將桂圓撥出來,說:“你要是吃不下,就喝點湯,這裡——”她指著他嘴唇說:“都開裂了。”鍾越點了點頭,熱乎乎的湯喝下去,肚子裡暖了點,哀傷似乎稍稍止住了些。

何如初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一塊創可貼,懦懦說:“你額頭磕破了,還是貼上吧。”又找來剪刀,剪成小指大小。他說不用。她便說:“還是貼上吧,免得感染髮炎,到時候留疤。放心,不會難看的,你坐著就好——”找來酒精,小心擦了擦傷口,給他貼上。又拉下他額前的頭髮,順勢遮住。

倆人靠得這樣近,彼此呼吸相聞。過了會兒,她退後兩步,看了眼,說好了,又問他要不要再喝點湯。鍾越站起來,說不用了,起身就要走。她喊住他,卻不說話,低頭看著地下。他對她,從頭到尾都是這個態度,不冷不熱,不親不疏,跟外人似的。

鍾越回頭見她不言不語的樣子,微微皺眉,等她開口。她好半天才結結巴巴問出來:“為什麼讓我來?”一直都想問。

鍾越面部表情答:“我需要一個人讓奶奶走的瞑目。”說完就走了。

原來只是這樣啊,原本有所期待的心頓時變得空落落的。因為她正好在,所以就讓她來了,是不是呢?或許他要的只是一場禮儀。有點傷心。也有老人家走了,無兒或是無女,便請人代送的。

不管是什麼,她都會陪他走完這一程。

作者有話要說:《初情似情》目前已由悅讀紀策劃出版,大概會在十一月初上市。但是直到《初情似情》上市前,李李還是會頂住各種各樣的壓力,在晉江一直堅持更新。

《初情似情》以後改為每週一、三、五更新,一直到《初情似情》全國上市。

雖然和李李以前的文一樣,結局不會那麼快貼出來,但是到最後一定是會貼出來的,請大家再耐心等一等。

毫無疑問,李李希望能出書,再說目前李李剛畢業,尚在失業中,拿點微薄的稿費養活自己,而不是靠家裡養,至少不那麼煎心無顏——但是書商方面不允許將結局貼出來,真的希望大家能體諒,如果說不是很想買書,那麼等個幾個月至多半年,結局會放上來的。

李李記得說過要把《無花薔薇》和《大約是愛》的結局貼上來,《大約是愛》估計還得等等,因為書商方面有點為難。《無花薔薇》我再和編輯方面溝通溝通,應該頂多過個一個半個月就能貼上來吧。至於《青眼》和《傾城》的解鎖,至少要等書上市一段時間。其實,李李除了書名上署的是“李李翔”這個名字外,很多事情都沒有辦法,雖然答應過,承諾過,也不得不一拖再拖——

大家因為各種原因不想買書或者有心無力,沒有關係,李李的文至少是一個完整的、有頭有尾的故事,遲早會看到結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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