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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上午,趙蕭君估摸著陳喬其已經去上課了,才忐忑不安的站在門前,猶豫了半天才輕輕轉動鑰匙,輕微的“喀”的一聲,門鎖很順利的就開了。雖然估料陳喬其不在,不過還是有一些擔心,萬一沒出去,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恐怕又是一場爭執。一手慢慢的推開門,脫掉鞋子硬著頭皮走進去,看了一眼架子上的外套不在,明顯的舒了一口氣。整理好的行李等物已經不在客廳,走時的凌亂已經恢復乾淨整齊。

趙蕭君推開自己的房門,一大一小兩個箱子豎著靠在牆角上,提起來卻沒有什麼重量。拉開拉鍊,裡面果然是空的。開啟衣櫃,看見疊放的整整齊齊的衣物。走到浴室看了一眼,日常用的化妝品等物也照舊擱在臺子上。心裡不由得的閃過一絲無言的悽楚。看見並排放在一起的毛巾,一條是深藍色的,厚厚的絨線,舒服的面料,乾淨清爽,沒有任何的圖案,摸上去還是溼漉漉的;另外一條是淺粉色的印著卡通圖案的小一號的毛巾,卻是乾的。趙蕭君不知道為什麼,鼻子有一點酸,趕緊拿起那條淺粉色的毛巾,扭開熱水,倒了一點專用的泡沫,徹底的洗了把臉,然後將擰乾的毛巾重新掛在欄杆上。

有些恍然的走出來,到處看了看,只不過短短一天兩夜的時間,當然還是那個樣子,可是心裡面卻覺得像是隔了一重山那麼遠,一切都有些疏離,看在眼裡竟然又是另外一個樣子。啊,又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轉開陳喬其的房門,看見他床上凌亂一片,仍然不記得疊被子,換下的衣服還是隨手往地上一扔。不由得唏噓了一下,愣了許久,似乎沉浸在往日的回憶中。惆悵的動手拉平褶皺的床單枕套,將揉成一團的被子疊的方方正正。拾起地的衣服扔到洗衣機上。又順手幫他理了理書桌,將電腦的插頭給拔掉。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心神恍惚,思緒有些遲鈍。

過了一會兒急急的起身,跑到自己的房間,快速的收拾衣物。幸好早就收拾好了的,陳喬其只不過又堆放回去而已。重重的合上箱子的蓋子,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蓋上了。然後到浴室胡亂的收了幾件日常用品,幾乎滑倒。看見欄杆上的毛巾,儘管是溼的,還是找了個塑膠袋帶走了。提著一大一小兩個箱子和一個大紙袋,靜靜的矗立在客廳裡。轉頭四處張望,眼睛忽然就溼潤了。不知不覺兩年多過去了,像流水一樣,黃金一樣的日子就這樣結束了,像家一樣的生活就這樣結束了,對比新居的淒涼冷清,想起來就覺得顫抖的哀傷。

自此以後,這裡的一切都將與她無關,都將隨風而逝。趙蕭君費力的拿下鑰匙串上的鑰匙,一個不小心,被擦的破了皮。只不過一點小傷,卻分外感到疼痛。放在嘴裡吮了吮,越覺得火辣辣的痛。將梅花型的鑰匙放在空無一物的玻璃桌上,一眼就能看到,十分醒目。然後大踏步的反手關上了大門。

趙蕭君吃力的拖動兩大大大的箱子,一步一步的蹭到小區門口,招手叫了一輛計程車,一個人坐在後面,十分詫異手背上為什麼會有滴落的淚水。生怕人看見似的,快速的抹去了。轉頭看窗外快速移動的槐樹,光禿禿的還帶有冬天的味道,悽悽慘慘,和她的心情大概差不多,儘管時令上早已立春。可是春天,春天到底在哪裡呢,為什麼看不到頭?

回到新居,好不容易將行李搬了上去,一頭坐倒在沙發上,空寂寂的什麼聲響都沒有,只聽的見自己的心跳聲。趙蕭君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傷感裡回過神來,依然殘留某種揮之不去的惆悵,懶懶的一動不動。忽然想起另外一個房客,往旁邊一間緊閉的房門看了一眼,裡面是什麼情形一概不知。據說是出差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有新房客住進來了,連通電話也沒有。轉念一想,這樣也好,萬一脾氣不相投,還是少見面的好。一個人也有一個人的好處,可以隨心所欲,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不用顧忌其他人的感受。

趙蕭君還來不及動手收拾行李,就急匆匆的趕回公司上班去了。大家很熱心的問她感冒有沒有好,趙蕭君連忙笑說:“好了,好了,你看,又是生龍活虎,一拳可以打死老虎。”眾人笑說:“那就繼續為公司做牛做馬吧!”眾人鬨然大笑,趙蕭君忙碌起來,便沒有那麼多心思傷感惆悵了。

拿著資料經過過道的時候,正好碰到成微拿著報表私下裡來找她,趙蕭君嚴守本分,規規矩矩的問好,稱謝。成微斜著眼看了她一下,用公式性的口吻問:“聽說趙小姐生病了,已經好了嗎?”趙蕭君微笑說:“已經好了,謝謝成總關心。”說著就要伸手去拿成微遞過來的報表。成微卻沒有放手,趙蕭君使了一點力,還是沒有扯過來,不禁疑問的望著成微。成微戲謔似的笑看她,然後說:“可別忘了自己的承諾。”趙蕭君咬了咬唇,無奈的說:“是,成總。”成微這才鬆了手,別有深意的笑了一下,才往另一邊的辦公室去了。趙蕭君有些忿忿的盯著成微離開的背影!真想當面啐他一口。

由於昨天沒有來上班,堆積了不少的工作,趙蕭君直忙的團團轉。喘了一口氣,等到差不多忙完的時候,很多人已經下班了,只剩下幾個留下來加班的同事。趙蕭君走到洗手間先洗了手,對著鏡子圍上圍巾,戴上手套。回來等電梯的時候竟然又碰見成微。空蕩蕩的過道上只有她和他兩個人。趙蕭君有些疑心的想,怎麼就這麼巧合呢?

成微站在過道里只點頭示意了一下,趙蕭君也就沒有多說話。剛關上電梯門的時候,成微便有些懶洋洋的問:“不是說請我吃飯麼?什麼時候請?”趙蕭君沒想到他還記掛著這件事,不由得的說:“你還缺人請吃飯?”成微斜靠在電梯上,笑說:“那又不一樣。”趙蕭君沒好氣的說:“有什麼不一樣,還不是吃飯。何況我這平民老百姓也請不出什麼好東西。”成微直直看著她,裝出錯愕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明白的說:“不是你自己說要請我吃飯嗎?怎麼現在又這樣說?”趙蕭君被他堵的啞口無言,說不出話來。確實是自己主動提出來的,可是成微這樣,這也太——太說不過去了吧?可是看他的表情似乎又是這樣的理直氣壯,理所當然,沒有半點的不好意思。

於是說:“那好,你說你要吃什麼?”隨即又說:“不過今天可不行,出來的匆忙,身上的現金還不到一百塊錢,也沒有帶卡。”成微直看著她笑,然後聳肩說:“我又沒說要你今天請。”趙蕭君鬆了一口氣,說:“那你跟逼債一樣幹什麼!”成微懶洋洋的說:“我不過事先提醒你,到時候別忘記了。”趙蕭君心想趕緊還了他這個人情,省得追債一樣,於是說:“你什麼時候想吃?想在哪裡吃,先定下來,我事先去訂位子。”成微一腳踏出電梯,頭也不回的說:“到時候再通知你,你可別又找藉口推三阻四的。”趙蕭君追在後面說:“萬一我正好有事呢?”成微停下腳步,回頭衝她一笑,說:“那我可就管不著了。”趙蕭君氣急,這算什麼,隨傳隨到,還不能有藉口?狠狠的跺了跺腳。

還沒有走出大門的時候,在服務檯工作的小姐對她笑說:“喂,趙蕭君,你過來。”她是大樓的接待員,叫鄭穎。趙蕭君和她老是一塊出去吃午飯,關係頗熟,見她還穿著制服,不由得的問:“幹嘛?咦!平常不是早早的就走了麼?今天怎麼這麼晚還不下班?”她笑說:“等人呢。快過來,快過來,我有事告訴你。”趙蕭君不由得伏耳貼過去,笑問:“到底什麼事?看你一臉興奮的樣子。”

鄭穎果然興奮的說:“下午四點半的時候有一長的特帥的小男生急匆匆的跑進來,停在大廳裡似乎有些暈頭轉向。我便問他有什麼事,他想了一會兒才說找人,又問我知不知道‘齊成公司’在幾樓。我問他找誰,他起先不肯說。我見他實在長的好看——”話還沒有說完,見趙蕭君在一邊搖頭嘆氣,“噗嗤“一聲笑出來,自己也“咯咯咯”的笑出聲。趙蕭君和她在一起吃飯,每天必做的事就是聽她對每一個認識的或經過的男人評頭論足,然後鄭重的下一番意味深長,極有哲理的結語。

鄭穎鬧了會兒,過了半晌,喘著氣繼續說:“確實長的好看嘛!再長大些簡直不得了,不過就是年紀小了點,還穿著中學生的制服呢!趙蕭君,你幹什麼!先不要捶我——於是很熱心的說我認識很多齊成的工作人員——除了齊成的老闆,誰叫人家長的好看,當然要熱心呀!你猜他怎麼說?”後面那句話幾乎湮沒在求饒的笑聲裡。趙蕭君還沒有想到那一層去,平日裡,她已經很少看到陳喬其穿學生制服了,所以一時沒有想起來。再說鄭穎這一翻話又說的嘻嘻哈哈,極其誇張,分散了她的注意力。依舊笑嘻嘻的問:“難不成人家是來找你的?你竟然碰上豔遇了,怪不得這麼興奮!”

鄭穎色咪咪的笑說:“是找我的就好了,真是長的好看!你不知道,那眼,那嘴,簡直——”趙蕭君不屑的打斷她,取笑說:“是男人你就覺得好看!”鄭穎一拳打過去,罵:“我那麼沒品麼?真是長的好看我才會走過去搭訕的!幹嘛這樣看著我呀,人家是來找你的!”趙蕭君下意識的張口反問:“找我的?”先是嚇了一跳,等到意識過來的時候,不由得色變,有些著急的問:“那他人呢?怎麼沒有上來找我?後來上哪去了?”

鄭穎拉住她說:“你急什麼,先聽我說完呀!一開始他還不肯說找誰,可是臉色似乎挺著急的。於是我說你就是找上去也進不了齊成公司,公司的大門都是有密碼的,只有齊成的員工才進的去。又說要不要幫你先打個電話上去。他到後來才肯說找趙蕭君。我一聽是找你的,就更加熱心了,說我認識你,又詢問他是你什麼人,沒想到脾氣挺壞的,防備又深,怎麼都不肯說。不過看在他長的帥的份上,就原諒他了。我告訴他你大概快下班了,還是先打個電話事先通知你一下。他拿著電話撥弄了很久,忽然說他不打了。我還沒來得及問為什麼急急的特意跑過來找你,他就這樣走出去了。”說著嘆息了一聲,似乎頗為遺憾。

趙蕭君連聲問:“那他上哪兒去了?”鄭穎翻著眼說:“我哪裡知道呀,他又沒說。”然後又湊過臉來,好奇的問:“他是你什麼人?看年紀挺小的呀,小小年紀竟然長的跟潘安宋玉似的,可惜——”趙蕭君滿心焦急,不耐煩的說:“得了吧你,你又見過潘安宋玉了!他到底往哪邊出去了?”鄭穎聳肩說:“我哪知道!”看她似乎真的很著急的樣子,於是說:“先別急,怎麼說也不是三歲小孩了,還能讓人拐賣了?我看他那個樣子,年齡雖不大,人卻精靈著呢。”趙蕭君隨口對她說了聲謝謝,然後匆匆的跑了出去。

站在寬闊的街道上來回張望,好像這樣就可以找到他似的。她似乎忘記了其實陳喬其早就走了,這會子再怎麼追出去找也找不到了。翻著手裡的提包,急忙掏出手機,不耐煩的聽著“嘟嘟嘟”的聲音,似乎一下都等不及。眼睛到處亂看,身體不停的來回轉著圈,剛背過去的時候,不由得愣住了。

陳喬其正從大樓一邊的停車場穿過一輛輛汽車一步一步朝她這裡走過來。迎著薄幕的淡淡冷冷的夕陽,臉色竟然有些憔悴,僅僅一天兩夜的工夫卻明顯感到瘦削許多,似乎頗受折磨,可是看著趙蕭君的雙眼依然純淨如黑寶石,彷彿天上的星辰永遠在看著她,永遠安心。神情既緊張又忐忑,既興奮又害怕,是如此的複雜難明。一步一步,緩慢堅定,卻小心翼翼,像是生怕再做錯什麼。

趙蕭君慢慢放下手中的電話,問:“你一直在這裡等著?”陳喬其像在分辨她的臉色,好一會兒才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趙蕭君驀地向前,伸出手抓牢他的右手,果然像寒冰,不由得鐵青著臉大聲罵:“大冬天的你就一直站在外面等?你不知道進去等嗎?瘋了是不是?”也不等陳喬其說話,拖著他到旁邊的麥當勞,推開門,暖氣迎面撲來,瑟縮的面板不由得張開了,似乎聽見舒服的嘆氣聲。

趙蕭君徑直走到櫃檯前要了兩杯熱熱的飲料,又要了大份的套餐,端到正坐在角落裡的陳喬其的面前,吩咐:“趕快喝!”陳喬其趕緊喝了一大口,然後用力撮著手呼了一口氣。趙蕭君見他蒼白的面孔,發青的唇色,有些心疼,緩下臉色,輕聲問:“冷壞了吧?”陳喬其大口大口吃著剛出爐的熱漢堡,含糊的說:“還好。”趙蕭君忽然怒氣又上來了,皺眉問:“為什麼要在外面等?不知道找個找個地方坐下來嗎?你知道外面溫度是多少!”陳喬其只是一個勁的低頭吃東西,似乎真的餓壞了的樣子。趙蕭君又問:“至少可以進公司大樓裡等呀!”陳喬其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然後說:“不喜歡。”說完猛喝了一口熱飲。

趙蕭君見他這個樣子,滿心要責備的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心也有些酸,於是改口問:“有什麼事?為什麼不打電話?”陳喬其這才停下來,看著她低啞著聲音問:“你真要搬走麼?”趙蕭君停了一會兒,輕輕的“恩”了一聲。陳喬其忽然認真的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蕭君,如果是因為那晚的事情——”說的字字艱澀,似乎頗為困難,像含著千斤重的橄欖,“我對你道歉。你可不可以不要搬走?”用幾近哀求的眼神一瞬一瞬的看著她。

趙蕭君見到他那樣的眼神,無比的懊悔,真誠的直插心肺,還帶著滿心的期望,像箭直直射中她的心臟,呼吸頓時困難,瞬間說不出話來。陳喬其繼續用那種眼神看住她,低緩的說:“蕭君,是我不好——你搬回來好不好?我再也不那樣了!蕭君,搬回來好不好?”語調哀傷,只是一味的哀求。趙蕭君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那如黑寶石般的眼睛裡承了太多她負擔不起的東西,是那樣的昂貴奢侈。

陳喬其繼續訴說:“蕭君,本來我想等你再消消氣就會回來的。可是你竟然趁我不在的時候,偷偷的把東西也搬走了!蕭君,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只要你不搬出去,我知道錯了!”神情急燥悲傷,像有滿腔的苦楚無法訴說,似乎是因為不能將心裡的又深又重的感情用語言表達出那麼一丁點而痛苦,似乎害怕的不能自已。似乎有太多的感情不敢直直的宣洩,害怕一個不當就全盤皆輸,就像上次一樣——所以暫且只能深深的隱藏,隱忍的如此辛苦!

趙蕭君只是伸出手探了探他的手溫,雖然還是冷,可是比剛才卻好多了。手指正抽回來的時候,陳喬其趁勢拽住了,緊緊的握在手心裡,眼睛直直望住她,似有千言萬語而不敢訴說。趙蕭君熱的指尖越發顯得他手心的冰涼,似乎可以感覺到脈搏的跳動,有一種奇異的吸引力。過了好半晌,趙蕭君才輕聲呵斥:“喬其!”陳喬其有些慌亂的放開她的手,眼神卻依舊直逼趙蕭君的靈魂深處。

趙蕭君對他這樣大膽的行為沒有說任何一句責備的話,只是低著頭沉默不語。陳喬其試探性的說:“蕭君,你答應搬回來了嗎?”趙蕭君下了極大的決心才逼的自己抬頭迎視他,硬邦邦的說:“既然搬走了,就沒有再搬回去的道理。”這句話像尖銳的石塊,重重的將陳喬其捧在手心裡的希冀擊打的粉碎。陳喬其遽然色變,呻吟似的哽咽:“蕭君!為什麼?蕭君——”趙蕭君繼續狠狠的說:“我不會再搬回去了。”陳喬其幾乎是嘶吼出聲:“為什麼,蕭君——”忽然又像想到什麼似的,著急的說:“蕭君,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那樣的——”還來不及說完,就被趙蕭君平靜的打斷:“不是因為這個。”陳喬其愣了一下,抬頭仔細看她,低低嗚咽的說:“那是因為什麼?蕭君,只要你搬回來,我什麼都改好不好?”趙蕭君咬著牙才能穩住自己,不緊不慢的說:“喬其,真的不是因為這個。我沒有生你的氣,從來都沒有。”

陳喬其忽然抓緊她的手,捧在手心裡,才發現她的手甚至比自己的還要冷,幾近哽咽的說:“那是為什麼?”聲音在顫抖,似乎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趙蕭君用力的抽出自己的手,平靜的說:“沒有為什麼,到該搬出去的時候了。”然後起身頭也不回的快步離開。

陳喬其在轉彎的黑影裡攔住她,用力扳她的肩膀,只懂得說:“蕭君,求你不要離開好不好?好不好!”是那樣的無助,想要緊緊抓牢一心想要抓住的東西卻是如此的無能為力。頭伏在她肩上,像迷路的孩子,只能慌亂的低泣。趙蕭君站在黑暗裡一動不動,許久才說:“喬其,不要這樣。如果想要風箏飛的更高,就要學會放手。你也要學會這一點。”陳喬其只是抬不起頭來。

趙蕭君隔了好一會兒又說:“要好好照顧自己知不知道?不能再像今天這樣胡來了。”陳喬其一動不動,沒有回答。趙蕭君推他,輕聲說:“趕快回去吧,明天還要上課呢。高三了,學習應該很緊張的。要好好學習知不知道?”陳喬其隔了半天才抬起頭來,慢慢的問:“你真的不打算搬回來了?”語調平靜,似乎翻騰的痛苦已經統統蓋在了井底,只餘下厚重的井蓋,在月光下反射出冷硬的光芒。趙蕭君咬住嘴唇點頭說:“恩,都已經搬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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