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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難道從頭到尾都是錯的嗎?趙蕭君反射性的說“不”,嗚咽著推開他,眼淚鼻涕卻全部沾在他胸口。陳喬其發怒,大吼大叫:“為什麼不?為什麼不離婚?”用力推倒她,壓的她絲毫不得動彈。怒氣一瀉千里,奔騰而下,驚濤拍岸,隱隱的帶著許多說不出來的驚慌不安。他不會放手的!趙蕭君也不知道她自己為什麼會下意識的說“不”,內心總是害怕的吧。已經瘋狂過一次,摔的頭破血流,傷痕累累;只好作繭自縛,可是,可是並沒有重頭開始。何其悲哀!儘管這樣,現在的她,還承受的住另一次的支離破碎麼?

陳喬其紅著眼質問:“為什麼要結婚?你為什麼要結婚?”終於問出來了,埋在心底最深處的痛苦不堪,日日夜夜折磨著他,從心口裡長出一根刺,一點一點長大,扎的他時時刻刻輾轉反側,不得安歇。她彷彿被他活生生揭了一層皮,連血帶肉,牙關打顫,恨不得昏厥過去,偏偏意識無比清晰,比任何時候都清晰。他的恨,他的不甘,他的憤怒——還有他的愛,全部刻在眼睛裡,一絲一縷湧進心頭。陳喬其的怒氣像洩洪的江水,慢慢的靜下來,一遍又一遍喃喃問著:“為什麼要結婚?為什麼要結婚……”風平浪靜的江面卻早已漫過了江堤,洪水氾濫,一切被衝的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掩藏在灰黑的半山間——看不見的悲哀在綿綿不絕的江水裡滔滔的流著!

為什麼要結婚,為什麼要結婚呢?她也在責問自己。原本以為只要狠心斬斷那根線,各自就會飛的更高,最終了無痕跡。依依不捨的愛過的人,往往有緣沒有份。可是,當年斬斷的風箏竟然狠狠的砸到自己的頭上了嗎?還是從始至終根本就沒有風?她覺得混亂不堪!生活像在跟你開惡劣的玩笑,自以為是的對,到頭來錯的你啞口無言,欲說還休,氣都嘆不出來。

她突然望進他的眼睛最深處,像在尋找什麼,或許是他的心?最後問:“喬其,你為什麼不放棄?”陳喬其毫不遲疑的說:“為什麼要放棄?”他想都沒想過。她哽咽說:“我已經結婚了。”他專斷的說:“離婚!”趙蕭君試著理清混亂的思緒,一字一句慢慢的說:“喬其,不是這樣的,完全不是這樣的。你和一個陌生人在一起生活兩年,走的時候都會有所留戀;何況成微,他,他不是陌生人,他是我的——”陳喬其瘋狂的吻住她,不讓他繼續說下去。提到那個人的名字他會失去控制,恨不得殺了他。

直到兩個人失去所有力氣,他抬起頭,彷彿要讓她聽清楚似的,慢慢的問:“那你過的快不快樂?”這才是問題的關鍵,一針見血。趙蕭君瞬間狼狽不堪,答不出來。快樂?多麼複雜的問題。可是聽起來卻像是選擇題,好像可以由得自己選擇一樣!陳喬其繼續逼問:“既然這樣,為什麼不離婚?”她被他逼的顏面盡失,惱羞成怒,抬起頭忿忿的說:“至少過的不好也不壞。”

陳喬其不相信,十分生氣,帶點嘲諷似的看著她,像在譏刺她的不盡不實。然後撇了撇嘴,不屑的說:“是嗎?那和我在一起呢?你難道忘得了?”和他在一起,多少年了?和諧的,自由的,還有——快樂的!怎麼忘的了!就是因為這樣,才會這麼痛苦不堪!可是她嘆氣:“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過去的事像天上掉下來的雨,覆水難收,再也回不去了!”沒有什麼可以重來一次,除非重新來過。陳喬其氣極,撕扯著她恨恨的說:“怎麼回不去!只要你願意,只要你有勇氣!一切重新開始。”當然——勇氣!她默然。她的勇氣因他的愛而生,也因他的愛而亡。事事不都是這樣麼?

陳喬其一直在她耳邊蠱惑:“離婚吧!答應我!”她沒有回答。他不甘心,狠狠的說:“蕭君,給我三個月的時間——不,兩個月就足夠了,我會證明給你看的!”她的淚含進他的嘴巴里,一直流進心裡。到處在騷動。看著他渴望的眼睛,火花四濺,她沉淪的心能被她自己救贖麼?她在迷迷糊糊中仍然在想勇氣的問題,不是為了任何人,不是為了喬其,而是為了她自己。

林晴川打電話敲鑼打鼓找她的時候,她已經在火車上。票也沒買,直接就上去了。她還是坐火車回去,她需要長一點的時間,來想一想到底該怎麼辦。一室的黑暗,矇頭罩臉湧過來。秋老虎仍然熱的厲害,空調開的有點大,她面板上起了一粒又一粒的雞皮疙瘩。終於補到了一張臥鋪票,躺上去的時候,她想,人既然在這個世界上活著,不得不拿出一些勇氣來。一錯不能再錯,不論是和成微還是和陳喬其。她得到的教訓已經夠多。糾纏的太深,她已經筋疲力盡,一個人也需要自由的空間——只要有勇氣。

黑夜黑的彷彿再也不會天亮了,瞎子一樣,什麼都看不見。她儘管不是瞎子,還是什麼都看不見,前頭一片茫然,沒有退路,沒有出路,憑著一股蠻力摸索著,奮勇向前。一路上靠著窗顛來倒去,心隨著轟隆轟隆的火車也在搖晃顛簸,長長的嘆了口氣。晨光熹微,火車慢慢停下來,她的心經過一夜的長途跋涉也逐漸定下來。不管如何,單單是因為自己,也不該再繼續下去。是該說清楚了,快刀斬亂麻——不論結果如何。一直以來,不是她不會,而是她不願。可是這樣膠著的疼痛讓人不好受——每一個身在其中的人。

疲憊不堪的回來,熱水澡都沒有洗,倒頭就睡。睡夢中有一雙手帶著熱力在她身上游走,她像踩在夢中的雲端裡,似真似幻,神志不清。不由自主的囈語,含含糊糊,鬼使神差的呻吟一聲“喬其”而不自知。突然從柔軟的雲端掉到暴風驟雨的大海里,痛苦使她徹底清醒。她睜開眼睛,又驚又怒,大喊:“你幹什麼!”奮力掙扎,滿心憤怒。聲音因為剛醒過來沙啞而低沉,聽上去蕩人心魄,有一種難掩的嬌媚。可是這不是平時,這種時候分外的殘忍。

成微毫不憐惜的制住她,逼迫她抬高身體,動作粗暴。她哭著喊:“你弄痛我了!”到處都痛!她不明白他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這麼可怕!成微恨恨的說:“你也知道痛!”卻沒有停下來,有一種痛苦是怎麼都發洩不了的。淚水沿著眼角一直流到頭髮裡,腦袋“嗡嗡嗡”有鐘聲在響。她嗚嗚嗚的哭:“我不願意!你給我滾開!”成微平時不是這樣的,就算她刺激了他,他也不會這樣;可是今天,他沒有一點憐惜之心,甚至不考慮後果,似乎想要玉石俱焚。像在懲罰她,同時也在懲罰他自己——不知名的原因使得他過度了。

趙蕭君簡直不敢相信,她已經明確表示她不願意他還這樣!全身都被他壓住了,漲紅著臉絕望的喊:“成微,你這是強暴!”成微根本不聽,封口吻住她,不給她再傷他心的機會。彼此的身體因為太習慣毫無困難的結合在一起,可是心卻是越走越遠了。從此天涯海角,天各一方,儘管一直近在咫尺。

成微將她折磨的死去活來,一次又一次,她從一開始的抗拒漸漸的癱軟成一灘水。成微雙手危險的掐在她的脖子上,目光陰沉可怕,似乎當真有掐死她的打算。她閉著眼睛似乎什麼都不知道,她此刻不動他動手,自己也會一頭撞上去。許久過去了,他頹然的放下一隻手,另一隻手在她頸邊的動脈處來回的摩挲,似乎在撫慰他剛才的粗魯和野蠻。聲音沉痛的直沉到海底:“你為什麼不隱藏的更好一點?”趙蕭君不知道有沒有聽到,沒有任何動作。

成微看著奄奄一息的她,提起床邊的旅行箱,邁出去的腳步停了一停。重新走了回來,替她蓋緊被子,捏住被角的手青筋暴起,久久才放開。又將空調的溫度調高,走出去的時候還記得帶上門。可是一到客廳,隨手掀翻擋路的玻璃桌,哐啷哐啷的聲音還沒有停歇,他人已經出去了。

趙蕭君本來就有離婚的打算,醒過來想起噩夢一般的經歷,她不再猶豫。可是成微居然避而不見,連線幾天都沒有回來,電話也打不通。她更加氣憤,他這算是什麼!他什麼時候敢做不敢當了!沉著臉目不斜視的跨進齊成,他可以不見她,總不能連這個公司也撒手不管了吧。

兩年多過去了,齊成又是另外一番景象。這是她離開齊成後第一次再回到這裡。雖然說不上物是人非,但是已經有許多生面孔。前臺的小姐攔住她問:“小姐,你要找誰?”她的臉色大概不太好,人家也不善的盯著她。她吸了口氣,語氣平靜的說:“我找成微。”說著熟門熟路的就要進去。她追在身後,冷著臉說:“不好意思,成總不在,您還是請回吧。”

她有些不耐煩,見一面就這麼難麼?開啟門就要進去,那小姐喝道:“你這人聽不懂人話是不是?”趙蕭君被她的氣勢嚇了一跳,有些苦笑不得,當真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有人聽到動靜探出頭來看了一看,見是她愣了一下,趕緊喝止那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姑娘,連聲說請進請進。立即有人通知負責的曹經理,曹經理領著她往辦公室去了。

那小姑娘見到這個場面有些好奇,壓低聲音問:“這人究竟是誰?連曹經理都驚動了。”旁邊知情的人點著她的頭罵:“還想在齊成做下去,眼睛就放亮一點!老闆娘都不知道!”她瞪大眼,吃驚的說:“她就是成總的老婆?傳說中的灰姑娘?”張大的嘴巴好久才合上,似乎有些嫉妒又有些不屑的說:“長的不怎麼樣嘛!我還以為多漂亮呢!”

那人嘆一口氣,端起架子說:“哎,這話說來可就長了。當年他們的事,我們看的人都頭暈腦脹。一天一個炸彈砸下來,霧裡看花一樣。”更何況是當事人呢!那小姑娘雖然嫉妒加不屑,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到處打聽成總夫妻當年的愛恨纏綿。可是萬萬想不到當事人卻是來離婚的!可見別人看上去風光炫耀的事實際上究竟怎樣只有自己知道。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曹經理還是以前那個樣子,只有鬢角的華髮又舔了許多,笑說:“蕭君,好久沒有來了。怎麼也不想著來看看我!”趙蕭君滿心的怒氣在接二連三的打岔中流失了,聽到他這麼說,只好嘿嘿笑兩聲,混過去。他笑問:“今天怎麼想到來這裡看一看?”她先勉強笑了笑,心情忽然有些膽怯起來,懦懦的問:“成——恩,成微在不在?”曹經理愣了一下,說:“成總不是出差了嗎?難道他回來了?”他看趙蕭君露出驚訝的表情,連忙說:“有什麼急事找成總嗎?我立即聯絡他。”情況有些奇怪,做妻子的不但不知道丈夫的行蹤,還要手下的員工幫忙找人,實在很不正常。她連忙說:“不用了,不用了。”這種事怎麼說?

想了想問:“他去哪出差了?大概什麼時候回來?”曹經理微微搖了搖頭,暗中嘆了口氣,說:“去歐洲考察去了,和另外幾個公司的老總一塊去的,大概要一兩個月吧。”趙蕭君心不在焉的“哦哦哦”應了幾聲,神情有些惘然。曹經理忍不住說:“蕭君,和成總吵架了吧?”見她沒有否認,以過來人的身份勸道:“夫妻吵架平常的很,床頭吵床尾和。也不要太放在心上,大家讓一讓不就是什麼事都沒有了!”趙蕭君胡亂應了兩聲小,心裡惆悵的想這次可不是床頭吵床尾和了!曹經理還在一邊說:“成總這段時間忙的到處轉,你要多體諒體諒他。你看你,他出差去歐洲一兩個月你都不知道,這就太不像話了!夫妻間要多關心忍讓!聽我這個老人一句話吧!”

趙蕭君被他說的有些羞慚又有些不耐煩,以前不管是誰對誰錯,以後都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表面上唯唯諾諾的應著,心裡卻茫然失措。她想起那天晚上,成微是因為要走了所以才那樣瘋狂且——可怕嗎?可是不管有沒有那件事,她都已經決定離婚了。她出來的時候,許多人客氣的送她出門。她有些不安,彷彿不該得到這種待遇似的,心總是虛的。她發誓再也不到這兒來。

成微終於還是風塵僕僕,從萬里之外回來了。司機問他是不是直接開回去,他閉上眼睛,手搭在太陽穴上來回輕輕的揉著,面無表情。司機聰明的不再多話,一直開到城內,快到轉道的時候他才吁了口氣,疲憊的說:“直接去公司。”他靠在公司的軟椅上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站在視窗,街上川流不息的車燈隱約可見,到處是急著趕回家的人。

他默默的立了好一會兒,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想起和她站在頂樓一起看天安門廣場煙花的情景。那個時候是那麼的心不在焉,現在想起來卻是如此的彌足珍貴。他那個時候為什麼不多用點心呢,是不是現在就可以是兩樣了?先入為主的觀念太強烈,是不是這樣蕭君才不肯愛上他呢?因為沒有腳踏實地的安全感嗎?他寧願是這樣的!忽然有些後悔。當初應該在一切還來不及的時候就牢牢抓住她的!可是現在,現在呢?

思來想去,俯視著萬家的燈火,居民樓裡朦朧的光透出來,有一種溫暖人心的力量。忽然覺得迫不及待,抓起車鑰匙一路飛奔著回去,心裡空蕩蕩的,肚子裡也是空蕩蕩的——因為連續兩餐沒有吃飯。乘著電梯上去的時候,心臟突然“砰砰砰”的跳動,忐忑不安。停在門前,看見窗戶裡透出來的燈光,忽然覺得每天下班至少不是一室的冷清——這樣似乎已經足夠。

還在轉動門鑰匙的時候,門首先從裡面開啟了。趙蕭君看著他,整整兩個月不見,看起來憔悴了很多。隔著一道門站著,雙方似乎都想擠出些話,結果誰都沒有說出來。最後還是趙蕭君打破沉默:“回來了?”他“恩”一聲,走進來。桌子上正擺著熱氣騰騰的飯菜。她默默走回桌子邊,回頭問了一句:“吃飯了沒?”他忽然覺得餓的把持不住,將衣服一扔,說:“沒有。”

趙蕭君只是隨口問一問,就像平常打招呼一樣,沒想到他這麼晚還沒有吃飯,“啊”的一聲叫出來,有些慌亂的說:“還沒有吃嗎?”她自己也剛下班,菜是現成的,可是隻有一個人的飯量。見他奇怪的看著自己,連忙說:“那我給你下點麵條吧。”找了半天,才想起來家裡根本沒有面條,自己因為不吃從來就沒有買過。不過成微倒很喜歡吃老北京的炸醬麵。

只得重新淘了米,倒熱水進去煮了一大鍋的米飯。成微等不耐煩,幾次三番往廚房裡看。她連連說:“馬上好了,馬上好了。”因為急,用高壓鍋旺火煮的,不等汽走完就用冷水淋。盛出來飯有點黏呼呼的,她有些抱歉的問:“熟了沒?”成微點頭,又說:“你自己嚐嚐。”撥了一點到她碗裡。她忽然沒有吃飯的心情。任誰被這樣折騰也不再會有吃飯的心情。

她一點一點的撥弄著碗裡的米飯,食不下咽,滿懷心事。成微看了她一眼,問:“不吃了?”她點頭,說:“恩,吃飽了。”他點頭表示知道,站起來盛飯。趙蕭君忽然有些感慨,如果是喬其的話,一定二話不說接過她剩下的飯菜吃完。其實她自己也知道,並沒有什麼可比性,個人習慣而已。

她特意坐在客廳看電視,見他吃完了,站起來想和他好好談一談。結果見他拿衣服進浴室去了,有些尷尬,只好裝作去冰箱拿飲料的樣子。一盒紅茶拿在手裡透出冰涼的水氣,她才記得插管子,可是喝了一口就放在桌子上。坐立不安,左右不是,電視雖然開著,可是完全不知道到底在放些什麼。只好又喝紅茶,咕嚕咕嚕機械的吸著,不知不覺喝的見了底。結果她又跑去拿了一盒,又喝完了,才發覺肚子漲的難受,走一步就搖搖晃晃的響,癱軟在沙發上。

直到成微開啟書房的門要進去辦公的時候,她才發覺,彈簧一樣跳起來,焦急的喊:“成微!”成微揹著她僵硬了一下,沒有轉過身,應了一聲。她看著他的背影,嚥了咽口水,緊張的說:“我有些話想跟你說。”成微挺直了腰脊,頓了頓說:“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我出差剛回來,有些累了。”她呼吸有些急促,深深吸了一口氣,平靜的說:“不,我現在就想說。”

成微終於轉過身面對著她,臉上的怒氣一閃而過,強自壓下來,慢慢說:“你看現在幾點了?不是談話的好時候。有什麼要緊事明天說也是一樣的。”趙蕭君實在等不及了。前前後後,她整整等了兩個多月,所有的耐心都磨光了。走近幾步抬頭看他,目光堅定:“成微——”成微覺得她實在太可惡了,就不能讓人喘口氣嗎?——就算是假的也好!

率先打斷她,面無表情的說:“你想要離婚是不是?”趙蕭君當場愣在那裡,沒想到這句話卻是由他先說出來,說話有些艱難,正要點頭的時候。他冷冷的加上一句:“我不會同意的。”甩手關上了門,聲音有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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