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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喬其第二天從展銷會上帶著一身的傷回去了。嘴角明顯裂開,左邊臉上有些腫,錢美芹見到他這個樣子,連忙心疼的問:“喬其,這是怎麼弄的?”他面無表情的回答:“沒事。”轉身就要上樓。錢美芹拉住他:“喬其,你等一下,要不要去醫院?”他不耐煩的說:“哪那麼麻煩,只不過撞了一下而已。”她沉下臉:“到底怎麼回事?無緣無故會鼻青臉腫?”陳喬其面不改色,一口咬定:“真的是不小心被人撞了。你就別瞎操心了。”

錢美芹怔怔的看著他,嘴唇動了動,然後低下聲問:“那你說怎麼會被人撞,又不是三歲小孩。”他撇過臉,鬱悶的說:“怎麼不會?我喝醉了!”錢美芹還是將信將疑,心裡多少也猜到一點,嘴角裂成那樣是不小心撞到的?不過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順著他的語氣說:“怎麼喝醉了?一個人在外面要當心自己的身體!”他隨隨便便應了一聲,顯然沒有聽進去。

錢美芹無奈的嘆了口氣,這都多少年過去了,喬其還是這個樣子。以前他年紀小,不打緊,可是現在眼看著他一天天耽擱下去,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說了也是白搭,反而跟她越來越疏遠,回家的次數也越來越少。難道直到現在他心裡還在怪她嗎?她看著站在眼前的喬其,母子間似乎早就隔著千山萬水了,中間的鴻溝越來越大,似乎已經不可逾越。她心裡驀地一酸,她就這麼不可原諒?她何嘗做錯過什麼?母子倆有多久沒有好好跟說過話了?

陳喬其上樓洗澡換衣服,正要出門的時候,錢美芹猶豫了一下,遲疑的說:“喬其,你來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陳喬其神情淡淡的,說:“什麼事?我現在趕著回公司呢。”錢美芹說:“晚一點去也沒多大關係吧?”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陳喬其只好轉回來,在她對面坐下,倒像是面對面談判的架勢。

她在心裡先掂量一番,然後慢慢說:“喬其,今天晚上李世伯請客,你安排一下時間,抽個空去吧。”陳喬其皺了皺眉,說:“我晚上還要處理公事呢。既然是世伯請客,你去也是一樣的。”錢美芹吹了吹杯子沿邊的茶葉,然後喝了一小口,說:“李世伯的女兒從國外留學回來,大家替她接風洗塵呢。就是欣欣,你還記得嗎?小時侯還跟你同過班的。”

陳喬其又氣又怒,當下冷著一張臉說:“媽,你這是想幹什麼?我是絕對不會去的!”錢美芹如今是拿他沒有辦法了,只好在一邊勸說:“喬其,不要整天埋在公事堆裡,出去認識一些新朋友也好。”他想也不想的說:“我沒興趣。”錢美芹嘆了口氣,眉頭折起來:“喬其,你這是幹什麼?陳家就你一個孩子,你就這麼蹉跎下去?”陳喬其忽然提高聲音:“媽。你能不能不管?你管的還不夠多嗎?你當初要是真不管,現在連孫子都有了!”他忽然想起成微說的“我們的孩子已經兩歲,小名叫安安”,忽然間覺得忍無可忍,心神俱碎。這對他無疑是個天大的打擊!當初為什麼會分開呢?到底是為什麼?究竟是誰的錯!

錢美芹看著他痛苦的嘶吼,瑟縮了一下,拉過他的手,有些哽咽的說:“喬其!你怎麼能這樣?我到底是你母親。”陳喬其一把抽回手,端正的坐好,說:“媽,你真疼我,就多為我想想。”聲音黯然,像陰天裡的灰塵,無力的漂浮。錢美芹忽然覺得自己真是老了,心力憔悴。她怎麼不為他著想?就這麼一個兒子,不為他著想為誰著想!隔了半晌,說:“晚上七點,君悅大酒店,記得別忘了。”陳喬其站起來,頭也不回的說:“晚上六點半我要和傳化的羅總談合約的事。”三步並做兩步,快速的走下臺階。

陳喬其一整天陰著一張臉,陳氏的員工分外小心,生怕踩到地雷。還是有幾個倒黴的主任被他尋到錯處,狠狠的瞪了兩眼。幾個人在底下議論紛紛,都在猜他今天暴風雨般的脾氣是不是和臉上的傷有關,幾乎沒有人不好奇。平時果斷冷漠,成熟穩重,年輕英俊的老闆難道和人打架了?陳氏的女員工尤其關心,津津樂道。凡是在陳氏工作過的女性,幾乎沒有不意淫陳喬其的。熟悉他的楊經理無意中說:“聽說老闆是跆拳道的高手,拳腳工夫很厲害。”眾人更像炸開了鍋,私下流傳有各種版本。陳喬其本人倒一點都不知道,他正在為晚上的洗塵宴煩惱。

“啊!原來是李世伯。您身體還好嗎?最近還有沒有去青城山打獵?小侄手癢了,想和您切磋切磋呢!”李世伯在那邊哈哈大笑,說:“喬其,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到時候可別用公事推辭。”陳喬其連連答應。他快要掛電話又加上一句:“今天晚上你和你媽一起過來吃頓飯吧,大家好久沒見面了。”陳喬其神情一變,臉色很差,不過仍然是一疊聲的好好好。

聽見對方掛了電話,他將手中的聽筒狠狠的摔在桌子上,立馬斷成兩截。秘書剛推開門進來,聽見聲響,嚇的臉色一白,不等他發話,趕緊識相的出去了,順手帶緊房門。他站起來一腳踹飛木椅,椅子直直的撞到牆上,才“砰”的一聲掉在地上,竟然沒有碎。長長的吸了口氣,努力平靜下來,沒有辦法,讓經理進來代替他去談合約的事情。

衣服也不換,下班直接開車去君悅。眾人都到了,全部在等他,雖然也有幾個世家子弟,可是還是變相的相親。他覺得煩悶之極,他母親也太多事了!他的座位正好安排在李欣的身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麼一回事。李欣剛從英國回來,全身上下沾滿歐洲的氣息,連普通話都說的不怎麼流利。說是接風洗塵,可是她都回來好幾個月了,這到底接的什麼風,洗的什麼塵!

他只覺得座上的人言語無味,面目可憎,一頓飯形同嚼蠟。除了應酬,根本就沒說過其他的話。李欣見他長的英俊,對他倒是很有幾分意思,半生不熟的問了他幾個問題,他客氣的敷衍。飯後,留下他們幾個年輕人玩鬧,幾個長輩先走了。陳喬其半點面子都不給,明確的對李欣說他已經有心上人了,還以為她聽不懂,又用英文重複了一遍,說完甩頭就走。

眾人笑嘻嘻的圍上來,有人說:“陳喬其這樣,太過分了。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有些人知道一點半點眉目的就說:“陳喬其這哪是過分,簡直是痴情呢!”眾人好奇的詢問,那人就將捕風捉影聽到的一點訊息說出來,說他之所以不交女朋友,據說是為了另外一個女人云雲。眾人覺得像在聽童話故事一樣,完全不可想象。一邊往死裡打聽,一邊有些同情的看著李欣,大家都知道今天晚上的主角是誰。不過她倒不覺得羞辱難堪什麼的,留英多年,學到他們那個民族骨子裡的淡漠和瀟灑,聳聳肩,攤攤手,對這種事完全不放在心上。現代社會,你情我願,一拍即合。合則在一起,不合則分,誰還在一棵樹上吊死,又不是傻子。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

可是陳喬其偏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傻瓜。當天晚上回去後,臭著一張臉將所有東西收拾整理好,提著箱子下樓的時候,錢美芹不解的攔住他:“喬其,你這是幹什麼?”他面無表情的說:“我想還是搬到公寓裡去住比較好,那裡離公司近,上下班方便。”錢美芹皺眉看著他,說:“喬其,你到底想怎麼樣?”陳喬其冷笑一聲,壓抑著怒氣說:“媽,我到底想怎樣?你能不能別再給我找事了,你就不能安安心心在家享享清福嗎?”然後一言不發的要走。

錢美芹被他的言行舉止刺激的忽然心灰意冷。如今她想要管他,已經是有心無力了。看著他,有些黯然的說:“你這一走是不準備再回來了?”偌大的庭院,窗明几淨的讓人頭暈目眩。明明位於鬧市區,卻像在荒山野嶺,寂然無聲。陳喬其腳步頓了一頓,忽然又想起母親的可憐可悲處,她終究是以她自己的方式為了他好,雖然他死都不會接受。斟酌了一下,說:“媽,公司最近忙的很,有時候會在公寓過夜。”錢美芹嘆了口氣,說:“要不要讓周嫂過去幫忙打理日常起居?”他搖頭拒絕了。錢美芹看著他的身影在蒼茫的夜色裡漸去漸遠,吐出一口氣,有些蒼涼。才幾年工夫,她的確是老了,再也經不起打擊。

陳氏的業績蒸蒸日上,可是陳喬其還是在各地來回奔波。偶而也去北京,可是在所有事情塵埃落定之前,他不想輕易去見她。他怕自己實在忍不住,不顧一切,就算這樣帶著她私奔也好!可是她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趙蕭君開車先去私人幼兒園將安安接回來,抱在懷裡問:“老師為什麼說你欺負同學?”安安挽高袖子,給她看手肘上擦破皮的地方,說:“他先推我的。”趙蕭君有些頭疼,還沒開始教訓他,他倒先告狀了。有些心疼的問:“痛不痛?”他先搖了搖頭,然後又點頭。趙蕭君不知道他小小年紀怎麼那麼多的心思,上了點紅藥水消毒。然後板正臉孔說:“下次不可以和小朋友打架了,知不知道?”他仍然委屈的嘀咕:“是他先動手打我的。”趙蕭君又好氣又好笑,說:“打架是不對的,不管什麼理由。”小孩子絕對不能護短。

可是林晴川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她忍不住抱怨:“這老師也有點偏心。安安被人狠狠推了一個跟斗,手都擦破了,還一直說他的不是。我趕過去的時候,推他的那個孩子正在哭,他站在那裡抿著嘴一句話都不說。老師便將過錯全部推到他身上。”林晴川在那邊聽的一直笑,說:“安安,你怎麼這麼沒用,居然被人推了個大跟斗?”安安看著趙蕭君走開,雙手抱住話筒壓低聲音說:“晴姨,你別跟我媽媽說,我踢了他一腳。”林晴川覺得這孩子簡直不得了,真怪不得老師要告他的狀,還在趙蕭君面前委屈的跟什麼似的。

林晴川順口問:“你爸爸呢?”他回答:“爸爸出差了。”林晴川說:“你爸爸又出差了?這次又是去哪個國家呀。”安安回答:“不知道——媽媽來了,晴姨,你跟媽媽說話。”他自動將電話交給趙蕭君,開啟電視的遙控器。他最近迷上看西遊記,一到點任誰都拉不動。

趙蕭君問:“你這段時間怎麼樣?還在研究室?”她手一揮,說:“已經請假了。化學藥品對胎兒影響不好,尤其是揮發性氣體。”趙蕭君叮囑她自己多注意點,她先抱怨了一通生活裡的瑣碎,尤其是吃的差點要命的補品,然後問:“怎麼成微又出差了?”趙蕭君說:“是呀,他想擴充套件公司的規模,需要新的技術,他這次去德國去了。”林晴川深有體會,嘆了口氣說:“我們家那位也跟著院裡的專家考察去了,這都一個星期了,連電話也沒一通,真是‘一春魚雁無訊息’。”她現在在婆家待產,每天無所事事,到處打電話騷擾別人。趙蕭君又陪著她閒扯了一會,然後走過來拿走安安手中的遙控器,說:“不看了,快來吃飯。”

安安趴在桌子邊上,一個人扒拉著碗裡的米飯,掉的滿桌子都是。趙蕭君接過來要喂他,他一臉正經的說:“老師說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趙蕭君笑起來,“那好,自己吃,不許剩。”替他夾菜,說:“那老師有沒有說不許挑食?”他不答,吃到一半,又說:“媽媽,爸爸什麼時候回來?”她愣了一下,心神彷彿瞬間被抽離了一樣,然後說:“怎麼了?你想爸爸了?”他說:“我們要表演節目。爸爸什麼時候回來?”趙蕭君才想起來,“六一”兒童節快要到了,幼兒園很費了些心思做宣傳,準備了一大堆的節目,連本地電視臺的人都請來了。有一段舞蹈是安安獨自表演,很大的榮譽,自然希望父母都去。

趙蕭君替他擦了擦嘴,抱他下來,笑說:“那你自己去問爸爸好不好?”他咚咚咚的跑到電話機旁熟練的撥號,家裡的電話號碼他全部記得。電話響了許久都沒人接,趙蕭君想起來,他這時候可能正在睡覺,忙說:“爸爸可能睡了,我們明天再問好不好?”小孩子哪裡等得及,不肯答應,又撥了一遍。

成微這段時間確實忙的天翻地覆,無暇分身。德國人實在太較真了,簡直古板。他從成堆的檔案裡不耐煩的翻出手機,聽到是安安的聲音,愣了一下,說:“是安安呀,媽媽呢?”安安回答:“媽媽在旁邊。”趙蕭君蹲在一邊教他“問爸爸什麼時候回來。”他果然照說了。成微的聲音不由自主軟下來,說:“爸爸不在,安安有沒有聽話?”安安立即說:“有,安安很聽媽媽的話。”成微微笑:“真的?那我要問媽媽。”安安主動將電話交給趙蕭君。

趙蕭君握著話筒,“喂”了一聲,等他說話。成微忽然沉默不語,剎那間,倆個人似乎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趙蕭君輕聲說:“這幾天柏林要變天,你自己多注意點身體。”他“恩”了一聲,說:“家裡還好嗎?安安聽不聽話?”趙蕭君笑說:“一切都還好。你什麼時候回來?安安六一的時候要表演節目,希望你趕的回來觀看。”他猶豫了下,一邊快速的翻行程表,皺了下眉說:“可能有點困難,我儘量吧。”她問:“你那邊的事什麼時候能結束?”他嘆氣:“不知道,一直吊著呢,出了點紕漏,弄的人仰馬翻。”她立即問:“出了什麼紕漏?要不要緊?”他說:“沒什麼,就是瑣碎耗時。”

趙蕭君招手:“安安,來跟爸爸說再見。”安安雙手握著話筒,說:“爸爸,你究竟什麼時候回來?晴姨說你怎麼老出差,是不是不要安安和媽媽了?”趙蕭君被他說的話嚇了一跳,林晴川怎麼跟孩子說話的,沒輕沒重。成微一時間答不上來,半晌才說:“爸爸現在忙,不過很快就回去。給安安帶很多很多的禮物好不好?”安安小嘴一撇,說:“我不要禮物。爸爸,你快點回來吧”成微連聲說:“那好,爸爸快點回去。”卻有些茫然,頭疼的盯著桌子上的筆記本。

趙蕭君帶他去睡覺,他抱著被子問:“媽媽,爸爸是不是明天就會回來?”趙蕭君想了想說:“明天可能不行,得再過幾個明天。”他有些失望的鑽進被窩裡。趙蕭君抱著他睡,說:“你想爸爸了?那明天再給爸爸打電話吧。”

第二天,他一大早爬起來悄悄的給成微打電話。成微看了看時間,問:“安安?今天怎麼沒有去幼兒園?媽媽呢?”他說:“爸爸,你趕緊回來,媽媽生病了。”成微連忙問:“媽媽在哪?”他回答:“媽媽在睡覺。”成微著急的說:“安安,你讓媽媽接電話。”安安將手機拿進來,爬上床。

趙蕭君沙著聲音問:“怎麼了?一大早打電話過來。”他問:“怎麼生病了?嚴不嚴重,要不要緊?”趙蕭君咳嗽了一聲,說:“沒事,體溫有點高,可能是發燒了。睡一覺就好了。”成微吼:“趕緊去醫院看看。能開車嗎?不能的話打車過去。”趙蕭君忙說:“就一點小感冒,沒那麼嚴重,剛吃了藥。”成微皺眉:“你別胡亂吃藥,給我趕緊去醫院。”趙蕭君沒有辦法,只得掙扎著起來,頭暈腦脹的,連忙說:“好了,好了,我會去醫院的。你別擔心了。”心裡有些埋怨,平時十天半月連通電話都沒有,現在卻這麼折騰人。成微又急又燥,摔了電話說:“你給我好好去看醫生,我馬上回來。”

可能是這段時間工作太累了,抵抗力下降,一不注意就感冒了。到醫院打了針還是不見好,渾身發冷。一整天病的迷迷糊糊,嚴重脫水。凌晨的時候,見到成微皺著眉摸她的額頭,還以為是做夢。等他喂自己喝水吃藥的時候才清醒過來,吃驚的問:“你怎麼回來了?”他沒回答,只是問:“怎麼生病了?”她還處在震驚中,揉著眼睛說:“我沒看錯吧?你坐專機回來的?”他不耐煩的解釋:“哪裡來的專機,頭等艙的機票永遠不缺。”直到確定她沒事才徹底鬆了一口氣。他摔了電話之後立即坐飛機到法蘭克福,然後從那裡轉機回北京。加上路上的時間整整奔波了二十個小時。

趙蕭君讓出一半的床位,問:“那邊的事你忙完了?”他閉著眼睛說:“我明天上午十點的飛機,記得叫我。”趙蕭君還要說話,他已經累睡著了,連外套都沒脫。她看著他,覺得真的像在做夢。費力的替他脫下外套,他半點反應都沒有。她因為渾身發燙,喉嚨著火,鼻子呼吸不暢,一整個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天亮時好不容易睡著了,等她醒來時,成微已經走了。若不是地上扔著他剛換下來的外套,她真的覺得昨天晚上是一場夢,了無痕跡。

成微見她睡著了,又發著燒,沒有吵醒她。一大早送安安先去幼兒園,立即轉道去了機場。他明天還要參加一個國際性的會議,希望能獲得資金和技術方面的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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