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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寅時只有一個時辰。

六月二日丑時初,整個留馬平原開始颳起大風,蒙古軍營燈火較早時稀少,間中傳來馬嘶的聲音。丑時末,羊角聲起,蒙古軍奉大帥思漢飛之命,撤去所有封鎖,開放了通往驚雁宮的道路,除了留守幾個扼要的重點外,蒙古軍迅速從宮外移入宮內。轉瞬間連直通驚雁宮大門的龐大石橋亦杳無人跡。驚雁宮除了正門燒得獵獵作響的兩個火把外,全無燈火。整座行宮像一雙猙獰的猛獸,虎伏在黑夜裡。正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形勢。

驚雁宮的主殿雁翔殿高約八丈,屹然聳立於整個建築組群之上,左右兩偏殿左雁翼和右雁翼,雖較雁翔為低,亦高出其他建築物兩丈有多,各由一二十丈的長廊走道連線主殿。三座建築物一主二副,自成一個體系,氣象肅森。除主殿有正門和兩道偏門外,左右雁翼都只開兩道偏門,其中一道通向主殿的長廊,與另一道門遙遙相對。大門由精鋼製成厚約一尺的兩扇鐵門組成,中分而開,高兩丈闊四丈,每扇門須壯漢十人,始能推動。現時除了雁翔主殿的正門外,全部偏門均已開啟,杳無一人。正是請君入甕之局。

七大高手一路通行無阻,直抵腹地,正是進來容易退時難。這七人代表了當今武林的精銳,成功失敗,對當前的局勢,有決定性的影響。

眾高手心中暗呼不妙,要知若是蒙人實力薄弱,則必須利用驚雁宮的天險,力阻眾人於石橋之外,再以威震天下的騎射,殺敵於平原之上。現在卻敢讓他們長驅直入,不問可知是心懷不軌,意欲待他們開敞秘道後坐享其成,這樣說他們必是自信有將他們一網打盡的實力。當然也可能是蒙古人低估了他們,不過只是那上萬的蒙古精銳,已是可怕的力量。

衝入左雁翼殿內,眾人依原先分配,碧空晴、直力行和傳鷹守著通往主殿連線長廊的偏門,橫刀頭陀和凌渡虛守住相對的偏門,韓公度和田過客則往殿心進行開啟秘道的程式。

原來秘道的機關雖在此,秘道開啟後的入口卻遠在右雁翼殿內,這對雙方均有不利。在七大高手來說,他們發動機關後,必須透過左雁翼殿的偏門,進入往主殿的二十丈長廊,透過主殿,穿過偏門,再經過另一道二十丈的長廊,才能進入右雁翼殿,這是相當遠的距離,在蒙軍威震天下的勇力前,可說是九死一生。

但開啟機關和入口並非在同一殿內,亦是大出思漢飛意料之外,使他的佈置稍有失算。

左雁翼殿內一片漆黑,卻難不倒這些目能夜視的高手,只要憑藉一點微光,他們便能如同白晝般看視。這時思漢飛在離此不遠的一座建築物內,運起天視地聽大法,默察眾人的行動。

碧空晴正與傳鷹、直力行一起,守著通往長廊的偏門,傳鷹低呼一聲道:“有人監察我們。”

碧空晴心想:果然是經驗未豐,敵人當然是在虎視眈眈啦!不知傳鷹竟能對思漢飛的天視地聽神功生出感應。

韓公度將心中盤算過千百遍的方法再整理一次,運集全身功力,向地面按下。只見平時全無異樣的地面,突然陷下寸許整整齊齊約方尺大小的一塊。韓公度感到極為耗力,向田過客打個招呼,兩人數十年生死之交,自然有默契,田過客伸掌按在韓公度背上,內力源源輸送過去,相等於兩人一齊運力一樣。內力輸入韓公度體內,韓公度眼前一亮,黑漆的殿內明如白晝,知道是內力增強後視力亦隨之增強的現象,也不打話,依照特定的序列按下。原來開啟的方法,雖循某一原理,但仍須按當時天上二十八宿的行度來推演,因天空星宿運轉不停,是故在不同的時刻,開啟的序列便不一樣,韓公度的師兄因不懂天星,致不懂開啟之法。

轉眼間,其中八塊先後沉下寸許,形成了一個奇怪的圖案。韓公度向各人打個手勢,低聲喊:“成了!”就在這一剎那,突然轟轟之聲傳來,偏門外點起成千上萬的火把,照亮了半邊天,七大高手立即陷入重重圍困,蒙軍開始以重兵器如長矛,戟、鐵棍、鐵斧等搶門而進,聲勢驚人。

眾高手也不打話,橫刀大師和凌渡虛棄守他們那邊的偏門,飛鳥般橫過闊達十丈的大殿,與殿心的韓公度會合,撤向碧空晴三人守衛的偏門,一齊殺進通往主殿雁翔那條二十丈長的長廊去。

長廊其實是以石柱架起上蓋的長長走道,兩邊是大花園,亭臺樓閣,好不雅緻,這刻密佈蒙兵,火把通明,整條長廊光如白日。

直力行一馬當先,背上一長一短兩枝長矛,連線成長一丈二尺的重型攻擊利器,碧空晴持雙柺居左,傳鷹提厚背長刀居右,成左右護翼,跟著是使劍的韓公度和使鐵棍的田過客在中,持劍的凌渡虛和提刀的橫刀頭陀殿後,七人有如一把利刃,直刺入密佈蒙軍的長廊去。

思漢飛失算的地方,在於誤以為迷宮入口亦在左雁翼殿內,所以蒙軍兵分兩路,全力猛攻入內。現在七大高手衝出,立時把猛攻入內的蒙軍反迫出來,成為混戰的局面。七大高手反守為攻,力量集中,蒙軍方面的高手一時間被隔在外圍,急切下難以插手,此消彼長,七大高手形成一條怒龍,衝破重重圍困,迅速越過長廊的中段,殺奔往正殿的偏門入口處。

直力行一馬當先,手中丈二雙頭尖矛,舞得虎虎生風,一時如長江大河,捲起一波又一波的巨浪;一時幻化出千萬條銀蛇,漫天鑽動。長矛貫滿真力,一吞一吐間,必有人應矛飛出,中矛者無論任何部位受傷,五臟必被震碎,矛宗直力行的內功路子至剛至猛,無堅不摧。兼且左右兩側有碧空晴和傳鷹護住,使直力行能專心於前方,將矛法發揮盡致。

碧空晴在直力行的左方,每出一拐,必暴喝一聲以寒敵之膽,他的動作簡單過快,爽脆有效,以剛制剛,敵人的刀劍碰上他的雙柺,立被震飛,擋者披靡,被他擊中的敵人都是全身骨骼碎裂倒飛而斃。碧空晴在驚濤駭浪的攻擊裡,仍然不忘留意傳鷹,這年輕人展開手上長刀,氣象森然,迅如雷擊,寒芒閃動下,必有敵人中刀慘死,淒厲之極。

這時一聲長號傳來,長長的羊角聲內,以不同的長短節奏來傳達訊息,蒙古兵受到指示,頓從混亂的局面裡,重整軍陣,由起先的各自為戰,變成有規律有組織的雄師,開始向七大高手組成的隊伍發動一波又一波的攻勢,矛刀劍戟箭,水銀瀉地般強攻入七大高手的陣內,轉眼間各人或多或少都帶了點傷,雖無一嚴重,但因沒有時間運功療傷,失血的情形,會因時間的延長而產生致敗的因素。

在蒙古兵滔天巨浪式的進攻下,眾高手沉溺於苦戰中,逐寸逐寸向主殿雁翔推進。田過客和韓公度居中,壓力較輕,押尾的凌渡虛和橫刀頭陀,卻已到了生死一線的關頭。

凌渡虛和橫刀頭陀,一刀一劍,縱橫馳騁,刀劍刺劈間,生起一股股強烈的真氣狂臺,若如無形的利器,鋒芒到處,敵人紛紛倒下,餘下一長廊的屍體,蒙人天性兇悍,殺得性起,踏著同伴的屍體攻來,戰情激烈,鮮血濺得地下柱上一片片的鮮紅,令人觸目驚心。

凌渡虛施展絕藝,剛劈飛了一個武藝高強的蒙古兵隊長的首級時,一股強大的殺氣,隨者洶湧而至的氣流衝奔而來,當中另有一點尖銳的寒氣,破空疾至。凌渡虛數十年來大小無數次的作戰經驗在這關頭見到成效,時間不容許任何遲疑,或是偏頭觀看,他從那點寒氣的位置和攻擊角度,判斷出敵手利器的來勢速度,忙連聚全身功力,便將身體迅速由左向右移上六寸,橫劍側劈,位置剛變,一枝精鋼打製的鐵矛貼身擦過,鐵矛還欲變化,給凌渡處長劍劈中,震盪開去。凌渡虛同時右肩一涼,鮮血四濺,為化解這一擊,他也付出了代價,給另一個敵人乘虛而入。

使鐵矛的人低叱一聲,鐵矛又幻化出滿天矛影,凌渡虛眼前盡是銀芒,一束束勁銳的氣流,在空中互相激撞,帶起一陣陣的狂臺,吹得凌渡虛全身衣衫向後飄飛,獵獵作響。滿天矛影,倏地化作一矛,當空刺來,矛未至,一股驚人的壓力當胸襲來,凌渡虛若只謀求躲避,必然先勢盡失,而長矛受氣機所牽引,追擊而來,豈能僥倖。

凌渡虛別無選擇,停了下來,卓立長廊中,和殺往主殿的其他人迅速拉開了一段距離,轉眼間大家的視線被黑壓壓的蒙軍所隔,在這刀光劍影的戰海內,每一刻面對的都是生與死的掙扎。

凌渡虛收攝心神,累年的苦修使他瞬即進入寂靜的極致,漫天遍野的矛影,便如魔法幻象,不能使他絲毫動心,天地間現在只有他和這面前的持矛敵人,廝殺的聲音,鮮血的飛濺,他聽而不聞,視而不見,生榮死辱,再無關痛癢。

凌渡虛和持矛人所產生的強大氣流,把其他人都迫在三丈開外,在這一刻,再沒有人可以插手到他們中間。

驚天動地的一擊,像惡龍一般刺來,長矛凌厲的速度,落在凌渡虛的眼中,卻是緩慢之極,他可以看到長矛由慢至快地往他刺來,在空中畫出一道超乎了任何世俗之美的弧線,待長矛推至身前十尺,才長嘯一聲,四尺青鋒,閃電擊出。

劍鋒與矛尖擊在一起,產生出一種絕非金屬相觸那種應有的聲音,而是沉鬱之極的一聲悶雷,全場皆聞。凌渡虛身如觸電,長劍寸寸斷碎。他厲嘯一聲,側身橫衝出長廊,硬生生在重重蒙古兵叢中,殺出一條血路,刀劍招呼到他身上,都給他硬以手腕震開,直向後宮千里崗的方向撲去,蒙軍頓時一片混亂,號角聲此起彼落,顯然有蒙人追去。

持矛者在矛劍交擊後,向後運退後了十多步,地上留下一隻只的腳印,面上一片灰白,正是與魔宗蒙赤行、國師八師巴共列蒙古三大高手的思漢飛。他揮手招宿衛統領赤扎力到身邊來道:“他五臟已碎,命不久矣,現我不能移動,必須就地運功療傷,你代我指揮吧!”說完吐出一口鮮血道:“真是高手!”今晚敵勢之強,大出他意料之外,不禁暗罵八師巴姍姍來遲。

這時其他六人攻至進入雁翔主殿的偏門前,矛劍相擊的悶雷聲剛好傳來,眾人心中一慄,估計是兩股無堅不摧的驚人真氣相擊的結果,這類交觸全無花巧,生死立判。跟著凌渡虛厲嘯傳來,由近迅速去遠,聲音啞竭,顯出受了嚴重內傷。這時蒙古軍已重整陣腳,戰況加劇,眾人自顧不暇,哪能分神察看,牙木溫等蒙古高手亦加入攻擊,壓力倍增。

矛宗直力行奮起神威,矛起矛落,守在偏門的十來個蒙古大漢,紛被挑飛,無一活命,正欲搶攻入門,一股凌厲的殺氣衝門而出,令人幾不能呼吸,兩枝長戟閃電擊出,直力行心中一震,連忙使出仗以成名的瘋魔上天下地一百零七擊,旋風般向敵人捲去,只要敵人稍有不支,雙尖矛便會無孔不入的把敵人當場刺殺。雙戟忽上忽下,刺劈無定,堪堪將他抵擋住,後面的人給他一阻,不能前進,便給此君這樣硬生生將六大高手擋於門外。這使雙戟的人身穿的蒙古大將袍服,甲冑鮮明,正是蒙軍名將博爾忽。

傳鷹見勢不對,低喝一聲,厚背長刀帶起一片寒芒,迫開身前蒙兵,向直力行招呼一聲,往博爾忽衝去,迎頭一刀痛擊,直力行何等樣人,硬是將滿天矛影收回,與傳鷹移形換位,填補了他的空擋。

傳鷹這一刀拿捏的時間大有學問,顯出他不愧厲靈所推崇的罕見奇才,一刀劈落,恰好是博爾忽硬架了直力行一下重擊之後,心浮氣躁、新舊力交替的剎那,博爾忽亦相當了得,不愧蒙古三大高手下聲名顯赫的人物,立時雙戟一變,迎上傳鷹那鬼神退避的一刀。

博爾忽倏地震駭莫名,原來傳鷹雖只是一刀之勢,竟如千軍萬馬、泰山壓頂般劈下,殺氣嚴霜,使他整個人如入冰窖,呼吸困難,心中閃電掠過一個念頭:這青年比名動武林的矛宗直力行更為可怕。

那一刀在空中依循一條奇怪的曲線軌跡划來,雖是眨眼之間,刀勢每次轉換方向時,刀勢都突然加速,而所帶動的氣流更趨強勁,但在外人眼中,不過是刀光一閃而已。

博爾忽發覺自己完全被刀勢所籠罩,即要退避也屬絕不可能,雷霆萬鈞的一刀終於劈在雙戟交加相架處。

天地忽而停頓,大將博爾忽前後腳弓字步蹲低,雙戟架起傳鷹的長刀,兩人四目凝視,如雷火相擊,逐漸博爾忽眼神轉暗,額上由髮際直至下巴之處現出一條血痕,向後倒跌,手上還緊握雙戟。傳鷹那長刀的殺氣,深深劈入了他的頭內,呈現在他那痛苦的眼神中。傳鷹的刀法,實達到了曠古絕今的大家境界。

博爾忽的屍體還未著地,傳鷹一腳將他踢飛,衝入門內。眾人緊跟撲進。橫刀頭陀大喝一聲,獨留守偏門斷後。

傳鷹、碧空晴兩人當先衝入,直力行居中,田過客和韓公度殿後,剛進殿內,眾人齊齊一震,偌大的殿內空無一人,只有隆隆聲響,通往右雁翼殿的偏門那兩扇兩丈高的大鐵門,正在由外而內,被十幾個蒙古軍推得緩緩關閉,這時門扇間只餘下約兩尺的隙縫,殿外火把透進來的紅芒,隨雙扇門的合攏,火光迅速消失。眾人大呼不妙,雖全速撲去,但眼看已來不及。

碧空晴震天轟地一聲暴喝,關門的蒙古兵像給人當胸痛擊,愕了愕才繼續關門。就是一剎那的緩衝,決定了將來命運的發展。

碧空晴將身法提到極限,超前而出,這時離開正在合攏的偏門尚有三丈的距離,兩扇門間剩下只有三四寸的空隙,火把光芒變成一條紅線透入,在漆黑的殿內,分外惹人注目。

碧空晴曲膝下撲,當上身離地只有半尺時,屈曲的變腿全力一撐,整個人由地上斜標而上,雙柺在前炮彈般撞射向關閉得只剩一絲光芒透入的大門去。

大鐵門高兩丈闊四丈,鐵柺轟隆聲擊中鐵門,發出了一下驚心動魄的震天巨響,在驚雁宮內的每一個人,都震耳欲聾。外面正調息中的思漢飛,也給驚醒過來。今晚敵方盡為不世豪雄,自己雖高手如林,兵精將強,戰果仍是勝負難料。

大震的同時,兩扇須十數名壯漢才推得動的大鐵門,轟隆一聲反拍往外,推門的蒙古大漢,無不被震飛開去,血流七孔。

碧空晴亦給反震之力彈得倒飛而回,一個筋斗,就在向外衝出眾高手頭上跌回殿心,眼耳口鼻都溢位了鮮血,形象淒厲。

死守後路的橫刀頭陀手持戒刀,橫門而立,身上滿是鮮血,已不知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血給濺在身上。這位玄門第一高手,展開刀法,森寒的刀氣,把偏門封閉起來,一夫當關,硬生生承受起蒙人的瘋狂進攻。赤扎力和牙木溫亦加入奪門之戰,狀若虎群。

赤扎力手提大槍,突然在一個非常刁鑽的角度閃電刺來,危急下橫刀頭陀不及回刀反擊,施展開佛門無上手法,一抄握高槍頭,赤扎力大驚,全力運勁回拉,這人亦是蒙軍中有數高手,僅次於博爾忽之下,這一拉實在非同小可。橫刀頭陀一手運刀,施展出一套細膩之極的刀法,把牙木溫迫在刀光外,另一手暗運內力,把槍從中震斷,赤扎力一拉拉空,自己的勁力倒撞回來,登時蹬蹬的向後直退,把後面的蒙人撞得東倒西歪:一口鮮血噴了開來,坐倒在地。

橫刀頭陀把震斷開來的半截槍鋒抓在手裡,反手一挺,穿過牙木溫重重刀影,貫穿了這蒙古猛將的前胸,牙木溫大叫一聲,當場斃命。眾蒙軍人駭退開,橫刀頭陀卓立門前,狀若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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