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希望與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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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妖精居然還活著。

她不但還活著，而且看樣子還救了不少的流鶯，因為這些流鶯都是住在她的帳篷附近，除了有兩個倒黴的女人被外面的馴獸師砍死，其他的基本上都完好無損地呆在這裡，只是看起來一個個都被嚇壞了。在帳篷裡燃起的薰香中，還混雜著這點尿騷味，這些流鶯一輩子哪見過幾次這樣的場面，有幾個都已經嚇得腿軟了，癱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姐妹們！”

“我們必須得想辦法逃出去。”紅妖精深吸了一口氣，強做鎮定道。

自從昨天見到了那位大人後，她便有了很強烈的不安，紅妖精一直都是一個很聰慧的女人，要不然也無法看破蕭伯納的偽裝。按道理來說，她今天是有時間逃跑的，可問題是她放不下馬戲團裡的姐妹們，而且她一個弱質女流，就算是孤身一人逃出去了，在混亂動盪的黑港也隨時有可能遭遇意外，外面都是失去工作的水手扎堆，有些還是隱藏的海盜，在黑港的下水道里面，她這樣的漂亮女人可是相當受歡迎的。

在馬戲團裡，她至少還是一個自由人，可是落入那些人手中，她就只是一件貨物和奴隸。

紅妖精也沒有想到一切會爆發的這麼快。

快到讓她根本沒有能力反應，只能在覺察到異常後，迅速地召集姐妹們躲避，她不知道馬戲團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現在的歡笑姐妹馬戲團好似被切割成了一塊塊區域，只要她留在自己的區域裡，那個變成怪物的馴獸師就不會殺過來。

“必須得想辦法活下去！”紅妖精喃喃道。

她竭力思索著任何活下去的可能，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天見到的那位大人，以那位存在的實力，肯定可以救她出去，並且曾經的女主人還是對方的部下，也許他會願意出手救自己。

但是很快，紅妖精的臉上便露出來了一絲悽然的笑，她只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流鶯，跟對方也只不過是數面之緣，那樣高高在上的閣下，又怎麼可能會在乎自己這樣的小人物。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辦法能活下去？能帶著姐妹們逃出去？

紅妖精猛然想到了前不久意外得到的一份羊皮卷，那東西一看就很特別，不是普通人的東西，應該是某個施法者的奇物。這件東西是在來黑港的路程中，紅妖精在一個小鎮的黑市上買到的，不知道為何當初看到它就覺得很新奇，雖然它的價格高達10枚金德勒，但紅妖精最後還是咬咬牙買了下來。在買回來後，紅妖精仔細地看了看，雖然她不是一個施法者，可是掃了一眼她就發現自己淘到寶了。

這份羊皮捲上居然記載著一個古老的儀式法術。

而她恰好懂一點古代的文字。

透過這個儀式的力量，她可以獲得超凡的魅力和不老的容顏，讓任何男人對自己傾心的能力，同時只要她願意的話，她可以魅惑任何一個人，無論男女，讓他們對自己言聽計從。

這對一個身份低微的流鶯來說，簡直就是夢寐以求的能力。

撿到漏的紅妖精有段時間簡直是欣喜若狂，但是很快她就變得再度清醒了過來。因為紅妖精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聰明的人一般都有點自知之明，她雖然對儀式法術的瞭解不多，但多少還是知道需要付出一些代價的。紅妖精不認為自己具有特別的才能，她覺得自己可能就比一般的女人聰明一點，然後容貌上可能比較優秀，但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麼長處了。

她覺得自己可能駕馭不了這個儀式法術的力量！

於是，紅妖精在研究這份羊皮卷的同時，腦子裡面也陷入了掙扎，她一直渴望回到自己的故鄉，回到那片一望無際的大草原，甚至只要離開現在的生活就行，找個平靜的地方渡過自己的一生。而另外一種思想，則是如果她獲得了儀式法術中的力量，那麼她就可以迅速的藉此崛起，甚至魅惑某個貴族成為他的情人，再以此作為跳板，相信以她的手腕和智慧，很快就能成為貴族舞會上的風雲人物。

光是容顏不老對她來說就很有吸引力了。

小丑-萊傑西斯應該是對任何一個儀式的目標都施加了心靈暗示類的能力，只不過在紅妖精這裡他也出現了意外，那就是在經過仔細地思考後，紅妖精決定想辦法將這份羊皮卷賣掉！

是的。

賣掉它。

賣個好價錢！賣給一個施法者！

紅妖精知道很多施法者都非常的有錢，而他們對於古老的儀式法術也很感興趣，對這些富有且強大的施法者來說，為了購買一份古代的羊皮卷，付出一兩千枚金德勒的代價根本微不足道。

而這些錢已經足夠紅妖精下半輩子的開銷，甚至她還可以帶上姐妹們一起走，找個安全的地方開家小旅館小酒館什麼的。

紅妖精的野心一直不是很大。

女性裡面除了一些特別的存在，大部分的女性思維都不會那麼刻意的追求權勢和力量。紅妖精甚至都開始思考什麼樣的物件才適合脫手東西，畢竟她實在太弱小了，身份也很低微，在施法者面前沒有什麼話語權。她還暢想過如果自己拿到了兩千枚金德勒，這一大筆普通人難以想象的鉅款，應該怎麼花才合適，還有哪些地方適合她過去定居，一定要是那種治安很好的地方。

紅妖精用一種特別的方式，抵禦了小丑-萊傑西斯施加的心靈暗示，所以她並沒有為了尋求力量而執行黑暗儀式。

跟紅妖精相比，一直飽受歧視的侏儒小丑則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力量，而鬱郁不得志的馴獸師也沒能抵抗誘惑，至於那個吟遊詩人，他一直想要擺脫現在的生活，最好是勾搭上一個有錢且美貌的貴族寡婦，所以這些人都全部中招了。

而紅妖精隨著時間的流逝，她一直保守著這個秘密，同時想要將羊皮卷賣錢的想法越來越強烈！

可是如今在生存的壓迫下，紅妖精不得不考慮起那件羊皮捲上的儀式，如果獲得羊皮捲上的力量，她能否有能力逃出這裡？

她可以魅惑住外面那個怪物嗎？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紅妖精陷入了掙扎，她的內心深處一點把握都沒有，而且看外面的情況，她覺得整個馬戲團就好像是被什麼恐怖的存在盯上了。馴獸師絕對不會無緣無故變成這樣可怕的怪物，他有可能也是獲得了什麼禁忌的力量。

再聯想到了那天遇到的閣下，紅妖精覺得那份羊皮卷就好像是惡魔的誘惑，一旦啟用便絕對會發生什麼很可怕的事情。

但除此之外，她們還有什麼辦法能活下去？

歡笑姐妹。

紅妖精突然想到了馬戲團的老大，這對姐妹花都是職業者，實力並不弱，也許找到她們有機會逃出去。但是歡笑姐妹可能已經逃走了，又或者她們也是未知存在的目標，歡笑姐妹的帳篷在馬戲團的最裡面，那個怪物一直都在外面遊蕩，並沒有進入馬戲團的最深處。

“怎麼辦？”紅妖精的表情猶豫且恐慌。

對於她們來說，留在原地就是坐以待斃，那個怪物隨時有可能再回來。

從她這裡跑到歡笑姐妹的帳篷，大概也就是一百來米的距離，快得的話，全力衝刺十幾秒就夠了。那個怪物在外面巡邏一圈大概也就是兩分鐘的時間，其中的間隙完全夠她們跑過去，只要小心不要發出太大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