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震旦的遠征！自然神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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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無際的大草原。

東方國度的草原將在夏季迎來水草最為豐美的時刻，在持續了一天的暴雨結束後，無數的新芽生長了出來，這些適應了東方國度惡劣氣候的小草只需要一場降雨就能發芽，短短半個月時間就能長到十多厘米的高度，草原的牧民們往往會在秋季到來之前收割儲存，因為東方國度的秋季到冬季都是一片萬物凋零的景象，他們必須依靠這些草料餵養牲口熬過漫長的冬天。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遠方傳來。

隨後是一隊黑衣騎士的身影從視線盡頭浮現，他們胯下的駿馬高大威猛，高速賓士間流暢的肌肉曲線充滿著力量，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動物，至少也是晉升的自然生物。

“籲~！”

伴隨著為首的留著美髯的中年男子收緊韁繩，胯下的龍馬也迅速停下腳步，一雙靈動的雙目注視著前方，似乎是擁有不俗的智慧。

一絲淡淡的血腥味從水源的方向傳來。

“有血腥味！”

“過去兩個人看看。”為首的男子有著部分異族人的相貌，但是他的部下卻全部都是震旦子民的面容，其中兩個人聞言點頭抱拳，策馬朝著不遠處的水源處趕去。

很快。

那兩個斥候便策馬返回，其中一個人靠近隊伍後，抱拳道：“黑齒度之將軍！下面有數十具屍體。”

“看樣子應該是遇上了原始獸人。”

“它們剛走不久。”

聽到斥候的話，為首的將領表情陰沉，眉頭緊鎖道：“那些野獸已經侵入了這裡嗎？”

“遇害的是哪個部落的牧民？”

斥候搖頭道：“不清楚。估計是小股的獸人部隊潛入了這裡。”

黑齒度之是百濟族人，這一支多以沙、燕、劦為姓氏，從震旦王朝時期開始就一直有異族人身居高位，東方帝國西征後，帝國的強者裡面更是湧現了高契人、百濟人、烏孫人、鐵勒人等等的少數民族。其中最著名的那些異族傳奇將領，衛戍龍庭，更是為守護東方帝國死戰到最後一刻，動盪的黑暗年代結束後，他們的遺骸被遷往帝陵世代享受香火祭祀。

“找到它們。”

“全部殺光！”隨著黑齒度之的命令下達，很快便有數十騎策馬而出，這些玄甲鐵騎沿著戰鬥的痕跡追蹤，迅速地消失在了視線內。

原地只留下十多騎護衛，黑齒度之翻身下馬看了看那些慘死的東方牧民，目光冰冷，透著一絲強烈的殺機，他轉頭望向了身後的一位巫覡，沉聲道：“阿史那-杜將軍的部隊到哪了？”

一旁的巫覡年紀大約三十來歲，穿著一襲東方國度獨有的修者長袍，垂下的長袖上引著繁瑣奧妙的雲紋，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個龍形的輪廓，他閉目停頓了片刻，似乎是在施展某種法術，片刻後睜開雙目道：“大軍剛出陽關。”

如果真的要打通絲綢之路，那麼震旦王朝就必須先恢復對西域都護府的掌控，巍京龍庭一直想要重新設立西域節度使。

這一次西征震旦王朝派出了不少的異族將領，他們很多都是出生於草原部落，有些甚至至今衛戍著震旦王朝的邊疆。這一支騎兵裡面就不乏出生草原氏族的射鵰者，更有兩個明顯不是人類面孔的有鱗族裔，在第四紀元有鱗族裔東遷後，震旦之地就一直生活了大概數十萬人口的有鱗族裔，巔峰時期有著數百萬人口的規模。東方帝國時期對外的包容性是非常驚人的，雖然帝國最後征服的土地都是以分封的形式控制，但是這些歸附的異族將領依舊為了守護東方帝國而血戰沙場，光是黑暗時代戰死後陪葬帝陵的異族傳奇強者就有三十六人之多。

草原的風帶來了一絲飄散的血腥味。

大概是一個時辰的功夫，那隊派出的玄甲鐵騎返回了這裡，他們的隊伍裡面少了不少人，一匹匹悲鳴的戰馬上馱著戰死將士的屍體，一顆顆原始獸人兇殘猙獰的腦袋也被帶了回來，在隊伍的後方還跟著數個明顯是栗色人面容的倖存者。

“將軍？！”

“震旦的軍隊要回來了？”劫後餘生的栗色商人在看到他們後明顯神色非常激動，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來到了那位震旦將領的面前，目光透著一絲期希道：“你們要回來了嗎？”

他這次以為自己幾乎死定了。

但是卻沒有想到在他最絕望的時刻，居然看到了祖輩們口中傳聞的黑旗玄甲軍，他們只是一輪的衝鋒就擊潰了這些流竄的原始獸人，在付出了傷亡四分之一的代價後，幾乎是全殲了這一小股獸人劫掠者。

他們是震旦王朝的軍隊。

在動盪無比的黑暗年代終結後，震旦王朝也因為國力衰退，不得不退守到原來的疆土，以長垣作為界限防備原始獸人的入侵。

他們幾乎是拼光了三代人，這才終結了長達一百多年的黑暗時代。

從那以後，大草原上便陷入了永無止境的戰亂之中，諸多的草原部落時而聯合對抗獸人時而為了利益征戰不休，從大草原到希伯平原，從大荒漠到北方高地，東方帝國曾經留下來的痕跡都在一點一點的消失。

在最後一個東方帝國的鎮守大將，出生於希伯冰原的高契族人，鎮守大月氏國邊境的【冰原孤狼】-執矢朵力老死後，此後將近七百多年的時間裡，震旦王朝的軍隊便再也沒有出現在過這片土地上。沒有人比世代經商的栗色人更希望震旦王朝的歸來，雖然他們曾經也抱怨過帝國的重稅，但是跟如今動盪無比危機四伏的絲綢之路相比，曾經東方帝國控制下的絲綢之路簡直是他們夢想中的一條商路。

黑齒度之沒有回答眼前這個栗色商人的話，他只是目光幽深地眺望著遙遠的西方，這一戰不知道要死多少人，震旦王朝光是打通草原需要付出的代價就極為慘烈，更別說是遠征大月氏國和大食帝國的疆域。

數百年的修生養息並沒有讓震旦王朝的國力恢復鼎盛，因為生存環境的惡化，人口無法持續增長，資源的匱乏也無法培養足夠的施法者。巍京龍庭如今的實力甚至還不如動盪的黑暗時期，因為那個時候他們至少還有東方帝國的遺產，而那一代的傳奇強者很多就連傳承都沒有留下便戰死沙場。同樣的原始獸人付出的代價跟震旦王朝一樣慘烈，整個東方國度內最初的純血獸人幾乎絕跡，在最後一支暴虐氏族的獸人部隊被剿滅後，它們的子嗣就很少有人可以繼承那可怕的天賦，最初的獸人入侵者都是末日環境下磨礪出來的終極戰士，而新生代的獸人則基本上都已經退化，只保留了獸人天生強大的力量與體魄。

“至少要打通曾經的都護府。”

如果震旦王朝能夠打通曾經的西域都護府，那麼絲綢之路的前半段就打通了三分之一，他們至少可以從陸地連線到大食、天竺、希伯冰原，甚至商人們還會自發性地走到大月氏國的邊境。

“兵貴神速！”

“必須在那些草原的獸人氏族聯合起來前，先衝散掉它們！”

這次震旦王朝派出了鳳棲者、李氏、高氏、方術氏、哥舒氏、黑齒氏等等的東方氏族，高契人的阿史那氏也將從冰原的內海起兵西征，巍京龍庭兵分三路朝著大草原進軍，力求在冬季到來之前結束這場浩大的遠征。

錯過了今年的季節，那就只能等到明年了。

冬季的補給線太長誰也扛不住。

另外，驪山的修者們已經在三天前出發，酆都的巫覡正在跨越高原群山，大悲寺的苦行僧們早就已經在陽關跟大軍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