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痛苦女士！謀劃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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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黑影從破碎神殿那荒涼的街道上閃過。

這裡其實是環街區的中心，不過在被痛苦女士毀掉之後，很漫長的時間裡面都沒有人修復它。這裡是印記城最大的廢墟，也是人流比較稀少的地方，失落者們將這裡簡單修復清理過，可是依舊無法重新恢復這裡的商業貿易。

這道黑影瞬間鑽入了蕭伯納的袖口，緊接著就好像是空氣般消失了。

蕭伯納拍了拍自己的長袍，看了一眼破碎神殿內的廢墟，辨別了幾個隱秘傳送門的位置，然後朝著大鑄造廠的方向走去。

神明非神會的總部附近有著大量的傳送門，印記城有著十五個派系，每個派系都掌握著通往其他位面的傳送門，不過這些傳送們不少都需要特定的道具和密語才能開啟，印記城連木頭都不產出，絕大部分的資源需要從其他位面獲取，所以掌握傳送門就等於掌握財富。神明非神會掌握著大量星界神靈屍體的座標，他們認為星界中死去神靈的屍體是他們信念的證據。

——“神靈都是和我們一樣的凡人，沒錯，祂們確實強大的不可思議，但是祂們不是神，祂們會死，會像小孩般爭鬥不休，世上也許有真的神靈，但這樣的神力存在位於一切理解之外。”

也許只有印記城這樣的特殊地方，才能孕育出神明非神會這樣的思想，在其他地方他們可能早就被燒死了。

讚美痛苦女士！

好吧。

這句省略掉，因為會被刀鋒大卸八塊。

蕭伯納想要找到傳送門之神-奧斯卡的屍體，就必須要藉助一下神明非神會的力量，如果只是自己漫無目的地去搜尋，那麼會浪費大量的時間。星界的神靈屍體不是固定不動的，它們有些是漂浮的島嶼，有些是移動的殘骸，必須要有道標才能確定位置。

大鑄造廠。

在到達了這片籠罩著灰濛濛的蒸汽與煙霧的區域後，蕭伯納看到了大量雜亂的建築，印記城的風格就是沒有風格，這裡混亂與秩序並存，各個位面國度的建築風格都能找到，而且建築的分佈根本沒什麼規劃。大鑄造廠附近有著很多的酒館，這裡產出許多結實耐用但是不怎麼精密的金屬，經常會看到邪魔的蹤跡在這裡活動，偶爾你會在同一條街道上碰到天使和惡魔，他們面無表情地彼此擦肩而過。

“聽我說，朋友。”

“所有生命都來自於相同的神聖源頭！所有存在都是擁有神性的！”一個人類模樣的工匠站在街道上，正在對著其他人宣揚登神者們的哲學思想，他興致高昂道：“一切存在都可以上升得到更大的容光——不在今生，就在來世。”

“當你透過存在之試煉的考驗，那麼你就能明白更加偉大的存在！”

“比神靈更加偉大的終極形態！”

蕭伯納平靜地看著這一切，四周的旅人們對此也不是很感興趣，在印記城生活大不易，這裡的空間並不寬裕，而來自其他位面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印記城甚至沒有一個像樣的墓地，死者的屍體們只能送到萬亡會的停屍房。

因為登神者和神明非神會都把“世上有某種比神祗更偉大的事物”作為自己哲學的主要信條之一，所以這兩個派別常常聯合起來行動。不過在印記城還是不要研究哲學類的思想，空有思想而沒有力量，你會死得很快。

“請進！”

一個女性提夫林招呼了一下蕭伯納，她抬起頭，暗紅色的小角，側臉有著一些魔紋，神色懶散道：“要喝點什麼？”

熔火氣息。

這是一個邪魔們經常光顧的小酒館，在大鑄造廠附近有很多這樣的小酒館，這裡的環境跟外面一樣雜亂不堪，似乎是很久沒有人認真打掃過了，提夫林穿著灰撲撲的長裙，她的丈夫是一個真正的人類，不過這已經是她的第三任丈夫了。

畢竟人類的壽命是比不過其他種族的。

“一杯地獄吐息。”蕭伯納看了一眼四周的客人，人類和混血種居多，角落裡有個食人魔法師，右側是一個尤格羅斯魔商人。據說印記城的商會會長是一個強大的食人魔法師，不過蕭伯納在印記城呆的時間也不多，並不是很瞭解這座城市的情況，主要是他也有點害怕痛苦女士。

叮鈴鈴。

伴隨著推開的大門，一個衣著打扮頗為樸素的魅魔走了進來，她的神色有些緊張不安，看了看其他人，然後小心翼翼地對著提夫林問道：“請問。”

“猛烈智慧慾望妓院怎麼走？”

吧檯上的提夫林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的魅魔，這是一個剛剛來到印記城的新人，她似乎還不知道這裡的生存有多麼艱難。總有惡魔厭倦了無底深淵的一切，想要找個安靜點的地方過日子，想要逃脫魅魔女王-美坎修特的魔爪，印記城算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之一。

“又是一個打算投奔失寵女士的蠢蛋……”角落裡響起一聲微不可聞地嘀咕聲。

片刻之後。

這個魅惑離開了酒館，朝著提夫林指引的方向走去，猛烈智慧慾望妓院是印記城最著名的一個妓院，倒不是說它的服務有多麼好，雖然那裡確實是魅魔和女妖的地盤，真正讓它出名的是無名氏，失寵女士曾經是無名氏的夥伴之一。不過現在這位失寵女士已經很少露面了，那家妓院換了一個老鴇，是一個嫵媚奸詐的攝魔，但據說失寵女士還一直留在印記城裡面。

蕭伯納在搜尋著自己的目標，很遺憾他在這裡沒有看到。

“我想要見凱莉。”

蕭伯納端起地獄吐息一飲而盡，然後走到了那個提夫林的面前，丟擲來了一枚金幣，緩緩道：“我需要一些有用的情報。”

凱莉是印記城有名的情報販子，一個提夫林，她非常好辨認，有著火紅色的沖天辮，四周的頭髮好似炸毛般散落，她混跡於印記城的街道，跟城裡的每個人稱兄道弟，從醉醺醺的乞丐到剛正不阿的法官，這個情報販子總能弄到一點你用得上的資訊。

酒館的提夫林老闆娘看了一眼蕭伯納，她伸手拿起金幣，低聲道：“跟我來。”

很快。

蕭伯納便被帶到了一個隱秘的房間內，大概是十多分鐘後，伴隨著微不可聞地動靜，一個提夫林的身影走來，她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眼前的蕭伯納，隨即眉頭蹙起，神色有一絲忌憚與疑惑，遲疑道：“聽說你要見我？”

雖然看不清這個人類的實力，但是他給人的感覺好強，深不可測。

“嗯。”蕭伯納平靜點頭道：“我需要一些用得上的情報。”

叮叮噹噹。

蕭伯納將一袋子金幣混著寶石放到了這個提夫林的面前，沉聲道：“這是定金！”

遇到大客戶了！

凱莉一瞬間就被眼前的金光耀眼給閃到了，她客氣且熱情地坐到了蕭伯納的對面，一眨眼就收走了桌上的錢袋，熱情道：“不知道閣下想要知道什麼？”

錢能解決大部分的問題。

蕭伯納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的提夫林，緩緩道：“我對登神者們很感興趣，同時我需要知道一些傳送門開啟的方法。”

印記城是萬門之城。

在印記城中，一切封閉的環狀結構都有可能是傳送門，比如說一個門框、一個桶箍，兩棵樹倒在一起中間形成的空洞等等。但是，大部分的傳送門都是處在一個休眠狀態，每個傳送門都需要某種對應的‘鑰匙’才能啟用。在印記城掌握了傳送門就意味著掌握了財富和力量，印記城十五個派系的總部，都是因為傳送門的位置而安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