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讓警鐘長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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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圖拉克城。

蕭伯納的化身緩緩地走向了前方略微有點破舊的大神殿，受難之神的教會神殿幾乎沒有富麗堂皇的，他們實在是太窮了。在很多的地方，如果統治者不撥土地給受難之神的教會，那麼他們往往會把神殿建立在貧民區裡，由各種各樣簡陋的祭壇、神龕組成一個完整的大神殿，再加上受難教會的牧師們經常免費或者低價治療，教會的財政也是經常入不敷出。

在安息之國的受難教會發展的還稍微好一點，畢竟他們也維護了一定的治安，有一小部分來自當地財政的撥款。

蕭伯納的化身在無人注意的情況下，進入了這座神殿內部。

很快，一道無形的神靈界域封鎖了這裡。

大神殿的神靈雕像上浮現一抹靈光，緊接著是一個面容溫和悲苦的中年男子虛影浮現，漸漸地化作了一個神靈的投影，祂凝視著眼前的蕭伯納，緩緩道：“森林之主閣下。”

蕭伯納的自然之主尊稱只是少部分信徒使用，祂本身還沒有完全掌握自然的神職。

“受難者閣下。”蕭伯納的化身微微點頭。

然後，祂凝視著遙遠的世界之脊另外一邊，緩緩道：“你感覺到了嗎？”

受難之神的化身表情透著一絲憐憫，輕聲道：“感覺到了。”

“新的苦難正在凝聚！……那是暴政與剝削的力量！……”

“是黑色君王。”

就在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北地的動盪局勢吸引時，統治死亡泥沼周邊地帶的黑色君王也在暗中謀劃什麼，蕭伯納依靠未來預見了一部分，但是祂沒有想到黑色君王的動作會這麼快，僅僅是一次奴隸起義的機會，就讓祂凝聚出來了新的神職領域。

“殘酷、政治腐化、折磨、痛苦、酷吏、酷刑、苦難……”蕭伯納表情凝重地喃喃道。

這些凝聚的神職力量裡面，有一部分跟受難之神相似，但是黑色君王凝聚的是施暴者的神職。

蕭伯納平靜轉身道：“黑色君王想要晉升一位新的弱等神力！”

跟北地的登神路線不同，黑色君王凝聚的神職都是用來賜予屬神的力量，也就是說晉升的登神者不是自由身，極有可能是祂的信徒、神選、或者侍奉的黑暗衛士。

“酷吏與折磨之神！……”受難之神的表情漸漸透著一絲憤怒。

暴政的力量能夠凝聚的下位神職太多了。

蕭伯納也沒有想到，上古邪物-腐敗母樹的降臨，引發的洛汗王國以及周邊地區的動盪，隨後爆發的奴隸起義，居然會被黑色君王抓住了機會，祂在鎮壓奴隸起義的過程中，腐化了洛汗王國的宮廷和政治，然後將極度中央集權的政治轉化為暴政的一部分，接著透過殘酷的手段，鎮壓、清洗、屠戮，凝聚出來了作為核心的【酷吏】和【折磨】神職。

這一波神職的凝聚波及的範圍比較小，再加上有黑色君王的神格力量遮蔽一切，就連蕭伯納都沒有感覺到，等到他們產生共鳴的時候，暴政的下位神職已經快完成凝聚了。

這幾乎就已經來不及去阻止了！

誰能想到黑色君王這麼久的謀劃，居然是凝聚了【酷吏】的神職，這種為了暴政而服務的下位神職，沒有折磨、酷刑、苦難等等的領域支撐，最多也就是半神的級別。

新的神職誕生意味著新的法則秩序已經干涉主物質位面，政治的腐化必定已經是嚴重到一定程度，才能凝聚出來對應的領域，酷吏的存在必定是已經干涉到了世俗秩序，才會誕生出來對應的神職。

暴政掌握了洛汗王國的政治，酷吏遍及那片土地的各個角落，他們都是黑色君王的信徒，信奉人性的黑暗面。

祂不打算以相對和平的方式放棄奴隸制度，因為這是暴政最直觀的體現之一。

新神已經在晉升了。

這位神靈沒有獨立的神國，很有可能是直接進入黑色君王的國度，以屬神的身份成為給暴政服務的下位神靈。所以不管是蕭伯納，還是其他神靈，幾乎都很難破壞祂的登神儀式，在黑色君王的暴政領域下，酷吏是不可動搖的一部分。

最後還是要用血與火來重新制定世界的格局。

蕭伯納的化身在受難之神的神殿裡面呆了很久，誰也不知道祂跟受難之神交談了什麼，雙方達成了什麼協議，但是隨著這一次的交談結束，很快活躍的聖武士們便出現在了洛汗王國、死亡泥沼、黑色尖峰的區域外圍，殉道者教團的聖職者們也進入了周邊地帶，他們暗中幫助那些反抗暴政的勢力，對抗著殘酷的政治壓迫。

相似道途的神職很容易產生衝突，酷吏與折磨之神的神職天生跟受難之神對立，一個是施暴者，一個是被施暴者。

黃金椰棗，林中聖地。

蕭伯納的目光望向了遙遠的北地，雖然他如今在北地也有自己的耳目，並且在冰雪女士的支援下拓展了荒野精魂的信仰，但是祂依舊無法找到小丑和千魂首的蹤跡。

就像當年諸神奈何不了祂一樣，晉升後的小丑和千魂首也並不畏懼諸神。

“我所知的未來，除了一些大事件，幾乎都已經被打亂了。”

“黑色君王晉升新神，無疑是歷史大勢的連鎖反應。”

蕭伯納幽邃的目光望向了世界之脊的尖峰，那下面是黑夜女士的黑鴉鎮，這位神靈的態度非常模糊，好似對四周的一切都有點漠不關心。在黑色君王有所異動的情況下，蕭伯納也不得不猜測黑夜女士的想法，這位中立邪惡陣營的存在，是祂唯一有可能拉攏的物件，甚至是讓她保持中立，也是一種極大的優勢。

戰爭、暴政、狂怒。

瘟疫的時代已經結束了，主物質位面永遠不可能再誕生出來強大神力的瘟疫之神，因為瘟疫的摧毀力是無差別的，當瘟疫聖城出現在主物質位面後，就意味著當年的七神協定已經出現裂痕，就連狂怒都背刺了古老的瘟疫。除非主物質位面再出現一次‘黑死病’，直接抹去將近一半的人口，要不然瘟疫最多也就是弱等神力的神職，而且現在誰都無法接受大瘟疫時代的到來。

蠻荒國度的善惡觀念是由神靈來決定的。

因為社會秩序會壓迫人們的思想，當黑色君王主導人類世界的暴政時，社會的秩序就會讓人偏移邪惡陣營，因為不行賄、不腐化、不殘酷等等就無法生存下去，普通人是沒得選擇的，黑色君王教會活躍的區域，人們的整體陣營都是守序邪惡，這是人服從於社會秩序。哪怕是一個奴隸翻身，他最想做的也是成為下一個奴隸主，而不是去解放其他的奴隸，這是黑色君王的教會制定了社會的秩序法則。

同樣的，蕭伯納的晉升意味著主物質位面中立陣營的存在變多了，對各種事物的包容性也在增加，中立陣營的人們容易接受新事物。

“完全體的瘟疫古神，神職是瘟疫、疾病、饑荒、夢魘、乾旱和災難。”

“這些神職已經不可能凝聚到一個神靈的身上。”

世界的秩序法則是一個迴圈的過程，蕭伯納開拓了農業的領域，那麼饑荒的神職就難以凝聚，甚至會漸漸地消失，最終跌落到了領域的級別。除非是將來人口大爆炸，再度出現嚴重的饑荒問題，要不然這個領域只能在少部分的區域凝聚。至於古神時代的瘟疫神職，不是對人生效的才是瘟疫，對自然萬物一切生命生效的都是瘟疫。

“死亡的秩序已經被重啟。”

“只要我還在，蠻荒天域不可能再晉升出來像死神奈落那樣的邪惡死神，善良之敵，生命憎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