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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簡直忙死了。”
“我一直等著你至少寄張明信片給我呢。”
“對不起,我實在太忙,雖然惦記著你,但就是撥不出時間寫信。”
“下次,記得寫信給我。”
“嗯。不過,與其寫明信片給你,說不定我還先回到東京呢。”
“是嗎。要再等一星期嗎?”
“嗯,差不多吧。”
“你要儘快回來。”
“對了,你知道橋田的後續情況嗎?”
“不清楚。”
“聽說他已經買下梅村了是嗎?”
“嗯,是真的。”
“咦?媽媽桑你為什麼知情呢?”
“因為我去港區地政事務所檢視過梅村的土地登記簿,梅村的土地所有權確實於四月十五日登記移轉給橋田先生了。我還申請了一份謄本,應該不會錯。”
“噢,梅村的老闆娘終於聽信橋田的花言巧語,把那土地便宜地賣給了橋田啊⋯⋯”安島在話筒那端感嘆道,“總之,等我回東京後再詳談。”
“我等著您回來。”
“那再見了。”
“謝謝您的電話。”
元子佯裝無事地在擦拭著玻璃杯的酒保面前放了話筒,回到桌邊作陪。客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她。
“你電話講得好久。”
“對不起!”
“媽媽桑,是你男朋友打來的嗎?”
“我才沒男朋友呢。”
“我看你講完電話後,突然眉開眼笑起來呢。”
沒錯,元子光是聽到安島的聲音就興奮不已。不過,安島還要繼續待在九州幾天,讓她感到有些鬱悶。
約摸過了一個小時,這回換調酒師穿過櫃檯的門簾來到元子身旁低語:“媽媽桑,是澄江小姐打來的。”
酒客們在元子的背後齊聲喝彩著:“哎呀呀,又有電話啦?今晚可真是媽媽桑的春夜呢。”
元子拿起話筒,隨即聽到電話那端傳來澄江急促的呼吸聲。
“媽媽桑,我剛從梅村下班,現在在附近的公用電話亭。”
元子抬看著手錶,已經晚間十一點半了。澄江難得這麼晚打電話來。
“媽媽桑,明天我想去找您。”
翌日下午兩點左右,島崎澄江帶著水果禮盒造訪元子位於駒場的寓所。
“你不要這麼客氣嘛。”
“不會啦。這桃子汁多香甜,所以我就買了。”澄江邊用手帕擦拭著額上的汗珠說道。
時序已近初夏,氣溫上升,正是出產香甜桃子的季節。
“媽媽桑,昨夜那麼晚打電話給您,真不好意思。因為那時候我的工作剛剛結束。”
澄江說,料亭裡一到晚間十點左右,大部分客人都已離去,但也有的客人會待到很晚,澄江要收拾包廂,所以昨夜才會那麼晚打電話。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是有關橋田先生的事。”澄江立刻說道。
“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事,昨天中午,橋田先生打電話來,這個星期六晚上想跟我碰面。”
梅村星期六、日為公休日,澄江和橋田便挑其中一天見面。
“橋田先生蠻積極的嘛。”
“可是,這樣下去,我會覺得不安。如果我深愛橋田先生還另當別論,問題是,我對他根本沒有好感。之前,我也跟您表示過,我跟他在一起只是為了金錢,把它作為將來開店的創業資金⋯⋯”
“就是啊,澄江。”
“話說回來,我現在跟橋田先生這樣糾纏下去,到時候能否拿到大筆錢還是個問題呢。想到這裡,昨夜突然感到惶惶不安起來,所以那麼晚才打電話叨擾您。”澄江眼神中充滿不安。
澄江之所以大膽向元子訴苦,是因為元子曾明白表示她願意負責當澄江的代理人跟橋田交涉金錢問題。
元子曾聽澄江說,橋田在床上跟她口頭承諾了許多事情。不過,元子告訴澄江,床笫間的“約定”只能當作男人的夢話,男人為了取悅女人經常信口開河,因為他們自始至終都認為女人不會把這種枕邊細語當真,事後被女人問起,就撇清當時只不過是隨便說說,只要搔搔頭髮耍賴,女人也不會嚴加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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