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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打哪兒開呢?得從關外說起,自清八旗入關以來,在白山黑水間打官圍的獵戶,均受打牲烏拉總管衙門節制,古書上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何況關外又是皇上的老家,什麼好東西都是人家的,除了一年四季應時當令的供奉,還要年復一年地往京城交"臘月門"。

皇貢中不僅有貴重的熊膽、熊掌、虎鞭,虎骨、虎皮、鹿茸、鹿鞭、麝香、山參、紫貂、鯉魚、銀狐、東珠也有乳酪、奶餑餑、喇嘛藥、馬奶子酒以及祭祀必備的松子、年旗香都用黃綾子包了,裝在九九八十一輛花軲轆大車上,浩浩蕩蕩走一個多月才到北京城。

老家的人千里迢迢來送年貨,皇上當然會有諸多賞賜,什麼炒肝配包子、焦圈配豆汁、羊油麻豆腐、豆麵驢打滾兒,砸點爛蒜拌肺頭,大碗滷煮多加腸子,反正全是皇上愛吃的那些個東西,加上他們自己在京城置辦的吃喝穿戴各類物品,回去時也得把大車裝得冒尖兒。關內常見的油鹽醬醋、布匹鞋襪、針頭線腦、茶磚紅糖、鍋碗勺筷,在關外倒成了稀軍貨品,帶回去多少都不夠。

相距北京城不遠的樂亭縣,素來有很多做小買賣的貨郎,瞅準了其中的機會,推著小車挑著擔子,帶上貨物跟著馬隊,去到關外販賣。聽著是條財路,幹起來可不容易,關東山乃是大清龍興之地,關內百姓一概不準出關,如果讓人抓住,肯定得掉腦袋,何況關東山地廣人稀,老林子裡到處是虎豹豺狼,而且匪患猖獗,山高水遠走這一趟,說不盡有多少艱難險阻。但是大清八旗得了天下,王公貴胄跑馬圈地,近京幾百裡之內的順天、保定、承德、永平、河間等府都成了官地,老百姓沒莊稼可種,只能做些個買賣。

一人踏不倒地上草,眾人踩得出陽關道。永平府樂亭縣的小商小販結為"杆子幫",湊錢買通馬隊頭領,一路走到滿琿河邊上,在沿岸截起長短不齊的圓木杆子,圍成柵欄,圈出一塊地,支上貨架子。擺上從關內帶來的貨物販賣,獲利之後換購山中獵戶的獸皮、獾油。關東煙,等到再交臘月門的時候,又跟著馬隊一同返鄉,以此發了大財的商販不在少數。樂亮行商講的是貨真價實,最重"誠信"字,投該投之機,取當取之巧,從不缺斤短兩、以次充好,賺錢得賺到明面上,把買賣越做越大。

又經過上下打點,章到了在關外經商的龍票,成了名正言順的皇商。泥多佛大、水漲船高,經過一番苦心經營,杆子幫以前運貨挑的擔子、推的小車,也都換成鐵瓦大車,並在各地開設分號,生意一直做到了蒙古。從商在樂亭當地蔚然成風,小孩冒話就背小九九,從三歲起打算盤,學的全是商規。擱到過去來說,士農工商為四民,商排在最末一等,可是樂亭當地的人們,無不對做買賣的高看一眼。

乾隆年間,杆子幫的首領姓竇,雙名敬山,家住樂亭縣以東的竇家莊,祖上世世代代跑關東,創立了杆子幫總號,傳到他這一輩,已經置辦了兩百多輛鐵瓦大車。所謂的鐵瓦大車,無非是在木輪子和車軸上箍一圈鐵皮,再抹上油,這樣的大車可承千斤之重,日行七八十里。竇敬山還養著不少大牲口,馬、騾、牛、駝,穿成把、列成隊、結成幫,不僅可以給自家運貨,還能賃給別的商號,額外又是一份進項。

他們一家老小几十口子,住著一個大院套,以八卦五行選定方位,造廣亮大門,中間一條青磚甬道,兩側各有五進院落,山虎爬牆,藤蘿繞樹,百餘間青磚瓦房,皆是雕樑畫棟、堆金立粉。外圍一圈院牆,厚七尺,高兩丈,最下邊以磚石砌成,縫隙裡填灌砂漿,當中用磚壘,外掛白石灰、高處拿江石沫子做牆帽,上邊扒不住人,也剜不透,儘可抵禦盜賊。宅院四角還造了更樓、眺閣,各院房頂有走道相通,看家護院的武師不下十幾位,持槍帶棒,晝夜值守。

有道是"百船出港,一船領頭",竇敬山是大財東,僱了精明能幹的"西家"打點生意,商號、車隊、牲口把式,各司其職、各安其位。東家不必親力親為,但仍需遵守祖訓,一年去一趟關外,一則盤點賬目,二則應酬主顧。按照慣例,在一年之中,杆子幫一定要請大主顧下一次館子。各幫各派的把頭、獵戶、漁戶、軍戶珠戶,一概由分號的三掌櫃出面,在二等酒樓,點一等席面,雞鴨魚肉,足吃足喝;款待有名有號的把頭、衙門口的大小官吏,則由二掌櫃出面、在頭等酒樓,點二等席面,山珍野味,好酒好菜;宴請將軍、都統、侯爺、旗主之類有權有勢的達官顯貴,必然是竇敬山親自出面,在頭等酒樓,擺設頭等宴席,熊掌扒魚翅、蟹黃爆魚肚、清燉哈士蟆、人參鳳凰雞,什麼貴上什麼,額外再送一份"孝敬",把這一干人等打點好了,杆子幫在關外的生意才能順風順水。

竇敬山一年出去一趟,入了秋動身,在關外一待三個月,再跟著送臘月門的車隊返回老家,一來一往小半年的光景。杆子幫的大東家出行,真可以說是前呼後擁興師動眾。到了關外的總號,西家得跟伺候太上皇一樣,遠接高迎捧著嘮嗑兒,給他住最好的鋪最好的,吃最好的喝最好的,挑最好的娘兒們陪著。竇敬山在家裡三妻四妾,去到關外也隔三岔五逛窯子。一來二去迷上了一個花名"賽妲己"的窯姐兒,聽名字就錯不了,如若叫"賽雷震子",那完了,肯定是紅頭髮藍臉兒,長得跟妖怪似的,敢叫"賽妲己",必然是又好看又會勾人,鐵打的江山都能給你攪和沒了。

這個小娘兒們正是如此,豐臀長腿、酥胸柳腰,滿面春風,渾身帶俏,粉嘟嘟的鴨蛋臉上一雙桃花眼,睜著是圓的,笑起來是彎的,盯上誰就能把魂兒勾走,又會唱十方小曲,稱得上色藝雙絕。竇敬山被她迷得神魂顛倒,不吝重金把賽姐己從窯子裡贖出來,給她買了個小院,拿一頂二人抬的小轎偷偷抬進門,在關東養下這麼一房外宅。

本以為金屋藏嬌,從此有了暖被窩的,卻忘了那句話叫"讒言誤國,淫婦亂家"。竇敬山忙著打點生意應酬主顧,一年到頭頂多在外宅住上十幾二十天,賽姐己水性楊花耐不住寂寞,免不了撩貓逗狗、招蜂引蝶。她有個舊相好,是在刀槍叢中安身立命的劇盜。

此人不過二十來歲,細腰乍背扇子面身材,人長得眉清目秀,白白淨淨、文文縐縐,冷眼一看像個戲臺上的小生,實則心黑手狠殺人如麻,匪號"白臉狼",仗著手中的快刀亡命山林。他這口刀可不一般,刀身狹長,削鐵如泥,殺人不見血,砍頭似切瓜,相傳是當年唐軍東征高句麗留下的寶刀。因為唐刀太長,掛在腰上拖著地,只能背在身後,他刀不離人,人不離刀,坐下來摘刀在手,睡覺時把刀壓在身子底下,即便摟著賽妲己,也得騰出一隻手來攥著刀鞘。

白臉狼落草為寇,帶著手下幾十號崽子,專門耍混錢,砸窯綁票追秧子,吃毛韁,趕小腳,大到殺人放火,小到偷雞摸狗,堪稱無惡不作,揚言自己這一輩子,至少要殺夠一千個男人,玩夠一萬個女人。他這個色中的惡鬼,只要竇敬山一回老家,就往賽姐己屋裡鑽。

有道是"名大了招禍,財多了招賊",關外土匪都知道杆子幫掙下老鼻子錢了,沒有不眼饞的。白臉狼也沒少劫掠杆子幫,但是零敲碎打不過癮,有心綁了竇敬山換贖金,奈何杆子幫首領財大氣粗、手眼通天,這邊結交著官府,那邊與綠林道上也有往來,身邊的隨從又多,哪次出關都是攜槍帶棒、耀武揚威,他苦於找不到下手的機會,如同眼前擱著塊肥肉,卻又無從下嘴,總覺著一股子無明之火憋在胸中不得抒發,便在枕頭邊纏著賽妲己問東問西,打聽竇敬山在老家有多少口子人,住著多少房舍,家中存放了什麼財貨?

賽姐己床上床下被白臉狼收拾得服服帖帖,白臉狼讓她往東,她絕不往西,讓她打狗,她絕不攆雞,別看出錢養著她的是竇敬山,可那句話怎麼說的?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白臉狼二十來歲正當年,穿得瀟灑,長得英俊,對付女人又有手段;再看竇敬山,儘管財大氣粗,無奈歲數到了,臉上的褶子與日俱增,肚子也挺出來了,精氣神也不足了,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因此在她心裡,十個竇敬山也頂不上一個白臉狼。

只不過一提到去搶竇家大院,賽妲己也得給白臉狼潑冷水,因為財主家的田產莊院,土匪去了也扛不動、搬不走,掙來的銀子大多擱在錢莊票號,家裡沒幾件值錢的東西,外人不知密印,搶了銀票也沒用。以往那個年頭,地主大戶莫不如此。從關外到關內、千里迢迢跑上一趟,劫掠些許浮財,還不夠塞牙縫的,一旦驚動了捕盜的官軍,如何還有命在?

按大清律,殺三人者凌遲。白臉狼身上背了一百多條人命,剮上一千刀也不嫌多。邊北遼東人煙稀少,往深山老林中一躲,誰也奈何他不得。關內則不然,所到之處人生地不熟,稍有閃失,插翅難飛。白臉狼讓賽妲己說得幾乎死心了,卻怪竇敬山自己說走了嘴,天火燒冰窯——這叫該著!

有這麼一次,杆子幫收了一批上等皮張,全是多少年難得一見的硬貨,帶到關內可以翻著跟頭打著滾兒地賺錢。竇敬山到底是買賣人,心裡頭高興多喝了幾杯,一時酒後失言,捏著賽妲己白白嫩嫩的臉蛋兒說∶"我老竇家祖輩攢下的馬蹄子金,足足裝了六口大瓦缸,全在老家埋著。有這個底金,哪怕咱家的買賣賠光了,我照樣可以翻身!只要你好好伺候我,保你這輩子穿金戴銀、吃香喝辣!"賽妲己故作驚喜,追問金子埋在什麼地方。竇敬山只說了"竇家大院"四個字,便歪在炕頭上打起了呼嚕。

竇敬山前腳剛一走,白臉狼就從賽姐己口中得知了此事,他信得過賽妲己,卻信不過竇敬山,整整六缸馬蹄子金,那得是多少?堆起來還不跟座金山相仿?該不是竇敬山喝多了信口胡吹?又或許賽妲己聽差了?

白臉狼一時把不準脈了,刀頭舔血的土匪疑心最重,不坐實了。絕不敢輕舉妄動。當即吩咐手下的"插千柱",帶上專管刺探訊息的"線頭子",混入杆子幫的大車隊進京。杆子幫跟送皇貢的車隊一路同行,幾百輛大車一字排開,綿延數里,一眼望不到頭。混進去個把外人不難。兩個土匪一路上跟杆子幫的夥計旁敲側擊。打探虛實,竇敬山身為杆子幫的首領,又是樂亭行商的會首,一提起他來,夥計們可有得說了∶魯商掙了錢屯糧,晉商掙了錢蓋房,徽商掙了錢立牌坊,樂亭的行商則慣於積攢本金。

老竇家有錢歸有錢。但是為商作賈的將本圖利,不可能一門心思屯糧蓋房,雖說也有個大院套子,米麵成倉、騾馬成群、雞鴨成柵、綵緞成箱…最看重的卻仍是本金,以此為擔保,從各大錢莊票號中借貸,這叫借雞下蛋,拿著別人的錢生錢,穩賺不賠。老竇家祖上取寶發財,後輩兒孫世代經商,究竟攢下多少金子,外人不得而知,總而言之一句話,人家家裡是"寡婦生孩子———有老底兒"!

又聽一個從竇家莊出來的夥計說,他爺爺當年給老竇家翻蓋房子,在地底下造了一間屋子,多半是用來埋金子的,不過四面圍著帳子,蒙上眼進去幹活兒,由東家引著,在大院中兜兜轉轉走上半天才到,誰也說不出那間屋子在哪兒,幹完了活兒依舊蒙著眼睛出來,他們本地人大多聽說過此事,真真假假傳得挺邪乎。

兩個探子豎著耳朵東捱西問,一直跟著杆子幫走到樂亭、在竇家大院周圍轉悠,瞅見牆根兒底下零零散散地長著鳳眼蓮,因為天冷,也都荒了。民間俗傳,長著這鳳眼蓮的地方,金氣必然旺盛。兩個土匪回來如實稟報,白臉狼將信將疑,命人抓來一隻活公雞,跪在香堂中捧刀問卦∶"待我一刀斬去雞頭,竇敬山家中埋了幾缸金子、便讓無頭雞蹦趺幾下;如若金子不夠一缸,一下也不必蹦了!"驀地颳起一陣陰風,寶刀錚錚作響,白臉狼手起刀落斬斷雞頭,無頭雞撲騰著兩個翅膀子,在地上一連蹦了六下,這才倒地而死,雞血哩哩啦啦濺出六個圓圈。白臉狼看得分明,心裡頭有底了!

轉過年來,白臉狼又派去兩個土匪踩盤子山,探明竇家莊遠近周圍的地形、莊子裡有多少鄉勇,各帶什麼傢伙,最主要的是得摸透了竇敬山家院有幾座、房有幾間、牆有多厚、更樓多高,有幾個看家護院的、幾個巡更守夜的,手裡多少大刀、多少哨棒、多少弓箭、多少火銃,幾時生火、幾時吃飯、幾時吹燈、幾時起床,不厭其詳,全得探聽明白了。除此之外,還要摸清附近有多少官軍。白臉狼雖是亡命之徒,卻不敢跟官軍廝殺,因為他的寶刀再快,也抵不過火器,官兵來得少還行,如若大軍雲集,他只能是夾著尾巴望風而逃。

據回來的探子所說,樂亭縣北傍灤河,東南兩側臨海,竇家莊到渤海灣不過十餘里,隆冬臘月沿海結冰,一條船也見不著。整個莊子住著兩百多戶人家,多為同宗同族,以做小買賣的商販為主。由於是直隸重地,從沒鬧過匪患,莊子裡有那麼十幾二十個鄉勇,皆為種地的農戶,手中無非刀矛棍棒,除了一兩杆鳥銃,並無冒煙帶響的火器,一是用不上,二是朝廷有令,禁絕民間火器,離開天子腳下的四九城,官府對帶刀的往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對民間火器管控甚嚴。

莊子裡那幾杆老掉牙的鳥銃,多少年沒用過,能不能響還得兩說著。鄉勇們平日裡只是巡更守夜防備火患,逮個偷雞摸狗的蠡賊什麼的,斷然不是關東響馬的對手。竇家莊與縣城雞犬相聞,抬腿就到了,這邊有什麼風吹草動,縣城那邊不可能不知道,不過天亮之前,官兵肯定不敢出來。附近駐軍最多的地方是海防大營,除非接到兵部調令,否則大營中的兵馬不會輕動,因此不足為慮。

白臉狼這才打定主意,他暗中密謀了多時,決定乘船過海,繞過老龍頭,停靠在冰面之外,趁夜砸開竇家大院,速戰速決,挖出那六缸金子,然後從海路逃走。官兵不可能在夜裡摸著黑出來,即便追上來,哪想得到山上的土匪走海路,再找船也來不及了!然而他手下僅有二三十個崽子,只怕勢單力孤,砸不開鐵桶一般的竇家大院,所以又找來許多刀匪,湊了一百來個亡命徒。

關外的刀匪不同於土匪,單指一夥討荒的地戶,其中有闖關東吃不上飯的窮光棍,有吃不住蒙古王爺鞭打跑出來的奴隸,有充軍流放之後出逃的犯人,有來路不明的僧道喇嘛,也有朝廷遣散的軍士,沒錢歸鄉,結夥流落在此。

松花江嫩江平原上的溼地沼澤一望無際,有大片大片的葦甸子,每年秋風一起,寒霜一下,葦甸子上冰封雪凍,人可以立住腳了,他們便去割葦子賣錢。關外人常說"人進葦塘,驢進磨坊",再沒有比割葦子更苦的活兒了,天不亮起來,一頭扎進寒風刺骨的蘆葦蕩,也不敢多穿,怕走不動,又怕幹起活兒來出汗,汗珠子涼了結成冰碴子。

幹活兒的人手一柄扇刀,又細又長,刀刃猶如扇子面,鋒利無比,掄起來左劈右砍,葦子草嘩啦嘩啦地往下倒,長年累月幹這個活兒,個個練得胳膊粗腿粗,,腰硬屁股壯。可是年之中,至多六七十天可以割葦子,賣葦子掙的錢,勒緊了褲腰帶啃窩頭蘸大醬才夠吃半年。正所謂飢寒起盜心,平日裡吃不上飯就去當刀匪,揮著手中的扇刀,殺人越貨,見什麼搶什麼。

白臉狼糾結了一眾刀匪,只說要做一樁大買賣,點正蘭頭海,帶著兄弟們發財去,到地方把人一殺,劫掠的財貨一分,頂他們割上十年八年的葦子。至於去什麼地方殺什麼人,領頭的白臉狼不說,誰也不興打聽,以免人多嘴雜走漏風聲。

因為白臉狼比誰都清楚,刀匪沒有不貪酒的,保不齊哪一個喝多了嘴鬆口敞,一旦驚動了杆子幫,提前報了官,在當地設下伏兵,給他們來個關門打狗、甕中捉鱉,豈不是飛蛾撲火引焰燒身---死得連渣兒都不剩?

賽姐己察言觀色,發覺白臉狼兇相畢露,牙關咬得嘎嘣嘣響,準是要來真格的。她心裡頭直畫魂兒,悔不該多嘴說了埋金之事,竇敬山吹燈拔蠟不打緊,失掉這個靠山,今後誰養著自己?反過來萬一是白臉狼失了手喪了命,賽妲己更捨不得,只怕再也找不著這麼貼心貼肉的小白臉了。這筆買賣不管誰賺,她自己是鐵定要賠,便想方設法地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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