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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說,你不是姓匠嗎?所以呢,朋友之間沒人叫你匠仔之類的嗎?”

“沒,從來沒人這麼叫。”

“那大家平時都怎麼叫你的?”

“唔——就是阿匠吧……”

“所以嘛,不就是匠仔嗎?”

於是,我還半點頭腦都摸不著的時候,就連綽號也被定下來了。

“那——學長呢?”我自然地用上了這樣的稱呼。因為我很確信,眼前這不修邊幅又感覺很小強的男人,不可能會是新生。“學長貴姓?”

“我嗎?”不知怎麼的,男人此刻忽然很神氣活現地捋了捋蓬亂的頭髮,目光變得深邃。“若問我是誰,請稱呼我為旅人。”

“旅、人——這個是你名字?”

“啊呀,”支著下顎的鬍子男手肘一滑,下巴幾乎磕在桌面上。“唉,我說你啊,太能裝傻了吧。就是旅人啦,人在旅途。波西米亞人。懂不懂?‘自由自在的流浪者’的意思——”

“這麼說你不是這裡的學生?”

“不,學生嘛該算是學生來著——大概。”

“什麼啊,‘大概’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還沒被開除學籍的話。”

“那也就是說,是處於就算被開除學籍也沒啥稀奇的狀態嘍?”

“唔,就是這麼回事。到底已經休學幾次又留級幾次,我自己都記不清了——真是的,淨問些什麼呢。你這人,吐槽起來還真是意外地不客氣啊。”

“讓你不快的話,我很抱歉。”

“算了,沒關係,吐槽狠點也沒什麼大不了啦,只是得分清時間和場合才行。換句話說,在沒攝入酒精之前,需要剋制。明白了嗎?”

就是說,若在喝酒的時候,不管舉止多無禮都沒關係,是這個意思嗎?我正為此而糾結的時候——

“那就這樣了,今晚,說好啦?”這位旅人單方面地告知了會面的時間和地點,離席而去。

他沒有報上真名,這行為很可疑(事實上,學長只是單純忘記了報上名字而已)。因此,我始終還是無法揮去心裡的疑慮,他該不會是街頭傳銷或新興宗教成員,總之就是那種要忽悠人入夥的人吧。

儘管無法釋懷,但我最終還是決定按照約定,到他指定的大學附近那家居酒屋“三瓶”去看個究竟。因為就算是忽悠,我也想聽聽他到底能掰扯些什麼。至少,這要比在平安夜裡自個兒寂寞飲酒好吧。

時間是下午五點。這是對方指定的時間,但是店裡才剛剛掀起布簾,客人的影子還一個都沒瞧見。

姑且先走進去。店員問道:“請問有預約嗎?”

“呃——”因為是相對較小的店面,而且又是現在這樣的年末旺季,感覺一下子就會滿座的樣子。也就是說,那個男人有可能會預見到這一點而預訂座位。

“我想應該有吧。”

“是哪位呢?”

“呃,那個,就是,唔,我沒聽清名字——”

“啊?”

“呃,也不是,他說叫旅人什麼的。”

“哦哦,”聽到這個像是暗語之類意義不明的詞,店員若無其事地點點頭,“是邊見先生哪。請往這邊走。”

想不到這都能行,我整個人呆住了。那個拉碴鬍子看來像是這家店的常客,那麼他在這裡也同樣是厚著臉皮自稱旅人、波西米亞人什麼的嗎?他不會不好意思嗎?不過我總算知道了旅人的姓氏是邊見。

店員引我走到裡面的座席,桌上已經擺放了餐具,方便筷、酒盅和玻璃杯,一共六套。也就是說,除了那個男的,應該還會再來四個人。

我盤腿坐在坐墊上,等了許久,卻沒人出現。說是許久,其實也就只有幾分鐘,但我已經開始心焦。

還不到二十歲,我已經對酒精有了依賴。其實到現在也還是一樣,總之是不喝一杯就難以入睡,於是養成了只要太陽一西斜就先來一杯的習慣。然後又是一喝起來就怎麼也停不住的脾氣,結果每晚都喝到爛醉,連衣服都不換就沉睡過去(或者說是失去了意識)。第二天早上,眼睛睜開來,記憶不見了,錢也不見了。週而復始。我這人實在是不健全得沒邊兒了。

明明沒什麼朋友卻唯獨會認真參加聯誼活動,這說不定是一種無意識的嘗試,想要從自己的酒癮中找出哪怕一點點的“健全”;但若真是這樣,也真夠沒事兒瞎折騰的。因為,就算沒有聯誼,我還是每晚都要喝的。

大多數時候是在公寓的自家屋子裡陰鬱獨酌,偶爾也會去居酒屋之類的地方。只要一鑽過布簾踏上店家的地面,就會條件反射地想要先灌一杯生啤(就算冬天也是如此)。此刻,理智上知道應該等等比較好,可是身體卻渴望著那些氣泡的刺激。

再說,今晚來的多半是生面孔吧,我擔心,若是一旦融不進群體的氛圍,自己會變得極度消沉憂鬱。所以,趁現在先來點兒什麼,讓舌頭順溜起來,或許是個不錯的主意。

嗯,沒錯沒錯,就這麼辦吧——我說服著自己,打算開口先叫個啤酒。就在這當口,她走進了店裡。

她那高挑得需要人抬頭仰視的纖瘦身軀,配以冷淡的神情、驚人的美貌——不用說,那就是高千。

那個時候,我還連高瀨千帆這個名字都不知道,但看到她的臉卻是認識的,而且也大致知道她跟我一樣是一年級新生。因為在安槻大學,她已經是“名人”了。

她是不同於我的另一種意義上的“好像沒朋友”的人。如同混血兒一般的稜角分明的輪廓,散發著冷若冰霜的氣息,簡直讓人疑心這女孩從出生以來究竟有沒有笑過。乍一見會讓人覺得可怕,或者說感覺很不舒服。或許就因為這種難以接近的感覺,有許多學生跟我一樣,只認得她的臉但並不知道她叫什麼,我經常在學生食堂之類的地方,不經意地聽到人家用“那個像模特兒一樣的人”來議論她。

確實,她那包裹在黑色長外套裡的修長身姿一動起來,就會催生某種令人陶醉的感覺,彷彿她所在之處頓時變作了舞臺那樣一種獨特的氣質,讓人完全無從感覺她其實是我們的同齡人。原來這樣的她也會來居酒屋喝酒啊,我的心中油然生出一種奇妙的親近感,注視著她對店員說話的樣子。

當時她的髮型還不是如今這樣標誌性的半長波浪卷,而是一頭筆直長髮,隨意地垂到腰際;但其他方面的特徵都已定型,比如,時尚品位這方面。

她對著店員輕輕低頭致禮,然後轉身脫下長外套,露出了一身超級奇特的裝束,簡直讓人懷疑起自己的眼神:這真的是衣服嗎?那感覺就像是直接拿了塊沒裁剪過的布匹裹在身上,布匹之下,伸出一雙長度驚人的腿,形狀優美。我清清楚楚地記得,就在那一刻,吧檯的另外一邊傳來像是酒杯跌落摔碎的聲音,我想那多半不是偶然,而是因為店員同樣被她的雙腿攫住了視線。

當然了,我也沒有資格去說別人。彼時的我,應該正帶著一臉傻乎乎的白痴樣注視著她,若眼前有鏡子,定是一副羞於自照的蠢相吧。無意中垂下視線一瞧,她腳下踩了雙與身上衣服極度不搭的運動鞋。那效果該說是不可思議地有型嗎,簡直讓人肅然起敬,我至今都還記得自己那種佩服的心情。如今回想起來,奇特的著裝,無視季節露出的雙腿,然後再加上平底鞋,除了髮型以外,這些屬於高千的風格,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已經定型了。

她脫下運動鞋,走上了座席區,然後徑直朝向我所在的這張桌子走來,擺出落座的架勢。幸好當時我已經坐著了,要是那會兒還站著,肯定會當場腳軟坐倒吧。她的出場就是具有這麼驚人的衝擊力。她對我只投來銳利的一瞥,然後一言不發地在對面坐墊上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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