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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聞白不僅是個陰險小人,還是個斤斤計較、小氣吧啦的男人。

喻世榮如是在心中想。

雖然後來沒下雨了,但一場秋雨一場寒,小風呼呼颳著,將他腳下焚燒的線香菸霧胡亂颳著,燻得喻世榮頭暈眼花,還冷得瑟瑟抖。

他垂眼望著腳下臨時被顧聞白刻上的石頭墓碑以及燃著的線香蠟燭,和一大盤切得細細的醃王瓜,繼續在心中搜刮最歹毒的字眼,怒罵顧聞白。

當然了,他沒有再罵出口。因為罵得口渴了,也不會有人送水給他喝。

作為俘虜,還能享受正常的對待呢。

喻世榮忿忿地想著。

整個村莊靜悄悄的,似乎在沉睡。

只有他醒著。

可是他省得,每隔兩刻鐘,便會有人出來點燃新的線香與蠟燭,順便再燒些冥紙什麼的,再狠狠地唾罵他一句。

喻世榮默默地忍受著。

離喻世榮不遠的房舍中,蘇雲落披著外袍,站在窗前,看著喻世榮腳下忽明忽暗的火光“喻家人這般,可是值得?”將仇恨刻入血肉中,恨不得代代相傳。倘若顧聞白不死,或者有了後代,是否還這般的固執?

顧聞白走到她後面,看著喻世榮,冷哼道“他們喻家,不過是打著要報仇的旗號,從而不動聲色地謀反。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他說著,卻是從後面攬上蘇雲落的腰“時辰不早了,早些歇著罷。明兒還要趕路。”這些日子,竟沒有一個晚上是能安然地歇在床榻上的。嗚嗚,他好想念落兒身上的馨香……想到此,他不由得狠狠地吸了一大口。

男人炙熱的氣息噴薄在她而後,蘇雲落的臉頰略略有些熱。不過她的理智尚在“那喻世榮如何處置?還有那無辜的孩子……”

顧聞白默了一默“喻世榮便押解回京罷。對付喻家,總得知根知底。至於那孩子,這個村莊已然剩他一人,不妨將他一起帶走。”

其實這個孩子的去留問題蘇雲落自個也能作主,畢竟她身邊的好些人俱是她親自收留下來的,她又是明遠鏢局的東家,孩子只要往明遠鏢局一送,便衣食無憂。可她大事總問過他的態度,有一種讓他是當家男人的感覺。他的落兒,在這些事情上從來不讓人失望。

蘇雲落嗯了一聲“那孩子怕是親眼見到家中親人被害,心中有陰影,一直沉睡到如今還沒有甦醒。怕是到了京城,要尋大夫替他診治。”

說到這裡,顧聞白才想起,他的落兒,當年面對父母雙雙離世,怕也是有陰影,是以才如此清楚孩子的情況。

他不由得越的抱緊蘇雲落,輕聲道“落兒,以後都有三郎陪著你。”

蘇雲落輕輕的嗯了一聲。她曾受過傷,可是後來治癒了。治癒的法子,自然是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不再沉溺在過去的傷心事中。

她希望,那孩子,也如她這般變得好起來。

顧聞白將蘇雲落哄上床榻,待聞得蘇雲落傳來輕輕的呼吸聲時,他卻睜開雙眼,凝視著外頭陰沉沉的天色,腦子快思考起來。

喻雄昌帶領的喻家,究竟在汴京佈置了什麼樣的天羅地網等著他呢?

他自是不懼的,可落兒無辜,他不能牽扯到她。但若是一道進京去,生死未卜,他不能讓落兒陪他一起送死。這幾次的危險雖然都避過了,可誰能預測到喪心病狂的喻雄昌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呢?不若,將落兒安全地送走……但落兒不在他眼皮子底下,他亦是不放心。顧聞白為難極了,一顆心沉甸甸的,不由自主地呼了一口氣。

一隻涼薄柔軟的小手摸上他的。

他挑了挑眉,正要用自己溫熱的手掌握住她的,便聽得蘇雲落幽幽道“三郎,你別想著將我送走。成婚那日,我們過誓的,生同衾,死同穴。”

顧聞白抱緊她,將腦袋抵在她背後,應道“好。”

將近天明的時候,有一個少年髻散亂,披著一件棉短袍,打著哈欠走出來,一雙沒睡醒的眼看著喻世榮,又狠狠地打了一個哈欠。

少年道“喂,你可知我是誰?”

喻世榮連眼皮都沒抬一下。被掛在門板上一晚倒是小事,但被人當作活死人祭祀了一晚,那滋味可不好受。

少年蹲在他面前,點了一炷香,又燒了冥紙,才娓娓道“我啊,我是個仵作。之前在洛陽府城裡做個小小的仵作,我見過死人最多的一次,是一家十一口被人投毒而亡,從白蒼蒼的老者,到甫三歲的小兒,嘖嘖,一家十一口,死得乾乾淨淨。那次啊,巧了,那兇手,也是將毒投在了醃黃瓜裡。”

“那一次啊,我才多大,還沒有出師呢。”

“那三歲的小娃娃可可憐,生得粉雕玉琢的,素日裡我也見過他,一張嘴兒極甜,時常跟著祖母到井邊挑水。”

“那會我也想得多,還哭了。才三歲啊,還沒有吃過多少好吃的呢,也沒幹過多少壞事,就被人毒死了。你說冤不冤?”

她繼續燒著冥紙,一陣風颳來,將紙灰刮起來,打著旋兒,而後漸漸被吹遠了。

喻世榮看著她亂亂的頭,仍舊不一語。誰能想到,這顧聞白,竟然還僱了個仵作。

吳阿七又嘆了一聲“你說說你,一下子就欠了二百多條人命,若是下到阿鼻地獄,恐怕是下油鍋,過刀山,也不足以洩恨。因為你活活的奪走了他們鮮活的生命,讓他們再也看不到今兒的日頭。”

今兒的天色,仍舊陰沉沉的,哪來的日頭?喻世榮仍舊只是在心中想著,一聲不吭。既然落入人家的手中,便是別人砧板上的魚肉,他沒什麼好說的。

“昨晚在這兒,難不成他們的魂魄,沒來尋你嗎?”吳阿七好奇地看著他。

喻世榮嘴角一扯。人死如燈滅,哪來的魂魄,這小仵作,當他是三歲小孩嗎?

季清一臉冷峻地出來時,便看到吳阿七正蹲在喻世榮面前。

他想起昨晚的那一幕,便氣不打一處來。

這小仵作,竟然沒告訴他他們早就訂好了計謀,害得他在外頭轉了好久,為了載他還把愛馬的腳而弄傷了。

他可以沒有妻子,但是不可以沒有愛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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