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泰蘭提爾的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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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泰蘭提爾也並非一無所獲，在放棄了對那枚晶核的執著後，他將自己的目光移到了那些被拆解的軀體上。

不同於一般的構裝體，往往都有著嚴密的結構，環環相扣的傳動裝置，細密複雜的關節構造，小小的身軀似乎就是由幾塊堅硬的大石頭拼接而成，這簡直和一般的土元素或是石元素沒什麼兩樣。

如果不是大法師很清楚的感知到，這個石頭人體內並沒有元素生命該有的靈魂波動已經和元素界那永不可分隔的聯絡，或許他也會像某些外行人或是蹩腳的法師學徒一樣犯下認知上的錯誤。

可眼下的問題卻是，這個石頭傀儡，到底是以什麼樣的方式將這些與石頭無異的身體部件組合起來並能行動自如的？

一開始泰蘭提爾的推測是，這些構成小小軀體的石頭全部經過附魔處理，透過其中雕刻的法術紋路組成一個完整的法術迴路，以純粹的法術力量驅動傀儡的運轉，以免去機械傳動裝置。

可當他拆開軀體，仔細研究了石頭內部的紋路，甚至將其銘刻在了一個新拼裝的魔像表面，重新組成了一個完整的魔法陣。

可是測試的結果卻大出所料，這個法陣的確可以執行，可它的功效卻不是之前所猜測的那樣是用以驅動石像執行，而是一種與重力相關的法術。

測試的過程更是讓大法師猝不及防，啟用法陣，法術迴路開始正常運轉的時候，泰蘭提爾的心裡當真是激動萬分。

雖然在這個石頭傀儡的身上自己吃了一次又一次的癟，遭受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挫敗。

但是，如果能夠獲得一個全新的法術迴路，一個能夠如此簡潔有效驅動魔像的魔法陣，那麼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萬萬沒想到，法陣正式運轉之際，沒見到魔像站起身來活動不說，站在旁邊的泰蘭提爾自己倒是被不知道哪來的一股力量，就這麼往上一推。

大法師畢竟是大法師，被拋上天的那一瞬間就反應過來，一個飛行術化解了這股上衝的力道，盤旋平穩落地。

站穩的泰蘭提爾驚疑不定，只怕這個法術迴路未必就如自己所設想的那般是作為驅動法陣而存在。

有了新現的泰蘭提爾將這個法術迴路在不同的環境，載體上，作用於不同的物件反覆試驗了多次。

其功能作用也已經弄清楚了，就是透過該回路，對重力造成一定程度的扭曲，形成一個無形的加上升和落地的通道。

如果某人也在場，估計會驚訝的開口：這不就是投擲技能麼？

雖然不同於事先預計，但也算是個意外收穫，大法師的心裡總算是好受了一點。

可一開始的問題仍未得到解決，小小這個石傀儡的驅動方式依舊懸而未明。

手段用盡的泰蘭提爾只得將一部分的石軀徹底分解，在碎裂的石塊中，一顆特別的石頭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這是一塊拳頭大小的暗紅色石頭，表面彷彿如同包漿一般的圓潤厚重，然而與那些溫潤討喜的玉石不同，這塊石頭，散出來的是一種帶著殘酷，狂暴，墮落的氣息。

這一刻的泰蘭提爾幾乎是以為自己看到了深淵裡的血礦，可當皺著眉的大法師經過仔細的分辨和鑑定之後卻現，這塊石頭，根本也不是深淵或是煉獄的產物，甚至都不是任何一種已知的礦石，就和那塊可恨的水晶一樣來歷不明。

這也實在是件很正常的事情，託瑞爾這個世界，聯通著太多的異位面，哪怕是那群以四處探索，遨遊星界出名的旅法師們，也不敢誇口說自己就一定知曉全部的位面和空間，偶爾出現個不明物體實屬平常。

各種常規手段均以失敗告終的泰蘭提爾只得再次求助於預言術，然而結局也不出所料，來源，產地，性質等資訊一無所得，只有一個名字：夜魘之石。

期間泰蘭提爾也不是沒有召那個小法師過來問詢，可這個油滑的小子，只是推說他自己也是莫名其妙就連線到了一個像棋盤一樣的位面，得到了這個傀儡作為召喚物，其原理，作用機制和材料，他也不清楚。

在法師塔內恆定的辨識謊言的法術效果下，對方的確沒有可能欺騙自己，但是以泰蘭提爾的閱歷，他也完全能肯定，對方一定是隱瞞了什麼。

不過既然關鍵問題對方沒有欺瞞，那其他的一些秘密他也不想去刨根問底，誰還沒點秘密呢？泰蘭提爾早已經過了那種仗著自己力量就企圖操縱一切的階段了。

就在大法師愁眉莫展的過了一個多月時，偶然的轉機卻不期而至。

在一次指導過程中，已經問完所有法術學識問題的對方，問了自己一個不相干的問題。

“泰蘭提爾閣下，我可否知道為何你會對我的那臺石傀儡有那麼大的興趣，以閣下在構裝體上的造詣，應該很容易就能造出遠比之強大的魔像吧。”

“保持對新鮮事物的好奇和探索熱情是一個真正法師的必備素質，如果你只知道用戰鬥力去衡量一切的話，那我想你不必浪費時間在這種蠢問題上了。”他有些不悅了，又是一個拿法師當軍火商的笨蛋。

“不，請別誤會，我十分尊重閣下對求知的熱情與執著，我只是想知道，我的石傀儡和其他構裝體到底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本身作為被召喚的元素傀儡就有許多特別之處，但這不關鍵，真正最讓人費解的地方是，你這臺傀儡，居然沒有靈魂。”泰蘭提爾頓了一下，似乎想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從而皺起了眉頭：“包括那個作為核心的水晶，根本就不可能容納一個正常的靈魂，我都無從得知這臺傀儡是靠什麼來接受命令和執行的。”

“為什麼就一定要有靈魂，沒有靈魂魔像就不能正常開動麼？”

“你為什麼要有腦子？你沒腦子就不能吃飯麼？魔像的腦子就是體內被束縛的靈魂，也就是思維核心，只有同樣有智慧的靈魂才能聽懂命令，操控魔像的正常運轉。”

被訓斥的有些尷尬的張元摸了摸鼻子，卻是想到了自己前世的專業：“那如果可以繞開這個侷限性呢？我是說，採用更加縝密更具備邏輯性的指令，將各種條件判斷和邏輯命令以法術迴路的方式事先編寫在魔像的操縱核心裡，是不是就能替代一部分靈魂本身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