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學有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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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學院的培養方式與當初在泰蘭提爾和老班特力那兒卻是多有不同，一個是私人師徒式的傳承，一個是規模化的集體教學，

兩者各有特點和優劣，學院派的培養規模顯然遠非師徒制度所能相比，在桃李滿園的繁榮下，學院自身的影響力和由師生、同門關係延伸而來的人脈關係網路自然會形成一個富有向心力的門閥集團。

每個法術學院其實就是一個施法者組織的雛形和框架。

但另一方面，規模化、批次化培養人才帶來的弊端也十分突出，這並非是所謂什麼個性化教學、因材施教的缺失，你以為那些大法師們就有這個心思來培養自己的徒弟麼？

就是張元當初在那兩個法術導師的求學期間，大抵也是靠著自己的自學，人家可沒那個閒情來育嬰。

關鍵在於資源的短缺！

在形容法師這個行當的時候，有個滾燙的字眼始終繞不過去——燒錢！

且不說那些高階法師們喪心病狂的實驗費用，哪怕是剛入門的學徒們所需用的花費也不是普通家庭能夠支撐的起得。

更遑論是偌大一個學院，光是給那些擔任教職工法師開出的待遇都是一筆天文數字，何況奧術的學習又豈是那麼簡單，沒有足夠的資源支援，學出來的也只是空有理論的讀書蟲罷了。

而不提那些師從低、中階法師的倒黴蛋，作為高階甚至大法師的徒弟就甚少有這種困擾，光是自己導師指縫裡漏出來的那麼一點都夠個學徒吃撐了。

起碼張元在求學期間，從來沒感受到什麼法術實驗的昂貴逼人，更不曾為各種資源愁。

另一方面，跟隨一位高層次的施法者，對學徒本身的眼界見識以及對自身道路的把握上，更有著無可估量的助力和裨益。

但就這種師徒培養形式而言，倒也不是沒有弊端。

最大的弊端就是：好的導師太少了，而學徒們又太多了，不夠分的。

高階以上的法師本就不是街邊的大白菜，而願意提攜後進的就更少了，何況有些所謂導師收徒，壓根就不是為了培養後輩，淪為廉價苦力甚至是實驗品的倒黴蛋們的命運可想而知。

而其光入門還不夠，若是天賦不足，亦或是不討導師的眼緣，沒有根腳靠山的苦逼學徒們被冷眼相待也就罷了，直接踢出門牆也是正常。

總之有門路拜入名師的學徒們，大抵是對學院派的培養體系不怎麼感冒。

當然也有例外，比如銀月城魔法大學和塞恩紅袍學院，乃至深水城的黑杖學院，那就另當別論，但這些學院都有一個其他學院難以企及的優勢——師資力量。

無論是魔法女神選民的大力支援還是塞恩這個披著國家外衣的法師組織的處心積慮，都不是眼下這個守望者秩序可以奢求的。

但這也不能就因此輕看這所學院，完善的教學體系，齊備周全的課程設定，豐富的藏書資料和諸多雖不算頂尖，卻也堪稱中堅力量的法術導師，都是可圈可點的地方。

在深水城停留的這十餘天時間，都被張元用在了收集研讀書籍資料，旁聽選修課程之上，雖然在這倉促的時日間，難以真正的系統化進修學習，但透過有針對性地參與旁聽講座和研討會，卻也受益匪淺。

而學院的大圖書館，更是為他的思維寶庫注入了新的知識儲備，也給之後在奧術之路的前進上，充足了能量。

短短十日的時光如同馳騁而過的白馬，轉瞬即逝，這久違的校園生活卻是如此短暫而又繁忙。

是的，這段時間的法師就在圖書館、課堂、旅舍之間連軸轉，幾乎連欣賞這座光輝之城人文景緻的空閒都抽不出來。

但他卻十分享受這種忙碌，享受著這個將大量的知識、資訊、資料、經驗轉化為搭建自己奧術高塔的一塊塊磚石，在已經夯實的穩固地基上，在法師洞徹明晰的藍圖規劃指引下，奧法之路的下一個階段堅定卻不緩慢地浮現成形。

一名25歲的八級法師，與那些傳奇天才相比的確是不算什麼，可若是與普通學徒相比，25歲的年紀未必夠他們觸及第四環的魔網。

實際上張元在學院中所接觸結識的同齡人們，大多數都是停留在施法者的入門階段，能有個三、四級的施法等級就算的上是合格的法師學員。

至於如張元這樣達到八級的青年法師？

稱一句天才也不過分，當然這跟傳聞中黑杖學院的那幾個不到三十歲就接近高階法師門檻的天才是沒法比的。

可話又說回來，那幫子“天才”從小接觸浸淫此道多少年了？而張元這個半路出家的外來戶又才多久？

如果有個好事的遊吟詩人，能有幸見識張大法師在深水城逗留的期間的求學經歷，或是靠著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說服當事人親自講述自己學習提升的經歷，那麼，他一定會為這種可怕的效率和度驚歎。

甚至如果這位詩人的灌水能力了得，將這短短十來天寫出個十萬字的傳奇小說也未可知。

當然，考慮到水分含量過高可能導致被憤怒的讀者圍毆海扁的後果，這位遊吟詩人只能含淚放棄了。

“哎，查內姆，你就這麼急著離開學院麼？才進入學院沒多久吧，就這麼放棄太可惜了。”

開口的是站在張元身邊的一名年輕法師，圓圓的娃娃臉配上有些富態的體型倒是相得益彰，下頜留著縷山羊鬍卻又顯出了一些喜感。

這位是張元在入學第二天的一場名曰“關於增益法術在構裝生物作戰上的應用探究”研討會上所結識的同學，雖其貌不揚，學識基礎卻是紮實，已然接觸到了第三環的魔網，在討論中也時有一些獨到的見解和觀點。

“莫格雷姆，我只是深水城的一個過客，這座光輝之城雖美，卻也只是我旅途中的短暫停留，可不像你背後還有弗拉爾家族的產業在這裡。”

張元也不好細說，只是一筆帶過，倒是說起對方的背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