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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重新環視四周,盡是一些我沒看見過的建築。我如同等待審判、在城堡前駐足的旅人,面對那些面帶著陌生微笑、從我身邊經過、在未知的街道上漫步的路人,感到茫然和無助。

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我,彷彿一個被遺棄在陌生星球上的小孩,傻呆呆地蹲坐在人行道上。

這就像一個獅蟻佈下的捕食陷阱——之前也一定發生過類似的事——在一個看似毫不起眼的地方駐留,卻因為觸動了幾粒陷阱上的細沙,最終發展到難以收拾的地步。土崩瓦解,陷阱擴大,我這隻可憐的小螞蟻深陷其中難以自拔,轉眼就要被瘋狂吞噬。

如果一開始就放寬心,應該不會落到如今這種境地。

換個角度設想,假設我的確把車停在這狹小的巷子裡,但這條小巷我已經來回走過好幾次了,卻根本沒有喚起在這裡停過車的記憶。

算了,還是別再想停車的事了,再想下去我怕自己會瘋的。暫時想點別的,或許會有意外的收穫。反覆思考同一件事情,人會越來越焦躁不安的,到時候腦子轉不過來,恐怕真的要送醫就診了。

我為什麼會在長椅上,公園裡……不,還是先想想我是誰吧。

等等,這也不行,還是先從能想得起來的問題開始想比較好。

我是男人還是女人?我想這很好回答,我是男人,因為我沒穿裙子。

想來想去,目前能夠搞清楚的只有這個問題了。

哈哈!我就像個鬆開發條的玩偶一樣,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雖然強烈的恐懼感在我的脊背上來回滑動,但笑聲彷彿從身體內部源源不斷地透過嘴湧出。我不停地笑,笑得雙肩顫抖,笑得涕淚橫流。

恐怕這就是“瘋了”的定義。一切就像一場愚蠢無比的鬧劇。

其實記憶這種東西根本靠不住。它不像可樂瓶那樣可以緊緊握在手裡——當我們不需要它的時候,把它放在桌上,可樂瓶也不會消失;想喝的時候只要輕輕鬆鬆地拿過來就是了。但記憶卻不一樣,不小心丟在哪個角落,想要的時候,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了。所謂“記憶永遠存在”這種話只不過是人類自我安慰的鬼話。

應該說我們的生命就是依賴於記憶被動存在的,如果一個人的記憶消失了,那他和從來沒活過有什麼兩樣?他過去的生活,說過的話,都不存在了。但人們卻十分自信地認為記憶就像自己在太陽下的影子一樣,無論發生什麼事,都絕對不會消失的。

我是誰?來這裡做什麼?是去上班,還是下班?我的工作是什麼?今天是幾月幾日?這裡是哪裡?

沒有了記憶,人類就很難解釋自己的存在。和周圍的關係都消失了,連人格也隨之消失了。一個人,就是這個人所屬世界的代表,同時也是這個世界的一分子。只有感覺到世界,才能擁有存在感。我們會指著自己的身體說“我”,也就是這個道理。

見鬼!現在我還有閒心扯這些!

不管了!就算現實像豬在天上飛那麼無稽,但我不記得自己姓甚名誰總是個鐵的事實。天就要黑了,我必須做點什麼才好。就算我是個三無產品,也應該有個出產地——自己的家吧。

試著推理出自己的身份吧。

摸摸口袋,看看有沒有身份證之類的東西。如果有的話,那就簡單了,上面肯定會寫著姓名和住址,那恢復記憶就輕而易舉啦。

好不容易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錢夾。錢夾裡除了有幾張票面上有褐色汙點的鈔票外,別無他物。連張名片也沒有,另外……

再翻翻上衣的口袋。喲!總算發現點別的東西,拿出來一看,原來是個鑰匙夾。上面掛著一把車鑰匙和一把房門鑰匙。鑰匙君,你現在才跑出來看我的窘樣嗎……

不過它起碼告訴我車就停在附近。但知道了這點又有什麼用?我根本不知道哪一輛車是我的。再厲害的偵探也不能僅憑一把鑰匙夾和一個錢夾就推斷出我的名字吧!這兩樣東西都是皮革製品,上面也沒有姓名首字母的縮寫記號,完完全全的普通貨。何況我對這些東西一點兒印象也沒有,就好像是別人的東西一樣。

還是邊走邊想吧。不過沒走幾步我就開始覺得窩火,從來沒碰到過這麼荒唐的事!

不久之前,我應該還過著極其普通的生活,卻突然忘了車子停在這條街的什麼地方,緊接著竟然連自己是誰都忘了。這真是太可笑了……早知道就不應該在那張長椅上睡什麼午覺。

想著想著,氣就不打一處來。恨天、恨地、恨自己,我又想笑,又覺得可怕。剛才那種瘋勁兒眼看又要發作了。

算了,還是冷靜一下,或許出現一個小小的轉機,就會讓這場荒唐的鬧劇立即落幕。

我在煙店買了一份報紙。不過因為身上只有一萬圓面額的紙幣,當我遞出錢的時候,看店的大嬸給了我一個白眼。那種表情讓我既熟悉又悲傷,真是一種說不清的感受。

報紙上寫的日期是昭和五十三年三月十八日星期六。唉,沒有任何感覺,也沒有因為這個日子想起別的事來。三個月前是新年啊——我想這個幹嘛?過年和失憶又沒關係。

對了!就是這種感覺,好像最近一段時間總是那麼頹喪!等等,讓我好好想想……我這麼頹喪總該有些理由吧!想不起來,我連昨天的事都想不起來。

換個方向考慮吧,比如從我的穿著來推測生活的環境、身份與職業什麼的。

首先我和周圍人最大的區別是——我沒打領帶。

雖說是星期六,不過那幫上班族還是會打著領帶去超市買酸奶,這沒什麼不可思議的。這樣看來我就不是個循規蹈矩的上班族嘍。

再想象一下領帶的打法吧。想不起來!看來我不會打領帶。因為即使喪失記憶,生活技能之類的一般不會遺忘吧,看來我原本就不會打領帶。

對,我喪失了記憶!我真是笨,居然現在才反應過來。從找車開始我就喪失了記憶!

肥皂劇裡不是經常出現記憶喪失這種老套情節嗎?沒想到我今天也會當一次悲情男主角。原來記憶喪失是這種感覺啊!真令人意外。

等一下,那麼說,我是一個有記憶喪失症的病患才對。記憶喪失可是一種很棘手的病症啊,就算我住在哪家醫院裡也不奇怪啊。

住院?我好像記起點什麼,白色的牆壁和天花板,還有那張稍微動一下就會吱吱作響的金屬床……

加油!接著想下去!我在住院的時候從醫院裡溜出來,然後跑到公園在長椅上睡午覺。像我這樣的病人還真是不聽話呀……

不對,這也說不通啊,因為我沒穿病號服。現在我穿的是運動衫和牛仔褲,沒有病人會穿成這樣住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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