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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要描寫那位我憧憬已久的特殊女性時,決定捨棄一貫的散文式寫法,嘗試一下戲劇化的敘述。

伊麗莎白·巴托里於一五六〇年生於匈牙利的特蘭西瓦尼亞地區。特蘭西瓦尼亞山脈素有東歐阿爾卑斯之稱,大部分屬於羅馬尼亞的瓦拉幾亞公國,但當時已有一小部分屬於匈牙利王國的領地。

巴托里家族是特蘭西瓦尼亞的名門望族,在此擁有一個半獨立的領主國。但伊麗莎白有個叔父是偏激的惡魔信徒,姑姑克拉拉·巴托里是個女同性戀,她的兄弟則是色情狂。

伊麗莎白長大後出落成一位亭亭玉立的美少女,但她十分擔心自己家族的現狀,深為自己的血液中流淌著的這種邪惡的遺傳基因而憂心不已。

十五歲時,她嫁給費倫茨伯爵家的嫡長子納達斯第·費倫茨。這段婚姻完全無視伊麗莎白本人的意願,因為婚事是在倆人小時候早就由雙方家長決定了的。

一五七五年,十五歲的伊麗莎白和二十六歲的納達斯第舉行了盛大的婚宴。婚後,伊麗莎白即被稱為巴托里伯爵夫人。當時似乎沒有婚後改換夫姓的習慣。

這對新婚夫婦住在羅馬尼亞的尼托特地區的賽伊特城。賽伊特城位於四周森林圍繞的山丘頂上,從城堡的窗戶和牆垛上望去,城堡下百姓的生活情景可以一覽無餘。伊麗莎白喜歡站在牆垛邊,在綠意盎然的樹木與撲鼻的花香中,遠眺在民房窗旁忙碌著的婦女和駕著馬車走在小路上的男人,只要看到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女,她就呆呆地望得出神。

負責照料伊麗莎白生活起居的是位叫做托爾科的中年男僕,他眼神黯淡、沉默寡言,即使伊麗莎白整天兩肘支在城牆的牆垛上,遠眺城外的風光,他也站得遠遠的,以備隨時聽命。

“托爾科,那個把木柴堆在門口馬車上的女孩,年紀大概跟我差不多吧。”伊麗莎白說。

托爾科聽到夫人的聲音,急忙走上前去。

“那個女孩看來每天那麼忙碌,我卻整天無所事事,這太不公平了,我也想找點什麼事情做。”

托爾科恭敬地低頭回答道:“伯爵夫人有伯爵夫人的事情。”

“我有什麼事做?結婚已經兩年了,我還什麼事都沒做過。我的丈夫整天出外忙忙碌碌極少回家,幾乎連面也碰不上,這算什麼夫妻?”

加之伊麗莎白和丈夫的性生活毫無情趣可言,自然從未獲得過快感,但她連對此不滿的知識都不具備。即使有些略微的不滿足,也沒有可供商量的物件,一直以為婚姻生活本來就應如此。

“納達斯第大人為了領地的安全,夜以繼日地忙碌不停。因為有大人的努力,城外的百姓才能安居樂業。過分抱怨會遭責罰的。”

“我也想幫幫丈夫的忙。”

“只要夫人健健康康地待在城內,納達斯第大人才能無後顧之憂地在外幹事。”

“他太忙,而我太閒了。托爾科,想想辦法,別讓我感覺太無聊。”

托爾科面對伊麗莎白的一再抱怨,開始逐漸把家傳的女巫秘術告訴了她。他萬萬沒有想到,日後這將對年輕的伯爵夫人造成多麼重大的影響。起先,他只是說些類似一千零一夜的普通故事排遣夫人的無聊,然而夫人對此卻絲毫不感興趣,唯有提到血腥的女巫咒術之類的話題,她才兩眼發光,興趣盎然。而且說得越是具體、越是充滿血腥,她就越有興趣。托爾科以為這是一位少女對於恐怖的天真憧憬,於是慢慢改為專挑這種故事說。當時,伊麗莎白在給丈夫的信中寫道:

我終於找到能幫你的事做了,現在我的心中充滿喜悅與自豪。男僕托爾科讓我看到一個前所未見的美妙世界。那是讓人興奮莫名的女巫們的世界,是從遙遠的東方經由吉卜賽人傳到這裡來的,它是探究人類生命深處的奧秘,神奇而激動人心的巫術的世界。你能想象我是如此興奮,相信你也一定會激動的。

我專心念動咒語,用白色棍杖打死一匹黑母馬,把它全身的鮮血全都放出來。我專心致志地祈禱後殺了它,所以咒語已經進入馬血。帶有咒語的馬血如能直接塗在你的敵人身上,敵人就會不戰而亡。怎麼樣,很厲害吧!最好能塗在對方的面板,至少能塗在衣服上也行,效果大致一樣。

納達斯第在軍營的帳篷中讀著妻子的來信後,不免露出苦笑,彷彿看見伊麗莎白那閃亮的棕色眼眸,以及正在專心寫信的天真神情。於是他寫了下面的回信:

很高興收到你的信。征戰在外,身處一片荒涼的戰場,能夠讀到你的來信是我唯一的安慰和驕傲。我對女巫的咒術也深感興趣。我和我計程車兵們目前鬥志昂揚,尚未遭遇難以打敗的敵人。因為敵人不堪一擊,聽到我們戰馬的嘶鳴聲就嚇得抱頭鼠竄。萬一將來遇到難以制伏的強敵,再試試你的辦法吧。請你先替我祈禱別讓這種情形發生。期待早日相聚。深愛你的丈夫。

城堡裡的伊麗莎白看了這封回信後,深為不滿地大聲說道:“啊,我的方法對付膽小的敵人也很有效,怎麼可以因為敵人不堪一擊就不試了呢?對不對?托爾科?”

對於伊麗莎白的評價,絕非由於我的偏愛,確實普遍認為她是位純真無邪的女性,因為家教嚴謹,伊麗莎白不僅舉止優雅,容貌端正,肌膚也白皙得近乎透明。正是由於她對自己身上潛藏的異常遺傳基因深感不安,所以採取謹慎而自我犧牲的態度。納達斯第的母親安妮特對兒媳的舉止也很滿意。

然而伊麗莎白的美貌與單純,自然也對丈夫以外的其他男人很有魅力。在她二十三歲那年,瓦拉幾亞公國的朗傑拉伯爵趁她丈夫不在,經常來到賽伊特城找她,並頻頻邀她在城內散步。朗傑拉比伊麗莎白的丈夫納達斯第年輕兩歲,不但英俊瀟灑還擅長吟詩作賦,常趁托爾科不在場時對伊麗莎白大獻殷勤,稱讚她的美貌。

雖然伊麗莎白有時也會有所表示,但仍時時不忘身為賢妻該有的道德與約束。

“朗傑拉伯爵,謝謝你的心意,但是我想,我最美好的時期已經過去了。”

“你在胡說什麼?背離事實的謙虛只會令人不悅。你是含苞待放的蘭花,以後會越來越美,還沒到你最美好的年齡呢。”

“那是因為你不瞭解我的身體。我的胸部已經萎縮,臀部也開始下垂了。”

“哪有的事,那是一種錯覺。”

“不是錯覺,朗傑拉伯爵。以前我逢經期來臨,乳房都會腫脹,乳頭挺起,但現在這些都不見了,我最美好的時期已經過去了。”

朗傑拉伯爵被這番赤裸裸的告白弄得不知所措,甚至懷疑她在誘惑自己。但對於伊麗莎白而言,這只是非常自然的談話。她是在深閨中長大的單純的貴族女性,既不懂得戀愛的手腕,也不知談話的分寸,只是單純地以為來訪的男性們都對自己極其體貼,而沾沾自喜而已。她不是沒想過這可能是出於自己的年輕與美貌,但也認為這是對自己所處地位的敬意使然。

朗傑拉笑著說:“你還年輕。你所謂的容貌已經衰老指的是什麼?”

時值五月,古老的賽伊特城內瀰漫著潮溼的石頭與苔蘚的味道,還隱隱可以聞到淡淡的花香。也許因為這些香氣的刺激,伊麗莎白顯得興致不錯,話也多了起來。

伊麗莎白哈哈大笑,笑得有點兒喘不過氣,她捂住被緊身衣緊束了的胸口回答道:

“我指的是頭髮乾燥得連玳瑁梳子都梳不過去,肩膀和兩隻手臂圓滾滾的,小肚子鼓出來。”

朗傑拉也笑了:“你真糊塗。難道你擔心的就是這點小事?這些變化任何女人遲早都會遇到的。你還年輕貌美,也只能想到這些罷了。有的女人比你說的還要醜上一百倍,肚子圓滾滾的,比橡樹的樹幹還要粗,面板皺巴巴的,就像黝黑的石壁。兩條腿胖得挪不動,臉上和手背的面板像吉卜賽人鞣製過的深棕色的牛皮,還滿是皺紋。”

伊麗莎白聽了臉色蒼白,瘦削的肩膀輕輕地顫抖起來。

“你別說了!”剛開始她只是小聲地嘟囔,接著激動地叫了起來,“別再說了……這些……我想都沒想過!”

伊麗莎白緊咬雙唇,沉默半晌後接著說:“如果真變成那樣,我寧願去死!”

“哦,當然,你不會變成那樣的,伊麗莎白。有我陪著你呢,過來。”朗傑拉伸手抱住伊麗莎白,把嘴唇湊了過去。

“啊,不能這樣。”伊麗莎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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