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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趕快從裙子裡把繩子拉出來,全都拉出來。一頭再繫上個套。城牆上有一排凸起的牆垛,繫個套是為了套住牆垛用的。到了跟前再系就來不及了,必須先把套繫好。只能趁著衛兵向對面走時,趕緊從這裡跑出去,把繩套套在牆垛上,再把繩子垂到牆外,順著繩子滑到地上。除此之外,已經無法得救了。

她把套儘量打得大一點。但如果打得太大,垂下去的繩子就短多了,但這也沒辦法,因為如果套打得太小,萬一套不住,根本來不及重新再打了。她打完套後又打了幾個死結,以免沒有繫緊,萬一鬆開後掉落地上,整個逃亡計劃就前功盡棄了。

她一邊打著結,一邊往下看了一眼。她看到了一幅可怕的情景。從院子裡和馬廄的屋簷下有兩個衛兵正向她跑過來。

她轉身又看了看城牆上的那個士兵,他正向這邊走過來,但他還沒注意到院子裡的異常狀況。這時,只要院子裡計程車兵衝他大喊一聲,他馬上便會發現異常,並且加強戒備。衛兵走到離她很近的地方後,又慢慢向右轉過身去往前巡邏。只聽見他咔咔的腳步聲慢慢越走越遠了。到他走到最遠處再轉回頭,看來還有一點時間。而能否抓住這點時間,已經成了整個成敗的關鍵。追蹤而來計程車兵已經到達了一樓,機會只剩下眼前的這一次了。

這時跟前的衛兵正好走遠了。弗洛倫斯從背心的暗袋裡取出手套,戴在兩隻手上。她又把鞋子塞進了裙子的口袋裡。她開始緊張得發抖,心也撲通撲通地劇烈跳起來。她呼吸急促,大口地喘著氣。弗洛倫斯告訴自己千萬不能緊張,過於緊張,身體會僵硬得不聽使喚,那就什麼也幹不成了。可是明知道不能緊張,但自己根本做不到。

一層院子裡計程車兵已經看不見了,看來他們已經確定我不在院子裡。如果這樣,他們可能已經朝這裡上來了。

城牆上計程車兵已經走遠了,但還是離得太近,等等,再等等。可是,萬一院子裡計程車兵往上喊叫的話,那不就……不,還得等等,一切只看上帝的旨意了。

士兵的身影已經變小了。機會就在眼前!弗洛倫斯把繩子拿在手裡,屏住呼吸,躡手躡腳地走到月光明亮的走廊裡。她一邊注意腳下別出聲,一邊躡手躡腳地靠近一個牆垛,迅速把繩子套上去。

啊?怎麼會是這樣!

她的心裡幾乎要哭出聲來。原來繩套還是打得太小了。明明想過要打大些,但到了眼前一看,牆垛還是比預料的粗。她急得直想哭,一邊使勁把繩套拉大。她拼命拉,再使點兒勁也許就能套上了,再拉大一點,再拉大一點就夠了!

好了,終於套上去了!終於把繩結套在牆垛上了!她把繩子垂到牆外。遠處的衛兵背對著自己。她爬到兩個牆垛之間,緊緊握住繩子,就在她正要探出身子,爬到城牆外的黑暗中去時,就在這一剎那,院子方向傳來男人的聲音。衛兵在走廊中間突然停下腳步,聲音再次響了起來,看來是下面的衛兵在呼喊著這位衛兵的名字。他慢慢橫過走廊,往院子那邊靠了過去。

弗洛倫斯拼命把身子探出牆外。恐懼消失了,她跳了出去,使盡全身力氣握緊繩子,不顧一切地在黑暗中往下滑。

僅僅幾天以前,但感覺就像過了一年似的,她還用森林裡的大樹做過攀著繩子的垂降練習,這才知道練過的根本派不上用場。她只能緊閉著眼睛,拼命抓緊繩子往下滑。耳邊傳來手套和繩子的摩擦聲,她的身體以很快的速度往地上墜了下去。

雖然戴著手套,但掌心卻因為摩擦而燙得難受。真燙!太燙了!這麼下去一定會燙傷手!但絕不能鬆手,鬆手就完了。她這麼想著,拼命握緊了繩子。

啊!她想。手裡握緊繩子的感覺消失了。啊,繩子不夠長!不行!這樣也得死!剛想到這裡,一股猛烈的撞擊迅速傳到弗洛倫斯光的的腳後跟。啊!她大叫一聲,屁股著地了。還沒反應過來的弗洛倫斯在地上打了個滾。但很快她就明白了,到了!我到達地面了!

泥土的氣息,令人懷念的青草的芬香。回頭望去,遠方閃亮著點點美麗的燈火,那是農家透出的亮光。繩子雖然夠不到地上,但也沒差多遠。

咔嚓咔嚓的混亂的腳步聲從上面傳來,看守的衛兵們慌慌張張在城牆上跑,他們知道有個女孩逃跑了。負責瞭望計程車兵也知道了。弗洛倫斯躲在黑暗裡,用戴著手套的手,急急忙忙把鞋子穿上了。因為光著腳是逃不了的。穿好鞋子後,她拼命朝路上奔跑起來。不知道森林在哪個方向,但得儘快離得遠遠的,哪怕一步也好。她只想儘快遠離這座可怕的城堡。

心臟劇烈地怦怦跳著,弗洛倫斯幾乎喘不過氣來。但無論如何總比被殺好。她不停地拼命跑著。城裡一定有人騎馬來追,得跑得離城遠遠的,必須趕快跑進森林才行!

她邊跑邊朝四面看。森林在哪兒?森林在哪兒?那片閃爍的民家燈火後,左邊有一片黑糊糊的東西。森林!那就是森林!

弗洛倫斯被草絆倒了,腳踝砸在石頭上,爬起來後改變方向不顧一切地向那邊跑,沒命地朝森林的方向跑去。

只有腳步聲和自己的喘息聲充滿夜空下,風在耳邊呼嘯著掠過,腳下的地面不斷向前移。然而天空中的月亮卻一動也不動。她猛然發現,東方的天空稍微發紅了,天已經快亮了。

天亮後就危險了,必須趁著黑找個地方藏起來。可是,能藏得住嗎?我能藏得了嗎?他們是鎮守一個國家一座城堡的軍隊,只要願意,他們甚至可以向鄰國發動戰爭。想找到一個女孩子,還不是太容易了?

她轉身一看,賽伊特城黑糊糊地聳立在那兒。那座城裡的地下,每天都在進行慘絕人寰的屠殺。那些傳聞都是真的。城內的每個窗戶裡都透出朦朧的黃色的燈光,一定是發現我逃跑了,正在叫醒士兵們。

追兵好像還沒出城。那麼可怕的秘密,也許會從我的嘴裡洩露出去。為了堵住我的嘴,他們一定什麼都幹得出來。我真能逃得掉嗎?

弗洛倫斯跑進森林裡,腳下的青草發出清脆的沙沙聲。她停下腳步。植物的芳香和甘甜的花草的氣息撲面而來。她把手撐在膝蓋上,劇烈地喘息著。黑暗的森林裡,可以看到遠處一團朦朧的亮光。

“盧迪!”她真想叫出來,但喉嚨裡發出的卻只是微弱得像臺機器摩擦出的沙啞的聲音。聲音出不來,嗓子啞了!

“弗洛倫斯!”沒想到近處突然清楚地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她怕得尖叫起來,正想轉身逃跑。但恐懼讓她的神經繃緊了,不但叫不出來,連聲音也聽不見。黏稠的唾液連喉嚨深處都粘上了。

一個男人踩著青草向她走來。她不由自主地渾身怕得發抖,真想拔腿就逃,可是雙腿卻像麻木了似的,一步也挪不動。

“弗洛倫斯?你是弗洛倫斯吧?終於逃出來了!”那是精力充沛的人的冷靜而有力的聲音。

“誰?盧迪嗎?真是盧迪嗎?”

“當然是我。我等得太久了。還以為你已經被殺了,一點兒也睡不著。”

弗洛倫斯腳下還是無法動彈。感覺真像和盧迪分開十年了,幾乎連他的長相和姿態都快忘了。盧迪抱住她的肩膀,弗洛倫斯終於記起了盧迪臉和身上那熟悉的氣味。他們緊緊擁抱著,哭了出來。

“不能這樣,城內的追兵馬上就該來了。趕緊逃吧!天就快亮了。”

“那當然。我來這裡以後,認識了一個女兒也被抓進城裡的人。他說,如果你能逃得出來,隨時可以用他的馬。咱們往這邊走吧。你還跑得動嗎?”

“不行了,我一步也跑不動了!”弗洛倫斯哭著說。她甚至覺得自己還沒昏倒,還能站得住,這就已經十分意外了,她早已汗流浹背了。

“好,我抱著你。”盧迪說著輕輕抱起弗洛倫斯,“你輕多了。”

她被盧迪抱著走進森林後,心裡總算真的有了已經獲救了的感覺。

出了森林沒多遠,前面看到了一座房子,後門有個馬廄,裡面有馬。盧迪隨手推開馬廄粗糙的門,把馬牽了出來,自己翻身上了馬背。

“來,上來,該你了。”

她被抱上馬背後,馬就慢慢開始跑起來,弗洛倫斯這才注意到黎明的冷風吹來。直到現在她都因為過於緊張,連冷冽的夜風都沒察覺,被汗水溼透了的身體開始感到冷起來了。

原來這裡還能找到馬!弗洛倫斯十分佩服盧迪想得這麼周到。這樣也許就能逃脫了。馬已經跑了起來,穿過森林中的小路,漸漸越跑越快。天一點一點地亮了,離那座可怕的城堡越來越遠。

還沒發現後頭有人追來的跡象。垂在城牆上的繩子要是沒被他們發現那該多好!如果那樣,他們就會以為自己還躲在城裡哪個地方。她猛然發現手上還戴著手套。多虧當初準備了繩子和手套,這才能順利地逃出來。把它當做護身符,暫時還是戴著吧。

馬兒跑起來後顛簸得很厲害,還好原來在村裡騎過幾回馬,如果以前沒騎過的話,也許早就摔下馬了。多虧盧迪在身後把自己抱得緊緊的。

坐在搖晃著的馬背上,弗洛倫斯心裡卻惦記著被抓回牢房去的幾個女孩,被彎折了的鐵欄一定已經又被扳直了,今後也許還要再增加兩三名衛兵,把她們更嚴密地看管起來。接著她又想起了威娜,她水靈靈的雙眸、利落的動作,還有她被脫光衣服後臨死前對自己最後說過的那句話:“永別了,弗洛倫斯!”眼前又浮現了她滿身鮮血、赤裸著躺在白色瓷磚上的身體。真不願相信那就是威娜最後的模樣。曾經那麼活潑的威娜,現在要是還活著,還能活蹦亂跳地活著,那該有多好!

不久天亮了。兩人已經趕了很遠的路,但為了防止城內的追兵,兩人直到離開國界都沒敢休息一回。直到進入匈牙利領土後,他們才第一次稍微停下來休息,還在街道旁的小飯館裡吃了點兒東西。到達這裡後總算安全了。

他們要了幾個簡單的家常菜,但是對弗洛倫斯而言,已經好久沒吃過這樣的飯菜了。不過,幾天來的擔驚受怕讓她沒了胃口,只吃了一點兒東西就再也咽不下去了。在燦爛的晨光下她伸出自己的手背看了看,手上竟然變得皺巴巴的,明顯瘦了許多。

應盧迪的要求,弗洛倫斯把她在賽伊特城的經歷一一告訴了他,這讓盧迪聽得目瞪口呆。雖然他以前也曾聽人說過一些訊息,但是聽到弗洛倫斯親口說起自己的切身經歷,他仍然不免大驚失色。

盧迪提議道:“我們應該馬上向匈牙利王室提出控告,而且越快越好,不然他們可能著手毀滅證據。”於是兩人急急忙忙吃過飯,又跨上馬背,直奔匈牙利國王所在的城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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