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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蒙特街松崎住宅門前站立著一個男子。時間已經過了半夜十二點。他把車停在遠處,輕手輕腳地走到這裡。他手上戴著黑色皮手套,手指握住大門的鐵欄,輕輕晃了一下鐵門,然後把腳輕輕踩在金屬雕花上慢慢往上爬。

松崎家的門柱上,有一個東洋式的山門似的小屋頂,左右兩扇金屬門閉合的中間部分,上方還做了一些鏤空設計,所以屋頂下形成一個三角形的缺口。他衝著這個缺口努力爬了進去。

好不容易才把頭伸進去,他側著身子先讓肩膀透過,等身體也擠了過去再往下垂,呈頭下腳上的姿勢。然後再讓下半身過去。當鞋子也過完時,他的頭正對著地面。他保持這種姿勢慢慢往下滑,最後雙手著地,像體操選手後空翻一樣,順利地兩腳落地站起身來。

剛才爬進門時多少會有一點聲響,但他著地後以及在院子裡走動時都悄無聲息,似乎這門本事已經相當熟練了。

他壓低身子跑過草坪,穿過游泳池旁,從棕櫚樹下閃了過去,跳上豎著兩根白色圓柱的玄關臺階。

蹲下身子伸手試了試,確定大門已經上了鎖,然後他又走下玄關臺階,順著牆壁走了一圈。他繼續壓低姿勢,把手伸向上方,從玄關旁邊開始,一個一個確認每扇窗戶是否關好,終於找到一扇沒有關緊的窗戶。

他小心翼翼避免發出聲音,耐心地慢慢推開窗戶。花了好幾分鐘時間,他才推開一個可容自己的身子進去的空隙。這次他先把腳伸了進去,再跳進室內。他讓窗戶開著,拿出隨身攜帶的超小型手電,照亮前方的地板。

在手電筒的亮光下,可以看見黑白交錯的花崗岩地板,這裡正是玄關大廳的儘裡頭。大廳中間後面擺著一架鋼琴,圓形大廳靠牆還擺著幾套相當值錢,造型又很別緻的沙發。看來這裡是用來舉行聚會的地方。他開啟身邊的一扇門,走進裡面的黑暗中。原來這裡是個走廊。走廊的地板也是花崗岩鋪成的。石地板對他更方便,只要走路小心點兒,就不容易發出聲響。

玲王奈應該到國外去拍外景了,但也許會有人看家。還不能太麻痺。

他慢慢走過走廊,開啟每扇門看了看。還探進身子觀察門裡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但是看來這些房間全是用來留宿參加聚會的客人的,每間裡擺設都很豪華,而且都附有單獨的浴室和廁所。他想,如果玲王奈把這裡賣出去,不必進行任何改裝就可以開一家飯店了。

一樓沒有一個房間像是玲王奈自己住的。這裡還有一個可以容納不少人的小劇場。剩下的就只有餐廳和廚房了。這麼大的房子竟然只住一個人?他一邊想著,一邊上了走廊盡頭的臺階。

到了二層,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讓普通人摸不清用途的房間,怎麼看都像是在圖書館裡頭,一面牆上都是固定式書架,架上擺滿了書。為了方便取到高處的書,下面還放著帶著輪子的金屬梯。

圖書室並沒有用門隔開,木地板上還擺著幾把讓人坐著看書的,想必十分舒服的躺椅和沙發。朝外突出的半圓形的飄窗下,還順著牆擺放了一個半圓形的沙發。透過玻璃,可以看見窗簾縫隙中露出的屋外茂密的樹叢。這樣,只要人坐在窗下的沙發上翻開書,光線正好能從身後照進來。

在超小型手電的照射下,他迅速穿過圖書室往裡面走去。他也檢查過二樓走廊邊的各個房間。寬大的更衣室、專門擺放鞋子的房間、專門收集海報的房間都一一看過了。他沿著走廊往前走,當他開啟最裡面那間房間的門時,不由得發出一小聲的驚叫。因為這裡和看過的所有房間完全不同。

不管怎麼說,剛才看過的房間都整理得井井有條,而且都打掃得很乾淨。但這個房間卻像是一位不拘小節的藝術家的工作室,或者放置道具的大倉庫,不但凌亂不堪,而且積滿了灰塵。房間裡能看到堆積如山的假人,從臉上的塗料已經脫落的古代人偶,到像是最近製作出的嶄新的人偶,品種十分齊全,連靠牆的架子上也滿滿地排列著許多小假人。一些大型的人偶就排在下方的架子上,而幾乎和真人一般大的更大的人偶就直接擺放在地上。他躡手躡腳地走進房間,輕輕把身後的門關了起來。

房間中央擺著一張巨大的桌子,桌子上也密密麻麻地擺滿了人偶。

作為一個非法入侵者,原本應該儘量避免出聲,但讓他忍不住發出驚叫,是因為他看見了如此數量眾多的人偶。但是原因還不僅於此。他發現,擺放在桌子上的人偶,幾乎個個樣子都不尋常。看來,桌子大概是用來當工作臺使用的,而且很像廚房裡使用的調理臺。就像魚在砧板上被切成兩段一樣,擺在這裡的人偶頭顱全都被從軀幹上揪下來了。桌子上的幾十個人偶無一例外地都成為這種不明意圖的殘殺目標。奇異之處不僅如此,工作臺上人偶的臉全都被塗成了紅紅的顏色。

他嚇了一跳,呆呆地站立著,然後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猛一轉身,用手電筒照向排列在身後架子上那一大排人偶的臉。他戰戰兢兢地靠近架子,邊走邊用燈光一個一個地照了一遍。由於光線太暗,他剛剛竟然沒有發現,其實無論是昂貴的古代人偶,還是新制作出的假人,臉上的顏色都和工作臺上的一樣,全都被塗成了紅色。看來這些人偶的擁有者在對待這些人偶的處置方式上顯然有悖於常規。

他在房間裡慢慢走了一圈,仔細端詳過架子上的每個角落。他發現,雖然不是全部,但絕大多數人偶的臉上都被塗成了紅色。經過進一步檢查他又察覺,臉被塗成紅色的人偶呈現一定的規律。凡是臉上出現傷痕的,年代久遠的人偶會被優先塗上紅色,而被塗上紅色的新人偶基本上卻是完好無損的。不過,臉上的顏料已經基本剝落的舊人偶,以及雖然還很新,但眼和鼻子上出現較大傷痕的人偶毫無例外地一律塗成紅色。這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他還發現一個規律,新人偶中凡是臉上塗成紅色的,事先全被某種銳器刮傷過臉頰或者額頭。

玲王奈房間裡安裝的架子,幾乎就是展示在黑暗空間裡的一家奇怪而又殘酷的博物館。在他手電筒極小的光圈中,一個個奇形怪狀的人偶在燈光下陸續出現後又消失了。人偶中還有幾個雙手被高綁在頭上,吊在架子垂下來的繩索上,也有雙手被反綁在身後的。另外,一個角落裡還排列著幾個受過嚴刑拷打的人偶。不知為什麼,這些人偶反而沒被塗上紅色顏料。玲王奈的心理異常不禁讓他從心裡冒出一股涼氣。

在一個架子的角落裡,擺著許多洋娃娃似的小人偶,其中舊的新的都有。既有穿著破破爛爛的黑衣服,樣子挺難看的嬰兒人偶,也有面孔光潔的嶄新的嬰兒人偶。而最引人注意的是,這些人偶顯然都遭受過人為的摧殘,腦袋被擰掉、身子被割開、臉上塗著紅顏料的比比皆是。在這個房間裡,不分男女老幼的大量人偶都曾經受到過摧殘和損害,幾乎成了一個大量虐殺人偶的屠宰場。這絕不是一個神經健全的人幹出的事。

他拿起一個看來四肢都還健全的嬰兒人偶,捏了一下它的肚子,人偶居然發出了“媽媽”的哭喊聲。

他嚇了一跳。這裡是比佛利山的盡頭,平時很少有車輛經過,四周一片寂靜。人偶發出的叫聲雖然不大,但在這萬籟俱寂的夜裡,聽起來還是很刺耳。

手裡的人偶不停地喊叫著媽媽,停一會兒就會再喊一次,老是反反覆覆地叫個不停。他不禁焦躁起來,急於想讓聲音停下,於是便在人偶的身上亂捏亂按,但聲音非但沒有停下來,反而越叫越歡了。他怒火中燒,忍不住用拳頭狠狠地捶了一下人偶的身子。

由於動作過猛,他的胳膊肘碰到了架子,架子上的人偶轟然滾落到地上來。其中的一個人偶在地上也喊叫起媽媽來。兩個人偶爭先恐後地大聲喊媽媽,玲王奈的家裡一時熱鬧了起來。

這時,他的身邊突然發出一聲巨響,同時火光一閃,房間裡頓時亮得如同白晝。只見架子的一角突然飛了出去,許多人偶一股腦兒帶著聲音掉落到地上。聲音響過之後,房間裡又恢復了寂靜。他感覺耳朵裡嗡地響了一聲,接著,房間又回到黑暗中。只聽見兩個嬰兒人偶還在爭先恐後地喊叫著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

只見一個細高個的黑色人影閃身進到屋裡,兩手向前伸直,手裡舉著一把銀光閃閃的東西,剛才的巨大聲響就是從這裡發出的。驚嚇之下,男人四腳朝天地跌坐在地上。

“不許動!”女人的聲音在叫喊著。

“等等,別開槍!”男人坐在地上驚叫起來,“別誤會!我不是壞人!”

說著他把手伸進屁股兜裡掏出一樣東西說道:“我是洛杉磯警局的……”

他高舉著掛在皮帶上的警徽給對方看。突然,來人手上的槍口噴出一團火星,警徽被打得不知飛到哪個黑暗的角落去了。

女人慢慢地、一個字一個字地咬著牙說道:“再說一遍,不許動!”

男子慌忙在地上高舉著雙手說:“嗨,我們是第二次見面了。我是安東尼·路易斯警官。你忘了吧?前天我們還在門口見過面。我剛才讓你看過警徽了吧?”

“我什麼都沒看見。我見到的,只是一個非法闖入我家的歹徒。”

“對不起,十分抱歉,松崎小姐。我以為你到以色列去了呢,因為你的經紀人這麼告訴我。”

“我改變行程了。因為我察覺到有個小偷想闖進我家來。”

“你手上拿的是馬格南44型手槍吧,那玩意兒不適合女孩子用。要是打中了人,對方必死無疑了,拿在手裡實在太危險了。”

“你說得對。我只要連開三槍,手指根就麻木了,手一抖也許就會走火的。只要兩天沒摸槍手就會癢,我最拿手的就是射擊和開快車了。不過,這把槍我還真打不準。小偷先生,世界上沒有絕對安全的槍。你該明白,如果只中一槍就死還算是走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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