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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臺汽油發動機開始啟動,舞臺照明開啟了,兩臺電鋸也接通了電源。馬上,嘈雜的馬達聲在這片死海上響了起來。親自在板子上畫上切割位置的線後,奧利佛對每個人逐一做了必要的加工說明,把任務安排好。然後,他又獨自離開水邊,目光久久地落在兩張親自設計出來的形狀特殊的棺材製作圖上。

他想,世界上負責佈景設計的電影製作人裡,也許極少遇見在外景地設計棺材的吧?即使專業制棺業者中,也許從來沒人設計、製作過這種形狀古怪的棺材。

佈景臺裡剩餘的木材已經不多,因為大部分剛才都被搬到上頭搭建臨時腳手架,用來存放拆下來的外皮了,因此傑洛姆·米蘭德的棺材小得只能放進一個頭顱。以前還得擔心,那位愛管閒事的可能問起,萬一發現身子又該如何解決?然而現在剩餘的其他木材,已經都在為他本人制作另一口棺材了。

相反,拉里·霍華德用的棺材,必須使用大型的變形木板製作。因為他的身體彎曲得厲害,幾乎就像快被拉斷的弓弦似的。如果製成一口尺寸正常、形狀普通的棺材,把他塞進裡面也許十分費勁。剛才出動幾個大漢,忙活半天也無法把拉里的屍體弄直。如果勉強把他硬塞進去,也許會傷及某處肌膚,甚至部分骨頭還得掰折,會讓旁人心疼不已。可是無論如何不能製作一口圓形棺材來吧?所以他才設計出比一般寬上一倍的棺材,因此,乍看之下誰也不覺得這是具棺材。

切割木板由道具管理人員負責,他們操作電鋸已經十分熟練,因此這項工作很快便完成了。錘子的敲釘聲此起彼伏地在舞臺上到處響起,死海已經沉入一片昏暗,就連一扇窗戶的亮光也看不見的清真寺是否照樣佇立在對岸某處,也已經看得不太清楚。

奧利佛手頭正閒著沒事,他突然想起沃金森剛才對他說起過的話來,當時,沃金森提到了玲王奈精神異常的種種表現。但是,對於這種說法,奧利佛根本就不屑一顧。理由當然有很多,但對於這些理由,他也從來沒有認真地考慮過。在他的意識裡有個根深蒂固的觀念,這就是,他認為凡是演員,尤其是女演員,性格上或多或少總會有那麼點兒缺陷。可是在導演和奧利佛這些電影人看來,只要她們能拍出好電影,就算有點缺陷又何妨?一個好演員的標準就是能拍好電影。對她們再多的苛求是毫無意義的。他們心裡很清楚,電影故事裡那些十全十美的女性,在現實生活中是不存在的。

即使是性格、人格兩者都無可挑剔,可以娶來做個最理想妻子的女孩,如果她不具備表演天賦,那就不是他們電影人心目中理想的演員。相反,就算性格上有缺陷,但只要銀幕上的形象能讓片子鮮活起來,這種女演員就是最理想的。而現在的玲王奈就擁有那種神奇的能力。

玲王奈作為演員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可是,這又好像是以她性格上的缺陷為代價交換來的。總不能我們一方面要求她作為好演員的能力,另一方面又無法容忍她性格上的缺陷,這怎麼說都讓人覺得有失公平。

退一步說,奧利佛,不,或許其他劇組人員也同樣這麼認為,他們平時其實都很喜歡松崎玲王奈。也許她的性格是有缺陷,但作為一起工作的女演員來說,她顯然是個容易相處的人。她不但守時,從來不遲到,而且就算偶爾會發脾氣,但比起那些動不動就耍大牌的名演員來好多了。她一次也沒故意刁難過劇組的後勤人員,“我要吃這個!我要那種車接”這類不講理的要求一次也沒見她提出過。拍片現場見到的她,總是渾身充滿鬥志,默默地等候導演開拍的命令。

每當導演說:“該輪到你上了。”她總是微笑著回答:“你就放心吧。”這種回答不知給周圍的人多大的幫助和鼓勵。實際上輪到她上場時,往往她也確實能發揮出令人讚歎的演技。尤其是和其他名演員合作過的人,相互比較後就更清楚地瞭解玲王奈的優點,更覺得她值得信賴。

和她在一個劇組一起相處的話,誰都覺得她真是個“好同事”,可是一旦把玲王奈這種女孩娶回家一起過日子,那可就容易發生矛盾了,劇組人員中恐怕從沒人敢動過這個念頭。奧利佛內心深處,確實存在袒護她的意識。因此,他決定不去理會玲王奈的問題,集中精神好好思考一番到底是誰把佈景臺破壞成那樣的。

把拉里·霍華德從頂端弄下來,幾乎花了一整天時間。而把弄得到處亂七八糟的佈景臺恢復原狀又花了好幾個小時。他們重新釘好斷腿缺腳的桌子和鐵釘鬆脫、木板散開的木箱,因此,從破壞的程度可以推斷,到佈景臺來破壞的絕對不會只是一兩個人,應該是有組織的一夥人趁大家昨天晚上睡熟了後大舉侵入這裡,瘋狂地進行過破壞。

事實如果是這樣,有些事情又變得無法解釋,讓人百思不得其解。腦子裡首先出現的問題是,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們的目的難道僅僅是為了阻止拍攝這部片子嗎?要不然就是想在佈景臺上尋找什麼物品吧?

然而,被弄壞的東西雖然不少,被偷走的東西卻一個也沒有。當然了,這座佈景臺上本來就沒有藏著什麼貴重的東西,值得他們半夜起來偷竊。要不就是這裡藏著什麼值錢東西,可是連我們自己也不知道?奧利佛猜想了半天,卻怎麼也想不明白。

然而,最重要的問題是,這麼一大幫來無影去無蹤的人究竟躲在哪兒?這裡不正是沙漠的中央嗎?離這裡最近的,有人居住的村落也得有幾十公里。這麼一大幫人到底從哪裡來?又使用了什麼交通工具?

“巴雷特先生!巴雷特先生!”聽到佩裡·波諾的喊聲,奧利佛才回過神來。

“棺材做好了。完全是照你的設計圖做的。”

奧利佛回頭一看,那幾位手藝不凡的同事已經放下手裡的活兒,正扭頭往自己這邊看。

“好,幹得真快,各位,謝謝了。”奧利佛說著,朝做好的大小兩口棺材走去。有了它,至少能讓兩位死者有個安息的地方了,但以後怎麼辦還得讓特芙拉來作決定。

這時,奧利佛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個設想,莫非就是站在死海陽臺上,自己眼前的這幾個人,趁自己睡熟後偷偷溜下床,全都跑到這裡來,把佈景臺破壞得亂七八糟?這種可怕的想象清晰地浮現在他腦海裡。

但仔細想想後又覺得不大可能,他和這幾位滿臉樂呵呵的同事們太熟悉了,他們都是好人。奧利佛不由得苦笑了,他嘲笑自己太多疑了,簡直是在胡思亂想。可是,這個可怕的念頭竟然在腦子裡一直揮之不去,反覆地在眼前出現。他們可都是好人,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可是,今天早晨自己親眼看到的慘狀又是怎麼來的呢?可以確定的是,除此之外無法設想出其他的可能性。如果是眼前這幫人把可憐的拉里弄到高處,佈置成獻給萬能的上帝的供品的話,也許可能性還是存在的。不,應該說,除了他們,其他人根本不可能做到。連設想的可能都沒有。

不,決不會是他們乾的!奧利佛又否定了自己的推測。就算他們有天大的本領,可是在漆黑的夜裡,只用了一個晚上就把現場破壞成那樣,說到底還是不可能。把拉里弄下來就花了一整天,而他的身體除了劍刺穿的傷口外,並沒有發現其他傷痕。也就是說,先要仔細地把頂上的外皮拆掉,再把機械挨個吊下來,把頂端那把劍卸下來,找到拉里,再用劍刺死他,再把他的屍體搬上佈景頂端去安放好,然後再把機械吊上去,恢復成原來的樣子,再把外皮一片片貼回去——開什麼玩笑!這得花兩天時間,一個晚上根本做不完。就算他們對這座佈景臺的構造瞭如指掌,起碼也要花上兩晝夜。稍微耽誤點兒的話,甚至可能得花上三天。

再說了,他又想,今天拆下來外皮後才知道,那些外皮和兩個星期前貼上去時一模一樣,也就是沒有被拆卸後重新貼上過的痕跡,機械也是這樣。親手把機械安裝上去的人只要一看螺絲周圍的情況,就知道最近有沒有被拆下來過。況且,外皮中有一部分是用黏膠貼上上的,如果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把它揭開又重新粘上的話,內行的一看就知道了。這些外皮的確沒有被人動過的跡象。換句話說,如果有人想佈置出那種效果,唯一的辦法就是先讓拉里飄在空中,冷不防地把他扔在劍尖上。

實在太疲勞了,奧利佛想道。今天從一早起一直幹到現在,才會產生這些奇怪的念頭。於是,他在兩口棺材中間蹲了下來,因為他覺得腦子有點暈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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