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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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著牆，安靜的望著窗外發呆，什麼都沒想。

然後在發覺自己四周的景象再度毫無徵兆的扭曲起來時，默默的緊繃著神經，準備應付即將出現的異世界。

這次又會隨機降落到哪裡？

黑幫火拼現場？交易現場？還是犯罪現場？

以上三種選項是芥川目前最不願意遇上的場景。

所幸，他這次是在偏僻的小巷子裡出現的。

芥川小心翼翼的隱藏身形，走出去看了看，外面是一片和橫濱貧民窟差不多的、灰撲撲的區域：到處都是破舊的房屋，牆面坑坑窪窪，還長著青苔，空中的纜繩掛著顏色灰敗的衣物，地面沒人打掃，滿是泥濘和垃圾。

這是芥川最熟悉的環境，這讓他幾乎立即鬆了口氣。

“不知道多久才能回去，總之……”已經多次穿越的芥川喃喃自語，他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外套，“先找食物，以及今天能過夜的地方。”

食物很好解決，跑到普通的麵包店之類的地方，趁其他人不注意，操控羅生門偷出來就好了，麻煩的是過夜，芥川不清楚這附近的治安怎麼樣——不過這種類似貧民窟的地點想來也好不到哪裡去——他也不太清楚這片區域的勢力分佈，萬一惹上什麼有背景的傢伙，逃亡也是很讓人頭疼的一件事情。

他以前就因為不小心穿越到了犯罪交易現場的角落，而被當做目擊者滅口，儘管靠著異能力反殺了半數人而逃了出來，但是被自己殺掉的那些人似乎地位不小，隨後滿大街的通緝和搜捕，簡直逼的芥川每天都不得安寧，四處躲藏，如果不是一天後就回到了原本的世界，他被抓住擊殺大概也只是遲早的問題。

有過那次經歷的芥川不得不處處小心行事。

總之，再度穿越的黑髮黑眼的病弱孩子捂著口鼻低咳了好幾聲，他懷裡抱著偷來的麵包，抿著嘴把身形融入了巷子的陰影裡。

芥川找到了一個箱子，不大，但一個營養不良的小孩子藏進去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等到天色漸漸漆黑的時候，芥川就把紙箱拖到了不起眼的角落，周圍還有亂七八糟的廢棄物堆積，一個紙箱混在裡面並不起眼。

黑髮黑眼的男孩鑽了進去，像只髒兮兮流浪的動物一般把自己蜷縮在紙箱裡。

“羅生門，有人靠近的話叫醒我。”

芥川龍之介用尚且稚嫩的嗓音輕聲的命令，他身上的外套泛起了暗紅的光澤，布料化作了張牙舞爪的惡獸，它在芥川耳邊發出了微弱的低吼聲，兇巴巴的外表莫名透露出縱容的溫和味道——僅對它的小主人。

羅生門，芥川龍之介的異能力，似乎在不斷的穿越中，也發生了些許的異變。

它有了自我意識。

儘管平時不太明顯，但的的確確的存在，只要芥川輕聲呼喚就能得到響應。

那撕裂一切的惡獸對它脆弱的小主人總是賦以了百分百的熱情和關注，對所有試圖傷害芥川的人都露出了可怕的獠牙，戰鬥的時候，尚且稚嫩的芥川龍之介所忽視的角落，都是羅生門自主警戒、抵抗和反擊。

甚至演變到最後，羅生門已經操心到連大晚上都沒忘記伸出一條布料，幫忙拉一拉芥川身上的單薄破敗的被子。

不得不說，有意識的羅生門是芥川龍之介在不斷莫名奇妙的穿越中，唯一能感到安心的存在了。

……

糟糕的事情最終還是發生了。

芥川龍之介整整兩個月都沒能回到自己的世界，這個時間已經遠遠超過了以前的記錄。

而這個時間還不知道要持續多久。

芥川龍之介之前住的紙箱子因為一場大雨而報廢了，身體本來就不好的他差點因此發燒而在街頭病死，所幸撐了過來，只是咳嗽越發嚴重了一點。

經過那一遭之後，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去的芥川不得不尋找一個可以穩定居住，至少要能擋雨的地點，他花了幾天時間在這類似貧民窟的地區徘徊，最終將目標鎖定在了一間搖搖欲墜的小棚屋。

非常的小，而且破舊，擋不了太大的雨，不比他原世界的住所好多少，但至少有個勉強算是正正方方的房屋雛形，和一扇聊勝於無的門，不至於像住在紙箱子那樣，一場大雨就報廢。

芥川觀察過，裡面是一群孤兒在居住，雖然用群這個量詞來形容，但人數只有三個而已。

最大的少年可能才十六、七歲，第二大的也只有十歲出頭，最小的和自己差不多，都不強壯，看起來也不像是擁有異能力的模樣，每天都是年紀最大的那個少年出門工作，不知道是幹嘛的，反正晚上就能拿回一小袋食物養活家裡的兩個。

穿的衣服很舊，縫縫補補好多次，看著不像有背景的人物。

芥川龍之介想了想，去偷了一大袋麵包，在那個年紀最大的少年晚上回來之後，直接用異能力踹開門，走了進去。

反正語言不通，交談是不可能交談的，最終還是看誰拳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