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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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芥川微微欠身。

排在後面的織田作之助看著自己前面的那個少年遞出的書，以及拿著那本書的手，微微睜大眼睛。

曾經作為一流殺手的他，動態視力不可謂不佳。

這個少年的手，從位置上來看……是槍繭吧？幾乎能稱得上是相當一流殺手的手。

而那本書，似乎也意外的眼熟。

啊啊。

很快織田作之助就恍然了起來，這本書，不就是將他從殺手的身份中解脫出來的作品嗎？

他當時也只看到中卷，下卷那一本怎麼都找不到，那個時候的自己也和這個少年一般，在各個書店挨家的詢問，只不過沒有得到結果而已。

就好像那本書的下卷壓根沒有發行一般。

直到後來，一位記不清名字的先生和自己偶然相遇，在幾次談話之後，對方將這本書的下卷送給了自己。

但是，最後的幾頁結局被撕毀了，因此他手上的下卷，是沒有結局的下卷。

與此同時，織田作之助和那位先生做了一個約定。

——有朝一日，由他來將那本書的結局書寫出來。

自那日誕生的成為一個小說家的夢想，讓他從殺手的生涯裡解脫出來。

這個少年……難道說和自己一樣嗎？

並不懷疑這本書的出色程度，織田作之助腦海當中飄過這樣的想法。

“嗯……抱歉啊，似乎並沒有這本書的記錄。”書店老闆遺憾的把書還了回去，“或許你可以去別的店問一下。”

“是嗎，不管如何，還是要感謝你。”

芥川有點失望，還是禮貌的道了謝，他拿回自己的那本書，轉身離開了書店。

織田作之助快速的結完賬，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拎起那袋子書，一時衝動就跑了出去。

“等一下！前面的那位少年。”

他大聲的喊出了聲，然而芥川龍之介沒有回應。

心理年齡早就已經25歲，屬於成熟男人的範疇的他並沒有把自己當做少年。

直到身後的腳步聲越發靠近，並且從方面分辨明顯是衝著自己來的之後，芥川龍之介才終於停下了腳步，警惕的眯起眼，轉身看向了身後。

一頭紅棕色短髮，臉上鬍子茬沒有剃乾淨，看起來有些頹廢，目光卻異常溫和的男人停在了他面前。

芥川打量了一會，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對方停下來的距離剛好是兩米，恰好是自己能夠接受陌生人靠近的極限。

“你有什麼事嗎？”

芥川平靜的發問，神情和語氣都透露不出情緒。

織田作之助努力平復下呼吸，認真的看著面前少年。

明明不過十幾歲的模樣，卻比成年人都要沉穩鎮靜，最容易暴露內心想法的黝黑眼眸也是看不出任何波動，非常出色的自我情緒控制，但是在如此稚嫩的年齡和纖細的外表對比下，未免也太讓人心疼了，織田作之助在心裡沉重的想著，哪怕對方有意掩飾，但有些方面卻依然改變不了：這個孩子的眼神……那是和過去身為殺手的自己一樣，不在乎殺戮的眼神。

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而已。

織田作之助嘆了口氣，他有些苦惱的撓了撓自己的頭髮，一時間衝動的跑了過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終只能猶豫的開口：“你剛剛在找的那本書的下卷，其實我這裡有。”

於是他意外的發現，剛剛還警惕又冷淡打量著自己的少年，眼神徒然亮了起來，甚至還主動往前走了一步。

“您願意賣給在下嗎？”他認真的詢問，語氣都禮貌了不少，“雖然預算並不是很充裕，但是書價十倍以內的話在下可以接受，如果還不夠的話，分期可以嗎？”

織田作之助愣了愣，似乎是沒想到對方那麼想要下卷。

不過也不奇怪，那的的確確是一本能夠給人帶來觸動的傑作。

而且比起這個，織田作之助更加意外面前的少年會在那一瞬稍稍放下了警惕，願意接近自己，哪怕只有區區的一步。

不知道想了什麼，紅棕發的男人似乎鬆了口氣，原本的緊張感也徹底消失了，

“賣的話，大概是無論多少錢都不會賣的吧。”

他露出笑容，聳了聳肩，“畢竟，那也是我最喜歡的小說啊。”

芥川龍之介不免的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他已經在好幾家書店問過了，都沒有找到。

“不過——”

織田作之助接著開口，拿出了手機，“如果只是借給你的話，那倒是沒有問題。”

“那是一本非常出色的小說，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並沒有暢銷，而我也找不到一個能夠和我討論劇情的書友。”

“所以，要交換通訊嗎？”鬍子拉碴的男人帶著溫和的笑意，如此說道，“你可以定個時間，下次我帶出來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