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任務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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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芷坐在唐宋的腿上，聽到唐宋的話，寬袖裡有一把冰冷的槍塞了進來。舒芷知道唐宋這樣只是用來掩人耳目的把槍交給自己。

但是她卻不想這麼簡單，她嘴角輕輕勾起，雙手趁著勾住唐宋脖子的功夫，將袖子裡的槍往裡藏了藏，那張燦若桃花的臉卻故意湊近唐宋的耳邊，聲音帶著她特有的甜甜膩膩，幾絲柔軟的絲撩過唐宋的臉頰，帶著些誘人的桃花香“知道了，老狐狸。”

便從唐宋的腿上起了身，唐宋看著舒芷離開的背影，嘴角的笑沒有意識的真切了幾分，手中還有幾分舒芷手臂面板的細膩的感覺。突然覺得毒蛇的代號不適合舒芷，應該叫她桃花精。

甚至頭一次開始質疑自己的計劃，他開始考慮自己這樣子做真的是對的嗎，有些後悔選擇舒芷去完成這個任務，真的要把這個自己有些好感的女人，推向這條危險重重的路嗎？

他沉思片刻，走出咖啡館，看著外面紛紛擾擾，心中因為舒芷升起的幾分旎旎也隨之平靜下來，大業未成何來兒女之情。

舒芷出了咖啡館，朝著南豐路走去，成功找到了一個離著南豐路九號公館較近的旅店，心情還不錯的住了一宿。

早上起來時，又想到第一次做這些任務，心中有些緊張，她檢查了一下信封。然後換上一身幹練的服裝，將勃朗寧手槍塞在懷裡。

舒芷裝作尋常的樣子，慢慢走在南豐路上，到了九號公寓，舒芷沒有急急忙忙的進去，而是停在一個賣早餐的鋪子上，她向小販要了兩個茶葉蛋和一屜小籠包，藉著小販包裝的功夫，趁機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小販手腳麻利的將食物包裝好交給舒芷，舒芷則趁機把信封放進包裝食物的紙袋裡，步調悠閒的朝著公寓走過去。

見四周沒有情況，舒芷才正式走進公寓。這時才想到唐宋告訴自己在南豐路九號公寓，但是卻沒有說是在幾樓，這裡的公寓大多都是租戶，光九號樓的租戶就有二十來戶，這怎麼找。

舒芷咬了咬唇，感覺有些為難，自己總不能一家一戶的問吧。他想起唐宋說的話，叫自己在這買兩個茶葉蛋，和一屜小籠包，自會有人來問自己，她特意將裝著食物的袋子放在教起眼的地方。

果然過了片刻，就有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人，從公寓裡出來，他的眼神打量到舒芷的時候，眼色沉了沉。若有所思的來到舒芷面前，一副熟人的樣子“張小姐，買了些早飯嗎。”

舒芷嬌笑了兩聲“對呀，不過買的有些多了。”男人帶著溫和的笑“張小姐竟買了些什麼？”

舒芷答道“五根油條。”

公寓門口沒有買油條的，男人臉色如常道“張小姐是不是要回公寓？”

舒芷點點頭，男人道“不如一起回去。”舒芷答聲好，便走在男人的後面。

舒芷跟著男人進了九號公寓，到了三樓，男人開啟門，舒芷跟著進去，男人朝著樓梯口看了看，沒人跟蹤，才關上門。男人代號是貓頭鷹，姓陳，叫陳商。負責將滬城的情報傳遞給霧都。

男人脫帽，伸手道。臉上帶著真誠的笑容“很高興見到組織的成員。”舒芷也笑著點點頭“情報在食物袋子裡，既然任務完成了，就不耽誤陳先生了。”現在不是寒暄的時候，見面儘量簡單精煉，不適宜待太長時間。

舒芷走出公寓，剛下樓就跟一個帶著帽子的男人擦肩而過，戴帽子的男人用打量的眼神看了舒芷一眼。

舒芷完成了任務心情很好，像是一口氣鬆了下來，她看見男人打量的眼神開始沒有在意，只是匆匆的掃了一下，舒芷突然臉色變的很難看。

那個男人口袋裡面又一把手槍，她默不作聲，等男人過去停下腳步，頓時心中有些不安，那個男人不是什麼平常人，身材能隱約看出一些挺拔。

舒芷遲疑了一會還是放棄離開，偷偷的跟了上去，有些不放心。舒芷看著男人停在了三樓陳商的門口，敲了敲門。

舒芷屏住呼吸不敢出聲，陳商可能是以為舒芷又回來了，沒有防備的開啟了門，門剛開看見男人就反應到不對勁，想要把門關上。

男人拉住門把，將門狠狠的一拽，男人比陳商力氣大多了，陳商很快就堅持不住了，男人穿過門，立刻上去用胳膊勒住陳商的脖子，將陳商推進屋子裡。

舒芷心下一緊，陳商有危險，她腳有些抖，這是她第一次任務，應該怎麼辦，自己應該怎麼辦。

那個男人是針對陳商過去的，舒芷想起剛剛還欣喜的歡迎自己的男人，如同破釜沉舟一般，將懷中的槍拿在手裡，拉動套筒，她穩住心中的慌亂，鎮定了下來，走到陳商的門前，悄悄的把門開啟。

男人似乎想要捉活口，並沒有直接拿槍打死陳商，而是剛剛將陳商打暈，舒芷看著那個男人的背後，這是一個好機會，把他打死，陳商就得救了。

舒芷把槍舉起來，對準男人的心臟，食指放在扳機上卻遲遲下不去手，這是一條人命，哪怕上輩子死了，舒芷也沒有想過直接讓人賠上命。

她拿著槍的手不停地顫抖，心裡慌亂的不行，舒芷只能伸出另一隻手，雙手穩定槍身，舒芷卻遲遲下不去手。這個時候男人似乎是已經將陳商綁起來了，他站起來，順勢踹了陳商兩腳，確定已經暈過去了，轉過頭來，正好現舒芷舉起槍在指著自己。

男人立刻舉起雙手，不敢輕舉妄動，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小姐，有話好商量，快把手裡的東西放下，這麼危險的東西要收好。”

舒芷穩定自己的神色，對著男人吼道“你閉嘴。”

男人果然不說話了，眼神掃過舒芷顫抖的手，心裡料想舒芷並不敢開槍，便有些輕視的意思。不在站著不動，腳步飛快的向著舒芷奔過來，想要制住舒芷。

舒芷被男人的腳步嚇住，下意識的按了扳機，舒芷閉上眼睛，只聽“砰”的一聲，舒芷睜開，只有男人看著舒芷震驚的眼神，似乎有些不相信舒芷真的開了槍，眉心一點鮮紅，然後緩緩的倒了下去，血液慢慢從腦後流出來，像一朵展開的紅色張牙舞爪的花。

舒芷的力氣好像一瞬間被抽離了，只聽“啪”的一聲，手槍撞擊在地板上，舒芷的一張臉失去了血色，眉毛緊緊地蹙在一起，她看著自己的雙手，雙手白皙纖細，乾乾淨淨，而就在剛才，這雙手殺死了一個人。

她彷彿還在那一聲響中，遲遲不能回過神。

直到昏迷在地上的陳商出一絲聲響，舒芷立刻回神，直到現在不允許自己失態，她看著昏迷倒在地上的陳商，焦急的上去搖晃他“醒醒，陳先生！”

陳商被舒芷搖醒，眼神還帶著一些迷茫，但是立馬就恢復了清明，看著地上的屍體，隨機明白生了什麼。

舒芷見陳商醒了，她看了眼已經倒下的男人，語氣中帶著幾絲焦急“陳先生，咱們必須馬上轉移。”陳商站起來，點點頭，迅的將自己重要的東西收拾好，打算跟舒芷離開這裡，他明白地點可能已經暴露了。

突然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等一下。”陳商停下掏出槍，果斷的朝著地上的男人又打了心臟一槍，確認男人已經死透了後，然後將男人拽到衛生間，關緊門，擦乾淨地上的血跡。

然後對著舒芷說道“舒小姐你先下去，咱們分頭行動。”舒芷點點頭，隨即離開。

舒芷恍恍惚惚的回到了旅館，將房門鎖好，雙腿頓時軟了下來，終於忍不住癱在了床上。

她拿出懷了的手槍，看著這個只有自己手掌般大小的勃朗寧袖珍手槍。槍身散著銀色的寒光，儘管她一直將它放在懷中，槍身仍然帶著金屬的冰冷。

她用手撫摸著槍身，就是這樣一個東西，把一個一米八的男人殺死了，生命在它面前如此脆弱，她腦海裡浮現男人死後仍不曾閉上的眼神，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慄。

舒芷腳步倉促的跑到衛生間，不停的清洗自己纖長的手，手在水龍頭下不停的顫抖，彷彿手上也染上了那個男人的鮮血一般。

她抬頭看著鏡子上的自己，眼神帶著驚恐，臉色蒼白的像一個鬼一般，嘴唇也失去了顏色。她將水龍頭裡的涼水潑到自己的臉上，涼水的冰冷在這個春日，帶來幾絲寒意。

她告訴自己，必須冷靜下來，這個世道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如果沒有殺掉那個男人，死的可能就是陳先生。

自己從開始拿槍的時候，就知道會有一天這把槍會對準別人，甚至會奪走別人的性命。

這個時候，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舒芷的心砰砰跳，是誰？她警惕的拿起槍，輕著腳走到門口，問道“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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