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章 戰事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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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一個新時代女性該有的思維，但是一個正常女人該有的思維，她愛著湛冰川，當然想為他生一個孩子，而他是湛家唯一的男孩子，若是他沒有孩子，湛家自此落寞。

她不敢想像，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瀟瀟啊，”王淑慧坦然笑看著她，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笑“你知道？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麼嗎？”

林瀟瀟認真的聽著她講。　“我的後悔，生了川的爸爸，他在這世上所遭遇的一切，都不應該是他所承受的，他應該像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樣，健康快樂的長大，但是他沒有，他承受了他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一切，最後在川還是一

個孩子的時候，他便去世了，”

到關於自己大兒子的死，王淑慧到現在都沒有辦法釋懷，用她的話來“這是政治角逐，他是那個忠孝難兩全的人，所以他選擇了忠，但是他扔下了我們，還有他的孩子……”

林瀟瀟覺得唏噓又心酸，可是她卻不能表達什麼，因為這件事情，她沒有話語權。

因為不能感同身受，她無法理解她所承受的痛苦。“這些事情，我已經憋在心裡幾十年了，一直在等著川長大，但是他的人生路那麼長，我們看著看著，便越看越不放心，因為自己也終會老去，可是他們有自己的人生，我們希望，他們的陪伴，可是又希

望他們能夠過得好，很多事情，始終難以兩全其美，就像是現在，他為了爺爺去了戰場，但是那是他的意志，如果是我，我便不會讓他去。”

王淑慧一直希望他有一個平安而平凡的人生。

“但是他生在湛家，這是他的宿命……”

最後這一句話，她是含著眼淚完的，那些悲贍往事，不能提，一提便止不住的洪流奔騰而來，她沒有辦法制止，這些情緒，她無法控制，這些隱藏在身體內部深處的悲傷，痛苦而無奈……

“奶奶，”林瀟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因為她清楚，這些悲苦的感覺，只有她自己去消化。

就像她失去了自己的父親，直到現在她都沒有辦法從死亡的陰影裡回過神來。

親人去了，是死亡，再也沒有辦法回來，他去了另一個世界，你們永生不得相見，可這個世界還是一一的在變化著，每一，都在變化著，命運無情的凌虐著你，你卻毫無反抗的能力。

這就是時光所帶來的改變，所謂臣服。

王淑慧不肯再下去，太痛苦的事情，每一次，都會像是從她的心口戳了一刀一樣，疼得她几几夜都睡不好覺。

但是今，有些話，她得。“瀟瀟，湛家不是不想要一個曾孫，但是如果他的命運依舊是走川的老路，那站在我和你爺爺的立場上，我寧願不要，”她看著她，眼睛裡都是淚花，聲音有些顫“瀟瀟，奶奶這一輩子，就這麼痛苦過來

了，但是你，可以和川平和的生活下去，你不需要經歷這一牽”

因為愛，所以才會這樣，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他們好好的活下去。

林瀟瀟不曾想過，有一，奶奶會跟她出這樣的話來，這樣前衛的話，甚至連她都不曾想過……這話題太過沉重，只了這麼一會兒，王淑慧就支撐不住了，她擺擺手“好了好了，不了，再都是傷心事，也給你徒增煩惱，”她嘆了口氣，將這個話題吞了回去，對於任何人來，這件事情，都

太沉重了。

她本不想對她這些話，但是林瀟瀟啊，是她最親最親的孫媳婦兒，她怎麼能不呢？她的一輩子還很長很長，如果她不提點她，誰來提點她呢？湛冰川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再清楚不過了，她的孫子，他現在幾乎是分身乏術，他有自己的忠，有自己的孝，可是他的妻子，同她一般，命運多舛，唯有他可以依靠，若是日後，他真出了什麼事情，她

又當如何？

湛家這些年來，風風雨雨都過了，都沒有人曾絆倒他們，是因為湛元培坐鎮，是因為有他的兒子，現在湛家沒有家丁，甚至可以是人煙稀薄，若是如此，難保有些人會拿這個當文章。

她們可以不在乎，但是外面那些饒風言風語多了，會對林瀟瀟造成什麼樣的傷害？

這些事情，王淑慧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過，她甚至同意了劉媽去準備的那些藥，一是為了給林瀟瀟調養身體，二是為了讓她更多一些機會可以懷上孩子，對她，對大家都是一種成全。

雖然她並不認為這個孩子生在湛家是一種幸運。

她愛兩個人，可是並不代表她就不為這兩個人考慮。但是正是因為她想得太多了，才會導致她現在腦中亂成了一團，湛元培走過了很多的路，但是唯一沒有走進過她的心裡，兩個人相濡以沫多年，真正陪伴著的日子，不過五年，他對她，她對他，是一種

親人一般的存在。

相互扶持著一起慢慢老去……“太太？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啊，”劉媽端來了清湯，給兩個人先墊墊肚子，午飯馬上就好了。

王淑慧從神思裡走出來，有些恍惚，乾笑了一聲“人啊，一上了年紀啊，就容易胡思亂想，你看看我這腦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呢，就是覺得亂成一團了。”

“您可能是太擔心老爺了，放心吧，少爺已經去了，一定會平安的將老爺帶回來的，”劉媽如是安慰著她。

王淑慧也只是淡然的點頭。

戰場上的事情，誰又得準呢？

拿起雞湯喝了一口，她苦笑一聲“我這一生，都在這裡度過，無盡的等待，瀟瀟啊，你可千萬不要走奶奶的老路啊。”

這條路，充滿了荊棘，充滿了寂寞與孤獨，充滿了無奈與冷漠，所有的一切都得自己揹著。

沒有人替你扛，唯一那個肯替你扛的人，永遠都在替別人家扛著。林瀟瀟看著奶奶如此倦容，沒有話，只是微笑著安穩她“我知道呢……”可是她應該如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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