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大清宣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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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討回公道的主意可真不好想，我和老鵬輾轉反側好幾天，一點頭緒也沒有，頭倒是掉了一大把。

“從東西下手不行，咱是一點證據沒有，弄不好還壞了行裡的規矩。”我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還得從陳強這孫子入手，得找個他的短處，最好一把能捏住的！”

“一把能捏住的，要能找著就好了，他臉上又沒寫著，一時半會兒哪找去？”老鵬滿臉的無奈，這幾天想主意把他腦袋都想大了。

“你當初跟他接觸，沒現點什麼偷雞摸狗、揹人事兒，或者婚外情啥的？”

“那我能知道嗎！”老鵬說著伸了個懶腰，快到午飯點兒了，這小子估計又餓了。

“哎，你別說，還真有那麼一回！”老鵬突然打個激靈看向我，滿臉的興奮。

“快說說，啥事！”我也興奮得一下坐起來，那感覺就像掉進海里，突然抓住一個游泳圈。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那時候陳強倒騰扣件兒，從我們廠裡進貨，我請他吃過幾次飯，有一次一個女的去接的他，他倆還挺親熱，但我確定，跟這次咱見的他老婆絕不是一個人。”老鵬說完看著我，等著我的分析。

“嗯，不過也有可能他中間離過婚，後娶的現在老婆，現在離婚也不是啥稀奇事。”我若有所思，“得打聽打聽，這小子到底離沒離過婚。”

“這還不簡單，找熟悉的同學問問不就得勒。”老鵬拍拍胸脯，那意思這事兒簡單的很，包在他身上。

“不能找同學問，傳過話去容易讓這小子聞出味兒來，得找跟咱們沒有共同交集的人私下裡打聽。”我看著老鵬，在我心裡已經開始醞釀一個計劃，陳強，孫子，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悄悄得進村，打槍的不要，八路的，死啦死啦的。”老鵬說話兒做起一個鬼子端槍的動作，我起身輕輕踹這小子一腳，他一個翻身跳到床下，那動作可比鬼子零活多了，我們倆都大笑起來。

透過以前和老鵬有過生意往來的陳強的一個夥伴，訊息很快打聽出來，陳強沒有離過婚，至於那個女人是誰，對方卻沒透露半點訊息。這個訊息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我感覺自己就像一隻即將捕食獵物的豹子，此刻正收緊肌肉潛伏在草叢裡，而陳強這孫子，就是待捕的獵物。“來吧孫子，真正的較量開始了！”我咬著牙盤算著。

按照我的計劃，老鵬從親戚那借來一輛捷達車，此後幾天我們倆一直暗暗跟蹤陳強，他去哪，我們去哪，吃飯、睡覺都在車上。可一連一週，陳強就是單位、家兩點一線，要麼就是接送孩子、陪媳婦逛逛商場，一點兒異常都沒有。

“寧兒，這小子不會是現咱們了吧，故意帶咱兜圈子呢，要不就是跟那女的已經斷了，否則咱跟了一週，連那女的毛都見不著。”第八天上午，在陳強單位門口，老鵬一邊兒揉著麻的腿，一邊對我說。

“再等等！”我不錯眼珠兒得盯著陳強單位大門，一字一頓得答道。這幾天真是把我們倆累壞了，這車上伸不開腿兒，轉不動身子，住一天都能讓人腰痠背疼，何況我們一住就是一週，晚上怕這小子出去，還得輪流睡覺，吃飯也只能是快餐一類的。這會兒我和老鵬的眼裡都佈滿了血絲，頭蓬亂、鬍子拉碴，估計我們倆下車，都能讓人當逃犯舉報了。可我始終堅信，是狐狸終究會露出尾巴，也不知道是不是諜戰片兒看多了。

就這樣我們又堅持了兩天，蹲守第十天的晚上，在陳強老婆帶著孩子出門半小時後，陳強打扮精精神神也出了門。

“來吧孫子，是時候亮出爺的獠牙了！”我們倆按捺住心裡的激動，一路跟隨陳強到了另一個小區，眼看陳強上了樓，聲控的樓道燈，一直亮到四樓。

“走，回家睡覺！”我壞笑著摟過老鵬的肩膀。

“他麼不上去啊，這會兒不正逮個正著？”老鵬轉頭看著我，對我的做法極不理解。

“還不到時候呢，這幾天累壞了吧，養精蓄銳，準備戰鬥！”我一臉狡黠看著老鵬。

“吆西！狡猾狡猾的！”老鵬攥起拳頭，一臉壞笑得對我比劃著，“還回什麼家啊，洗浴中心吧，一連十天沒洗澡，身上都餿了。”

“走著！”

“得嘞！”老鵬動汽車，直奔洗浴中心。

“明天還跟陳強這孫子嗎？”躺在洗浴中心大廳的沙床上，老鵬一邊吃著水果，一邊問我。

“有了廟了，還怕跑了和尚嗎，明天打聽那女的。”今天的收穫，讓我感覺離預想的獵物又近了一步。

對於我們倆這在滄海生活了三十年的人來說，知道住處去打聽一個人不是啥難事兒。很快我們就瞭解到，陳強去找的女人叫宋燕，也是棉紡廠子弟，和陳強是老鄰居，在滄海商廈做服務員，離婚了，自己一個人住。

以後的日子，我跟老鵬又開始了跟蹤生活，不過這次跟蹤的物件是宋燕，說跟蹤有點兒不恰當，這次是死守，就死守在宋燕家門口。陳強有家，宋燕一個人住，我堅信宋燕家就是他倆約會的據點兒。又過了一個星期，陳強，我的獵物終於出現了！

我們是在陳強上樓半個小時後上的樓。“啪啪啪”我敲響了房門，老鵬手裡拿一個扳子，守在我身後。

“誰啊？”裡面傳來宋燕的聲音，如銀鈴般清脆、悅耳。

“自來水公司的，來檢查下水錶和管路，麻煩開下門。”我在自來水公司工作了五年，這對我來說輕車熟路。

“師傅，麻煩您往後站站，我從貓眼兒看不太清。”宋燕到了門口，正對著貓眼兒向外張望著。

“你們這管片兒原來是老張吧，我跟他一起來過。”這娘們兒還挺精明！我在心裡暗罵著，卻並沒有移動身子，頭也沒抬。

宋燕應該是知道老張，聽到我的話後遲疑了一下，還是開了門。

在門開的一剎那，我和老鵬一下子推開了門，衝了進去。此刻宋燕穿一條吊帶睡裙，而陳強光著膀子，只穿了一條大褲衩，正在餐桌旁喝著啤酒。

“呵呵，正是老子想要的效果，你們還挺配合。”我心裡樂著，感覺我的利爪即將抓碰到獵物，也許就差那麼一小步。

“你們！你們怎麼進來了，出去，快出去！”看到我們已經進屋，陳強先是有些吃驚，緊接著就反應過來，推搡著就要把我們轟出去。

老鵬一把把陳強推在椅子上，手裡的扳子在陳強眼前晃悠著，“老實點兒！他麼為了堵你，老子費了多大勁！再敢叫喚，現在就給你開了瓢兒！”

陳強眯起眼睛看著老鵬，臉上還掛著挑釁的笑，那意思，少來這套！

“滾！再不滾老子喊人了，別說我他麼不給你倆留情面，馬上給我滾！”陳強瞪著老鵬，絲毫沒有示弱。

“好啊，現在就把街坊鄰居都叫來，再他麼把警察喊過來！”我大喊著，重重摔上房門。

“別，別，大哥，有話好說。。你別喊！”剛才嚇傻的宋燕此刻反應過來，驚慌得對我央求著。

看到宋燕的樣子，陳強也似乎意識到什麼，瞬間洩了氣，但嘴還挺硬，“你們倆他麼到底想怎麼著？”

“你說我們倆想怎麼著？”老鵬晃動著扳子，對陳強反問道。

“得，得，得，算我倒黴，碰見你們倆瘟神，一萬二，一分不少我退給你們，不過得明天，現在我可沒帶那麼多錢。”陳強不耐煩得擺著手。

“錢，誰說我是來要錢的？”此刻我已關上了房門，拉把椅子坐在門口，笑著對陳強和宋燕說道。說實話，我也怕驚動鄰居和警察，畢竟我們這也算私闖民宅，何況老鵬還拿著扳子，真較起真兒來，陳強也就名譽掃地，我們倆弄不好得坐牢，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那你們想要什麼？”陳強滿臉寫著問號，宋燕也是吃驚得看著我，身體不住得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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