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民國粉彩賞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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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收穫師傅很滿意，按一萬一塊兒給我們定的收貨價，一次買賣我們倆淨賺七萬八，可把我和老鵬樂壞了，這可是地道的開門紅啊。

“這古玩生意，的確比電纜掙錢，還刺激。”當天晚上，我們倆一邊擼著串兒，一邊慶幸當初的選擇，同時思考著下一個收貨的目標。我也在思考著師傅的那句話“鑑古易，鑑人難，要買到一件好東西，既要看準物，又要看準人。”

正當我們苦思冥想的時候，幾天沒聯絡的陳強打來了電話，要約我們倆吃飯。

“這孫子約咱倆幹嗎，不會還惦記照片的事兒呢吧？”老鵬顯然想不明白陳強的用意，又打心裡不願意去赴這個約，索性把皮球推給了我。

“照片還留著，不過不會給任何人看，這是咱答應他的。”我也想不明白陳強想做什麼，不過有種預感，絕不是就為了照片這麼簡單。

“咱得去！看看這小子想幹什麼。”我抬眼看著老鵬，“給他打電話，就說今天晚上六點，地方他定。”

陳強訂了一家老菜館，上下兩層，門臉兒不大，有幾個特色菜做的不錯，如爆三樣，扒牛肉條，紅燒牛尾，回頭客很多，幾乎天天滿員，也許為了談話方便，他特地選了二樓最裡面的包廂。晚上六點我和老鵬準時赴約，我們到時陳強和宋燕早已等候在包廂，幾個特色菜也擺上了桌。

“寧兒，老鵬，來了哥倆，趕緊坐，今天我特地拿了兩瓶老白乾，咱哥仨不醉不歸。”陳強見我們進屋趕緊迎出來，拉著我的手就往主座上讓。我們這兒喝酒講究不太多，不分主客、副客，主陪、副陪啥的，主座一般給客人或者年齡大、威望高的人坐。

“來晚了來晚了，等著急了吧。”我推辭了幾下推辭不過，只得就坐，老鵬坐在我旁邊，陳強和宋燕坐到了另一側。

“寧哥鵬哥好，強子早就想請你們吃飯，磨到今天才提，先喝點水，我去把酒開啟。”宋燕向我們問一聲好便起身去開白酒，同時對服務員吩咐道，“客人齊了，我們的菜上快一點兒。”

“越來越漂亮了。”我起身跟宋燕打招呼，也不知道怎麼了就冒出這麼一句話。你別說，今天宋燕上身穿一件緊身V領毛衣，下身牛仔褲配高筒靴，越襯托得身材凹凸有致，說話間還透出一種成熟女人特有，若有若無的嫵媚，任何一個男人都會產生想征服的衝動。

難怪滄海商廈號稱滄海市最好的商場，服務員都這麼漂亮迷人，當然東西也是最貴的。我在心裡琢磨著，突然現老鵬眼睛也一直盯著宋燕看，趕緊在桌下踢了他一下，咱可不能在手下敗將面前丟份兒。

眼見一瓶兒老白乾見了底，陳強跟我們東拉西扯就是不談正題。我也不著急，對自己的酒量我還是有自信的，一斤白酒下肚最起碼還能保持理智，老鵬我就更不擔心了，從小到大就沒見他喝醉過。小酒兒喝著，還有美女相伴，喝到天亮才好呢。

“來，陳強，一起幹了這杯。”我心裡想著，端起酒杯，“各自各論，我就叫你燕子妹妹吧，去把那瓶酒也開了吧，給我們滿上。”一頓飯吃下來，我們和宋燕也熟悉了。

“來，寧兒，老鵬，幹了，咱也算不打不相識。”陳強這會兒似乎是喝高了，說話舌頭有點打卷兒。

“寧兒，藉著咱都沒喝多，說點事兒吧。”待宋燕又把酒倒上，陳強終於開了口。

對於陳強今天的目的，我倒不好奇，尤其是宋燕的到來，更讓我確信自己的猜想，十有八九是他倆還不放心照片的事兒。當下我和老鵬對對眼神，放下了酒杯。

“寧兒，老鵬，你們倆是不是跑家？”陳強一臉神秘得眯起眼睛看看我，又看看老鵬，這句話倒出乎我的意外。跑家，是古玩界的一個名詞，專指那些從四處收來古玩，再轉賣他人的人，看到好東西自己拿不下來的，也幫人拉線，掙箇中介費。這個詞我聽師傅說過，我和老鵬的確做的就是這些事，要說也算得上跑家，只不過是剛入行的跑家。

“算是吧，剛入行，試著來。”我不知道陳強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既然他能問出這話來，倒不如大大方方承認，看他到底想說什麼。

“瓷器收不收？”陳強說完不再看我們，自顧自的吃起菜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的話讓我一驚，難道這小子還有瓷器？我看向老鵬，現他也正看著我，那眼神是等我拿主意。

“你小子還有瓷器，不會又是拿真貨釣假貨吧？”我故意說得漫不經心，也夾起一塊紅燒牛尾，不再看向陳強。

“哈哈兄弟我哪敢呢，你可攥著我命根子呢。”陳強笑道，“是宋燕的舅舅家平房拆遷，家裡有一對兒老瓶子來回搬嫌麻煩，想出手。”

“什麼樣的瓶子？”我一聽就來了興趣，不過對於瓷器我瞭解不多，師傅也告訴過我們，剛入行，對瓷器、字畫要謹慎下手。

“一對兒大瓶子，就是這個。”陳強說著從手機上翻出幾張照片給我看，我和老鵬同時湊過去，照片上是一對兒半人多高的瓶子，大概一米左右，一個畫著兩個孩子在假山旁捉蛐蛐兒，旁邊幾個婦人滿眼含笑看著，另一個畫著幾個孩子在捉迷藏，旁邊一個婦人伸開雙手護著，似乎怕孩子們摔倒，第一隻瓶子一邊耳朵缺失，都沒有款，每個瓶子還都提了幾句詩，不過不是平時常見的楷書，所以我不認得寫的是什麼。

“我舅舅也不懂，聽說是我太姥姥當初陪嫁過來的，現在搬家，嫌累贅，就想賣了。”宋燕看我反覆翻看著手機上的照片，猜想我應該感興趣，接著陳強的話說道。說話時眼含笑意，兩個小酒窩有節奏得抖動著，還真是攝人心魄，我強迫自己不去刻意看宋燕，把心思放在照片上。

“打算多少錢賣啊？”老鵬突然開口問道，聲音還故意拉長，活脫兒一個當鋪掌櫃的，聽得宋燕也咯咯笑了起來。

“這東西我們也不懂，搬著去這賣那賣也麻煩，不過既然是老物件兒，也不能太便宜不是，我舅舅也說了，倆瓶子，一萬塊錢。”這話幸虧是宋燕說出來的，要是陳強說的，我一準兒以為這小子又要扮豬吃老虎呢。此時我看向陳強的眼神也帶了一絲挑釁，同時敲敲手機，一語雙關得說道“這照片可是個好東西。”

“得，得，我算是讓你哥倆拿死了，蒙我親爹，我也不敢蒙你倆。”陳強馬上一副投降的模樣，宋燕也聽出陳強的話外音，臉紅著低下了頭。

“咳咳，東西我得找人看看，照片你我QQ吧。”那是2o1o年，還沒有微信。我假裝咳嗦兩聲，對陳強接著說道，“不過你不會白給我介紹吧，這介紹費嘛。。”我敲著桌子，看向陳強。

“寧兒，老鵬，也別提什麼介紹費，你倆把手機給我們，讓我們檢查一下。”陳強看看宋燕，宋燕也看著陳強點了點頭，兩人鼓足了勇氣，看向我們說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倆還惦記著手機裡的照片呢。

“哈哈哈哈”我和老鵬對視一眼，同時把手機遞給了他倆，“我還有電腦呢，這幾天光看你倆合影來著，你別說，你還真有當演員的天賦。”陳強剛想伸手接過手機，聽到我這樣說，又把手縮了回去。再看宋燕，緊咬著嘴唇，滿臉羞紅得低下了頭。

“我做事是講規矩的，只要你不再賣假貨，這些照片就只有咱們四個知道。”我不想再逗這對野鴛鴦，尤其是不想再逗這個無辜又有些可愛的女人。“上件事後也有一個星期了吧，你身邊有人因為照片的事兒找你麻煩嗎？”聽到我這樣問，陳強似乎心稍安了些，宋燕也抬起了頭。

“寧兒，老鵬，是爺們兒就說話算數，別幹那出爾反爾的下三濫，讓人瞧不起！”陳強說著端起酒杯一口乾下去。

“幹！”我和老鵬也幹完杯中的白酒，這老白乾還真辣，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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