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民國粉彩賞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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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躺在床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抑制不住內心的興奮，這古玩行的錢就這麼好賺嗎？我總覺得事情太過順利，又找不出哪裡不對，於是又把白天在孔辛莊的每一個細節都回憶了一遍。

“你他孃的睡不睡覺啊，翻過來調過去的想什麼呢？”本來已經睡著的老鵬打個哈欠，一臉不耐煩得看著我，“是不是想宋燕呢，人家陳強可說了，朋友妻不可欺，人家可不買一送一。”

“去你大爺的，一點兒正形沒有，我就覺得這事兒太順了，總覺得哪不對。”我趴在床邊思考著。

“你家祖墳沒爆炸，所以不對，你不睡我可睡了，賺錢還不是好事，你呀，窮命！”老鵬說著翻了個身，背對我朝床裡邊擠了擠。

“手，他孃的手！”我突然驚叫起來，似乎一下抓住了什麼線索，可是又一時組織不好語言。

“誰的手！老子手在這呢啊！”我這一叫嚇了老鵬一大跳，一激靈從床上坐起來，看看自己的手，又滿床找著什麼，平靜下來後一臉幽怨得看著我，“寧兒，你他孃的什麼瘋？什麼手？”

此時我也平靜下來，我想到了白天的一個細節，我們進門的時候舅舅、舅媽應該在收拾東西，這一點從他們臉上、身上的塵土也能看得出來，可舅媽的手卻異常的白淨，我組織一下語言，把我想的告訴了老鵬。

“就這呀，可能人家剛洗完手呢。”老鵬一臉的不屑，“有啥大驚小怪的，趕緊睡覺。”說著就又倒在床上。

我一把拉起他，“就算是剛洗了手，可舅舅、舅媽得五十幾歲了吧，你見過哪個五十多歲老孃們兒的手，細嫩得還像二十多歲的大姑娘，況且他們還是做農活的，平時應該不怎麼注重保養。”此刻我焦急萬分，這小子還有心思睡覺？

“嗯？寧兒，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點意思，是不對勁。”聽我這麼說，老鵬也沒了睡意，坐起來衝我點點頭，“還有一個細節不知你注意了沒有。”

“什麼細節？”我看向老鵬，身體使勁朝他挪近一些。

“上午咱倆在屋裡試著挪瓶子的時候，舅舅換了一支菸，啥煙我沒看清，但他用的打火機是Zippo，當時我還想呢，這老農民還真新潮，竟然玩Zippo，後來想想可能是兒子或其他什麼晚輩給的，也就沒在意，聽你這麼一說，還真值得懷疑。”

“我們上當了！”我斬釘截鐵得咬著牙說道。如果說舅媽手面板嫩，是一個巧合，那麼再加上舅舅用Zippo這個細節，我幾乎可以確定我們上當了，這兩個人根本不是什麼農民，甚至年齡也不是五十多歲，要知道Zippo這種打火機可不便宜，一個最起碼得幾百塊，雖然在年輕人圈兒裡很流行，但我絕不相信一個天天在地裡刨食兒的老農民，有閒心把弄這東西。

“啊！陳強這兔崽子，又想蒙咱們，找他們去！”聽到“上當”兩個字，老鵬一下子從床上蹦起來，當時就要去找陳強算賬。

“不是陳強和宋燕，他們不敢。”手上有照片，我相信就算陳強有膽蒙我們，宋燕也不敢，“但這兩口子絕不是宋燕的舅舅，他們有事瞞著咱們，明天去找他們！”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堵在了陳強家樓下，這小子正和媳婦兒一起下樓，一看我們倆在，吃驚得有些結巴，“你們。。你們倆咋來了，不是。。說好明天去取貨嘛。”

“嫂子，我們跟陳強談點事兒，再順便送他去上班。”我笑著對陳強媳婦兒說道，老鵬的手不知什麼時候搭上陳強的肩膀，半拉半請得把他拉上了捷達車。

“哎，我說，輕點兒，疼。”陳強哎呦著，“你們哥倆這是幹嗎啊，生意不是已經談好了嗎，這回我可沒蒙你們。”

看著這小子一臉無辜的樣子，我相信他也是不知情的，但我確信他有事瞞著我們，至於是他和宋燕瞞著我們，還是宋燕瞞著我們三個人，我目前還不敢下結論。

“沒蒙我們？嫂子可沒走遠呢，要不要我把你跟宋燕的事告訴嫂子，再給她看點兒東西！”說著我把手機扔給陳強，“看看上邊的照片！”來之前我已把電腦上陳強的“**”複製到了手機上。

陳強一看照片，汗就下來了，“寧兒，寧哥，別，別，這到底是怎麼了？你就是讓我死，我也得死個明白啊！”說話時聲音竟有些抖，估計是真給嚇著了。

“給宋燕打電話，約她出來見面，我有話問你們倆！”我命令得口吻說道。

“她今天上班，要不，要不，咱下午，我請你們喝咖啡。”陳強懇求著。

“讓她想辦法，一個小時後到我們家！不到的話，我保證這些照片出現在滄海大廈大廳裡！”我提高了調門，心裡咒罵著，老子都火燒眉毛了，你他麼還下午，下午我讓你們倆成整個滄海的名人。

“好，我打，我打。”陳強說著給宋燕撥通了電話。

一個小時後，我們四個圍坐在我家的餐桌旁，我託著下巴看著陳強和宋燕，老鵬的面色也不善，陳強和宋燕似乎不知道生了什麼，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知所措，卻又不敢先開口，宋燕的小臉更是一會兒紅一會白兒，眼睛裡充滿了驚恐。

“寧兒。。到底啥事兒，這麼著急，你看你，搞得這麼嚴肅。”陳強終於繃不住，尷尬得笑著，同時抓緊了宋燕的手。

“還跟我裝是嗎？是不是皮又癢癢了？”老鵬一聽陳強竟然說不知道啥事兒，立馬就急了，指著陳強鼻子呵斥著。老鵬始終堅信這次又是陳強給我們布的局，至少他是知情的。

“鵬，說話可得講證據，什麼又裝，把話說清楚啊。”陳強一看老鵬的架勢，一把摟住宋燕，躲開老鵬似的身子往椅子背靠過去。

“陳強，我問你，那老兩口真是宋燕舅舅、舅媽嗎？”我倒是相信陳強和宋燕不敢做局，但他們知道的肯定比我們多，比如這舅舅、舅媽真像我們猜測那麼年輕的話，和宋燕指定是沒有血緣關係的。

“是啊，舅舅還有亂認的？”聽到我的話，宋燕臉紅著躲避著我的目光，陳強的嘴還硬，但語氣中明顯透出驚慌。

“老鵬，把手機裡的照片QQ群，能的群都！”我起身離開餐桌，似乎不想再跟這“兩口子”廢一句話。

“別，別，寧哥，我說，我說。”宋燕几乎是帶著哭腔跑過來拉住我。

我轉身看著他倆，“那就快說！把你們知道的，一字不落的都說出來！”

宋燕看了一眼陳強，向我們道出了實情。上次的事之後，陳強與宋燕一直擔心照片會流出來，從我們收銀元的舉動，陳強猜著我們倆可能是跑家，就想著再幫我們聯絡一筆買賣，把照片的事徹底解決了。正巧宋燕有個同事住在孔辛莊，跟宋燕提起他們那拆遷，有老兩口想出一對兒瓷瓶，陳強和宋燕就趕緊過去看了，也託行裡的朋友給掌了眼，確認沒問題才告訴的我們倆。那兩口子自然也不是宋燕的舅舅、舅媽，之所以這麼說是為了讓我們更容易相信。

聽宋燕介紹完，我點了點頭，老鵬對陳強的氣也消了一大半，我相信他們說的是真的，就把我們觀察到的細節和判斷也告訴了他們。

陳強和宋燕聽後很吃驚，連連表示他們根本不知情，尤其是陳強，更是不斷得賭咒誓。

“把心放在肚子裡，不知者不為過，我不會把你們的照片散播出去的，我說過，我文寧是講信用的，不過這次，你們倆得配合我們辦件事。”我的話不容他倆置疑，但也提出了我的條件。

“你說吧，寧哥，我們都聽你的。”宋燕此刻比陳強還積極，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名節尤為重要。不過我更希望她是出於對我們的欣賞，真心想加入我們的隊伍，和我們一起做事，當然，現在只是想想罷了。

打產生懷疑那刻起，我就在醞釀一個計劃，我把我的計劃如此這般向三人交代一番，三人聽後彼此看看對方，都點頭表示認可。

“寧兒，還是你鬼點子多，這次可不能便宜了那倆孫子！”老鵬更是興奮得錘了一下桌子。

“從現在起，我們四個就是合作伙伴了，無論這事兒做到什麼地步，絕不能對外人透露一個字，包括家人。”說完這話，我還真感覺自己有點像特務組織的頭兒，在佈置什麼任務似的，自己都不由得笑笑。

“哈哈哈哈哈”他們三人更是大笑起來，不過這笑聲中滿含了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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