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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和老鵬開著切諾基,拉上師傅一家三口,沒天黑就到了鄭姨家。鄭姨做了一大桌子菜,還專門為師傅準備了老白乾兒,說是當年師傅下鄉時,最饞這口好酒,當年買來不容易,逢年過節也難得喝上一口,現在條件好了,讓師傅敞開兒喝。

“嫂子,這年也過完了,你看咱什麼時候出,我提前做好準備。”席間師傅拉著師孃端起酒杯,說話時候眼圈兒還有點紅。

鄭姨放下筷子,也端起酒杯,凝望師傅、師孃的雙眼也滲出淚花,“要是你們能安排開,十五前咱們就走吧,先去小那,再去看永軍,我想給他們帶一頓過年的餃子!”我們都知道,鄭姨等這一刻,等得太久太久了。

“哎,哎,我回去安頓一下,這兩天咱就出!”師傅一口飲盡杯中酒,用手背輕輕擦著眼角的淚。

“爸,乾孃,你們去哪啊,要去旅遊嗎,我也去。”園園夾一塊兒她最愛吃的糖醋里脊,輕鬆得問道,她大概不知道我們此行的目的。

“小孩子,別瞎說!沒看大人談正事嗎?”師傅一聲斷喝,“啪”得把筷子摔在桌子上。

師傅突然的舉動把我們都嚇了一跳,本來熱鬧的氣氛一下子靜了下來,屋子裡掉根針都能聽得真真兒的。園園從小到大從沒被爸爸這麼吼過,兩眼噙滿淚水望著師傅,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委屈,咬緊的嘴唇不住抖動著。

師孃摟過園園,剛要開口責備師傅,卻聽鄭姨也把筷子“啪”得一聲摔在桌子上,哭紅的兩眼瞪著師傅,“小坤子,你想幹啥,孩子想一起去咋啦,工作能脫開身就去唄,還當旅遊了呢,你想咋?快六十歲的人了,脾氣還那熊樣?”

訓斥完師傅,鄭姨轉眼看向園園,那眼神裡全是母親般的溫柔與憐愛,“園園,乾孃和你爸爸出門辦正事,去接你乾爸和你哥回來,路遠,你爸是怕你受苦呢。”

看到鄭姨生氣,師傅估計也覺得自己失態,對女兒太過粗暴了,紅著臉喝了一杯酒,拉過園園的手說道,“園園,爸爸跟你說過,你永軍大大和小哥哥都是烈士,他們為國捐軀,埋骨他鄉,爸爸這次就是要接他們回家。。”說到這裡,師傅聲音哽咽了,拉住園園的手也在顫抖。

我趕緊給師傅倒一杯茶水,“師傅,您喝水,別太激動了。”

師傅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平靜一下說道,“你小哥哥長眠在xJ阿爾蘇,永軍大大長眠在雲南馬頭灣,都是邊遠地方,爸爸怕你路上受不了,再說了,你還得實習呢。咱不去了,等爸爸回來,給你買一件你最喜歡的新衣服,好麼。”師傅用略帶央求的眼神看著園園,就像平時父女間交流一樣。

“嗯。。”看爸爸這樣對自己說,園園也不像剛才那麼委屈了,“我要一支口紅,我也上班了,同事們都有,我也要,而且我看好了一支。。”園園說著調皮得看了師傅、師孃一眼,“可不便宜哦。。”

“買,買,閨女大了,該買。”看到女兒沒生自己氣,師傅如釋重負般鬆開園園的手說道。

“哈哈,對,閨女大了,該有這些了,園園,你爸爸不給你買,乾孃給你買,咱還不光買口紅,還需要啥,一起買。”鄭姨也轉泣為笑,開心起來,屋子裡又重歸剛才熱鬧的狀態。

按當天晚上的約定,我們正月十二出,第一站穿nmg到xJ阿爾蘇,小哥犧牲的地方,第二站從阿爾蘇穿青海、甘肅、四川到雲南麻子坡縣,永軍叔犧牲的地方。兩段路程都過4ooo公里,考慮到兩位老人都已是耳順之年,怕他們長途跋涉身體吃不消,我和老鵬計劃白天趕路,晚上住店休息,每天只走五、六百公里,每段路程有上七、八天也足夠了,一個月左右也可以再回到滄海。

第二天,我讓老鵬把車送到4s店保養,尤其是輪胎、剎車等長途易損部位好好檢查一下,畢竟兩段路程都會經過幾段無人區,可千萬不能誤了車。

我去市買了些礦泉水、麵包、牛肉乾等,也沒敢多帶,想著路上儘量找縣城,讓兩位老人吃熱乎飯,長期吃麵包、牛肉乾,別說他們,我們的胃口也受不了。又買了兩頂單人帳篷,兩個睡袋,這是給師傅和鄭姨準備的,以防萬一趕不上住店,也可以讓他們睡得舒服些,至於我和老鵬,只有睡車裡的命了。

正月十二一大早,我們接上師傅直奔孔辛莊。師傅和鄭姨帶的行李都不多,只有隨身換洗的幾件衣服和日常必備的藥,鄭姨很細心,還專門準備了暈車藥、感冒藥和創可貼。師傅喝不慣礦泉水,帶了紫砂壺和茶葉。我心裡一陣竊喜,幸虧我提前準備了裝熱水的暖瓶,這馬屁算是拍對地方了。

師傅帶的紫砂壺下沿兒寬,上沿兒窄,就像一個圓錐形的底部,壺身雕刻一隻蟈蟈,身前兩叢雜草,後刻“心靜則清”四個字。壺不大,正好可以握在手裡把玩,也不知道師傅把玩了多少年,壺身遠看油亮亮的,透著淡淡的,悠悠的光。

師傅告訴我們,這種壺叫子冶石瓢,由清朝紫砂大師陳曼生所創器型,同期著名文人瞿子冶在壺身刻繪而得名,相比以往曼生石瓢,其壺身、壺把的三角形更為規整,被稱為“瘦壺”,透出一股剛韌之氣,抑揚頓挫,挺拔凜然。

師傅的這把壺,出自民國紫砂名家裴石民,從“司奇治陶”的底款來看,再結合壺身包漿,應為其上世紀二、三十年代在上海所做。至於壺身所刻蟈蟈形象,及“心靜則清”四個字的筆法,倒像出自裴大師的至交好友,金石名家潘稚亮。

這把壺是師傅九十年代一個偶然機會所得,當時師傅在盛德典當行做鑑定師,就像今天胡師哥的角色。一箇中年人拿了些古玩來當,有幾幅字畫,都是民國至解放後滄海本地名家所作,還有些古泉、鼻菸壺一類的玩意兒,其中就包括這個紫砂壺。說是家裡老人留下的,老人過世了,幾個兒女都不熱衷此類,就想著賣了換錢,貼補家用。

字畫、古泉一類都好鑑定,只是這把裴石民作子冶石瓢,典當行裡的老師傅都看不準,因為裴大師作品多為仿生,比如著名的天雞壺、鳳壺、獅球壺,再有就是仿清代名家陳鳴遠先生所做水盂,中規中矩的石瓢類作品卻是很少。

“當時這把壺對方開價兩萬元,店裡老師傅們穩妥起見,都不主張收。可我就是覺得這把壺有種滄桑感,那種老物件所特有的滄桑感,尤其是包漿,深入壺體,是時間的沉澱才有如此美妙的光澤,絕不是現代做舊的賊光所能比擬的。”

師傅撫摸著手裡的紫砂壺,眼睛看向車窗外,一臉陶醉,似乎在回憶當初自己如何認定這把壺一定是真的,又把它收入囊中的過程。

“師傅,後來呢,您是怎麼說服典當行收下這把壺的?”我回過頭看向師傅問道,此刻老鵬在駕駛汽車。

“他呀,準是又自掏腰包買下來,還用得著和典當行師傅商量?”師傅還沒待開口,鄭姨微微笑著說道。

“哈哈,嫂子,你咋知道得這麼準?”師傅哈哈哈笑了起來,“軟磨硬泡才磨到一萬元,這還是我要買摩托車的錢呢。”師傅笑著搖了搖頭,要知道,當年能開上一輛自己喜歡的摩托車,可算是師傅這代人最大的心願,能想到師傅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肯捨棄摩托車,拿下這把紫砂壺。

“下鄉那會兒不也這樣,記得不,你和永軍為了一塊兒叫啥造幣廠銀元,給了人家五斤白麵呢,那可是你們倆過年的口糧,為這個過年都沒吃上餃子。”鄭姨笑著回答,眼神裡還有當年那份不理解,更多的卻是肯定與欣慰。

“哈哈,值!自己喜歡就值得!”師傅顯然不後悔當年的做法,這其中也不乏逗鄭姨開心的意思。

“當時我自己找到那個賣壺的中年人,問清了壺的來歷。中年人爺爺是國民黨軍官,還是個師長,這把壺最早就是他收藏的,49年他隨國民黨殘軍敗退臺灣,大兒子,也就是中年人的父親留在了大6,小兒子跟隨他一起到了臺灣,這把壺和家裡一些老物件兒,也就都留了下來。當時已到九十年代,中年人一家已和臺灣的叔叔重新建立聯絡,還拿出與臺灣互通的信件給我看。”

師傅頓一頓,滿含笑意看著紫砂壺,一手捧著,另一手輕輕摩挲,“知道了傳承,我就更確信這把壺是裴大師所做,就立馬拿了下來。要知道,雖然解放前裴大師已逐漸嶄露頭角,但民國紫砂大師眾多,如顧景舟、邵雲如、任淦庭、範大生等,在當時裴石民相對他們還要遜色一些,有人能在那個時代捨棄其他大師,去仿裴石民的作品,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所以,收古董,先看直覺,好的東西一定是美的,才能傳承下來,再看來歷,還要看邏輯,是不是有不合理的地方,得多動腦子。”師傅看向我補充道。

“嗯,我記下了。”我一本正經得點點頭,“只要不讓我認秤,啥腦子咱都願意動。”一句話把鄭姨和師傅都逗樂了,我也調皮得撓撓頭。

“師傅,後來您又鑑定過這把壺嗎?”我接著問道。

“那是2ooo年前後,在杭州,透過朋友介紹我見到了潘稚亮先生的孫女潘瑩女士,她旅居海外,也是著名的收藏家,受家庭薰陶,在金石鑑賞方面頗有造詣。經她確認,此壺的確是石民先生所做,但題跋和篆刻卻出自她的祖父,稚亮先生。”師傅接著說道,“這把壺追隨我二十幾年了,希望它能傳承下去,就像你家的玉麒麟。”

“哈哈,師傅,它一定能傳承下去,要是摩托車嘛,可就未必咯。。”我笑著調侃,最近和師傅開玩笑越來越多,現他也不像原來那麼嚴肅了。

“臭小子!”師傅笑罵一句,眼睛又看向窗外。

我們是在第八天中午趕到的阿爾蘇市,塔里木盆地西北邊緣的一座小城。路上師傅不時給我們講起收藏的故事,還有插隊下鄉時和永軍叔的趣事,也不覺得乏味。

行程很順利,除了aLs至LmQ中間一段1ooo多公里的無人區,讓師傅和鄭姨睡了一夜的帳篷,其餘時間我們都是曉行夜宿,住在縣城賓館,除了休息好,還品嚐到了不少諸如手把肉一類的當地特色美食。

切諾基的效能的確是好,進了內蒙,路就不那麼平坦了,還有幾段土路,坐在車裡竟沒感覺到太顛簸,師傅和鄭姨對後排座椅的按摩功能也是讚不絕口,以至於下車時,兩位老人氣色都很好,完全沒有長途旅行的疲憊。

“師傅,鄭姨,今天咱們就在阿爾蘇住下吧,小哥當兵的哨所在烏戈縣,距離這裡兩百公里,部隊已經聯絡過了,明天咱們吃過早飯過去。”午飯時,我向師傅和鄭姨提議。小哥當兵的哨所在烏戈縣西部的戈壁灘上,我國與吉爾吉斯坦的交界處,從阿爾蘇過去多是土路,要走四五個小時,我怕兩位老人身體吃不消,而且路上我已與哨所駐軍聯絡過,他們對鄭姨到來很重視,特意請來營領導和團宣傳股長專門在哨所迎接,擔心我們在戈壁迷路,又在阿爾蘇安排了嚮導明天隨我們一起過去。

“嫂子,就聽小寧吧,今天咱們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起早去哨所接小。”師傅贊同我的建議,說話時又給鄭姨倒了一碗奶茶,他也擔心鄭姨身體吃不消。

“嗯,就這麼辦吧。”鄭姨答應著。

我現鄭姨的眼圈兒紅了,好像從進入阿爾蘇,鄭姨的表情就一直很嚴肅,看到這般情景,我們也不再多說什麼,我們能理解一位母親此刻複雜的心情。

當晚我們住在阿爾蘇市國際酒店,雖然貴了一點兒,但房間寬敞、舒適,我想讓兩位老人好好睡個覺,這點兒小錢不算啥,俗話說,窮家富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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