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較量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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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我們白天逛景點、品美食，晚上看二人轉表演，樂不思蜀，玩得不亦樂乎，期間還專程去盤錦吃稻田蟹，去本溪泡溫泉，幾次學校來電話催高蓉早些回去，可她哪捨得這神仙般的日子，軟磨硬泡就是不回去，還美其名曰“監督”我和老鵬，免得我們倆“幹壞事”，弄得我倆一臉黑線，卻又無可奈何。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半個來月功夫，一天我們正在遼陽古塔遊玩，“叮鈴鈴”手機鈴聲響起，一串熟悉的電話號碼映入眼簾，是林振山辦公室的座機。

“喂林先生，您好！”我接起電話，禮貌得問候道。

“好個屁！你們他孃的死哪去了！”電話那頭，林朝陽的怒吼簡直能把我耳膜震碎，我趕忙移開手機，那歇斯底里的聲音引得周圍人紛紛向我側目。

估摸著是鄭教授開始行動了，而且讓林家吃了不少苦頭，我忍住笑，平靜得說道，“呦，這是誰惹了咱林大少爺，這麼大火氣，是不是又被人看瓜了！”

“放屁！放屁！放你孃的屁！看你孃的瓜！”林朝陽扯著嗓子嘶吼，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嗓子喊壞了，聲音沉悶、嘶啞，就像一個破鑼，完全不是一個二十幾歲小夥子所能出的。

“去你孃的！不會說話就他媽把嘴閉上，再蹦一個髒字兒，老子立馬掛了電話！”儘管心裡明鏡兒似的，林家一定著了鄭教授的道，可被林朝陽這樣罵，心裡再“幸災樂禍”也有不痛快，聽林朝陽罵起來沒完，老鵬搶過電話，對著話筒吼道。

你別說，還真挺管用，對方愣了幾秒，一陣窸窣的電話爭搶聲後陷入沉默。

“文寧，我是林振山！”約麼半分鐘後，電話那頭傳來林振山的聲音，如往常般沉穩而富有中氣。

“林先生好，兒子得好好管管，張口罵人可不行，您找我有事嗎？”我明知故問說道，還不忘刺激幾句林朝陽。

“咱們分別有一個來月了吧，《昭君出塞圖》，你們賣給誰了？”

“我正想跟你說這個事兒呢，您介紹的門一昆不要這幅畫，我們在瀋陽本地出手了，買家找人看看畫，這兩天就給錢，收到錢，我立馬給您拿回去，兩千萬，一分不少！”這樣答覆是我們和閆叔、鄭教授早就商量好的，不知在腦子裡過了多少遍，滾瓜爛熟得背了多少遍，今天終於能正式派上用場，心裡那份得意，簡直能噴湧而出，別提了！

“是不是賣給一個姓鄭的？”林振山的語氣依舊那麼平靜，但仔細聽，已能分辨出聲音中的顫抖。

“是啊，您怎麼知道的？您監視我們！”我故意讓語氣顯出毫不知情，和恍然大悟之後的嗔怪，老鵬和高蓉早已捂住嘴跑到遠處，不讓對方聽到自己的笑聲。

“文寧，這樣做事情，不規矩吧！”林振山的聲音越來越冰冷。

“哦？難道您非得讓我們自己吃下這幅畫，不能出手？這您可太不講理了！”我一本正經得胡謅著，就是不往正題上引。

“你！”林振山似乎被激怒，頓一下，隨即很快又平靜下來，冷笑一聲說道，“呵呵，年輕人，非得讓我說明白嗎？”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的語氣也變得不善，眼睛死死盯住前方塔前的一棵古松，透出一股陰狠。

“給你們的畫，早就在和門一昆爭執中撕了，弄一幅假的賣給姓鄭的，讓他找我們的麻煩，是何居心！”林振山的語氣變得急促，聲調拔高。

“是誰告訴你我們的畫被人撕了，這個叫門一昆的，又為什麼要和我們生爭執呢？”猛然間，我抓住林振山話中的破綻，冷笑著反問道。

對方語塞，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氣氛一下陷入沉寂，只有拂面而來，微微帶著涼意的風，在耳邊呼呼作響。

中秋已過，東北的天氣說冷就冷，我緊緊夾克衫的拉鎖，望著不遠處歷經滄桑而屹立不倒的古塔，塔下熙熙攘攘悠閒的人群，嘴角揚起一絲微笑，今天的較量，我們勝券在握！

半晌，林振山緩緩說道，“文寧，咱們敞開天窗說亮話，我承認，不該讓門一昆擺你們一道，更不該把只值一兩百萬的畫，作價兩千萬給你們，可是，即便這樣，你們也至於請一個‘瘋子’來毀我們林家吧，翡翠抱鼓，你們已然沾了光，何必要得寸進尺，趕盡殺絕呢？”

“哦？”我故作驚詫的語氣，“那幅畫只值兩百萬啊，可是人家明明答應給我們兩千五百萬啊，你看看，我還以為又賺了呢！”說著對高蓉豎起大拇哥，這幅《昭君出塞圖》的市場價值，可是高蓉最早告訴我的，現在聽到林振山自己承認，沒有半點吃驚，反而有幾絲興奮，看來鄭教授真的是把他們逼到份兒上了。

“哼。。”聽到我的話，林振山冷哼一聲，“兩千五百萬，他是傻子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他不是傻子，我們也不是，您更不是！”我緊接著說道，語氣不緊不緩，還有幾分戲謔和諷刺，“這幾天吧，人家把錢給我們，兩千萬我給您，多餘的，我們留下，這筆買賣咱算成！”

“放屁！他能給你錢，他現在讓我們家雞犬不寧！”電話裡又傳來林朝陽歇斯底里般的咆哮。

“小兔崽子，你他媽要活膩了，現在就來瀋陽，老子教教你怎麼做人！再敢嘴裡不乾不淨，把你腦袋擰下來當球踢！”我對著話筒惡狠狠回敬道，真不知道林家棟、林振山如此陰狠、狡詐而沉得住氣的人，怎麼培養出這麼個上不得檯面的子孫。

“好啊！來啊！我明天就去瀋陽！”林朝陽不服氣得喊道，緊接著電話那頭傳來清脆的一聲巴掌，林朝陽瞬間沒了聲音，我和老鵬憋住笑彼此對視一眼，靜靜等待電話那頭的動靜。

“嘴仗打了這麼多次，從一開始就打，還沒打夠嗎？！”幾秒鐘後，林振山無奈而嗔怒得說道，“我今天不是要和你們打嘴仗的，是要解決問題，我不管給你們的畫撕沒撕，你們給姓鄭的畫，要馬上要回來，你們自己惹的禍，你們自己收拾！”

“呵呵”我笑道，“林先生，這話我可越來越聽不懂了，一、畫交給我們，你也說了，門一昆故意擺我們一道，根本不是衝著買畫來的，我們與鄭先生交易完全佔理，是我們的自由，你有什麼權利干涉呢？另外，如果撤銷交易，可以，我們要賠給鄭先生四千萬，這錢你出嗎？”

“你們！！”

“聽我把話說完，二、你說鄭先生找你麻煩，這個我不清楚，也不想知道，反正他沒找我麻煩，我們每天遊山玩水，那是相當的自在，我們惹什麼禍了，笑話！”

“小子，別給臉不要臉！我的忍耐是有底線的，姓鄭的現在不止斷我的財路，還動我的家人，這件事你們要是不解決好，我跟你們沒完！”林振山再也控制不住，咬著牙近乎咆哮的低吼刺激著我們興奮的神經。

“跟我們沒完？你讓門一昆擺我一道，我他媽還跟你沒完呢！”我不失時機加上一把火，“不過有一點，鄭先生怎麼收拾你家人，我倒挺感興趣，說說，也讓小爺樂呵樂呵！”

“老子玩個婊子，都能玩進局子，你說他孃的還能怎麼動！”林振山再惱火也能聽得出來我在激他，索性不理會我的問題，沉不住氣又口無遮攔的林朝陽再次落入圈套，只是他的話一出口，便招來我們三人無情的嘲笑，隔著電話都能想象林振山那滿臉羞愧、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哈哈哈哈”我實在控制不住笑，上氣不接下氣說道，“敢情林少爺又看瓜啦，好事兒，好事兒，不過這可是您自找的，蒼蠅不叮沒縫的蛋，你說那警察怎麼不抓我呢，跟我們沒有半毛錢關係！”說完便結束通話電話，也不管林家父子怎麼反應，任憑他再怎麼打，就是不接。

不知為何，今天的天空真藍，悠然劃過古塔的白雲真美，就連中午吃的牛肉餡餅都是那麼美味，讓人流連忘返、回味無窮。

往後幾天，林家的電話越來越密，從一天幾個到白天、晚上十幾個的打，我們與閆叔、鄭教授商量好，無論對方怎麼打，就是不接，就像鄭教授說的，“會有人比我我們著急！”

大約又過了一週，一天晚上，我們仨吃飽喝足準備回賓館，剛動車子，一輛麵包車突然橫陳在我們車前，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四五個小夥子從麵包車上飛奔下來，拉開車門上了我們的車，與此同時，幾把明晃晃的匕分別抵住我們的脖子，其中一個惡狠狠低聲說道，“別出聲兒，跟上前面的車！”“哎！哎！兄弟，我們配合，手可千萬別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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