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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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滾燙的呼吸縈繞在她的側鼻端

吻灸熱得燙人。

只是，看不清他的臉。

依如，第一次。

“你好美！”

“你……是第一次？！”

他的聲音裡裹著幾分驚奇，擁著她的手臂越緊了幾分。

……

叮鈴鈴！

刺耳的鬧鐘聲響起來，震碎了所有的溫存和美夢。

雲嵐從熟悉的睡境中努力地睜開酸澀的眼睛，看到的是略有些黃的屋頂。

這個夢已經重複了不知道多少次，每一次她都試圖看清夢中男子的臉，每一次卻都是徒勞。

不甘心地長嘆一聲，她習慣『性』地將手『摸』向身側，『摸』到的只是空『蕩』『蕩』的枕頭，急升騰起的擔心讓雲嵐瞬間驚醒，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並排站在床頭的兩個早已經穿戴整齊的小鬼頭。

含『露』葡萄一樣的漆黑眼眸，小小年紀已經輪廓分明的五官……站在床邊套著普通校服的雙胞胎兄妹精緻如油畫中的天使。

“媽咪，你只有十五分鐘的時間了喲！”雲天晃著手中的小熊鬧鐘，時針指向七點十五分。

挑被而起，穿上床邊雙胞胎兄妹為她準備好的t恤和牛仔褲，抓起桌上的梳子梳著長衝進浴室刷牙洗臉……雲嵐的這個清晨依如每個清晨一樣慌『亂』得像在打仗。

等到母子三人終於擠上去往學校的公交車在人群中站定，雲嵐突然又尖叫出聲，“不好，我……”

“媽咪，鑰匙在這裡，我和妹妹的學生卡都在自己的口袋裡，你的工作服在你的書包裡，便當盒在第二個夾層，門已經鎖好了，鑰匙在我這！”不等她說完“我”字，雲天已經將她擔心的所有事情都說了一遍。

“還有，舅舅昨天晚上打過電話來說今天會過來看我們，所以您今天不用來接我們放學！”妹妹雲端聲音甜甜地補充。

長吁一口氣，將兩個小鬼頭護在懷裡，雲嵐胸口滿是對上天的感激。

這兩個孩子不過才六歲卻已經精明能幹到如此，不僅無需她照顧，更多的時候還是他們照顧她，得子如此，她雲嵐還奢望什麼呢？！

就算是不記得所有，不記得自己曾經的過往，甚至不記得孩子的父親是誰，又有什麼關係，只要她有他們就已經足夠！

歐陽大廈。

69層公用洗手間內，雲嵐賣力地擰掉抹布裡的汙水，將面前最後一面鏡子擦拭乾淨。

環視四周一圈，目光掠過一染不染的洗手池、光可鑑人的地板和不帶一絲汙漬的鏡子……雲嵐滿意地『露』出笑臉。

後勤主管已經訓過話，今天是歐陽集團總裁第一次返回內地總部。

傳聞這位總裁為人薄情，對待工作十分苛刻，雲嵐負責的66-69層剛好是集團高層們出入的樓層，做為一名新入職還沒有過試用期的保潔員，雲嵐知道今天自己的表現極有可能關係著自己是否能留下來繼續這份工作，幹得也是極外地賣力。

歐陽集團，財大氣粗，只是一個小小的保潔員也擁有著不低的薪酬。

對於沒有學歷沒有任何一技之長的雲嵐來說，能夠找到這樣一個肯接收她又相對時間寬鬆的工作，自然也是十分珍惜。

眼角餘光掃到鏡中衣襟上不知道從哪裡蹭到的黑『色』汙跡，雲嵐眉『毛』立時皺成川字，一會兒還要列隊歡迎總裁，萬一被主管現自己身上的工作服髒了，後果如何她不敢想象。

兩個孩子上學吃飯穿衣都需要錢，這份工作她絕對不能丟，現在去找主管換一套工作服已經來不及了，怎麼辦呢？！

急燥地環視四周，目光掠過水籠頭和牆上的幹手機，雲嵐眼中閃過亮『色』。

她迅抬腕瞄了一眼手錶--8點45分，距離列隊時間還有15分鐘，如果這個時候將衣服洗乾淨再用幹手機吹乾的話應該還來得及。

心中一喜，雲嵐迅解開制服的扣子，將上衣脫下來，小心地沾了水和洗手『液』搓洗掉胸口處的汙漬，仔細地擰掉水，將弄溼的衣襟送到幹手機下烘乾。

隨著幹手機的一次次嗡鳴，衣服上的水份也就一點點地蒸掉。

吱呀！

身後，突然傳來門的聲響，雲嵐心中一驚，手中的衣服差點脫手落地。

心中擔心是總管來檢查她的工作，雲嵐急切轉身，隨手拉到一扇隔門藏進去，抱著衣服縮起身子，心中暗自祈禱對方迅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