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注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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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又酸又疼，頭也昏昏沉沉地不舒服，歐陽耀陽的頭腦還遠遠沒有真正清楚，不過就是恢復些知覺，眼睛亦還是閉著澀澀地不想睜開，下意識地縮縮身子，抱緊手中溫暖之物，一隻手就『摸』索著去拉被子想要蓋住身體。

觸手之處，一片溫暖柔軟的所在，他瞬間覺出異樣睜開眼睛，混沌的意識一下子清醒大半，看清月光下雲嵐窩在他的胸口，近在咫尺的臉，歐陽耀陽片刻疑『惑』，然後恍然。

他竟然會和她醉到在地板上睡了半夜，環視一眼四周，他不禁面『露』自嘲。

看雲嵐如嬰兒在母親子宮裡一般縮在他的身側，他立時心生不忍，伸出一手輕輕地晃晃她的肩頭，他的聲音因為醉酒而沙啞，“醒一醒，到床上睡，這樣睡下去會感冒的！”

“小天乖，讓媽媽再睡一會兒……”她含糊地答應一聲，並沒有如他所願的起身，反而更緊地縮成一團。

“還不承認，果然是醉得比我厲害！”歐陽耀陽挑挑眉『毛』，本能地想要加重手上的力度，茶几上突然亮出一片瑩光，他忙著起身走到茶几上抓起雲嵐嗡嗡震動的手機，掃一眼螢幕上“大哥”二字，他轉臉看向地板上的雲嵐，“雲嵐，你的電話！”

回應他的只是雲嵐輕緩悠長的呼吸聲，無奈地搖搖頭，歐陽耀陽抬頭按下通話鍵，“是雲錦吧，雲嵐她睡著了，不方便接你的電話！”

電話那端，雲錦呼吸一緊，片刻沉默後才開口，“那就不要吵醒她了，她神經衰弱，一旦醒過來就會失眠，知道她沒事我就放心了！”

想到她家中還有兩個孩子，歐陽耀陽又是一陣自責，懊悔自己不喝將她留下來陪他喝酒，“這件事都怪我……”

“怎麼會！”雲錦笑著打斷他的聲音，“小嵐她也該擁有自己的生活，小天留在神龍谷，小端有我照顧，您不用擔心！”

因為酒精的作用，歐陽耀陽的思緒還是稍顯渾濁，並沒有聽出雲錦的話外之意，當下笑道，“那好吧，今天就讓她在這裡過一夜，等明天一早我會早點送她回去的！”

“好！”聽筒那端，雲錦幽幽地回答一字，結束通話了電話。

歐陽耀陽隨手將手機放回茶几，走到衛生間用冷水洗了把臉，重新走出來見雲嵐還睡在地板上，他眼中立刻升出無奈，“好吧，為了避免你再像上次那樣感冒，我就勉為其難抱你回房好了！”

嘴上說得極不情願，他彎腰伸臂的動作卻自然地沒有半點遲疑，慢慢將她從地板上抱起來，他極盡輕柔，似乎是生怕將她吵醒。

一路來到二樓客房，歐陽耀陽小心翼翼地將懷抱中的雲嵐放到床上，順手褪下她腳上的鞋子，拉過薄被蓋住她的身體。

月光從窗子透過來，映著雲嵐的臉，本就精緻的一張臉，越顯誘人。

靜靜站在床頭，注視著那張熟悉的臉，歐陽耀陽心中想著離開，一對腳卻彷彿生了根一般怎麼也移不動腳步。

彎身在她床邊地板上坐下，他靜靜地注視著她唇邊恬靜的笑意，想著這幾天來對她做過的事情，心中滿滿地都是懊悔。

“對不起！”

專注地看著她的臉，他再一次向她鄭重道歉之後，輕聲輕腳地拉籠窗簾，轉身走出房間。

夜，深沉。

頭因為酒精的作用還在悶悶的疼，他回到自己的臥室衝一個熱水澡，換上舒適的家居服躺到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腦海中，混『亂』的畫面彷彿電影倒帶，忽爾是六年前，那個人在陽光下對他『露』出燦爛的笑，忽而是那一晚，他在飯店酒廊裡瘋狂的吻……

歐陽耀陽，不可避免地失眠了！

直到清晨的第一縷晨光投進他的窗子，他仍在床上輾轉，胃裡的酒已經慢慢消化，空『蕩』『蕩』地叫囂著，側目看一眼窗外，他索『性』離床起身，走到樓下的廚房想要找些東西，這才現自家的冰箱裡除了啤酒和水之外，空空如也。

走出廚房，隨便找一支菸放到唇邊，他隨手抓起打火機卻並沒有將香菸點燃，目光落在樓梯口的方向，他的眼前立刻晃過雲嵐蜷縮在床上的樣子。

輕嘆一聲，他抓起車鑰匙大步走進車庫，將車子開出別墅。

餓，好餓！

眼皮沉重著不想睜開，空『蕩』『蕩』的胃卻絲毫也不憐香惜玉，咕嚕咕嚕地大聲抗議。

抱著空癟癟的肚子坐直身子，雲嵐『揉』『揉』酸澀的眼睛，看看四周的陌生房間，心中滿是疑『惑』，她隱約記得昨天她們二人喝得混沌，還比賽來的，然後就躺到地板上休息，怎麼會跑到床上來？

難道……她和他……酒後……那個……

心中想過一個可怕的設想，雲嵐迅揭開身上的被子，看到身上完整無缺的襯衣和牛仔褲，她大大地鬆了口氣，又將昨天的事情仔細回想一遍，卻仍是想不起她究竟是怎麼跑到這間房間這張床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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