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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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車斯文點不行嗎？”王紅顏不滿自己的思緒被打斷。

“叨叨什麼，操，你見過比我還斯文的人？下車，已經到了！”

歐陽雲天是有意這麼幹的，看見王紅顏不知想到哪裡去了，臉色那麼溫柔，是他以前從來都沒見過的溫柔，他問了她幾句，可她連哼都沒哼一聲，他是個情場老手，女人的各種表情他都是見慣了的。

他知道，只有愛情，才會讓一個女人的臉色變得如此溫柔，可是那個讓她沉浸其間的愛情男主角顯然不是他，是誰呢？他知道王紅顏在大學裡沒有那個讓她享受愛情的男朋友，她有的，只是一個小白臉哥哥，不過難說得很，那個小白臉，只要看到他和王紅顏在一起，就沒有好臉色。

王紅顏氣呼呼地沒出聲，看看吧，他說操！她還是頭一次聽他說粗話，他居然對她說使用這種腔調，這就是歐陽雲天關心她的表現！虧她剛才還天真地以為，歐陽雲天是愛她的，這話要被歐陽雲天知道了，只怕他要笑死！王紅顏斷然推翻了先前的假設，現在看來，結論不能下得太早。

歐陽雲天的夜宴

到了酒店裡面，歐陽雲天同王紅顏在服務小姐的帶領下，來到二樓一個包間裡坐定。

包間的小姐對歐陽雲天禮貌地笑“歐陽先生很久沒來了。”

歐陽雲天對包間的小姐也笑了笑“噢，最近有點忙。把選單給我。”

看著選單，歐陽雲天點了只大龍蝦，要了扇貝，又要了些其它的海鮮，再點了一盤素菜，要了一瓶紅酒、一聽牛奶。

小姐問“現在就要上嗎？”

“是的，準備好了就上菜。”歐陽雲天說。

小姐轉身出去了。

包房的空間很大，包房的裝飾金碧天煌，更要命的是，桌子上的餐具除了金光閃閃就是銀光閃閃的東西。這些亮閃閃的東西讓王紅顏有些侷促，她悄悄地問“那個，我現你和這裡的小姐好熟？”

“嗯。”

在歐陽雲天漫不經心的嗯啊聲中，王紅顏拿起一把金燦燦的小勺子，“這個……是什麼材料做的？怎麼感覺跟金子做的一樣？”

歐陽雲天望著王紅顏笑“本來就是金子做的。”

天哪，她要暈了，怪道拿在手裡沉甸甸的！“那，在這吃是不是很貴？”

“這是當然的嘛，這個包間，就算什麼都不吃，也要兩千塊。”

“喂！”因為無法置信，王紅顏的聲音突然放大，“我說你有錢你就可以燒包了嗎？幹嗎要到這麼貴的地方來吃飯啊，用金子吃飯，哎喲噯，這麼說，我真的是拿著金子在吃飯？”本來她是要譴責歐陽雲天不應該瞎擺闊的，可是話說到後面，她語無倫次地，就變成了極度驚訝和羨慕的口吻。

歐陽雲天笑嘻嘻地看著激動得臉通紅的王紅顏，“注意點形象，服務生馬上就要來上菜了。”

王紅顏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喉嚨，這才矯情地繼續譴責“這麼浪費！你居然帶我到這種奢華地方來，想破壞我勤儉節約的美德？”

“我這是看得起你。”

“你想要我謝謝你？”

“謝就免了，只要你不說我浪費就成。”

歐陽雲天後面兩句話讓紅顏的心裡一陣舒坦，確實，她應該謝謝歐陽雲天的，他讓她見了世面，知道這個世界上，不僅有拿竹筷子吃飯的普通人，還有拿金勺子、銀筷子就餐的大闊佬。可是，歐陽雲天是不是貨真價實的大闊佬呢？嗯……看架勢倒是很像。

很快，桌子上擺齊了歐陽雲天剛點的菜餚。

王紅顏看著站在旁邊手腳麻利地倒著紅酒的服務小姐，不知道自己是該先拿勺子還是先拿筷子。她偷偷地打量著歐陽雲天，現後者的態度從容不迫，坐在座位上，就好像這是他家的餐廳一樣自在，王紅顏只好學著他的樣子，儘量地使自己自在一些。

王紅顏小心翼翼地挾了一點龍蝦肉，學著歐陽雲天的樣子，把龍蝦放在裝有芥末的碟子裡蘸了蘸，然後放進嘴巴里。

“啊……啊，這綠綠的東西，太辣了，什麼呀這是？這東西能吃嗎？水，給我水。”王紅顏大口喝光了歐陽雲天笑吟吟遞過來的一杯水，這才有功夫說話。“這是龍蝦？”

“嗯。”

“這就是龍蝦？”她大呼上當，“以前聽同學說龍蝦的時候，我還以為是世上少有的美味呢，結果就這味道？名氣大過味道嘛，名不副實啊！”

“花錢吃的就是它的名氣，在這個世界上，名不副實的東西多了去了。”說到這裡，歐陽雲天轉頭對服務小姐說“你可以出去了，沒有我的吩咐，不用進來。”

望著被服務小姐輕輕帶上的房門，歐陽雲天接著說“就比如說這間酒樓，門面不大，可是名氣不小，它的名氣並不是因為這裡的菜餚特別好吃，其實，它這裡的菜式，在齊整一點的餐廳都能吃到，味道也不見得比人好到哪裡去，但它用的餐具不同一般，你也看到了，這樣的餐具，不是一般的餐廳用得起的。”

王紅顏望了望被她捏在手裡的金勺子，點頭表示贊同“這老闆真是捨得啊！”

“是吧，大家吃飯，並不是為了吃，圖的就是一個氣氛。”

“氣氛？”

“氣氛，沒錯，就是這個詞，假設你現在要談生意，要跟人籤涉及大筆金錢的合同，你請他去路邊排檔吃，就算那地方的吃食再有特色，你的生意也黃了。”歐陽雲天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因為他覺得你看不起他，請他到路邊攤吃，還要不要做生意？！

到這裡就不一樣，只要看到這些餐具，他就能覺得他高人一等，特別是對政府官員來說，他是官，你要給他是官的感覺，讓他覺得你很重視他，這樣他就開心了，只要他開心，搞不好，這個重要的合同，在餐桌上就能完成。至於菜式嘛，我剛才說了，那是次要的，金碟玉盤裡裝的東西，就是再不好吃，相信也沒什麼人在意，或許他還會認為是自己的胃口不好，吃不出菜的味道。”

“嗯，”王紅顏也呷了一口酒“這麼說確實有道理。”

“有道理好，”歐陽雲天笑，是那種不懷好意的笑。“給你講了這麼多對你以後賺錢很有用的道理，講的口都渴了，你總得給我點好處才是。”

“什麼好處？我又沒要求你講，是你自己要講的。”王紅顏有些緊張，現在包房裡就他們倆，天知道他起了什麼壞念頭。

歐陽雲天慢悠悠地端起酒杯“來，喝酒，現在又沒別人，別緊張，放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