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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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她一點都不反感歐陽雲天，雖然她跟李毅說的好像是因為錢才答應歐陽雲天的求婚，事實上，只有她知道，或許她也不知道，她心裡是有歐陽雲天的。

王紅顏在舞池中瘋狂扭動，渲洩著心中雜七雜八的情緒。

李毅沒有跳，他坐在旁邊，目光追隨著舞池中的王紅顏，臉上的表情複雜難言。

“毅哥哥，”說話的是童玲，她走過來坐在李毅的身邊“不喜歡恰恰？”

見李毅不說話，童玲又說“我也不喜歡，要不，”她試探性地問“我們出去走走？”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這麼帥的男人，要是能泡到，嘿嘿！只是王紅顏這傢伙太不夠朋友，枉費她們玩得那麼好，有這麼帥的哥哥，應該早介紹給她認識才對嘛！

李毅沒有反應，他還在呆呆地望著舞池中的王紅顏。

“毅哥哥？”童玲順著李毅的目光也向王紅顏望去。“紅顏跳得很不錯吧，你也想跳嗎？其實我也挺喜歡跳的。”

“一分鐘前你還說不喜歡。”對於不喜歡的女人，李毅說話也有直截了當的一面，這麼說，紅顏說的沒錯，他是喜歡李緬君的？因為他一直都怕傷害了她。

“哦，這個，”原來他聽到了，童玲尷尬地說“我原來不喜歡的，可看到紅顏跳得這麼靈動，忽然就喜歡了，你要去跳嗎？”

“你想跳你就去吧，我不跳。”

見邀請不動李毅，童玲訕訕地站起身。“乾坐著可真沒意思，嗯，我要跳舞去了。”真是沒眼見，她難道不漂亮嗎？有美女主動請跳舞，就該識相一點，也不知道高傲個啥！童玲忿忿地滑入舞池。

李毅繼續看著王紅顏。

在昏暗而搖曳的燈光下，王紅顏的目光終於越過人頭，對上了李毅隔空送過來的眼神，是深情？是傷心？是關懷還是淡漠？她無法判斷，不由自主地她停下舞動的腳步，向李毅走去。

“毅哥哥。”

“嗯？”

“我陪你說說話吧。”王紅顏坐下來，專注地看著李毅，她突然覺得，或許，她不應該答應歐陽雲天的求婚。可是，不答應不行啊！她惱恨地一拳頭砸出去，沒等她砸到面前小小的桌面上，李毅已經一把抓住了它。他溫熱的手心裡有些潮溼。王紅顏的小手被緊緊地捏在李毅潮溼的手掌中，王紅顏覺得她被捏得一點一滴地熔化了，從手開始，就熔在了她毅哥哥的手心中。

“紅顏……”

李毅啞著嗓子叫了聲，為什麼，幾年來，壓抑在心中的朝思暮想，幾年的情不自禁，換來的只能是此刻的默默相對。

只能默默相對了，那歌是怎麼唱的？‘我將成為別人的新娘？’這不，幾個月後，她也要成為別人的新娘！她一定要成為歐陽雲天的新娘！這是她的命！

她打心眼裡厭惡過窮日子。討厭過窮日子沒什麼不對，王紅顏在心裡替自己辯解，改革的先驅小平同志都說過，社會主義鼓勵一部分人先富起來。她王紅顏有條件先富，她為什麼不富，她又不是傻瓜！

流轉的心思致使王紅顏被李毅捏在手心裡的手一會兒變得冰涼、一會兒又熱得難受，她稍稍掙扎了一下。李毅感覺到了，他緩緩地鬆開了她的手，問了一個早就該問的問題“說好了什麼時候舉行婚禮嗎？”

鬆開了，就再也不能抓住，鬆開了，他始終等不來要不到的機會。

“嗯，今年的元旦。”

人生就是這麼奇妙！“我為什麼要承擔那些本不屬於我的責任？我為什麼會是剋夫命？”王紅顏順手拿過桌上的酒杯把玩著，聲音低得無可再低地嘆息。

舞廳裡的音樂震天響。李毅沒有聽見她說什麼，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他濃重的悲哀中，無法自拔。

王紅顏痴痴地看著他，心裡覺得自己不能再同他單獨呆下去了，再呆下去的話，她肯定會告訴他，她愛他，為了他，她願意受窮--可受窮是她這輩子最不願意面對的事情！不，別這樣，別忘了李半仙，別忘了剋夫命！趁理智還在，她得趕緊走，她必須走了！

還沒等傷心的王紅顏站起來，一隻男人的手搭上了她的肩頭。

“喲，小妞長得真俊，”男人滿嘴的酒臭，顯然已喝了不少，他輕狂地笑著，伸手指著李毅。“幹嗎陪這個小白臉？還哭了，陪哥哥我去跳舞行不？我保證讓你笑！”說著就要伸手摸王紅顏的臉頰。

“你滾開！”心情極度不好的李毅一巴掌打在男人的手上，推開他，眼睛裡的怒氣簡直就要化作火焰噴出來，他啞著嗓子重複一句。“你滾開！”

“哈哈，”男人怪笑一聲，他的面目在搖拽而昏暗的燈光下顯得異常猙獰。“小白臉還敢橫，我叫你橫！兄弟們，給我上！”

剛才還散坐在四周座椅上的小混混突然都站了起來，有人說“敢推我大哥，找死是不是？”說完朝李毅就是一拳。

“嘭！”這拳又快又重，李毅根本沒辦法躲開，他的胸部結結實實地捱了一下，只一下，就打得他眼冒金星，搖搖晃晃地站立不穩。

“啊！”王紅顏尖叫，“毅哥哥！”

“小白臉還挺能撐的，捱了一下居然沒倒，黑皮，再打。”那個被稱為大哥的男人冷冷地吩咐。

“嘭！”又是一拳，這下李毅站不住了，他滾倒在地，一時爬都爬不起來。

“哦，求求你們，求求你們別打。”驚恐的王紅顏合身撲倒，蓋在李毅身上，她大哭著哀告。

“那好，我給你個面子，不過，你也得給哥哥我一個面子，陪我跳個舞可好？”男人居然紳士起來，他朝趴在李毅身上的王紅顏鞠躬，並作了個邀請的手勢。

“別答應他！”倒在地上昏昏沉沉的李毅輕輕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