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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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回去吧，你這樣哭，我看著很難受。”

“你會為我難受？”李緬君帶淚的眼中升起一絲希望。這絲希望讓回頭看她的李毅嘆氣。

“緬君，我不希望你再誤會下去，我以前讓你誤會了，那是我不好，可是現在，我就要走了，我要去找紅顏，我必須跟你說清楚，我一直愛著紅顏，從我懂事以來，從來沒有變過。”

“這麼說，你算是和我分手了？”

“嗯。”

李緬君慘然一笑，她輸了，輸得很徹底，她天天陪著學長，伴在他的左右，卻抵不過他心頭的那點思念，現在她的愛情已經破碎，她還有什麼？

李緬君是個高傲、倔強，從出生以來就從沒遭受過挫折的女孩子，父母將她視為掌上明珠，她也對得住父母的寵愛，她長得漂亮，圍在她周圍的男孩子不少，可是，她偏偏喜歡對她若即若離的李毅。

在王紅顏離開後，一度，她以為她得到學長了，但事實卻括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

“你不愛我？”她不甘心，她一定要確認。

“對不起。”李毅只能硬起心腸不看李緬君慘白而絕望的臉，他不敢看，他是個心腸很軟的人，那樣的絕望，會動搖他去找紅顏的決心，羈絆他離開的腳步。

“沒有關係。”李緬君輕輕地吐字，那是心在變成碎片的聲音。“沒有關係，你去吧，只要你會幸福，你就去吧。”學長走了，她的心將歸依何處？

李毅忍不住伸出一隻手，但他的手僵在了半途，他不能，他既然沒有辦法愛她，就不可以給她希望，可是，李緬君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好？她不罵他，她只要他幸福！

“緬君，謝謝你的大度，我對不起你。”

“唉！”李緬君幽幽地嘆氣，她慢慢地轉身，走出了李毅的單身宿舍。

李毅處在惶恐不安當中，望著李緬君離去的背影，他的心裡有種很奇怪的悲傷和恐懼，李緬君的表現震動了他的心，她的性格一貫是激烈的，可是今天，她卻如此柔順忍耐。他想起李緬君的爸爸前段時間打電話給他說的話，她爸爸說，本來不贊成他們戀愛，只是寶貝女兒以死相逼！以死相逼？

李毅跳了起來，身上的冷汗涔涔而下，以李緬君剛才的表現，她會不會想不開？太可怕了，他忽然明白，他剛才擔心和恐懼的就是這個，剛才的李緬君是那樣的絕望，她的眼神黯淡而呆滯，明明就是了無生趣的絕望！他怎麼可以忽略，他怎麼可以放任她離去？他怎麼可以如此狠心？現在追過去，現在追過去還來得及！

李毅連外套都沒穿，就衝出了門。

現在是十一月的天氣，雖然不算冷，但只穿一件襯衫的李毅還是禁不住打了個寒噤，女生的宿舍在另外一棟的四樓，李毅急匆匆地跑，他要去開導她，他不能讓李緬君做傻事！

李毅低著頭氣喘吁吁地跑到李緬君宿舍的門口，門虛掩著，李毅輕輕地伸手推開。

他呆了！在李緬君的宿舍裡，和她一個宿舍的女孩不在，但李緬君在！她躬身站在窗臺上，搖搖欲墜。

“緬君？”李毅輕聲地喊，生怕驚到了李緬君，怕嚇到了她，她一個失足，摔出窗外。

“嗯？”李緬君慢慢回頭，看見了逆光站立在門口的李毅，李緬君的眼神散亂，她悽楚地笑“學長……”

“你站那兒幹嗎？你下來，我們好好說話。”李毅的聲音又緊張又溫柔。

“學長，我下來了，你還是要去找你的紅顏妹妹吧？”李緬君散亂的眼神開始聚焦，重新煥出希冀的光彩。

“……”這個問題李毅不能回答，他答是的話，李緬君保不準就跳下去了，可是他怎麼能說不是？那是他的機會，有可能和紅顏白頭偕老的機會，他怎能放棄？放棄了，他的愛情從此無望！可是，如果他不放棄，李緬君因為他一個字一句話墜樓的話，此後的日日夜夜，他的良心只怕要在無盡的折磨中渡過！

放棄吧，為了一條性命！放棄吧，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放棄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李毅定了定神，現在，他臉上的神色並不比李緬君好看多少！

“學長？”李緬君小心翼翼的聲音再度響起。

“嗯，我……答應你，你下來。”痛原來可以如此錐心，心原來可以如此空蕩！李毅說“緬君，你先下來，我答應你，就算我明天去找紅顏，我也會帶你一起去！”

“你不騙我？”依舊站在窗臺上的李緬君，臉上的表情似悲似喜，對於學長的答覆，她不大敢相信。

“我不騙你，我誓。”李毅鄭重地舉起了右手，他不能光顧自己的感受，想做人就不能太自私，他說。“現在，你可以從窗臺上下來了吧？小心一點。”

“嗯。”喜極而泣的李緬君慢慢地爬下了窗臺，她可以不死了！剛才，萬念俱灰之下，她只想到她的愛情，只想到她的學長，現在，她想起了她的爸爸媽媽，視她若性命的爸爸媽媽，如果她死了，他們怎麼活下去？她怎麼可以這麼自私？幸好，學長阻止了她的衝動！

放下心來的李毅幾步就走到了李緬君的身邊，他抓住李緬君的肩，將她擁入懷中。這個女人居然原意為了他去死！這不由得他不感動，既然愛情無望，既然天意如此，他只得放手！

李毅細細地打量著梨花帶雨的李緬君，這才現，他一直忽略了李緬君的美，可是任她再美，又怎麼能抵得過他盤踞在他心頭的紅顏？

他喃喃地責備“你真傻，我沒有那麼好，並不值得你這麼做。”這就是他招惹李緬君的代價，現在，他給了李緬君他能給的，他親手謀殺了他的愛情，他親手把他血淋淋的心給挖了出來，暴曬到沒有生氣，好吧，就讓他用這顆沒有生氣的心去承接李緬君的愛情吧。

王紅顏開的餐廳生意跑火，回頭客很多。因為她的用心，醬油是她自己釀造的，提鮮不用味精，很多佐料和配料，匪夷所思，都是王紅顏親自採購。她做菜的絕招，都是去世的奶奶教的，奶奶當年教她做菜，不是為了讓孫女開飯館，而是因為奶奶年紀大了，手腳不靈便，需要孫女打下手，要知道，奶奶當年做菜的手藝，遠近聞名，聽說是祖傳的。

王紅顏招來的主廚，是個手腳勤快、頭腦靈活的小夥子，小夥子名叫百萬祥，真是個有福氣的名字，在應聘的主廚當中，就數他的名字有特色，最後關頭，王紅顏舉棋不定要招哪個做主廚時，他的名字幫了他的忙，這樣好的名，一定會幫襯她的餐廳生意興隆的。

她跟百萬祥約定，除了工資，他還可以從每個月的純利中獲取百分之八作為獎勵，如果能做到三年以上，則送餐廳百分之十的股份給他，當然股份只有他在這裡工作才有，離開了，這個股份就自動返還給大股東王紅顏。

百萬祥很樂意，一個老闆給的工資高，待遇好，另一個就是，老闆教了他很多聞所未聞的做菜方法，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老闆很美，他從來沒見過比老闆更美麗的女子，這樣的女子，他天天能看見，天天能說話，這是他的福氣啊！

這天吃過中飯，王紅顏正在她已經不再如當初一樣簡陋的辦公室裡坐著，現在她的辦公室雅緻多了，真皮沙買了，老闆桌換了新的，桌子上面，還有一盆正開著花的水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