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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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快些睡吧，明天還要上路呢。”小玉幫我疊好被子，走到一邊幫我撥弄著火爐，讓屋裡的溫度保持的很高，不至於覺得寒冷。小玉從來都是這麼的體貼人，將來要是誰娶了她，一定會很幸福的。

我看著小玉很賢惠的樣子，默默地笑道，“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再看會書就睡了。”

“那小姐不要看的太晚了，早些睡。”小玉把蠟燭點的更亮一些，靜靜的退了出去。

“吱呀”的一聲，門被重重的關上了。我放下書，望著關上的門，怔怔的呆，其實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剛才看的是什麼東西，眼睛只是盯著書呆而已，根本就沒有用心去看。

明天就要離開城中城到西城去了，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總是有些不安，是對西門家的愧疚嗎？自從到了西門家，我好像除了給他們添麻煩之外，似乎沒有為他們做過一件好事，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居然傷害了西門清辰，傷害了西門家所有人的心，這樣的我，又有什麼臉面呆在西門家呢。我真的是無顏面對他們。

燭苗在眼前不停的跳動，光線在房間裡一晃一晃。眼睛已經被閃動的有些乏累，我輕輕的揉搓雙眼，不知不覺的擠出了些淚水。大概是這燭光太催人睡了吧，我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伸手直接去撥弄燭心。“還真是燙呢。”剛觸到燭心的火苗，我手就立即縮了回來，燭苗還是一樣的晃動著，我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哈欠，起身吹滅燈燭，摸著黑鑽進被子裡去。

一大早的小玉就把我叫醒了，我好想是剛睡沒多久似的，眼睛怎麼也睜不開，蜷縮著身體貪戀著被窩裡的溫暖。

“小姐，快些起床吧。老爺和辰少爺已經到城主府去辭行了，等老爺回來，我們可就要準備起程回西城了。”小玉掀開一層被子，在我耳邊不停地嘮叨。

“知道了，知道了，我再睡會兒。”我賴在床上不肯起來。“等等，剛才你說回西城！”我突然反應過來今天是要啟程回西城了，我猛地坐起身來，昨晚是因為想事情想的太久了，一晚上都沒有睡好，現在頭還沉沉的呢。我猛敲一下頭，從床上慢慢爬起來。

“小姐真是的，昨天臨睡前還跟您說今天要回西城要早點起呢，小姐還是賴床。”小玉嗔怪道，手上卻不停的忙幫我穿衣，梳妝，手腳利落的很。

“小玉，等會不要帶我的東西出去了，把你的帶好就好了。”我囑咐她道，看著小玉不解的眼神，我只是淡淡一笑了之，不想解釋些什麼，昨晚其實已經想的很多了，既然已經做好決定了，那就這樣做吧，不用再猶豫什麼了。“再不快點可就要晚了哦。”我輕笑一聲，快步出門。

前廳裡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了，我前腳剛跨進前廳就有小廝報告說世伯回來了，大家忙站起身走向門口。西門清辰卻沒有一起回來，問了小廝才知道，他辭別城主就直接送天薇公主回淵龍國了，所以沒一起回來。

世伯見這麼多人都已經準備好，忙吩咐大家把東西裝上車，收拾收拾準備起程。

“姨娘，紅顏有些事情想跟您說。”我趕忙跑到姨娘面前，擋住了她的路，心下思索著應該怎麼開口，雖然昨天想的很肯定了，但是要實施還是有些困難。

“怎麼了紅顏，你今天不太對啊，有什麼事情上車再說吧。”姨娘拉著我的手笑道，繼續往前走。

“不，姨娘，您聽紅顏說完。”我拉住姨娘，看著她不解的眼神，我終於下定了決心，“姨娘，紅顏就不跟您和世伯回西城了，紅顏已經打擾你們多時了。所以，我決定不跟你們走了。”我低垂著頭，等待著姨娘的回答。

可是過了好一會，姨娘都沒有出聲，我慢慢抬起頭來，正好對上姨娘微笑的眼睛，“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說呢，什麼打擾不打擾的，快上車吧。”姨娘拉起我的手，忙叫小玉動作快些的把東西放上車。

“姨娘，紅顏是認真的。”我又攔在姨娘面前，“撲通”的跪了下去。

“紅顏，你這是做什麼啊。”姨娘忙把我拉起來，周圍的人都止住了腳步，不明所以的看著我們。

“姨娘，紅顏是說真的。我不跟你們回西城了！紅顏自從來到四方城多虧了世伯和姨娘的照顧，紅顏感激不盡。倒是紅顏給你們帶來了太多的煩惱，紅顏對不住你們。”我字字自肺腑，越說心裡就越是難受，但是該說的始終還是要說完的。

“紅顏，姨娘不怪你？”

“不，姨娘，您聽紅顏把話說完。我知道姨娘心疼紅顏，不會責怪我，但是我心裡還是不能原諒自己。紅顏一直不知道怎麼面對姨娘，怎麼面對西門家，所以我想過了，這次我不跟姨娘會西城了，我想自己待著，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想要什麼。”

“紅顏，你真的不願意跟姨娘走嗎？”

“嗯。”我使勁的點點頭。

“唉，你這孩子，我要怎麼說好呢。是姨娘當初就沒好好為你著想，讓你現在這麼為難，是姨娘的錯。”姨娘撫摸著我的頭，一聲聲的嘆氣。“你若是現在不願意回西城就還在這府裡住著吧，我還放心些，等到哪天想過去了就叫人送信我派人來接你。待會兒我派人在這負責你的安危。”姨娘又嘆了口氣，做最後的安排。

“姨娘，紅顏還有一個請求，請姨娘答應。”

“什麼事，你儘管說。”

“請姨娘帶小玉走吧，小玉原本就是辰哥哥身邊的人，還是讓她繼續跟著辰哥哥吧，紅顏自己可以的。”

“小姐，你不要小玉了嗎？”小玉“撲通”的跪在我面前，抓住我的雙腿，眼睛裡滿是淚痕。

“小玉快起來，不是我不要你，而是你跟著辰哥哥會更好，你的家不是在西城嗎，何必跟著我在外待著呢。”想起小玉談論起西門清辰時的樣子，我就認為自己的這個決定是正確的，讓她繼續跟著西門清辰應該會是一個好的選擇吧。而且自從離家，我就明白念家的痛苦，既然西城是她的家，那就回家去吧。不過我的心裡也不好受，畢竟小玉跟了我這麼久了，突然間叫她離開，我還真是會不太習慣呢。

“小姐，小玉要跟著你，你不要趕小玉走，不要趕小玉走。”小玉仍然跪在地上，怎麼扶她她都不願意起來。

“既然小玉要留下來陪你，你就留下她吧。而且有小玉照顧你，我也就放心多了。”聽姨娘這樣說，我也沒話可說了，忙點頭答應。小玉見我答應了，才從地上緩緩站起來，擦乾臉上的眼淚，恭敬的站到我身後。

姨娘立即吩咐丫頭拿了一個布包給我，我開啟一看，全是白花花的銀子，沉甸甸的。我驚愕的說不出話來，忙把銀子又推了回去，“姨娘，我在府裡也用不到什麼錢，您平時也給了我不少銀子用，這您還是收回去吧。”

姨娘又把銀子交給小玉，“這銀子你留著，要是見到什麼想吃的想用的就買來，不用顧忌這麼多，你這一和我們分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想到去看我，這就留給你隨意用用。”說到這，姨娘又掩面哭泣起來“紅顏，記得，不管生什麼事，一定要跟姨娘說，在這呆的膩了就去看看姨娘啊。”

“好了，準備上車吧。”世伯走到姨娘身邊，扶著姨娘準備上車，“紅顏，世伯尊重你的決定，只是自己在外一定要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