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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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卻利用了你。”

“起風了，你站在那不冷嗎？”一陣陣的寒風裹進房間裡，他的絲被封吹得亂舞，走廊裡的燈光左右搖擺，打著圈的閃爍著。而他，仍舊定定的站在窗前，望著外面的夜空。突然想起曾經他緊緊的抱住我，不願意放開的時候，現在的他一如曾經那樣孤寂落寞，像是受了傷的孩子。

房間裡安靜的很，只能聽到外面傳來的呼呼的風聲。

“你在想念雲暖。”沒來由的我卻是這樣的認為，“你也利用了她？”

“是我沒有能力保護她。”楊執希憤恨的敲打著窗稜，“嘭”的一聲，在這寂寥的夜裡顯得格外的清澈。

“雲暖因為愛你所以不恨你，即使是你利用了她，她也不會恨，你也不必因為這些自責。”

“雲暖”楊執希低聲的呼喚。

雲暖，她又是一個怎樣的女子，即使是離開了，仍舊能夠讓楊執希這樣的割捨不下。

“雲暖，你知道嗎，若我有選擇的話，我一定不會利用你，我明知道你是這麼倔強的女子，我明知道你會做出這樣的選擇，而我卻沒有阻止你。是我的錯，是我為了一己私利毀了你的一切。”楊執希落寞的話語無比的悔恨。雲暖她是幸福的，離去了這麼久，依然有人為她傷心。

“紅顏，你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有多麼的驚訝嗎？”楊執希回過頭來，明亮的眼睛閃著點點星光。

“你哭了。”我道。

“沒有。”他慌忙轉過身去，“你和雲暖真的很像，我以為我又見到她了。”他的語氣沉重但是卻又帶著些欣喜。

“你們都是這麼的自由灑脫，任性倔強，有的時候我真的以為眼前的人是雲暖，是雲暖回來了。”

“你把我當做是雲暖。”我問，似乎這樣才可以解釋所有的一切，他的包容，他的關懷，他盡心的保護，全部都是因為在我的身上看到了雲暖的影子，所以他才會這麼毫不猶豫的幫助我，忍受我，陪我一起玩樂，忍受我所有的過錯。

“紅顏，我不是故意利用你，我見到你之後就已經後悔了，我不想你是第二個雲暖。”

“可是你還是利用了我。”我苦笑，不想，但總歸還是利用了，從一開始就是。

“我有我的苦衷。”

“雲暖愛你，所以她知道你的苦衷，她甘心被你利用，而我不再是第二個雲暖，雖然我也不恨你，可是我卻不想繼續被你利用。”我淡淡的說道，是表明決心，也是說明立場，我不會是他生命中的第二個雲暖，為了四方城，我不會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破壞那裡。

“紅顏，相信我，我也想保護你。”

“可是你卻不能放我走，對嗎。”

“不能。”他斬釘截鐵的回我，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答案，我並不驚奇，只是覺得好笑，既然不能放我走，那說這些又有什麼用處，只是告訴我我現在的處境是多麼的尷尬，我的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利用不利用根本就不是我說的算，似乎也不是他說的算。

“楊執希，珍惜身邊的人吧，也許會有第二個雲暖一直守在你身邊。”這也許是我留給最好的忠告了，想起今天雲藝對我說的話，我想，雲藝也是愛他的吧，不然她不會有那樣的反應，她竭盡全力的想要取代雲暖留在他心中的位置，可是他卻毫不在意。他的那一巴掌，肯定是狠狠的打到了她的心裡。

“愛，我已經沒有資格了。”他冷笑一聲，似乎已經心灰意冷。，雲暖的事情，定是給了他太大的打擊，他的心裡漸漸的冰封起來。

“為了你無法言喻的苦衷，真的值得嗎，就算是捨棄你的愛，捨棄身邊愛你的人。”我不明白，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犧牲，這苦衷真的就比這一切都重要嗎！

“將來你會明白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他對我說，卻更像是在對自己說，他的聲音一分分的加重，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掩飾著自己的不忍。

“可是？”

“你不用再說什麼了，我也該回去了，早些休息，明天我會叫遠朗到這邊來，不要再想些不可能的事情，好好養傷。”他嘆了口氣，輕輕的出門去。

我躺在床上，聽著外面呼呼的風聲，一個狂風肆虐的夜晚。我閉上眼睛，心裡不住的涼，這裡的一切似乎都已經沒有了溫暖，到處充斥著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而我，也身在其中，希望上官容蕭能夠早些打點好一切，不然，我一定會在這裡鬱悶的死去。

“小姐，是我，遠朗。”遠朗輕聲敲門，恭敬的呆在外面等著我的話。

“進來吧。”我躺在床上，一夜昏昏沉沉的連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做夢，還是現實卻是如此。休息了一晚仍舊感覺好累，就連說話也沒了多少力氣。

“王小姐，公子叫我從今天開始在這裡伺候你，寸步不離。”遠朗依舊是之前見到的樣子，有些認真，有些木訥，但是卻是最負責任的人，叫他來，想必也是因為楊執希對他的這點特別的放心吧。我點點頭，這些天怕是要悶壞他了，我在床上基本是動不了的，而他若要寸步不離豈不是也要陪我呆在房間裡哪也去不了了。

“王小姐若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小的去做。”遠朗與我的床緣並排的站著，臉對著門外，若是我不探著頭，幾乎看不到他的身影。

“遠朗，可以把窗戶開啟一點嗎，有點悶。”雲藝早上送早飯來的時候，並未聽我的話幫我開啟窗子，這會兒我才知道，她為什麼沒這麼做，原來外面的天陰得這麼厲害，風雖然已經停下來，但是寒氣依然圍繞在周圍。我心頭一熱，微微笑著，原來雲藝也不是這麼的狠心，雖然她說過恨我，可是她還是會考慮到我現在的情形，為我的身體著想。

陰沉的天怕是要下雨了。

我望著窗外，習慣性的往被子裡縮了縮，寒冷的天會讓人渴望溫暖，但是我的心卻怎麼也暖不起來。遠朗並不愛說話，而我只是望著窗外呆，我們就這樣靜靜地呆在房間裡，聽外面的一動一靜。

“遠朗，你跟著你家公子多久了。”我問，大概是因為昨天的事，我對雲暖倒是有些好奇，不禁想要多問些。

“回王小姐，是有些年頭了，遠朗十一歲便跟在公子身邊了。”

“這麼小的時候就跟著他了。”我感嘆，那時候我自己還都是個孩子，而他卻已經跟在楊執希的身邊了。“那你應該知道雲暖這個人吧。”

“王小姐，別的都可以問，但是這個不可以，公子不說，小的也不敢說。”遠朗躬身回話，言語閃爍，其中定是有些不便言明的事情，而他這麼的護主，定不會跟我講了。

“我知道了。”

房間裡又恢復了平靜，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劃過，而我時而昏昏欲睡時而猛地醒來，身上不住的冒著冷汗，頭腦脹，不停的顫抖，嘴裡有些乾澀。“遠朗，我想喝水。”我只能用微弱的聲音呼叫他，希望他可以聽得到。

“慢點喝，慢點。”

我努力的睜開眼睛，卻是上官容蕭坐在我的床邊，端著一杯清水餵我。

“你怎麼在這裡，不是說會很忙嗎？”我驚奇於他的出現，難道他的動作這麼快，現在就已經準備好了不成。

“你可知道你現在病得不輕啊。”上官容蕭緊鎖著眉頭，一臉愁容怎麼也化不開。

“我，病了。”我有氣無力的重複著，腦袋裡暈的什麼也記得不是特別的清楚，就連他的聲音也參雜著些嗡鳴聲，彷彿是天外來音。

“燒了，燒的很嚴重，剛才大夫來看，說是有些刺到的傷口炎了。公子很著急，但是他說你現在可能並不想見到他，所以他把我抓來替他看看你。”上官容蕭聳聳肩，無奈的說道。

“哦。”我閉上眼睛，昏昏欲睡，身上似乎有些地方已經失去了知覺，麻木的。

“你好好休息，大夫說你現在最重要的是休息。只有休息好了，你才能做你想要做的事情。”上官容蕭的聲音越來越遠，若有若無的迴盪在我的身邊，飄渺。窗外滴滴答答的餓聲音像是在下雨了。

待我再次醒來的時候上官容蕭已經不在了，遠朗仍舊一直站在那裡，好像是不知道累一樣，我叫他坐下休息他卻推辭，說是已經習慣了，大概平時在楊執希的身邊也是如此吧。雲藝趁我昏睡的時候已經幫我換了身上的藥，昏昏睡睡的我竟是好像很久沒見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