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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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的仇人呢？

怎麼就變成朋友了？

青致很快便和無妄仙君說起了仇人的事情，畢竟他需要解釋一下滄元城為什麼會表現得如臨大敵：

“我本來覺得，會是仇人先趕來這邊找我。他們會時刻關注我的動向，畢竟這是生死攸關的事情……”

“原來如此，”無妄仙君當場就掏出了一個人頭，“說到仇人，那個樂萬清，我已替你殺了。”

這個人頭被放在空間容器裡，儲存得可以說是好極了，雖然作為一顆新鮮人頭，賣相這麼好，似乎並不是一件令人賞心悅目的事情。

一個劍修的見面禮，就是這麼簡單，粗暴……但卻相當地具有誠意。

看著青致帶著驚喜的笑容，禮貌道謝接過了人頭，約拿凱南整個魂都在顫抖。

——比起明明該來仇人，但卻來了朋友，更過分的是，來到這裡的朋友，居然還帶來了仇人的人頭。

原本模糊的魂體，漸漸開始虛淡，凱南感到綿延的痛楚，他知道，這是自己的真元在磨滅，他離魂消魄散已經不遠。

深深執念之下，凱南以大意志去維持自己的真元。

他就不信了，青致在另一界待了那麼多年，他的仇人，能只有這麼一個？

更何況，無妄仙君的到來，意味著另一界進一步得知了此界的存在，同為人族，這一界的資源，他們也用得到，不可能不對此眼紅。

但他並不知道的是，青致此刻剛剛放下了對資源掠取的擔憂。

因為無妄仙君牢騷個不停：“青致兄，你這一界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一來這邊就渾身難受。”

青致建議：“你不要吸這裡的靈氣。”

“我哪敢吸，”無妄蹙眉，“是兩界法則互不相容，衝斥之下，我的修為都幾乎要被削去了一成。”

青致微愕，“這麼嚴重？”

當初他從太吾來到此界，雖然能量與靈氣也有互相沖斥，甚至使他不得不砍號重練，但卻也不像無妄這樣，明明沒有吸納能量，但卻還是渾身難受。

不過他很快便明白了過來，雖然他的母星在洛克而非聖星，但他終歸是本界生靈；而無妄便不一樣了，作為土生土長的太吾人，強行破界來此，自然會受到排斥

。

——簡言之，這是一種類似於小世界域壁的位面自我保護機制。

所以如今的情況是，太吾界的靈材美食，本界生靈可以使用，但本界的資源，太吾乃至仙界卻很難取用。雖然萬事無絕對，但為了那麼一丁點可能性，仙界即使再有殺人奪寶的傳統，也不會傻到為此發動大規模戰爭，實在需要什麼的話，可以輕輕鬆鬆地透過貿易交換獲取。

無論是戰爭還是和平，本質上都是為了獲取更高的利益。

絕大多數人之所以熱愛和平，是因為對自己來說，無論戰爭勝利與否，和平的收益都遠超戰爭，故此要趨和平之利，避戰爭之害；

而對於一些大權在握的野心家來說，倘若戰爭能夠取勝，對自己帶來的收益遠超和平；而即使失敗，帶來的損失也相當有限，畢竟，自己又不需要親上戰場，不需要去親自承受戰爭的苦與痛。

當然，這樣的想法，青致並沒有公之於眾。

因為只有讓本界生靈存在壓力，才會不斷提升戰力，從而拉高仙界的戰爭成本；倘若就此松洩下來，讓仙界感到這一界柔弱可欺，自然又會覺得，相比和平貿易，還不如發動戰爭，恣意掠取……

於是，雖然十分失望但好歹還有個奔頭的約拿·凱南，成功穩住了真元。雖然魂體變得模糊不清，虛虛淡淡，但終究沒有磨滅昇天。

他情緒穩定地看著滄元城開始張燈結綵，舉行慶典，以迎接無妄仙君遠道而來。

“萬萬沒想到，來的居然不是仇人是朋友，這位劍仙和萬法極尊的感情一定非常深厚。”

“是啊是啊，你看他的目光，一直在先祖大人身上就沒有離開過。”

“……等等！怎麼感覺哪裡有些怪怪的？”

青致這會兒也感覺怪怪的……他隱隱已經明白，無妄仙君最先趕來這裡的原因了。

無妄仙君也很快就此作出瞭解釋：

“青致兄，我在渡成仙劫的時候，生死一線，突然就想明白了。”

“——我要和你合籍！”

“所以，我在到了仙界之後，立刻就開始找你。”

“沒想到，你居然沒在這裡……”

看著天外劍仙那含情脈脈的目光，青致：“…………”

……有點，小慌。

“合籍？什麼是合籍？”

下面人們茫然了一下，隨後有人最先明白過來，“你們忘了嗎，前輩在部落格上有寫過，在太吾界，合籍就是結婚的意思啊。”

“結婚？！”

圍觀群眾們嗡地一聲炸了。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