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5章 殺伐後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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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每隔三分鐘，就有一道光束擴散，又有一道新的光束成形。

虛幻境內，一片望不到邊際的沙漠之中，沙子裡半埋半露十多道屍體，全都血肉模糊，沒有一具屍體是完整的。

一個披頭散的野人正在瘋狂舞動手裡的長矛，葉寧渾身黑霧籠罩，唯一露在外頭的雙眼透著比野獸更甚的冷漠，手掌化刀，直接將那長矛截成兩段，然後直插對方心窩，將鮮紅的心臟給掏了出來。

野人出哀嚎，揚天倒下，生機開始渙散，葉寧看都沒看他一眼，手掌一握，那可心臟便是爆成血霧。

這已經是葉寧進入大門後殺死的第一百零三人，從還沒有學會走路的孩子，一直到滿面皺紋的老人，從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到道境實力的武修，隨著殺伐人數的積聚，葉寧殺伐的手段益殘忍，心中對生命的漠視就更多了一分。

葉寧能夠深刻地體會到，埋藏在他心底的，諸多屬於人類的負面情緒正在悄然地爬出來，要不是他心智堅韌，早就被那些負面情緒吞沒了理智，不過饒是如此，依舊對葉寧影響不小。

這些年闖蕩地下世界，他手下的亡魂數不勝數，但從他本心而言，並不熱衷於殺伐，可現在，殺伐之後，竟有了一絲難言的快感。

人可以天下人，唯獨騙不了自己。

這時，畫面再度轉變，這是一個破落的山村，似乎剛遭到了土匪的洗劫，一片空地上，橫七豎八躺著二十多名受傷的村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得不到治療，又沒有食物，他們一個個皮包骨頭，面色灰敗，死神正一步步地向他們逼近。

而葉寧的出現，吸引了那些村民的注意，眼神漸漸多了神采，如同快餓死之人見到了麵包，溺水之人見到了水面飄來的救命稻草。

忽然，一個十歲大小的孩子從地上爬起，瘋似地衝向葉寧，神色比狼更兇虐，然後，是一箇中年人，再然後，是一個婦女...

很短的時間，如同瘟疫蔓延一般，被村民視作是香餑餑的葉寧成了他們的攻擊目標，每個人都豁出了最後的力量，如同臨死的前的迴光返照。

葉寧臉上無悲無喜，沒有一絲動容，他的手裡有著一大塊還沒烹煮的牛肉，這是他的食物，他也感到有些餓了，一大塊牛肉救不了那麼多村民，他的內心，也沒有半點意願將這塊牛肉分給這些村民，他唯一清楚的是，眼下只要他想保有這塊牛肉，這些村民就一定會和他以命相搏。

以命相搏，來吧，這本來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最先動的是那個孩子，卻是中年人第一個衝到葉寧面前，極為明確地向葉寧手中的牛肉抓去，葉寧只是曲指一點，中年人額頭被一道真氣擊穿一個血洞，雙眼一翻，生機斷絕，這還不算，片刻後，整顆腦袋炸成了血霧...

不到十秒，二十多個村民都死了，還都成了無頭的屍體，濃稠的血腥氣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僅剩下一個老頭，面色驚恐不已，看著葉寧如同見到了惡魔一般，坐在地上一個勁搖頭，顯然是讓葉寧不要殺他，葉寧卻面無表情地抬起了手指。

“惡魔受死！”便在這時，一聲暴喝傳來，一道赤裸上身的魁梧身影如炮彈般向葉寧射來，葉寧依舊點下了手指，結果那個老人之後，才反手一掌推出，與來襲者對了一掌。

“砰！”真氣炸裂聲猶如一堆TnT烈性炸藥爆開，整個村落本就殘破的屋舍盡數坍塌，一片塵土飛揚。

葉寧掃了對方一眼，是個壯漢，膚色裝扮和那些村民一模一樣，臉上堆滿了怒火與仇恨，透過感應，葉寧得知，對方竟是個道境二重的強者，與之前的野人相仿。

“你也去死吧。”葉寧的聲音猶如死神的判決，直接將暗夜終極對戰模式施展了出來，主動起了攻勢，五回合後，捏碎了對方的頭顱。

整個世界忽然安靜了下來，滿地的屍體，滿地破磚蘭瓦，葉寧站在那裡，漠然的神情之中透著幾分凜然，又是二十多條性命，心底那些負面情緒又不失時機地跑了出來，那股殺伐過後的快感比之前更盛了一些。

葉寧皺了皺眉，堅韌的心智讓他明白，若是沉溺於這種快感，即便不至變成真正的惡魔，也會變得冷血無情，漠視蒼生，最終成為心中唯我的孤家寡人。

這或許就是練武之人最後的歸宿吧，普天之下唯我獨尊，世間萬靈的生死皆在我一念之間。

那樣的人物固然能讓芸芸眾生低頭臣服，卻不是葉寧想要的自己。

就在畫面再度轉變的時刻，密室中的葉寧睜開了雙眼，從虛擬境內回到了現實之中，六角星芒頓失光華。

哈里臉色一變，有點反應不過來，這才半個多小時，葉寧怎麼就自個兒出來了呢？這半個多小時，光束已經累加到了十三根，最最初的近五分鐘，到後來只比兩分鐘多了十幾秒，哈里絕對不信，葉寧已經無力再闖新高。

在他看來，葉寧最終很有機會能闖過二十項測試，這樣的戰績，他已經無法用言語去形容自己的心情，對葉寧的敬畏之意無以復加，他甚至懷疑，葉寧說不定會成為千年來的第一人。

在歐洲，將一個百年的第一人稱一個時代的主宰，而將千年的第一人稱一個輪迴的主宰者。

漫漫青歷，不論多麼強大的王朝，多麼顯赫的家族，從來沒有可以傳承千年而不沉落的，輪迴代表著由起點邁向繁盛，又盛而衰，從新回到起點。

葉白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倒不是因為葉寧提前從虛擬測試中出來，而是葉寧身上變化了某種變化，此時的葉寧睜著雙眼，卻是緊蹙著眉頭，面露若有所思，顯得很沉默，絲毫沒有從座上起身的意願。

等待了有一分鐘，葉白終於不耐煩了，大步走了過去，揚聲道“大哥，你什麼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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